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疆拓土中選擇治人還是治心不是問題,但沒了他們就是個大問題

坊間五千年:來自四鄰八坊、涵蓋上下五千年的奇談史趣及文化話題

自秦統一中原大地之後,我國收復宇內四海的主要任務就落到了漢朝身上,經過了西漢數代帝王將相的努力,漢朝疆土首次突破了傳統的中原範圍,西域、東越、南越、西夷等均正式納入了漢朝的版圖當中。

開疆拓土中選擇治人還是治心不是問題,但沒了他們就是個大問題

由於文化與族裔差異帶來的隔閡,以武力征服的區域始終難以穩定;武力能征服的只是人而不是“心”,因而“治人先治心“就成了歷代統治者的共識。

可是”治心“需要極高的見識與智慧,歷史上只有少數人成功做到了這一點,而沒有成功實現”治心“的地域,最後還是遊離在外、最終脫離出了我們的國家。

比如歷史上的西域(新疆)、西夷(雲貴川)、東越南越(福建及嶺南)等地就因長期的民心依附,歷經數千年後始終都與中央王朝緊密站在一起;而朝鮮半島、印度支那半島等地,則逐漸與我們漸行漸遠......

在這過程中,也真多虧了下文所述的這些歷史人物。正是因為他們,我國的龐大疆域才在歷史變遷中始終保持著“同一個中華”的態勢。

莊助調兵:東甌舉國內遷江淮,為越地的歸順鋪平道路

前面說了,漢朝初立時接管的只是秦朝的中原疆域,當時的周邊諸國依然處於“自治”中。比如東南沿海一帶的東越,自秦亡後就由原先的郡縣分裂為閩越和東海(即東甌)兩個國家,由越王勾踐的後人統治著。

漢景帝三年吳王劉濞謀反,慫恿閩越與東海兩國一起對抗漢朝。閩越王沒敢行動,東甌王則受漢朝收買殺了劉濞,劉濞的兒子逃到閩越後就長期鼓動閩越王發兵東甌以報殺父之仇。公元前138年,閩越終於派兵攻打東甌,日漸不支、糧草斷絕的東甌只好向漢朝求救。

開疆拓土中選擇治人還是治心不是問題,但沒了他們就是個大問題

那時候的漢武帝剛即位不久,朝中大事都由舅舅田蚡把持著。田蚡說:“越人反覆無常,他們互相攻打是常事,連秦國都在嫌棄他們,根本不值得我們派兵相救!”

然而中大夫莊助(即嚴助)就不這麼認為了,他在廷前舌戰田蚡說:“除非是我們恩德淺薄、能力不足,如果真有救助能力的話,為何要拋棄他們呢?秦國連整個咸陽都拋棄了,何況是越人?小國在遇到困難時向天子求救,如果天子不去救援,他們還能向誰訴苦?天子又將拿什麼來保護萬國民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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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即位的漢武帝終於被莊助說服了,但一時又無法拿出虎符讓東甌附近的會稽郡發兵(那時他還尚沒有實權),於是派莊助帶上符節前往會稽,讓他自己想轍。

會稽太守果然無視天子權威拒絕調兵,莊助殺了一位軍中司馬後,會稽太守這才慢吞吞派兵從海上出發。漢朝軍威果然不是虛的,沒等大軍到達,閩越兵就被嚇跑了!莊助藉此機會向東甌王大力宣揚依附漢朝的好處,最後,東甌為免受閩越的再次侵擾,請求全國遷徙。

漢武帝就將他們安置到江淮一帶,完整地處於了中原文化的覆蓋之下,東甌人終於成了典型的漢朝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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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甌舉國內遷後,南方就是閩越和南越之間的問題了。因有了東甌求援的先例,在閩越攻打南越的時候,南越國也向漢朝求救。

嚐到甜頭後的武帝果斷派出了軍隊,大軍壓境逼迫閩越發生了內訌,漢朝趁機立了閩越的繼承人餘善為東越王。利用東越與南越之間的矛盾,漢武帝又依莊助之策將東越人遷去了江淮,僅剩下一個南越就好處理了!

將越人置於中原文化的覆蓋下,無疑是“治心”的最高一招;若無莊助的廷前舌戰,當時事事均向田蚡求教的漢武帝未必就能如此順利地收復越地。

在巨大的歷史轉折中,我們往往會忽略了莊助這樣的細節性創舉,所有歷史貢獻最後都歸於漢武帝了!

