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解放70週年專題報道 | 拉開新上海大紅帷幕——盤點70年前接管申城的塵封往事

上海解放70週年專題報道 | 拉開新上海大紅帷幕——盤點70年前接管申城的塵封往事

老市府大樓目前已作保護性施工,預計在2022年大樓建成百年時與市民遊客見面

楔子

1949年5月27日,中國人民解放軍攻佔了蘇州河以北守敵的最後據點——楊樹浦發電廠。經過七天七夜的血戰,上海終於回到人民手中。上海戰役共殲敵15萬多人。我軍為解放上海,集結、投入了30萬左右的兵力。

早在兩天前的5月25日凌晨,陳毅和華東局機關及部分接管幹部,分乘汽車進入上海市區。

為陳毅開車的司機叫吳軍文,時年才26歲,是個地道的上海人,對上海市區的街道很熟悉。他原是三野後勤司令部運輸部幹部大隊副政治教導員兼副大隊長,十幾天前突然接到上級命令,火速前往司令部報到,接受特別任務。當他來到司令部時,陳毅問他的第一句話是:“小鬼,你熟悉上海嗎?”

“報告首長,我是上海出身、上海長大的,上海很熟悉!”吳軍文用上海口音的普通話,肯定地回答。

原來,因為上海市內的道路太複雜,需要一位熟悉上海道路的同志為陳毅開車。為此,組織上調派吳軍文為陳毅進城當司機。他去報到時,照例身上還彆著一把手槍。當他得知自己要為首長開車帶路時,開心地說:“我還帶著武器呢,卸去吧。”

陳毅說:“不必了,這是非常時期。”

天色剛矇矇亮,吳軍文領著陳毅等人的車隊進入了上海。車隊前後一共八輛車,其中有美式中吉普,有些車上還架著機槍。車隊是從龍華方向進入市區的,目的地在市中心的國際飯店附近。為嚴防敵特破壞,車隊經過的道路都掃了雷,沿路還有荷槍實彈的戰士護衛。吳軍文駕駛著陳毅坐的吉普車,竟然作了第一輛“先鋒車”。這在當時,還是相當危險的。有人說:“讓我們走在前頭吧。”下屬們想以自己坐的車為他開道。但陳毅將個人安危置之度外,說:“我坐第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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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從外白渡橋進入外灘

進入市區後,陳毅問副祕書長周林:“接管上海市政府的隊伍率先進駐哪裡?你熟悉。”

周林說:“進駐徐家彙交通大學,然後分頭去接管。”

霧薄雨細,風馳電掣。入城的道路相當泥濘。陳毅和華東局其他領導張鼎丞、曾山、魏文伯以及地下黨的幾位負責人直駛滬西聖約翰大學。其他接管市政府的幹部,則隨車奔向滬西徐家彙的交通大學。入駐學校後,他們沒佔用師生員工的宿舍,而是住進二樓講堂。隨後,勞頓的眾人都躺在地板上休息。

這就是市政府幹部們入城的第一天。

上海解放,是一次偉大的歷史變革!

擒拿“假李逵”

接管上海的進程,現在回過頭來看,總的情況是順利的。

車轔轔,馬瀟瀟。整個接收工作一面堅持穩步推進的原則,一面做到”快接細收”。接收交替中未發生過重大事故,接收工作比原來預計的還要好。到1949年6月10日,國民黨市府系統各機構的接收工作告一段落,前後僅用了兩週時間。到7月底,全市各系統接管工作已基本完成,只花了約兩個月時間。隨後,轉入以管理改造為主的階段。

