小說:夢裡有具骷髏非說是我愛人,去追查卻牽出曾祖36年前一樁醜事

小說 地藏 劍靈 佛像 每天讀點故事 2019-06-05
小說:夢裡有具骷髏非說是我愛人,去追查卻牽出曾祖36年前一樁醜事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槐序

1

睡夢中,顧淵的情緒極不穩定,他的雙目在眼皮下來回地轉動,額頭、脖頸都佈滿了汗珠,雙手緊緊地拽著被子,嘴裡呢喃著些聽不清楚的話語。

百花齊放的山野中,一名身著白衣的女子躲在其中,痴痴地笑著,眉目中滿是歡愉,她嘴裡喊著,“顧淵,顧淵……”

漸漸地,女子清脆的聲音變得滄桑,痛苦,身體的各個部位皆流出血來,在原本潔白的衣裳上染出一朵又一朵鮮紅色的芍藥。原本遍野的山花化作了一片火海,豔麗而炙熱。女子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甲蓋慢慢地腐朽,脫落,她驚恐萬分,顫顫巍巍。

突然,女子猛地抬頭,原先白淨貌美的模樣已經變得乾枯醜陋,她一點一點地往前逼近,不停地喊著,“顧淵,顧淵,你不記得我了嗎?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愛人,你不記得了嗎?”

接著,女子站住了,她的身體開始腐敗,只剩一具骸骨,可她卻還是不停地喊著。

骷髏上兩個大大的眼窩下僅剩的一對眼球直盯著前方,也開始不斷膨脹,最後撐破,從裡邊噴湧出無數的黑色液體,那些黑液如同洪水一般洶湧,最後化作了一隻凶惡的黑貓朝顧淵撲去。

從夢中驚醒,顧淵喘著粗氣,心緒未定,想要尋找璃月,卻見不到她的蹤影,反而是不知何時坐在他床邊的龍鐸替他擦去了額頭上的汗,讓他稍稍安定了下來。

“又做噩夢了?”龍鐸起身去給顧淵倒一杯茶。

“都是以前的事,最近不知為何總是想起。”

龍鐸將涼了的茶遞給顧淵,顧淵一口便喝完。

“大概是因為身邊有相似之人吧,會讓你常常記起往事。”

顧淵知道龍鐸所指的是程一秀。他稍稍皺眉,盯著龍鐸,問他,“程一秀的出現,真的與你無關?”

“世間萬物都與我有關,我的一句話,一個動作,都聯繫著世間所有的事物,你也一樣,每個人都一樣。這麼說來,程一秀的出現,還真與我有關,但不也與你有關嗎?”

對於這個話題,龍鐸總不明說,但也正是他的迴避跟種種說辭,顧淵心裡也對他猜得七八分了:程一秀與自己相遇,應該就是龍鐸安排的吧。

“璃月呢?”顧淵有氣無力地說。

“你覺得呢?”龍鐸反問道。

顧淵輕嘆一口氣,搖搖頭。大概璃月此時正躺在程一秀的懷中熟睡著吧。自那日在馬車上,璃月躲進程一秀的懷中之後,就總愛膩著程一秀,幾乎不再多看顧淵兩眼。

“嗯……璃月大概也與你有一樣的感覺吧,因為相似之人的出現,總是能勾起心中往事,於是便不能自拔了。”龍鐸以輕鬆的口吻說著,順手也將顧淵從床上拉起。

“你這是做什麼?”

“別忘了我們來此處的目的,當然是找那泉湯池了!”

顧淵整了整自己的衣裝,說道:“可是天還未亮,而且程一秀跟璃月還在睡夢當中。”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與程一秀一同去那溫泉了?璃月就讓她與程一秀一同吧,反正她近來總是昏睡,難以照顧得到她。”

顧淵突然按住龍鐸的肩膀,問他,“那溫泉裡究竟有什麼?你要如此大費周章地到這裡來。”

龍鐸輕笑,從身後拿出一個物件,條柱狀,被一塊布包裹著。顧淵拿過那個物件,將布展開,看到了一把青銅色的劍鞘,鞘身的花樣已經模糊不清,看得出年代久遠。

“這是‘汙腥劍’的劍鞘。”龍鐸說。

“汙腥劍?”

