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壞女孩

“雖然你抽菸、喝酒、說髒話，但你是個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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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我一眼，問：“你想說什麼？”

“你是個好女孩！”

“管你屁事？”

“你想將自己變成怪物，讓別人怕你、不敢欺負你。對不對？”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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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第一次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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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眾不同。

她刻意表現著自己的壞，卻總容易讓人發現她的好。

她的好，就是你看不到她有什麼壞。

事實上，她也只是會抽菸、喝酒、說髒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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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得不差。

長長的劉海下是雙美麗的大眼睛。

但很多人容易忽略她的外表，因為她不好的地方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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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常看見她一個人在操場上呆坐。

她沒什麼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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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操場上沒什麼人。

她一個人坐在草地上玩手機。

我走了過去，坐在她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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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她。

她的臉很白皙，化了挺濃的妝。

眼睛被劉海遮住了大半，睫毛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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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了我一眼，說：“你煩不煩？”

“美女你好！”

“是叫我嗎？”

“這裡沒別人。”

“別煩我！”

“為什麼要偽裝自己？”

“莫名其妙！”

她繼續玩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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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她對面，細細端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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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她坐不住了。

“你不走，我走了！”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握住了她的左手。

“你……神經病！”

啪……她用右手給了我一巴掌。

然後她掙脫開，起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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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的背影，沒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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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我時常在校園溜達，卻再沒有遇見她落單的身影。

她和我同系不同班，我知道她所有的信息，卻不敢貿然打擾她。

她這種女孩，想接近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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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怎麼喜歡上她的。

也許是喜歡上了她的壞。

在一大堆白蓮花中間，她壞的是那樣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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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週六的晚上。

大致九點，下著雨。

我從網吧出來，打著傘回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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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發現兩個黃毛男生在和她糾纏什麼。

他們想拉她去某個地方，她掙扎著就是不從。

旁邊有幾個學生圍觀，但無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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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發現了我。

她使勁掙脫了兩人，拼了命跑到我的傘下。

我懷抱著她，對兩人說：“她是我女朋友，以後別來糾纏。這裡是學校，鬧出事了，大家都不好收拾。”

兩個黃毛對視了一眼，又左右看了一圈，說了幾句狠話，悻悻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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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手打傘，右手將她用力抱在懷裡。

我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在發抖，也能嗅到她的體香。

我一路將她送到女生寢室樓下。

“洗個澡，早點休息。明天早上8點，我在這裡等你！”

她猶豫了下，點了點頭，扭身跑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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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晴。

我早早起來，買了一份早點在她寢室樓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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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點10分，她出現了。

她今天看起來很清秀。

馬尾、淡妝，只是劉海還那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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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早點遞給她。

她邊走邊吃，我們走到了操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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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很溫和，空氣中傳來泥土和植物的芳香。

我展開雙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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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折了一朵小花，在手裡玩著。

“我家在農村，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上學時，老有男生欺負我。”

“我要保護好自己和弟弟妹妹，於是我學了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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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地聽她述說。

終於她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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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裡。

她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

我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說：“你是個好女孩，一直都是。你不需要刻意變成讓人討厭的怪物，那樣很累！”

她眨了眨好看的眼睛，沒有說話。

“記住，我是你男朋友。以後有什麼事情都來找我，知道嗎？”

她臉紅了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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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一支菸，遞給她。

“要抽嗎？”

她的臉又紅了，說：“我討厭煙味！”

“其實我也不抽菸。”我將整包煙都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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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完全升起來了，今天是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