在這個過程中,發生多起蓄意假冒接管事件。一些隱藏的特務、流氓地痞,在國民黨政府被推翻之後,仍不甘心於失敗,混水摸魚從事各種搗亂和破壞。在解放初的幾天裡,上海街頭突然冒出眾多打著各式旗號的人,出現在政府機關和要害部門。金融、銀行、通訊社、公安、衛生部門和工廠企業,相繼發生假冒接管事件。僅在5月27日這一天,就連續發生6起國民黨特務分子、散兵遊勇假冒“人民解放軍”,準備“接管”邑廟、蓬萊警察分局和長寧、徐彙區4個派出所的事件。同一天內,還出現國民黨特務假冒“中國人民解放軍先遣隊”、“華中行政辦事處交際處”,闖進國民黨中央通訊社上海分社,宣佈“接管”。另外,在《時事新報》報社,發現冒充“中國人民解放軍華東軍區先遣隊”進行“接管”事件;在金融處辦公室,發現有人手持一張以“新四軍江南挺進總隊”派令來冒名接管中央銀行等等。說時遲,那時快。這些冒牌貨當即被具有高度警惕的中共地下黨組織和接管幹部所識破,立刻繳下他們的派令和手槍,粉碎了敵人的破壞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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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5月25日,解放軍橫渡黃浦江進入市區

中共上海地下黨組織在配合接管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他們根據市軍管會的佈置,密切配合解放軍,對假冒接管、妄圖搗亂社會秩序的現行反革命破壞活動,採取了有力措施,開展堅決鬥爭和嚴厲打擊。上海人民保安隊指揮部統一向隊員頒發臂章,配合人民解放軍日夜巡邏。期間曾查獲在蘇州河一帶冒用佩戴“中共地下軍”、“中共城工部工作隊”臂章的人,隊員們立即將他們押往軍管會處理。原駐守造幣廠的國民黨軍隊打著“新四軍淞滬游擊隊”的招牌,劫走大批銀元,很快被人民保安隊發現並截獲。還有冒充“東北民主聯軍駐滬辦事處”代表的壞人,攜槍前往中紡公司所屬的滬西第三紡織機械廠“接收”,被人民保安隊及時識破,繳獲武器後扭送軍管會審查處理。在解放之初,全市繳獲各式各樣冒名接管的非法組織的臂章和袖章近50種之多,令人咋舌。

上世紀末,上海市委黨史研究室纂編的《接管上海》一書,做過這樣的總結:“經過有力打擊,及時制止了敵人的陰謀破壞活動,使上海的接管工作迅速轉入正常軌道。”

整肅清“殘渣”

1949年6月2日,市軍管會批准成立上海市公安局,規定的任務是:“肅清殘餘敵人,建立革命秩序,保護人民民主自由,恢復生產。”市公安局根據自己的職責,在接收國民黨警察機關的同時,又依靠警備部隊配合和全市各階層人民的支持,集中力量,肅清殘餘敵人,整頓社會治安;加強行政管理,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迅速建立正常的社會秩序,保衛新生的人民政權。這是接管上海期間的破舊立新、新舊交替過程中的一次重要政治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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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姑娘將彩花佩在解放軍槍上

整頓社會治安,鬥爭矛頭首先對準殘餘敵人的破壞活動——它是造成上海解放初期的社會秩序混亂的主要原因。

徹底肅清敵特分子。從進城之日開始,我方就密切注視敵特活動。6月6日,市軍管會頒發了治字第一、二、三號佈告,宣佈解散、封閉中國國民黨、三民主義青年團等反動黨團組織和特務組織,並收繳非法武器、電臺。根據上海的敵情,決定先打擊現行的特務,再清理歷史上特務;嚴厲打擊冒名接管、搶劫等現行破壞活動的反動分子;集中偵破一批特務潛伏電臺。從6月中旬開始的半個月內,破獲國民黨保密局“滬特小組”的7個潛伏組臺,及國民黨政府國防部二廳上海直屬組臺等潛伏電臺案8起,從而有效地遏制了敵特的情報聯絡活動,及時鎮壓武裝特務及國民黨臺灣保密局派遣的特務。在肅特鬥爭中,市公安局嚴格執行“首惡必辦,脅從不問,立功受獎”政策,注意分化瓦解敵人,爭取一部分特務投案自首。從1949年5月28日上海解放次日到年底,破獲特務案件417起,捕獲特務分子1149名,收繳收發報機109部,其中潛伏電臺36起、槍支200支,大刀闊斧地整肅了敵特的破壞活動。

