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世界的三位猶太巨人

假如沒有這三位巨人,世界一定會是另一種局面。令人驚異的是,三位思想巨人都出生在猶太人家庭。

改變世界的三位猶太巨人

馬克思

卡爾·馬克思1818年出生於德國小城特利爾。從父系和母系來看,他都出身於正統的猶太世家。他祖父是特利爾的一位猶太教拉比,他伯父也是一位知名拉比。馬克思的祖母出身於裡沃夫拉比世家,家族中產生過不少著名的猶太宗教學者。他的母親同樣也出身於一個古老的荷蘭猶太拉比家庭。但是,馬克思的父親希爾舍·馬克思受到啟蒙思想的影響,年輕時就擺脫了傳統猶太宗教思想的束縛,沒有再從事宗教職業,而是成了一名律師。1817年,35歲的希爾舍·馬克思正式受洗改宗,成了一名基督教(新教)徒,並把自己的猶太名字“希爾舍”也改成了一個基督教名字“享利希”。

1824年,亨利希·馬克思讓他的六個孩子都接受了基督教洗禮,此時的卡爾·馬克思只有6歲。在父親的影響下,馬克思從小在一種自由主義的環境中長大,沒有接受過任何傳統的猶太宗教教育,也不信仰猶太教。雖然馬克思在幼年時受過基督教洗禮,但長大後也不信仰基督教,從不到教堂去做禮拜。他認為自己是一個不信仰任何宗教的無神論者。

雖然馬克思不信猶太教,也不將自己看作是猶太人,但如果按種族標準來劃分,許多人仍然認為他是猶太人,至少是一位具有“猶太血統的德國人”。由於馬克思的猶太家庭背景,以及當時猶太人問題在知識分子中受到的普遍關注,他對猶太人問題自然也很關心。他的不少談話、著作和書信都涉及到這一問題,而其中最重要、同時也最能反映馬克思對猶太問題態度的有兩篇論著,一篇是1844年發表的《論猶太人問題》,另一篇是1845年發表的《神聖家族》。

針對當時一些人把猶太人問題當作一個純粹的神學問題的看法,馬克思指出,猶太人問題不是一個簡單的宗教問題,而是一個複雜的社會政治問題。他認為猶太教是“人類自我異化”的一種表現形式,而猶太人則是這種形式的犧牲品,是猶太教使猶太人變成了一種經濟動物。他說:

“猶太教的世俗基礎是什麼呢?實際需要,自私自利。猶太人的世俗偶像是什麼呢?做生意。他們的世俗上帝是什麼呢?金錢。”“錢是以色列人的妒嫉之神;在他面前,一切神都要退位。……猶太人的神成了世俗的神,世界的神。……猶太人空想的民族是商人的民族,財迷的民族。”

那麼,猶太人問題怎樣才能得到解決呢?在馬克思看來,猶太人的解放與整個人類解放是聯繫在一起的,它只是人類解放的一部分。猶太人的解放,歸根到底,就是人類從猶太教中獲得解放,也就是從做生意,從金錢勢力,從資本主義制度下獲得解放。因此,他在《論猶太人問題》的最後聲稱:“猶太人的社會解放就是社會從猶太教中獲得解放。”

可以看出,馬克思對猶太人、猶太教基本上是持否定和批判態度的。有些人看到馬克思出身於猶太家庭,但卻對猶太人和猶太教持這樣一種無情的批判態度,感到難以理解。還有的人根據馬克思對猶太人的激烈批判,便認為馬克思是一名“反猶主義者”,甚至還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稱馬克思提倡消滅猶太人。

但是,馬克思的批判與當時流行的反猶主義是不同的。他沒有陷入庸俗的反猶觀點,去重複“猶太人無恥、吝嗇、貪財”的老生常談。他不是把猶太人看作一個宗教信仰集團或一個民族,而是把他們看作一個特殊的社會階層,看作一個獨特的經濟集團。在馬克思的筆下,猶太人已成了資本和資產階級的象徵,猶太教成了追逐金錢、自私自利的資本主義的代名詞。馬克思對“猶太現象”的批判並不等於他仇恨和歧視猶太人,而是對猶太人社會功能的分析,最終目的是使猶太人得到真正的解放。

