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寶9個月吸粉8000萬救助596人：互助不是一門生意'

經過9個月時間的發展，相互寶成員數量如今已經攀升至7800萬左右。這一數字還在快速增長之中，突破8000萬或許只需要一週左右的時間。前所未有的紀錄，相互寶當之無愧地成為全球第一大網絡互助社群。

這一成績無疑是非常亮眼的。因為相互寶所解決的是重疾保障這樣一個社會難題。9個月讓7800萬人獲得重疾保障，即便是對於螞蟻金服這樣的巨頭公司來說也足夠傲嬌一把。而且相互寶的發展速度甚至超越了餘額寶，上線9天用戶數就超1000萬，半年成員數量即突破5000萬。

但對於相互寶團隊本身而言，在告別了最初的興奮之後，成員規模的擴大意味著責任的擴大，他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的清醒和敬畏風險。

相互寶的定位是一款互聯網普惠風險保障產品，此前從沒有人將其做到如此規模，很多問題也沒有可借鑑的經驗。更何況，公眾對於商業保險等風險保障產品本身就不是很瞭解，對於網絡互助的理解也更容易出現偏差。而在高度透明的互聯網世界，任何的誤解都有可能造成一場風暴，這意味著相互寶團隊每走一步都要如履薄冰。與其說這是一個藍海市場，更貼切的說法或許是，“這是一場藉助互聯網進行的風險保障知識普及實踐”。

情與理：一次賠審引發的思考

明確的規則，似乎可以讓一切都有據可依。但世界的複雜之處就在於，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沒有一個完美的規則可以窮盡所有爭議點和可能性。這讓規則有了可探討、優化的空間。在相互寶團隊，規則運營的同學們對此的感受最深。

2019年3月26日，一位相互寶成員因一次意外導致雙股骨折，身體不適陷入昏迷狀態。家人報案後，相互寶迅速組織調查。調查員很快發現，該申請人加入相互寶前按照醫生要求需要長期服藥。雖然其服用的藥物與意外導致的昏迷之間並沒有存在直接關聯，但因為其未履行如實告知義務，初審結果認為不符合互助規則。

成員家屬對初審結果存有異議，發起了賠審。首個賠審引發了網友的熱烈討論，超過25萬相互寶賠審員圍觀和參與了此次審議，支持者反對者各執一詞。

支持初審結論的賠審員認為，凡是不符合健康告知者就應該嚴格按照規則拒絕賠付。對個別人的寬容是對其他人的不公平；支持申請人者則認為，其所服用藥物與其昏迷並沒有必然聯繫。既然如此，從道義的角度出發，也應該予以救助。

賠審進行到5個小時的時候，申請人撤回了賠審申請，賠審提前結束。投票結果顯示，在參與投票的25萬人中，42.231%支持申請人的，57.769%支持調查員。這意味著，申請人最終無法得到互助金。

申請人撤回的原因在於，賠審過程中申請人和家屬要面對巨大的輿論壓力。有些評論認為沒有如實進行健康告知就等同於欺詐。在申請人家屬看來，這樣的評論過於主觀和惡意，對於他們來說不公平。

每一次的陪審都是一次情與理糾葛。但真理越辯越明，在持續的參與中，相互寶規則也日趨完善。例如，首次賠審就推動了相互寶規則、機制的完善。一個月後，相互寶優化了一般健康告知，將其中有關“連續服藥”的規則進一步進行明確。

再如2019年6月，相互寶的第二個賠審案開始審議。相比第一次賠審，第二次賠審的機制進行了明顯的優化：首先，增加案情考試，賠審員只有通過考試對案情完全瞭解才能參與賠審。其次，增加愛心接力功能，賠審失敗的申請人可以發起愛心捐贈，上限5萬元。同時，對惡意評論進行過濾，保持賠審觀點的平和、客觀，減輕賠審申請人所要面對的輿論壓力。

每次賠審除了解決爭議，也是一次大規模的健康保障知識教育。

高度透明：觀點交鋒推動保障意識進階

人們形容商業保險最常用的詞之一就是“信息不對稱”，一套複雜的、凝結著對於過去風險發生概率總結的精算制度，讓商業保險，尤其是人身保險有了不同於其他金融產品的特質。難懂，常常是人們對於保險的第一印象。

保險公司為了銷售，往往大而化之，通過專業人員提煉出一套成熟的話術，進一步加劇信息不對稱。

而互聯網，天然具消除信息不對稱的功能，構建在信用基礎之上的網絡互助對信息對稱則有著更高的要求。相互寶，是純粹開放式的機制設計，各個環節都公開透明。這意味著，所有成員都可以看來監督計劃的運行，提出自己的建議。