嚴厲打擊盜匪作案。1949年6月,全市發生持槍搶劫案190起,比早些時候的3月份還多41起。因此,打擊盜匪活動刻不容緩,這是保障上海市民生命財產安全的重要措施。從接管之日起,公安幹警協同警備部隊開展圍剿武裝股匪鬥爭,執行“鎮壓與寬大相結合”的方針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立功受獎”的政策。正確的方針政策,贏得鬥爭連續取勝,在解放後的頭7個月中,全市破獲盜匪案665件,破案率達90%;捕獲盜匪1667名,繳獲輕機槍、步槍42挺(支)、手槍501支、手榴彈20枚、子彈6350發。經過幾個月的連續打擊,搶劫案件明顯下降,到1949年12月底,全市盜匪搶劫案已降到56起,比6月份減少240%。嚴厲打擊盜匪搶劫後,社會治安日趨穩定。

抓緊收容散兵遊勇。國民黨潰敗時遺留的散兵遊勇,成了上海解放初期社會治安混亂的一個突出問題。為了清除這一戰爭遺留下來的禍害,市軍管會根據《約法八章》第六條規定,在全市城鄉各個守備區內,開展搜查、收容散兵遊勇的運動;成立了由警備部隊、公安局、民政局組成的軍警民聯合辦事處和治安委員會,各區成立相應機構,統一指揮收容散兵遊勇和協調處理全市治安問題。6月10日,淞滬警備司令部頒佈《收容蔣軍潰散官兵》的告示,責令限期登記,指定地點集中,拒不登記者,將予以收容。從6月10日到20日,收容了散兵遊勇1萬餘名。6月23日,市公安局又發佈了《關於蔣匪在鄉軍人登記管理辦法》,先後有2827人前往公安局登記,並交出一批槍支彈藥。經過集中看管、審查和教育後,對於散兵遊勇和在鄉軍人,由公安機關會同民政部門進行遣送安置。清除敵軍殘餘勢力後,對安定社會秩序起了重要作用。

較量出“鐵拳”

舊上海是“冒險家的樂園”,也是投機者群魔亂舞的溫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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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向蘇州河北岸的殘敵發出進攻

上海解放初期,在經濟戰線上面臨的困難和問題很多,其中最突出、最緊迫需要解決的是制止通貨膨脹,以穩定物價。這是關係到城市民心安定的重要問題。市軍管會運用政權力量和依靠國營經濟,採取必要的行政手段和經濟措施,整治經濟秩序。

決戰伊始,在金融市場上,率先向投機資本打響了第一槍。上海解放的第一天,市軍管會發布了“金字第一號”佈告,公告自5月28日起使用人民幣,限期收兌金圓券;加強金融市場管理,明令嚴禁金銀外幣在市場上自由流通,由人民銀行掛牌收兌。當人民幣作為唯一合法貨幣進入市場後,以“百業之首”的金融業中,有一批投機勢力乘人民幣立足未穩,操縱黃金、白銀、美元價格,猖狂進行擾亂金融的活動。從5月28日至6月9日,每枚銀元猛漲兩倍。銀元暴漲,帶動了整個市場物價扶搖直上。面對投機勢力的囂張氣焰,《解放日報》發表社論,提出警告。但是,他們置若罔聞,繼續興風作浪,擾亂金融市場。6月7日晚,華東局果斷決定,查封投機活動的老窩——上海證券大樓。經中央批准,6月10日,市軍管會派出軍警採取行動,逮捕了238名擾亂金融的投機首要分子;又經過一個星期的宣傳教育和打擊取締,曾一度達4萬多名的銀元販子知道大勢已去,遂銷聲匿跡。