相如出使:促成了西夷少數民族的依附、對西南邊疆的開發功不可沒

漢武帝平越地雖然很順利,畢竟還是耗費了不少軍力。公元前135年,在漢朝向大西南進軍時,當時的中郎將唐蒙卻採取了大量暴力舉措,夜郎、僰中及巴蜀百姓均民怨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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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聽說後非常震怒,於是派司馬相如入蜀譴責唐蒙、同時寫了一篇《諭巴蜀檄》向當地百姓澄清:此舉絕非天子本意!司馬相如回朝後,唐蒙又徵用了數萬百姓修路,結果路沒修好、人卻死了不少,引起了西夷一帶當權者的極力反對。

司馬相如本就是四川人,熟知西夷民情、在巴蜀之地也享有很高聲望。得知西夷的情況後,漢武帝再次讓司馬相如持節入蜀——持節,即意味著他的話就直接代表天子的意思。

在蜀地,司馬相如利用自己的才子聲望再發布了一篇《難蜀父老》,該文章以解答題的形式,成功向當地百姓灌輸了漢朝的政策,於是西夷的少數民族紛紛主動要求歸附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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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通過“文以載道,以文化人“,司馬相如就成功促成了西夷少數民族的依附,省去了漢武帝進軍大西南的大量人力物力,如此“安邊功臣”在整個漢朝都是不多見的。

可惜由於司馬相如在漢賦、音樂等方面的成就上過於耀眼,以致於人們多忽略了他的這段功勳、只記住了他的漢賦作品及與卓文君之間的愛情故事,關於他的這段歷史,影視作品中也確實該好好普及一下了!

後來諸葛亮“七擒孟獲”,貫徹的也是司馬相如安西夷的策略。

在漢朝之後的兩千年曆史當中,西夷及巴蜀地區的事件就再也不屬於“疆土糾紛”了,那裡一直就牢牢歸附在中央王朝當中。

“以夷制夷”班定遠:收復西域五十多個國家,為西域迴歸做出了巨大貢獻

從前有本名叫《王子與阿麗黛》的歷史小說,裡面波瀾壯闊地描述了東漢時期西域諸國如何與漢朝“萬眾一心”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正是班超,感興趣的朋友可找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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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班超曾出使西域三十一年,公元73年首次出使時他先到達的是鄯善。鄯善王一開始對班超他們還很熱情,然而很快就冷淡了下來,當班超知道是匈奴使者的原因後,煽動部下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連夜斬殺燒死了匈奴使者,最後迫使鄯善王歸附了漢朝。

其後,班超又智勇雙全地讓于闐、疏勒也歸順了漢朝。可是總不能一直靠誅殺匈奴勢力來恢復西域與漢朝的臣屬關係呀,西漢時憑強大的武力征服了西域又如何?西域諸國不一樣出爾反爾?

公元80年,班超向漢章帝上書提出了“以夷制夷“之策,到公元95年的時候,已有五十多個西域國家再次歸順了漢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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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夷制夷“,實際上就是以班超為統帥,利用西域諸國進行強弱相剋、堪比一盤精妙絕倫的大棋!在實施“以夷制夷“之的同時,班超也不忘在每個所停留過的地方進行“治心”教化,當他離開時,當地鄉親無不嚎啕大哭、甚至抱著班超坐騎的馬腿苦苦挽留。

班超在西域一直執行的是漢朝“斷匈奴右臂”的政策,治心為主、武力相輔。通過三十年的同化、分化、瓦解之策,西域諸國紛紛站到了漢朝的一邊,因而做到了“戰必勝,攻必取“。此後的西域雖有鮮卑、柔然、突厥等的侵擾,但歸屬大勢卻從未改變,這狀況從東漢開始一直延續到了解放後,幾千年的歸屬歷史是牢不可破的!

文成公主入藏,為元朝統一青藏高原提供了強大的民心基礎

自唐太宗時期文成公主入藏後,經過後來的“唐蕃會盟“,吐蕃與中原早已形成了“和同為一家”的關係。

宋朝後的吐蕃雖已分裂為多個小政權,但青藏高原上對中央王朝的歸附民意一直都不曾停息。

開疆拓土中選擇治人還是治心不是問題,但沒了他們就是個大問題

在元太宗窩闊臺執政期間,駐紮涼州的闊端(成吉思汗之後)就一直有意攻取西藏,當時青藏高原上最有聲望的人是薩迦班智達。

薩迦班智達是一位學識卓越的佛教大師,他深知西藏地區自唐朝以來與中原的密切關係,也深知元朝軍隊的強大,基於這樣的歷史形勢,薩迦班智達決定跟蒙古談判、以實現藏地的和平過渡。

開疆拓土中選擇治人還是治心不是問題,但沒了他們就是個大問題

公元1244年前後,已年屆63歲的薩迦班智達開始動身前往涼州(甘肅武威),這路途一走就是兩年多!1247年,闊端與薩迦班智達舉行了“涼州會談”,會談順應歷史潮流、最終決定了西藏的歸附問題、也開啟了“西藏成為中國不可分割的領土”這一歷史事實。

從唐朝文成公主入藏到元朝的六百年間,西藏人民一直就與中原文化持續融合著;自《薩迦班智達致蕃人書》公佈後,藏人“無不歡欣鼓舞”,這正是數百年民意歸附的結果。

開疆拓土中選擇治人還是治心不是問題,但沒了他們就是個大問題

與西藏、西域等其他非中原地域相比,元朝還征服了高麗、緬甸、安南、占城等地,由於上述地區缺乏歷史上的“治心”同化過程,當地人始終都沒有認可過我國中央王朝的統治,因此一旦獲得了時機,它們很快就紛紛獨立了。

在開疆拓土的過程中,選擇治人還是治心本不是問題,無奈像莊助、班超、司馬相如、文成公主、薩迦班智達那樣卓有見識的人始終是不多的,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這些非中原地域才實現了民心的真正依附、才真正成為了我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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