馬克思作為一個出身於正統猶太宗教世家、身上流著百分之百的猶太血液的人,猶太傳統對他的影響也是很大的。他數十年如一日埋頭學習、思考、研究、寫作,這種對知識執著追求的精神與猶太學者的風格很相近。在長期的重壓下,猶太人形成了堅韌和不屈的反抗精神,馬克思一生中屢遭迫害,四處漂泊,但始終不屈不撓地為其理想而奮鬥。生活中的馬克思是一位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這與猶太人重視家庭生活的傳統也不無關係。

弗洛伊德

如果說,近代以來,馬克思使人們改變了對人類社會的認識,愛因斯坦使人們改變了對宇宙時空的認識,那麼,猶太醫生、心理學家弗洛伊德,使人類改變了對自身和自己精神世界的認識。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1856年5月6日出生在奧地利弗賴堡的一個猶太商人家庭。他童年時家境並不富裕,但他天資聰穎,勤奮好學,17歲時以優異的成績免試進入維也納大學醫學院學習。

1882年畢業後,弗洛伊德成了維也納大學醫學院神經病科的一名醫生,從事腦神經系統疾病的臨床和研究工作。1901年他出版了心理學史上一部劃時代的著作《夢的解析》。他在這部書中把夢作為自己理論體系的研究焦點進行了全面的分析,創立了精神分析學這一嶄新的學科。後來他又相繼發表了《性慾理論三講》、《少年杜拉的故事》、《心理分析導論》、《自我和本我》等一系列重要著作,奠定了他心理分析理論創始人的地位。

精神分析學在當時是一門從醫學中發展出來的新興學科。在弗洛伊德之前,對於心理和精神方面的疾病和缺陷,人們往往只能從哲學或者宗教的角度去對待,只能被解釋為是人的思維或是靈魂出了問題。他提出的精神分析理論,為人類認識自己開闢了一條新的途徑,使人的思維方式煥然一新。初期的精神分析學基本上是一個由猶太人壟斷的學科。當時幾乎所有的心理分析學者都是清一色的猶太人,而且都是弗洛伊德的合作者或學生,被分析的對象往往也是猶太人。因此,一些批評者便把精神分析學說稱為是“一門猶太人的科學”。

弗洛伊德雖然出身猶太家庭,但他並不信仰猶太教。他認為一切宗教都不過是“集體的幻覺”,他的研究也力圖要證明宗教信仰都是由人創造出來的。然而,他卻始終把自己看作一個猶太人,併為自己是一個猶太人而感到驕傲。在晚年時,他宣稱自己既不是一個奧地利人,也不是一個德國人,而是一個猶太人。

弗洛伊德的家庭一直保持著猶太人的傳統,他的子女沒有一個人改信基督教。他本人認識猶太復國主義運動發起人赫茨爾,並與赫茨爾保持著不錯的關係,1926年,維也納的猶太人組織“約言之子”協會為他舉行了一個慶祝他70週歲壽辰的慶祝會,他在寫給這個組織的感謝信中說道:

“在我艱難的道路上,有兩個對我來說已變得必不可少的特點完全是來自我的猶太人天性。因為我是猶太人,所以我發現自己沒有受到許多偏見的影響,而其他一些人在運用他們的智力時卻受到了這些偏見的限制;並且,作為一個猶太人,我隨時都準備要反對和拒絕附和‘大多數人’的意見。”

話語雖然不多,但卻深刻地揭示了為什麼猶太人能在許多學術領域取得不同尋常的成就的緣由。正是因為猶太人的這種少數派地位,使他們可以不受某些社會定製的約束,可以沒有顧忌地、自由地發揮他們的想象力和創造力。也正是這種少數派地位,使他們可用一種不同的眼光來看待他們周圍的世界,在科學、哲學、文學、藝術等領域中取得同時代的基督教“多數派”難以取得的成就。

1938年,納粹德國吞併了奧地利,弗洛伊德也因其猶太身份成了納粹迫害的對象。他的家被納粹分子抄了,只是由於他在國際上的巨大影響,希特勒才不敢對他太過於放肆。但弗洛伊德本人的自由卻受到了限制,全家人的生命安全也受到了威脅。後在美國總統羅斯福的干預下,加上各方面的壓力,納粹當局同意讓他繳納一筆錢後離開奧地利。這樣,1938年6月,弗洛伊德與會家人一起離開了他生活了79年的維也納,移居英國倫敦。