由於戰爭期間交通阻斷,以及敵人對上海口岸實行封鎖、禁運,解放初期的上海,糧、棉、煤等關係人民生活和工業生產的重要物資供應十分緊張。那些在舊上海素有囤積居奇“經驗”的投機者,大量囤積,大肆哄抬,“熟練”地擾亂市場,颳起了以糧食、紗布、煤球為主的“七月漲風”。7月11日到16日,6天中米價上漲96%。糧食暴漲帶動其他商品價格的普遍上漲,從6月23日到7月30日,整個物價上漲一倍。為平抑市場物價,市人民政府採取了配售平價米、拋售物資和加強市場管理等三項得力措施,遏制了投機活動,物價終於轉向平穩。

但是,物價平穩了二、三個月後,1949年10月,投機商又在棉花紗布上找到“突破口”,颳起了比上次來勢更為凶猛的“十月漲風”。從10月上旬到11月下旬,棉紗價格上漲3.8倍,棉布價格上漲3.5倍。這次物價暴漲,波及全國市場,並持續了50天。為此,在中央統一領導和部署下,調運充足物資進入申城。11月25日這一天,全國各大城市統一行動,集中敞開拋售紗布,使囤積抬價的投機商遭到沉重打擊。與此同時,市人民政府運用經濟治理手段,從金融、稅收、價格、市場管理等多方面幾管齊下,配合打擊投機活動,人民銀行抽緊銀根,稅收部門摧繳稅款,迫使投機商低價吐出囤積物資,又一次制止了投機商颳起的“春節搶購風”。經過以上幾個回合較量,投機資本受到了致命的打擊。人民幣在市場上站住了腳跟,物價漸趨平穩,人民生活得到了安定和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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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2月6日,國民黨飛機轟炸上海。7日,陳毅親臨遭到嚴重破壞的楊樹浦發電廠視察、指揮搶修工作

維穩療“創傷”

毫不誇張地說,人民政府從國民黨手中接收的舊上海,是一副“爛攤子”。面臨嚴峻的政治經濟形勢,維穩為當務之急。一方面由於遭受國民黨長期統治的掠奪和破壞,造成了上海的生產停滯,物資匱乏,資金短缺,工廠倒閉,商業凋蔽。全市失業工人、店員連同其家屬共達42萬人,嚴重影響人民生活。另一方面由於國內外敵人不甘心失敗,上海解放還不到一個月,就悍然對上海口岸實行海上封鎖、空中轟炸,企圖切斷運輸線,斷絕糧煤及工業原料的供應,炸燬電廠,造成“車船不駛,電燈不亮,機器不動”,從經濟上扼殺新生的上海人民政權。屋漏偏逢傾盆雨。能否迅速恢復生產,這是關係到能否衝破敵人的封鎖和轟炸,儘快醫治戰爭創傷,鞏固新生人民政權的大事。

在部署上海接管工作時,人民政府在指導思想上十分重視動員一切力量,恢復和發展生產事業。強調接管目的為了儘快恢復生產。接管工作的好與差,要看進城後工廠是不是按時冒煙,機器是不是照常運轉。在接收官僚資本工廠時,實行原封不動,整套接收的政策,就是為了實現邊接管邊生產。上海中紡公司是一個規模龐大的官僚資本企業,由於接管目的性明確,接收方法得當,結果,順利地接收這個公司系統的30多個工廠,不但沒有受到重大的損失,而且在兩三天內全部復工。更為欣慰的是,滬西區各廠,在政權交替時甚至一直沒有停止生產。

