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唱首歌（組詩）——獻給“教師節”

◎南郭居士

No.1

九月，九月

-

不知道知了為什麼不再叫了

九月為什麼有兩個

不知道學富五車，也是富有

去問問九月

-

桃李不言，答案掛滿眉梢

隴上歸來，揣一壺老酒

心靈要醞釀一段安靜時光

-

時間捕捉靈魂最後歸址

記憶在筆尖流逝，一切並未結束

-

穿過夏的溫度，收藏一粒種子

夢想是窗櫺上一朵霧花

-

留下些許不捨，玉露，紅葉，藍天

告訴九月已經開始

飄過繽紛原野，金風白髮

堆積長久與永恆之河

幾點落葉飄零，點綴些許人生滄桑

-

知了，知了，知了不再叫了

大概它知道了，它並不知道什麼

-

黃昏靜美，透露淡淡憂鬱

九月，需要理解的太多

懵懂月光構思綵鳳雙翼

九月，孩子們要開學

-

九月，有教師的節日，有孔子誕辰

重陽還有第二個九月

在共和國生日之後

No.2

八月，那連著遠方的綠

-

去茶鄉

女兒去當教師

從明前，到秋後

隴南裕河都是綠色世界

-

八月一路走來

那連著遠方的綠

依舊鬱鬱蔥蔥

我渾身皆是茶香

-

女兒的笑是一長串哈哈哈哈

她的學生還小

一定也會笑的很甜

-

他們從茶園蹦向校園

帶來泥土的芬芳

-

季節變幻，茶園綠色依舊

我在八月的校園之外

看女兒開始走自己的路

她開始用教鞭指引下一代

-

希望不知不覺延續

看那連著遠方的綠

我是否該坐下來

品品家鄉的茶

No. 3

長在骨頭裡的村莊

-

不能想象蝴蝶呀百合及蝌蚪的悠閒

不知道馬蓮花果皮兒拌涼菜很香

時光把十八歲前的故鄉裁為六瓣

像大人們猜拳大喝六六六把燒酒分開來吃

-

每份幼年少年青年都很香甜

似桃兒杏兒梨兒鄉思長滿六個色彩不同的家園

-

穆家坪有媽媽的第一個小學在村子上面

李莊是媽媽第二個小學在村子邊上

文莊是媽媽第三個小學在村子中間

腳步隨另一半夢最先升起在虞關公社

-

爸爸第二個學校的晨鐘敲響故鄉山腳的旗幟

游龍川是爸爸第三個學校在山腳漫步

店村是爸爸第四個學校在山腳吃住

-

光陰荷鋤而歸喜歡聽炊煙中的嘮叨

兒時童話迴盪在春天琵琶樹下

少年海軍衫穿梭在好奇的山坳坳蘭花花中

青春故事流淌在小河嘩嘩的紅絲巾裡

-

長在骨頭裡的村莊和紮根在村莊的校花校草

勾起多少夢教會我多少事

這鄉愁啊越長大就越生長在遊子的腳步中

No.4

為你唱首歌

-

那隻山歌，媽媽曾教給童年的我們

遙遠的小山村是否還記得那個清逸身影

-

一個人的學校

幾個班級的小鳥都哪兒去了

-

黑板上看到最多是白色粉筆

雪白短袖和白皙的臉龐還是那樣清晰

-

從拼音字母到方塊字一筆一劃

你勾勒了多少美好希冀

-

在靜靜的一方山崗

小草野花還在媽媽的懷抱熟睡

春蠶到死，蠟炬成灰，一切都隨時光遠去

-

我遙視山川感慨萬端，仰望日月無以為報

只有兒時那首你最愛唱的山歌還深藏記憶

-

無數鳥兒飛過教師節清晨

風兒輕輕吹過遠方天空

-

兒要用真摯的歌喉把思念捎給你聽

那隻山歌，媽媽曾教給童年的我們

“白天牧羊在山崗上，有一位夥伴真漂亮

……大地上一切都靜悄悄的

只有我在唱山歌”

No. 5

柏老師

-

年關託一塊豆腐

偶爾在自留地拎一點菜水

給柏老師送去

-

同伴母親在李莊土生土長

閒暇在校門口拉家常

-

是柏老師的書本

或其他途徑的新鮮

偶爾把幾個婦女湊成熱鬧

-

喜歡柏老師把老戲拆成零散傳說

包相爺穆桂英天仙配

都是好料

-

零星餘暉，把幾個女人的坐姿

不自覺排成惺惺相惜

-

同伴一直是同窗

我們是柏老師永遠的學生

-

上過高中的楊校長很羨慕，李小隻有柏老師

有張大專文憑

-

幾十年講臺站成清瘦

我們小學時代已習慣呼吸

柏老師黑板上幾平方粉塵

-

村裡掐指一算，那時最沒優勢的

算是唯一公派的柏老師工資

-

同伴母親同情抑或尊敬，柏老師是方圓

唯一沒有莊稼的知識分子

這個證據出自我家

飯碗裡常有，新鮮菜影

-

一直很滿足

柏老師是我的母親

她離開我們，已是十個春秋

-

此文謹以表達

兒非常想念之情

No. 6

蝴蝶效應

-

蝴蝶最初是海鷗

為渲染詩意，翅膀變成得克薩斯一場龍捲風

-

科學家愛德華·羅倫茲

不用再大力宣講

可以放大的

還有蝴蝶結

六一，讓小朋友揹著飛

-

蝴蝶效應來的晚，是因為

在中國發現太早

戰國時，蝴蝶是哲學家

夢見自己飛進一個人夢裡

那人同樣認為自己飛進蝴蝶夢中

-

後來兩個莘莘學子，化作彩蝶

故事傳唱一千五百年

-

又是蝴蝶效應，招蜂引碟的事傳播

萬鬆書院關上大門

老師便一心一意研究古詩詞

-

窗外傳來《兩隻蝴蝶》和《蝴蝶飛呀》的歌聲

不押韻！不講平仄！

我深深替老師嘆了一口氣

傳進蝴蝶耳朵

卻不見傳說中的效應

*作者簡介：南郭居士，本名郭軍，男，漢族，籍貫甘肅徽縣。中國詩歌學會、中華詩詞學會、中國金融作家協會、詩刊·子曰詩社會員，隴南市詩詞學會副祕書長，狗尾草詩人原創藝術團隊主創人員，原「精品文化論壇」總編、「中國詩歌報」詩詞創研中心副主編。有數百篇文學作品在各類報刊及網絡平臺發表。著有「南郭詞文」，並獲第三屆“中國金融文學獎”詩歌提名獎。獲“首屆國際詩酒文化大會”現代詩入圍獎。作品入編第四屆中國百詩百聯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