愛因斯坦

在這三位猶太巨人中,只有愛因斯坦無論是在公開的場合,還是在私下裡,都不否認自己的猶太身份,也不否認自己與猶太民族的血肉聯繫。

愛因斯坦雖然不信仰猶太教,但卻為自己是一名猶太人而自豪。1921年他正式“信奉”了猶太復國主義,這一年他42歲。也就是在這一年,他獲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獲獎後不久,愛因斯坦與著名的猶太復國主義領袖魏茲曼一起到美國作了一次支持巴勒斯坦猶太社團的募捐旅行。由於他的成就和名望,愛因斯坦對猶太復國主義運動的支持在歐美引起了巨大的反響,贏得了許多支持者。

愛因斯坦為什麼在四十多歲時會成為一名猶太復國主義者呢?這主要是因為當時在德國社會中出現了日益嚴重的反猶主義傾向。儘管愛因斯坦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民族主義者,但是,當反猶主義影響到他自己的事業和生活時,他就再也不能漠然置之了。

1920年,當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被證明並被學術界接受後,因為他出身於猶太人家庭,一些反猶主義者便對他的理論進行惡毒攻擊,開始時說相對論是一種“猶太人的密謀”,後來又說它是“猶太共產主義的陰謀”。希特勒上臺後,德國對猶太人的迫害逐步升級,看到無法在德國生活下去後,愛因斯坦於1933年離開了德國,應邀到美國普林斯頓大學任教。在美國,他一直積極投身猶太復國主義活動。

愛因斯坦深受俄國猶太思想家哈阿姆的影響,認為猶太人之所以需要在巴勒斯坦建立一個猶太民族家園,是因為全世界的猶太人需要有一個精神和文化中心,需要有一個能為受迫害的猶太人提供保護的庇護所。但他卻不贊成把這個民族家園建成一個國家,也就是說,他不贊成猶太復國主義所追求的政治目標。但是,當後來德國和整個歐洲對猶太人的歧視和迫害日漸升級,猶太人的生存條件每況愈下時,他又說:“如果外部的情況迫使我們不得不承擔起這一重任時,那就讓我們用我們的智慧和耐心來把它承擔起來吧。”所以,當1948年以色列國宣佈成立時,他仍對這個猶太人的國家表示了熱烈的祝賀。

作為一個科學家和教育家,愛因斯坦最熱心的活動就是幫助巴勒斯坦猶太人發展文化教育事業。他積極為猶太人在耶路撒冷創辦一所大學進行活動。1923年,當希伯來大學在耶路撒冷落成開學時,愛因斯坦第一次訪問了巴勒斯坦並在落成典禮上作了講話。後來,他一直是這所大學董事會的成員。他多次向耶路撒冷希伯來大學捐款,並在歐洲、美國為這所大學爭取到不少經費。希伯來大學有一座大樓就是以愛因斯坦的名字命名的。

正是由於他的這些活動,當1952年以色列的第一任總統、愛因斯坦的老朋友魏茲曼去世後,以色列總理本·古裡安正式致函愛因斯坦,邀請他出任以色列國的第二任總統。但是愛因斯坦卻婉言謝絕了這一邀請,他說他還有許多科學工作要做,並且說他本人不適合做一位民族領袖。他稱自己“深為這項提議所感動,但卻不是適合擔任這一職務的人。”但他又說:“自從我意識到我們這個民族在世界上的不安全地位後,我與猶太人民之間的關係就變成我生活中最強烈的聯繫了。

愛因斯坦對古典音樂非常喜愛,他自己能拉一手漂亮的小提琴。他也很喜歡書籍,喜歡讀書和藏書,喜歡與人進行深入的談話。他還很幽默,有時搞點小惡作劇。這一切都是典型的猶太人習慣,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寬闊的前額,亂蓬蓬的、像被電擊過的白頭髮,不修邊幅的外表,常常有點心不在焉的神情,被人們視為一種“猶太科學天才”的典型。

一次,愛因斯坦在巴黎為他舉行的一個歡迎會上,說了一段既幽默又傷感且舉座皆驚的話:“如果我的相對論被證明是成功的,德國會稱我是一名德國人,法國會宣佈我是一名世界公民。如果要是我的這一理論被證明是錯誤的,法國就會說我是一名德國人,而德國則會宣稱我是一名猶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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