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對我的要求有些意外。逢車必超。他又幾次向我做出提醒。'

小說 夢野豔齊 2019-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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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他對我的要求有些意外。逢車必超。他又幾次向我做出提醒。

他帶我來到那車近前之後,對我說:你上到這車頂去,然後翻過牆,從那小區裡出去。

我一時有些猶豫。那車頂高過我,我如何上得去?有門為什麼不走?我瞪著眼睛看著他,想這麼發問,但沒有張開口。

他似乎當即看出了我的意思。他說:大門臨街,你從那兒出去,他們有可能發現你。你登著我的腿上去。

他說著,在那車跟前半蹲下身,弓起一條腿,充作踏板,扶著我,讓我踏了上去。

踏到他的這條腿上,再上那車頂,就變得容易了。我這時的高度已超過了那車頂。我雙手按著車頂邊沿,一用力,加上他在下面一託,我便上到了那車頂的上面。

說實話,在做這個動作之前,我還真有些不好意思。我這輩子還從未拿人當過踏腳石,更何況他是個男人,我還得依靠他用手直接觸及我的身體將我往上託舉。

他當時一見我有些遲疑,急了。他說:你快點吧!

他那口氣已是不容我再耽擱時間。他那會兒也好像根本就沒有考慮我是個女孩子,登高爬梯不太適宜,只想著我必須得按照他的想法行動。從這一點來講,他又讓我看出了他做事果決的一面。

到了那車頂之上,我也才發覺,他讓我這麼做太正確了。因為我當時所處的高度,使我對那院門外的一處場景一目瞭然。儘管這時已是夜晚,但在那街燈的光照下,我很清晰地看到,緊靠那院門的馬路上正有不少人奔跑著朝南而去。那有二三十口子。他們都是些什麼人?我無從分辨。但我能知道,他們奔向的,正是夜總會的臨街之入口!倘若我在這個時候從這院門出去,註定會與他們撞上。真得謝天謝地!他程全沒讓我走那院門!而在這個時候,我站到的方位是沒有燈光照明的,朦朧的夜色為我設置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馬路上的那些人,不刻意搜尋,很難看到有人上了一輛車的頂子。我這個時候,只需一偏腿,便可跨上那牆頭;我再用雙手扒住牆頭上的某一部位,又即可出溜到那牆的另一面。而這牆的另一面,卻是一個樓房林立的小區。穿過這小區,我則可以坦坦地往前走了。因為我能到達的一條街,已經不再是夜總會對著的那條街了。

當我看明白了這一切,我對程全真是從心底生出了深深的感激。我不禁想到劉淑芬肯把夜總會全部委託給這個人,是有道理的。這個人表面上看似膽小怕事,實質上膽不小也不怕事,他能果斷地讓我離開夜總會,避免吳秀文他們找到我,恰恰顯示了他的敢擔當!他這個時候是無法避免去面對那些人的。他讓我如此走人,無疑是出於對我的安全考慮!他沒有在我這個與他並沒有什麼利害關係的人面臨危難時袖手旁觀或謀圖自我安生將我推給那些人,沒有點仗義情懷真的是不可能的!他是可依賴可信任的!也是可敬的!

這一天,我真的虧了有他在了!這一天,我無疑是在他的幫助下,躲過了一劫!

這天,一從那院牆上下來,我很快地給徐海忠打了個電話。

這個時候,我儘管像個敗逃者一樣匆匆而去,但我的心中並沒有亂了分寸。我還清醒的很。我想到我那新的住處也一時不能回去了。我想到我一旦又回到了那裡,那吳秀文再把我堵在房間裡,可就沒有第二個程全來救助我了。到了那個時候,你不交出錢來了,恐怕什麼好果子你都得吃了。可我這個時候,還就是不想拱手把那筆錢交給這個傢伙!這個傢伙在我心目中太不是個東西了!在我最需要他幫忙時,他甩手而去的那副模樣到什麼時候也無法從我的記憶中抹去!他後來又給那庫房上鎖,又帶來一幫子人提著鎬把子追趕我們的車,更顯出了他的可惡。我怎麼可能會聽從這種人的擺佈,讓這種人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呢?我絕對是想好了,那筆錢除了我自己應得的部分,其餘就等著給劉廠長本人了。別人就是說破天,我也不會改變這個主意!因為這筆錢,人家袁斌就是給他劉廠長的,只有劉廠長來接這筆錢才天經地義!至於他吳秀文說的要用這筆錢撈人,那根本就不配成為要這筆錢的理由!你吳秀文若真想走這一步,當初幹什麼去了?當初你怎麼就沒想到幫我找人把那些紙頁子裝釘成書換回這筆錢!