龍鐸點頭,說道,“在人的世界中並不算名劍,甚至不為人知,但在妖間,卻是鼎鼎大名的邪劍。無妖敢觸,但觸即死。若是落到人手中,那人便會失去理智,被劍靈所控,終會變成一個殺人成性的嗜血狂魔。”

“莫非那劍身就在這寶觀寺的後山當中?”

“沒錯,此番目的就是為了這劍身。”

顧淵不解,既然這劍如此危險,為什麼龍鐸偏要取得這劍不可。

“你要這劍做何?”

龍鐸從顧淵手中輕巧地奪過劍鞘,重新將它用布包裹,說道,“只不過是傳說罷了,你知道隨心閣一向是愛收集妖間物件的,這麼一個傳說中的寶劍就近在眼前,我怎可置之不理?更何況,那本就是屬於我的東西。”

龍鐸沒等顧淵回話,便拉著顧淵,要他梳洗穿衣,拿出明戒大師給的地圖,與他一同前往了寶觀寺的後山。

越過後山的地藏佛像,顧淵與龍鐸身處油綠色的森林當中,而身後來時的路卻已不見,漸漸地,兩人身陷濃密的山霧當中。

“這林中瘴氣濃厚,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些。”龍鐸對顧淵說,看著手中的地圖,急著往林中深處走去。

明明是一直跟在龍鐸身後的,可顧淵一走神,就失去了龍鐸的蹤影。他四處張望,用手揮去迷人視野的霧氣,喊著龍鐸的名字,卻得不到任何回答,也找不見龍鐸的身影。

顧淵只得小心翼翼地前進著,不知道是不是吸進了太多山間的霧氣,整個人也變得迷迷糊糊,眼前竟出現了一座山村。

山村內,幾個小孩正圍在一起做遊戲,突然一個男人出現,訓斥了幾聲,拉著其中的一個女孩往村中偏僻的地方去,有個男孩望著女孩離去的方向,跟她招了招手,示意下次還要一同玩耍。

“璃月……”顧淵小聲地喊著,朝著山村的方向追了上去,可山村卻在這時越來越遠,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女子的背影。女子披著長髮,正低頭小聲地抽泣,嘴裡說著,“顧淵,顧淵,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嗎?”

顧淵心中一顫,額頭冒出汗來,他原先伸出的手落在空中,始終沒敢去拍那女子的肩膀。他搖晃著腦袋,告訴自己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可不管自己如何清楚,眼前的景象卻依舊清晰。

“璃月?”女子突然停止了哭泣,小聲地笑著,慢慢地轉身過來,聲音也由原先的纖細變得粗獷起來,最後完全變成男人的聲音,“我不是璃月,我是顧淵!”

顧淵看見眼前轉身過來的竟是一具骷髏,嚇得直往後退,而面前的骷髏此時正發出愉悅的狂笑。

突然間,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陣笛聲,顧淵眼前的骷髏隨著霧氣一點一點地散去,世界又變得清晰起來,山是山,樹是樹,草是草,而這中間,龍鐸正手握著一支竹笛緩緩走來。

“不愧是妖物聚集之地,山霧能夠迷人心智,讓人產生幻覺。你剛才是看見了什麼嗎?”龍鐸問。

顧淵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搖搖頭。

“你送給我的這隻笛子,還挺管用的嘛。”龍鐸將笛子插入腰間,讚賞道。

“當然,這畢竟是山精所擁有的竹笛,自然是能驅散山間霧氣。沒想到你居然帶著……還真是準備齊全呢。”顧淵略帶諷刺地說道。

龍鐸笑了笑,拉起顧淵的手,往森林的更深處走去,不忘對他說,“跟緊了,別再走丟了。”

2

按照明戒大師所給的地圖,龍鐸與顧淵很快便找到了那處溫泉,而靠山的那一邊,確實坐落著一個破敗的小廟,只是小廟實在太過殘舊,已然不能說是一座建築了。

來到小廟前,龍鐸問顧淵,“你可看得出這廟是供奉誰的?”

