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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為何？”方笑這次並非為了配合張二發，是真的被驚到了，這樣一個人物被刺殺顯然是有預謀的，可究竟出於什麼目的這才是方笑想知道的。
“方老弟，我現在全都記起來了，真是痛快啊！”張二發忽然發現自己的腦袋清醒了許多，以前一直有種渾渾噩噩的感覺，卻又不知道什麼原因，總之就是讓人堵得慌。
“哦，那就好，張叔你接著說。你和你主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最後遭遇了什麼？”方笑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他不知道項羽是怎麼做到的，可萬一等會他又忘記了，那就沒這個機會了解這段真實的歷史了。
“是因為我主人的學問啊……”張二發既然想起來了，也就不再失魂落魄。他重新抽出根菸給自己點上，然後喝了一大口白酒，看的方笑喉嚨發緊。
“莫非是因為《關學》？”這時候馬赦接話道。
馬赦跟張仁國——哦不，是張二發，他倆接觸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見他記起了這段最為重要的事。其實在座的人裡面，他才最為驚訝。今天帶方笑來原本也只是想碰碰運氣，可真沒想到張二發竟然真的記起來了。是方笑的原因嗎？馬赦不敢肯定，但有一點他現在心中確定萬分，那就是眼前的方笑絕對就是當年的方正鴻一般的人物，必須好好結交。
“是的馬赦大師，就是因為《關學》。”張二發抹了把淚痕。菸酒下肚，加上剛剛哭過，現在的張仁國外表狼狽極了，如果他那位“親信”此時進來，定會覺得是方笑和馬赦欺負他了。這個模樣也讓方笑哭笑不得。
“那天夜晚，我與主人最後一次見面時是在主人的客房寢室。當時我正欲離開返回自己的房舍，主人便留住我，將一本厚厚的書塞到了我的手中，讓我一定要好好保管，以後替他傳給有緣人。”張二發繼續回憶道。
“我當時不明所以，以為主人是想將這本書放在我這裡，讓我幫他保管著，於是我也沒做推辭，將書收入懷中。可是主人接下去說的那些話我至今難忘，原來他早就預料到了將要發生的一切！”
“主人說，讓我即刻帶著幾個後輩和僕人先行離去，今後就不要再來打攪他了，他要獨自去往一個地方，去那裡實現自己的畢生抱負。我當時聽完腦中嗡的一聲，一時半刻沒了主意。因為我並不知道後面即將會發生什麼事，所以我只能認為是主人被仕途之事傷透了心，想一心向學，而帶著整家老少也極其不便，於是我還傻乎乎的勸說著主人……”
“直到最後，主人將我趕了出來。關上門之後又隔著門對我說了一句話，我當時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只是將這句話牢記下來。沒想到這竟成了主人與我之間最後的對話。”張二發恨恨的搖了搖頭。
“你主人對你說了什麼？”方笑知道馬赦也在迫切的等待著，於是接話問道。
“一生並非一世，一世未必一生；有緣者幾世春秋，無緣者一生苦短。二發啊，若是有緣，你我主僕定能再見……”
張二發說完這句話也就沒了下文，這下不是他記不起來了，而是真的說完了。
再後來的事，方笑和馬赦也就猜想到了，張二發被迫帶著一些人離開了旅舍，而後就發生了那些刺客刺殺張載的事。
“一生並非一世，一世未必一生……”
“有緣者幾世春秋，無緣者一生苦短……”
方笑與馬赦一人一句細細品讀著。
“《關學》主要說的是什麼？是什麼中心思想？”片刻之後，方笑忽然坐直身體大聲問道，將馬赦和張二發同時嚇了一跳。
“我知道古代的一些學派之間的爭鬥，但是殺人這種事還是極其少見的。”方笑也覺得自己失態了，於是補充了一句。
其實方笑已經想到了重點。張載與張二發最後說的話已經很明確了，張載肯定知道錯魂一事！並且跟他的《關學》有著緊密的聯繫。假設沒有張載最後說的這一句話，方笑也不確定《關學》到底是什麼，很可能只是一般的學術門派。而這一句話已經是實實在在的表明了《關學》與錯魂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馬赦也很快明白過來，他之前研究過《關學》，就字面上來看也就是與其他學派或者說宗教信仰一般，闡述著獨有的觀點罷了。而現在已經確定，其中畢然包含著更高深的奧妙所在。
“這個……我要好好想想。”張二發見方笑與馬赦二人兩眼放光的看著自己，有些後悔說出這句話來了。這是他前世主人的畢生學問，到底要不要、該不該說呢？
見張二發猶豫不決的樣子，方笑和馬赦都有股衝動，想上去揪住他的領口追問。
“小子，你告訴他，你就是他主人所說的有緣人之一。”項羽卻不慌不忙的說了一句，看來他已經回到了方笑的魂境心圖所在的位置。
“這樣不好吧？哪有自己說自己是有緣人的……”方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他的臉皮還沒有這麼厚實。
“那你是在說我臉皮厚了？”項羽反問道。
“我、我沒有說師傅您……”方笑趕緊解釋道，這項羽也太恐怖了，一瞬而過的小心思都能知曉。
“臭小子，臉皮厚沒關係，最怕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看你師傅生前……”
“好吧，我說。”見項羽又要拿自己生前的慘痛事實來說教自己，方笑趕緊阻止，項羽不怕說，但他可不忍心聽。
“咳咳，那個，張叔啊……你覺得我，你看一看，我啊……像不像你主人所說的那種有緣人呢？”方笑憋足了氣有些結巴的說道。
“哼！瞧你這點出息！”項羽毫不留情面的冷聲道。
“呃……這……”張二發著實愣住了，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方笑嘛的確算是個有緣人，但只是對他來說算是有緣，馬赦也一樣。那對主人而言算是嗎？
馬赦一聽也覺得有戲，於是用肘子撞了撞方笑，暗示他接著說下去。
“張叔，你看啊。同一個時代的人，我都不認識幾位。而我與你所處的年代相隔了1000年，1000年吶！別說是相識，就連姓甚名誰恐怕也都沒機會知道吧？可現在呢？我們坐在一起聊天吃飯，你覺得這不是你主人口中的緣分嗎？而你代表著你的主人傳承，那你說吧，我們有沒有緣？”
方笑如果真說起來，這口才還是很好的。寫書的人嘛，多少都會說些道理出來。
張二發的心理鬥爭都在張仁國的臉上體現著，表情看似很糾結。
方笑搖了搖頭，他都這樣說了，若是張二發還不肯鬆口那也只能以後慢慢來了。反正這個《關學》在方笑看來，只要上網好好找找資料，研究研究也一樣能找出點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