而我在這個時候之所以給徐海忠打電話,則是想起了他曾幾次邀我到他朋友新開的度假村去住。這會兒,為了躲避吳秀文的糾纏,我想我有必要暫時改換一下住處。而他說的那個度假村,遠離市區,對我來講,具有很大的隱蔽性,吳秀文不可能會想到我還有這麼一個去處。因而,它也就很自然地成了我在這個時候的首選。

也巧了,這個時候,徐海忠正在城裡和一幫朋友聚會。他接到我的電話後,一點沒遲緩,當即開車趕到了我指定的方位。

那前後不到20分鐘。我當時真的感到好幸運,也真的進一步領略到了在這個社會上多一個朋友多條路這話的意義。

當然,在這個時候,我並沒有告訴他我遇上的事,我只是對他說:我這兩天正好閒下來了,想到你說的那地兒去看看。

當時,在電話中,他顯得有些意外。他說:這會兒?

我說:是啊。這會兒,行車高峰期已過,路,不是好走嗎?

他好像一下子來了精神。他說:你說的對!你等著我!

等我上了他的車,坐到與他並排的副駕位上,他更是喜形於色地對我說:這兩天,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我當即回言:我怎麼可能你忘了呢?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一個極重要的人物。沒有你,我在這個世上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我這不是虛偽地抬高他。他確實對我有過大恩。那天,在八寶山殯儀館,若不是他及時衝上來,我還真有可能被那瘋了一般的女人整死。而在袁斌要的那批書上,也是他力挽殘局別開生面。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早已是不次於劉廠長,只是我從沒有把這些掛在嘴邊罷了。

他當時聽我這麼一說,更加眉開眼笑了。他說:你去了一看就知道了,那地兒絕對適合你寫作。你要是在那兒住下來,也肯定會不想走了。

說句實話,在打這個電話之前,我還真猶豫了一下。因為那天在魏傑那兒,我看出了他的不快。我當時曾懷疑他有點接受不了我在社會上還跟別的男人來往。他不知道我和魏傑到底是什麼關係,但他從我那種張羅勁兒中分明看出了魏傑在我心目中已不同於尋常之人。儘管我和他徐海忠從沒有明確過什麼,但嫉妒這一人之常情,在他身上無疑於那一刻起了作用。那一天,從魏傑那兒出來後,他便變得沉默寡言了;分手的時候,他更是給了我一個冷麵孔。由此,我曾擔心他會找理由拒絕我。而在那一刻,他要是拒絕我,我還真有點難辦了,我還就只能像上次半夜裡受人侵擾後那樣跑到小旅館去過這一宿了。

但他沒有拒絕我。他好像早忘了那天我帶他到魏傑那兒去的事。他還是大度的,他還是能以寬容對待我這樣的女人。他大概也清楚搞寫作的女人不可能把接觸面縮小到一般男人所能承受的那種程度,那樣會使人窒息的,會失去應有的體驗機會的,會無法成就為一名能寫出像樣的東西的作家的。

車子被他重新啟動之後,我的心一下子踏實了。我想,這回,他吳秀文想纏我也不會知道上哪兒去纏了。在我站在馬路邊上等徐海忠的車到來之際,我也確曾擔心過他吳秀文突然又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當徐海忠的車打著遠光燈高速地馳至我的近前時,我真是一秒鐘都沒耽擱地一拉車門,便鑽了進去。

幾分鐘過後,車,便上了三環路,接著,又很快地駛出了四環路。那一路上,徐海忠也真是撒了歡似地把車速一提再提,上了奔昌平的高速路,車速更是提到了120邁。這個時候,路況也好,沿途基本上見不到什麼車。他是逢車必超,在我面前顯示起他嫻熟的駕車技術。

上了高速路之後,他還幾次提醒我:你可別睡著了啊。你要是睡著了,到了地兒,我可抱不動你。

(待續)

我是夢野豔齊,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這是我寫的小說,現在已經完成了一百個章節。您如果感興趣,可在手機上點開今日頭條小說頻道,搜索《獨麗京都 一個女作家的親歷自述》,從第一章讀起。它會為您袒呈人生的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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