顧淵靠近,看了看廟的外觀,與其他的並無不同,只是門兩邊的牆上都繪有一種翠綠色的花,生有十瓣,瓣瓣交錯,每一朵花都被升騰的薄霧繚繞。牆面雖已斑駁,但若仔細去看,仍舊能看出其中所畫何物。

顧淵看向龍鐸,不確定地問他,“瓊琚花……這是願神廟?”

龍鐸點點頭,走進了廟中,來到空蕩蕩的神龕前,說道,“沒錯,傳說中願神無所不能,更是擁有不死之身,瓊琚花便是由她而生。”

“我雖並不全瞭解,但也曾經聽人說過,願神並非不死之身,她是被自己心愛之人所殺。”

龍鐸嘴角上揚,說道,“畢竟養育你長大的村落裡也曾供奉著願神,傳說之事,你多少還是聽說過的嘛。”

聽到龍鐸提起自己的故鄉,顧淵感覺有些不自在,故意將臉撇向一旁。

“確實,願神並非不死之身,只不過能殺死她的只有她心中所愛,而曾經將她至之死地的便是藏於這其中的汙腥劍!”

龍鐸說完,順手從顧淵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掌心,讓自身的血液流入神龕當中。石制的神龕很快便吸收了龍鐸的血液,散發出微微的光芒。

“你這是幹什麼?”顧淵見狀,趕緊上前去,想要捂住龍鐸流血的手,可一瞬之間,山搖地動,外邊鳥獸飛跑,發出了不小的動靜。顧淵一時驚嚇,有些站不穩,想用手去扶廟內的牆壁,卻來不及,跌倒在地。不一會兒,晃動停止了。

“地震嗎?”顧淵坐於地上,還沒緩過神來。

龍鐸走過來,扶起疑惑萬分的顧淵,握了握手,再次展開的時候,傷口已經不見了。

“不打緊的,別忘了,我是半妖。”

顧淵不可思議地看著龍鐸,整個人還沉浸在剛剛的晃動之中。

等龍鐸與顧淵走出願神廟,眼前的溫泉只剩下乾涸的泉底與不停往外冒著的白氣,泉水已然在剛剛的山體晃動中流入了更深的地底下。泉底處,赫然出現了一個山洞,直通山體。

“龍鐸,你的血為何會有如此作用?”顧淵實在不解,更不明白他與願神之間有何關聯。

“我只是以此來破解一個古老的陣法罷了。”龍鐸說著,朝洞口走去,顧淵跟在身後。

“在很久遠的過去,有三個專以除妖著稱的家族,他們世代守護著從遠古流傳下來的三件信物,分別是一把劍,一個法陣,一顆頭骨。而我,便出生於這三個家族之一。”龍鐸一邊走一邊講。

“我從不知曉你的身世……”顧淵有些抱歉地說。

龍鐸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繼續說,“這山洞內,便有我的某位祖先,他帶著祖傳下來的汙腥劍躲到了這裡,並佈下法陣,唯有子孫之血能夠破解。如今我這一族只剩我一人,這把劍,我本當擁有。”

“可你不是說這劍會反噬人心嗎?”顧淵擔心道。

“不妨,這劍多年未見血了,恐怕如今是死死地沉睡著吧。”

來到山洞口,龍鐸想要繼續往前走去,卻不料被顧淵拉住,顧淵擔心地問道,“這樣貿然進入,不會有危險嗎?畢竟是如此重要之地,機關什麼的……”

龍鐸拍了拍顧淵拉住自己的手,好讓他放心,說道,“我那祖先找到這裡的時候,都已經快沒命了,能夠勉強佈下剛才的陣法已經不錯,哪還有閒工夫設置機關吶,放心好了。”

說完,龍鐸大膽地走進來山洞內,顧淵雖有擔心,但仍然跟在他的身後。

沒想到龍鐸竟是除妖名門之後,可自身卻又流著一半妖怪的血,出生在那樣的家族裡,他應該並不好過。可為何偏偏此時他想要拿回那把汙腥劍呢?還有這劍與願神又有何聯繫?顧淵自己思索著,走得慢了些,被前邊的龍鐸喊了一聲,這才趕上去。

正在顧淵準備抱怨洞內太黑的時候,身旁的地上發出了一點一點微弱的光,仔細去看,原來是洞內的石縫間正開放著一朵又一朵的瓊琚花,花芯閃著微光,正好照亮著前路。顧淵摘起一朵花,雙手合併,將之揉搓,再看,原本翠綠色的花瓣破碎之後流出了血紅色的汁液。