信息的高度透明公開，從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由於物理距離帶來的不信任感。但，這也要求平臺要去做更多的用戶教育工作，讓更多小白用戶明白大病保障這個專業服務背後的原理和規律。

作為一個重疾互助平臺，相互寶的運行要受用戶年齡結構、重疾發病率、理賠調查、分攤金額幾個核心要素的影響。例如，一個群體是存在重疾發病率的，這會導致人數規模越大生病的人越多。這就決定了相互寶的救助人數會逐步增長再趨於穩定。但小白用戶並不清楚其中原理，疑問背後是大眾對健康保障的認知水平在逐步提升。

救助人數為什麼增多了？是不是審核不嚴？——其實，由於用戶年齡結構較年輕，目前相互寶成員的重疾發病率還遠遠低於社會平均水平。

救助人數為什麼這麼少？能不能發揮保障作用？——也有成員有這樣的困惑。

救助額度能再提高嗎？——相互寶的定位就是普惠，一味提高保障金額也會帶來分攤金額的上升。而且，不能寄望於相互寶解決所有保障需求，有更高保障需求的用戶應該去配置更高保額的商業險。

……

相互寶在短短時間內積累起近8000萬，也成為了民眾風險保障意識的試金石。保險公司遇到的一些誤解相互寶也都會遇到。但相互寶因為公開透明，所有問題都可以開誠佈公進行深入探討，而每一次的探討，對於所有參與的用戶來說，都是建立科學保障認知和習慣的機會。

保持敬畏心：科技手段，公益心態

相互寶的出現、快速成長，讓一度沉寂的網絡互助賽道重新熱鬧了起來，各類互聯網平臺紛紛推出更高互助額度的網絡互助產品，資本市場對此也青睞有加。

但對於相互寶來說，熱鬧是他們的，互助不是一門生意。從商業的角度來看，相互寶距離盈利也確實還存在較大距離。按照相互寶規則，目前相互寶依靠8%的管理費來維持產品的運行。相較於保險公司20%-40%的管理費，相互寶8%的管理費比例非常低，還不能覆蓋成本。

螞蟻金服副總裁、保險事業群總裁尹銘表示，做相互寶必須堅持公益心態，所以不會通過相互寶來盈利。如果未來通過技術手段能夠降低成本，到時會進一步降低管理費。

尹銘談到最多的一個詞就是“敬畏心”：“一個聚集了幾十萬用戶的平臺與一個聚集了數千萬用戶的平臺，已經完全不是一個物種，而這個數據還在快速擴大，必須給予足夠的敬畏。”

要保證一個近億用戶產品的穩定運行，離不開強悍的技術能力。螞蟻金服保險事業群產品負責人立勇說：“就像造房子，兩層樓用木頭結構框架去搭就可以，但上百甚至上千層的高樓就必須要用巨型鋼架機構。樓越高，底層負荷越大，風的影響也越大，需要完全不一樣量級的能力。”

例如分攤扣款看似是個簡單的事情，但對支付技術也有很高的要求。過去，一些互助計劃就常有扣不到錢的情況發生，它們的用戶量級還遠低於相互寶。相互寶則充分利用支付寶的技術優勢，創新產品設計和運營規則，有效控制風險。一是引入“信用評價”，以 “芝麻分”作為履約參考；二是依託支付寶的支付技術，平穩、準確地完成七八千萬筆的分攤扣款，而且將單筆分攤扣款的成本降至一兩分錢。

同時，為了保證信息公開透明，相互寶引入了區塊鏈技術，通過區塊鏈技術實現高透明，保證案件信息永久有效、不被篡改。

雖然用戶數已經接近億級，但相互寶團隊依舊保持的謹慎和清醒：8個月的時間，對於相互寶這樣一款旨在提供大病風險保障的網絡互助產品來說還太短，沒有走完一個完整的小週期，還有很多考驗需要經歷。

後記

截至目前，已經有將近7800萬人選擇加入相互寶，實際救助人數已經達到596人。最早加入相互寶的成員，目前人均分攤也還沒超過10塊錢。在越來越多的成員度過觀察期之後，相互寶的救助人數和分攤正逐步步入常態。

對於瞭解保險行業的人而言，這種變化趨勢是必然規律。但對於相互寶大多數成員而言，申請救助的人員數量大幅度增加會給其心理帶來何種影響，尚需評估。對於相互寶團隊本身，考驗也還在繼續，依然需要審時度勢、不斷創新。

相互寶，是一場聲勢浩大的風險保障知識普及實踐。當上億的年輕用戶都體驗過了相互寶提供的基礎保障，他們的保障意識、習慣會被建立，對於整個中國保險業而言，也會有更好的用戶土壤和發展空間。相互寶在這場公開透明的實踐中所付出的種種努力，對於中國整個風險保障行業而言，也將成為一種寶貴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