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和婆婆一起走過的那些年

點擊上方“公眾號”可訂閱哦！

單位：新鄉車務段新鄉北車站

近些日子，當我盛飯時，發現家裡的碗筷不如以前乾淨，我趁婆婆不注意的瞬間，又沖洗了一遍再用。平時婆婆是特別愛乾淨的，我略帶疑慮，沒有抱怨，環顧家裡的四周，也發現了與往日稍有不同的凌亂。回頭再看婆婆還在廚房收拾的背影，背有些駝，個子更矮了一些，兩腿彎曲弓成了O型，彎腰起身都顯得異常笨拙……霎那間，我感知到婆婆老了，不再是我記憶中手腳麻利的婆婆，2017年，婆婆七十二歲。

推開記憶的窗，找尋我和婆婆在一起生活的那些歲月，清晰的日子如昨再現：那一年是1996，兒子五月出生，趙家單傳有後，婆婆臉上洋溢者掩飾不住的幸福，撇下公公獨自在老家，從農村跟我來到了城裡照看孫子。這一相處，就是二十年。

1999年春，我凌晨意外突發肚疼，醫院急診宮外孕，隨即要做手術，老公在外地出差，是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農村婆婆陪著我，目送我推進手術室，用特有的眼神給了我莫大的安慰，術後麻醉醒來身邊依然是一夜未眠略顯疲倦的婆婆。24小時過後，我的身體不排氣，醫生不讓進食，而我天生對疼痛特別敏感，每晃動一下身子都覺得難熬，婆婆看在眼裡，疼在心上，用自己生滿老繭的一雙手，從我的頸部到腹部，一遍又一遍交替著輕輕地幫我撫摸順氣，我半眯著眼，聽著她的糙手勻實地擦過我的睡衣還略帶嘶嘶的聲響，疼痛似乎隨著這美妙的聲音減少了幾分。

那一刻，心裡悠然燙起的是一股暖流。而這個畫面也隨著時光的久遠而去雕刻在我的記憶裡，每每想起，都覺得溫暖如初。

日子在平淡中走著，婆婆不多言語，更多的是對家的付出。兒子從蹣跚學步到接送上學，都是婆婆帶大，除了教育歸我這個母親所管，都是婆婆的辛勞。平日我只要脫下來隔兩三日不穿的衣服，不管是否用洗，她都會勤快地洗了。一次我下班回來，看到我八百多元的羊絨大衣被婆婆按在洗衣盆裡搓著，我無語中有些心疼，原本是要拿去幹洗的，誰知婆婆太勤快，哎，未敢埋怨，呵呵，不就是一件衣服麼，大不了再拿去洗衣店裡熨燙吧。

跟隨記憶的春去冬來，時間又來到了一個冬日，我前往鄭州學習一週返程，那時候，家裡還沒裝電話，更沒有手機的普及，去的時候，我告訴了婆婆週五下午回來。回來那天適逢火車晚點，陰霾的天空又飄起了雪花，我心情沮喪，下了火車又坐上公交已是夜色闌珊，看著路旁的萬家燈火，自己覺得好孤獨，雪花越來越大，而就在要下公交站的前幾米，我看到了鵝毛大雪舞動下的婆婆和公公，手拉著兒子在站牌處晃動的身影。我狂奔下車，抱起兒子感動的熱淚暗湧。他們不知道我幾點能來，已經在站牌處等了我將近三個小時。這幅畫面跟隨了我的記憶整整十五年，每次路過這個站牌，我都會想起，而此時繪於筆端也再次讓我淚溼眼眶。

我們往往總畏懼日子平淡，其實日子要是一直在平淡中走，那一定是幸福的。就在2005年春節，年初八，婆婆突發了腦梗，住進了醫院。我和老公在病床前，也盡心盡力地伺候婆婆脫離了危險，回到家裡，婆婆的右手右腿不再靈便留下了遺憾。為了使她儘快康復，我從網上找來了小方法，每天給婆婆佈置右手查豆子的作業，用右手從一個盆裡拿著豆子放進另一個盆裡，一方面鍛鍊手指靈活，數數也增強大腦的記憶功能。這一年裡，我帶著婆婆洗澡，她都推三阻四，婆婆覺得是在拖累我，而我覺得婆婆的恩情比天大，怎麼會覺得麻煩呢？每次在澡堂，脫衣穿褲都是我一層一層幫她舒展，尤其是冬日裡穿的厚，穿脫下來一個多小時，當我的手拿起婆婆的腳把襪子一點一點往上兜時，抬頭瞥見的是婆婆臉上的笑容。身旁的阿姨們也總是豔羨，說婆婆有福，在我心裡不是婆婆有福，是我這個兒媳真的有福。

婆婆是家裡老大，下面三個兄弟，12歲母親下世，父親又在她成家後離去，一生命運多舛。就在前年婆婆的弟弟，得了癌症，聞知這一不好消息，婆婆焦慮，一夜都不曾好好有眠。我不知該如何安慰婆婆，次日下班連夜去胖東來超市，給婆婆買回一套得體的衣服，晨起時分讓婆婆穿上，找車陪她一起去老家看望舅舅，了卻她內心的一樁牽掛。婆婆有輕度糖尿病，不能吃甜食，為此，我也隨之改變了自己的飲食習慣。甜品原本是我的最愛，可買回家裡，我單獨吃著不能分享給婆婆，總覺得是一種殘忍。於是自己主動拒絕了甜食，幾年下來，如今看到曾經喜歡的甜品，我再也沒有了味覺。

回憶和婆婆相處的二十年，沒有拌過嘴，沒有紅過臉，是婆婆讓我的多，是我的教師父親對我的教誨多，時刻讓我懂得換位，懂得感恩。婆婆和公公都是農民，沒有退休金，可在我的人生規劃裡，有房產，有車子，有兒子的教育，更重要的是有公婆的安逸養老。

如今婆婆年事已高，我也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婆婆當年的年齡，也會將婆婆一生寬厚待人、任勞任怨、從不計較的優秀的品質傳承下去，以善為本，以和為大，帶好這個家，繼續未來的日子，且行且珍惜！

商務合作電話 0373-3833712 18637377696

本期編輯：王旭博

值班編委：白有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