“果然是瓊琚花。”顧淵看著手心的一片紅色,說道。

“瓊琚花是以吸收瘴氣而生,恐怕是森林裡的瘴氣此時正沿著洞口飄入,它們才會遇之而綻放吧。”龍鐸頓了頓,沉思片刻後,說道,“此處瓊琚花甚多,說明我們離汙腥劍不遠了。”

顧淵看著繼續朝山洞深處走去的龍鐸,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陌生感。

山洞的盡頭,是一處寬敞的洞穴,地面與石壁上開滿了閃著微光的瓊琚花,照亮著整個空間。被瓊琚花簇擁著,洞穴的中部,有一具跪倒在地的乾屍,他頭向後仰,腹部插著一把青銅劍,雙手緊緊握著劍柄,彷彿身與劍早已合為一體。

“當初,這位祖先為了將汙腥劍封印起來,獨自帶著劍身來到這裡,而劍鞘則留給家族內的管事,世代傳承,只有我們一族的血才能解開此處的法陣,也只有手握汙腥劍的劍鞘,才能得到劍身。”龍鐸一改平時隨意的神情,拿出劍鞘,嚴肅著走向了那具乾屍。

當龍鐸將瓊琚花踩成一條“血路”,來到乾屍面前時,那原本一動不動的屍體突然微微顫抖起來,他朝後仰著的頭突然擺正,瞪著乾癟的眼球,直盯著手握劍鞘的龍鐸,突然開口說話。

“你身上流著項家的血,手裡握著汙腥劍鞘,是否族內管事?”

“族裡唯剩我一人,我既是全族,自然也是管事。”

“現今是何年代?”

“距您至此,已過數百年。”

“數百年……野狐呢?是否還守護在此處?”

“野狐一族遵守著與您的約定,始終堅守,但此族已亡。”

“……”從乾屍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只沉默片刻,又開口道,“如今,是須用汙腥劍之關頭?”

龍鐸點點頭,沒有說話。

乾屍從地上站起,握著劍柄的雙手一同用力,將劍身從自己的腹部拔出,高舉過頭。

“顧淵!”龍鐸回頭說道,“你可否替我去接汙腥劍?”

顧淵雖不解龍鐸為何不親自接劍,但也沒有多想,只點頭答應,便上前去了。顧淵伸出雙手,攤開手掌,示意那具乾屍可以將劍給他,可乾屍只是低頭,看了看顧淵,說道,“並非我族子孫,休要觸碰此劍!”

話畢,乾屍一步上前,揮舞著手中的劍,直朝顧淵劈去。幸虧龍鐸及時,一把將顧淵拉回了自己身邊,也幸虧乾屍行動緩慢,要不然顧淵早被劈成兩半。

乾屍保持雙手握劍的姿勢,再次看向龍鐸,許久,才說道,“你雖有我族血統,卻混雜著妖的氣息!我族之人竟存在著半妖,不可原諒,必殺之!”

乾屍說完,朝著龍鐸衝了過去,全力一記,速度比先前快上許多,劍鋒也準確無誤地對準了龍鐸的腦袋,眼見龍鐸就要被擊中,汙腥劍卻突然停在了空中。再一看,原來是龍鐸僅憑單手擋下了汙腥劍。

此時的龍鐸瞳孔已化作金色,嘴角露出獠牙,額頭上膨脹起來的筋脈不斷地蠕動著,雙手的皮膚生出了厚厚的一層鱗片,同時生出了堅硬而銳利的指甲。他單手一抬,捏住了乾屍其中一隻手腕,使他停下了動作。

顧淵看著已經化妖的龍鐸,尤為擔心。因為據說半妖一旦化妖,便會難以自控,一心只想殺人嗜血。

“我尊你為先祖,本不想破壞你的屍身,但如今,看來是不行了。”龍鐸嘴角上翹,捏著乾屍的手一用力,直接將乾屍的手腕捏碎,順而將汙腥劍轉移到自己的手中。

失去了汙腥劍的乾屍就如同失去了生命的源泉,幹吼一聲,往後倒去,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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