接管工作緊緊圍繞生產。從接管工作一開始,便依靠工人階級,組織人民群眾著手恢復生產,共渡難關。如財經接管委員會航運處從招商局接管到運輸船舶16艘,隨即發動和組織工人搶修遭破壞的舊船,打撈沉船,迅速恢復航運。6月3日,長江航運的申漢線率先復航;12日,北洋航線的上海至天津海輪首次通航。23日,當敵人封鎖出海口後,上海曾一度發生煤炭儲存量僅有五千噸,只夠一天消耗。航運處全力組織一切可能運用的公私運輸力量,完成搶運任務,保證全市500萬人民生產生活必需的煤炭供應。又如鐵道處接管兩路局後,便立刻組織員工投入恢復鐵路運輸。上海解放之日,就恢復了寧滬全線通車。滬杭線因大橋被敵特破壞嚴重,有關方面組織力量火速修復,6月4日通車到松江、8月1日全線通車。上海與北平直達列車已停駛一年,經搶修,於7月9日正式恢復全線通車。解放初期的鐵路運輸在敵機空襲下,仍肩負起多拉快跑運送糧油煤進入上海的重任。航運和鐵路的接管工作緊緊圍繞著生產事業,千方百計疏通水陸運輸線,不僅促進了城鄉物資交流,而且在反封鎖反轟炸中,對穩定民心起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在很短時間內,上海的財政稅收取得了可喜成效。厚生資利用,和眾兆豐財。有資料稱,1949年上海的稅收由7月份的26億元,增長到8月份的114億元、9月份的148億元。到10月份,達到收支平衡;12月底,收支相抵,結餘70億元。這表明人民的新上海已順利渡過剛解放時的困難局面,將以高昂的姿勢,飛向未來。

一個半殖民地化畸形發展的城市,上海在中國共產黨接管之後,正逐步改造成獨立發展的為人民服務、為生產服務的社會主義新城市。

尾聲

讓我們將視線再拉回到1949年5月。

5月12日這一天,第三野戰軍發起了上海戰役。5月27日,上海全境解放,歷時15天的上海戰役,宣告結束。此前,為保護上海這座城市以及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中共中央命令作戰部隊:決不使用重武器。軍令如山倒。廣大人民解放軍克服重重困難,寧可讓自己血灑蘇州河,也要保存大上海的完整。

經過浴血奮戰,在上海解放的當天,“人民解放軍上海市軍管會”正式成立,由陳毅出任主任,粟裕任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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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祝上海解放,解放軍經過跑馬廳

初夏季節的海港城市,天空雨歇雲收,大地花綻草長。上海城裡,人們的生活很平靜。解放軍入城後,嚴令一律不允許在市區買東西,甚至部隊吃的飯菜,也是在幾十公里以外的郊區做好,再送到市區。戰士們在入城後,不驚擾上海市民,不住民房,露宿街頭。對解放軍而言,秋毫無犯,已經習以為常。但是,“解放軍睏在馬路上”的消息不脛而走,著實震撼了整座城市。

當時參加過戰上海的遲浩田將軍,多年後曾撰文回憶道:入城前,部隊向官兵們頒發了《入城守則》。守則執行狀況,上級要逐級考查,團長考營長,營長考連長,連長考排長,要求人人能背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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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0日在大光明電影院召開慶祝上海解放暨紀念五卅大會

據檔案記載,渡江戰役之前,第三野戰軍制訂頒發了《入城三大公約十項守則》。當中共中央收到陳毅關於“入城守則”的草案後,毛澤東大為讚賞,用鉛筆在來電上批覆了8個字——“很好,很好,很好,很好!”

還有一樁軼事,也頗值得一提。上海剛解放不久,《大公報》記者報道一樁新聞:某對新人5月25日在新生活俱樂部舉辦結婚禮儀。婚禮正在進行當中,解放軍衝進屋來,準備接收這個國民黨官僚機構。新人與賓客見狀不知所措,進退維谷。不料,解放軍官兵很客氣地對大家說,你們結婚照常進行。悄聲退到外間,站在一旁等待。俟禮畢,又等到賓客們果腹茶點,司儀宣佈終場,解放軍才進場實施接收。

這些生動的側面,也許是當年紅色政權為何能順利接管上海的奧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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