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邊愛情故事·七

馬鈴薯 牛奶 焦點資訊 2017-05-13

靖邊愛情故事·七

靖邊愛情故事·七 作者:江南第一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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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張家經過對我的基本情況瞭解以後,張書苗的父親讓女兒表態,她扭捏著不說話。

張書苗的妹妹張青苗伸出纖細的手指,溫柔的拉扯著姐姐,嬌笑著說:“老姐啊,你看人家長得雖然不怎地,但是多幽默,多有文化,你就說說嗎,到底行不行。”張書苗拍了一下姐姐,佯裝咬牙切齒的說:“死遠遠的,你都這麼大了,一天還麼正譜,不著調。”

什麼叫長得不怎地,我雖然不是身高馬大,氣宇軒昂,但是怎麼說我也還看的過去啊,這張書苗,也太不給人面子了,以後我一定要搬回這一局,我心裡氣呼呼的想。瞧著那張青苗鬼頭滑腦的肉麻勁,看的我心裡直發毛,我呵呵的乾笑兩聲說:“麼事,麼事,也不在這一時半會,電話留下,完了慢慢聯繫。”

張書苗的爸爸說:“也好,慢慢來,讓兩個娃娃瞭解瞭解。”張書苗的大站起來說:“那就這麼個,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坐下慢慢聊,我先回去休息也。”

叔叔說:“大哥,天都下雨著了,明天什麼生活也不能做了,你忙甚了,咱們坐下喝幾盅盅。”

“剛才兩盅盅酒喝得腦開始有點暈,再不敢喝了,血壓高的。”他說完看著炕欄邊坐著的臉色緋紅的女子說:“春苗,走,咱們回家。”

原來她是張春苗,張書苗的叔伯姊妹。

張春苗說:“這麼大的雨,我不回去了,我和姐姐一塊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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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書苗的母親說:“書苗,前窯立櫃裡面有雨傘了,給你大大拿上。”

張書苗出了後窯很快找來一把天藍色的雨傘,雨傘上寫著字,好像是公安局發的宣傳雨傘,上面寫著“平安共建,和諧靖邊”。靖邊公安局這宣傳力度也大了,宣傳品都發在橫山了,不過這地方雖然是屬於橫山縣,但是和靖邊縣紅墩界緊挨著,和靖邊人來往很密切的,想想也就釋然了。

我和叔叔站起來相送,張春苗的爸爸對叔叔寒暄的說道:“六兄弟,明天把你侄兒引上來我家轉來。”

我連忙點頭,叔叔說:“麼問題。雨天路滑,大哥慢點走。”

張春苗的父親拿著雨傘轉身邁步出了後窯,透過窗戶和窗戶外面迷迷糊糊的雨幕,看見他急匆匆的消失在大雨瓢潑的夜色裡。

張春苗的父親走了以後,叔叔再三說要和張書苗的爺爺和爸爸喝酒,兩人都連連擺手,說一家子都是高血壓,除了場面上應酬喝一兩盅盅酒外,這些年基本不喝酒了,我本來也不抽菸不喝酒,樂的如此,於是我們也休息睡覺,我和叔叔、光頭老漢三個人都睡在這個窯洞裡。

睡下以後,我們三人東拉西扯的說著,想到哪裡說到哪裡,完全沒有主題,光頭老漢說起他年輕的時候去山西柳林煤礦打工的艱辛和危險,說起他的兩個兒子,說起他的老婆去年去世,自己也八十多歲的人了,有今天沒有明天,言語之中,飽含著艱辛和人生暮年的悲涼。我打趣說:“過了一輩子了,慣慣的,冬天給你暖被子,夏天給你捶背子,猛然走了,你想老婆兒不。”老漢口是心非的說:“老的入土的人了想甚了。”我說:“過了一輩子光景了不想是假的,一看就說的不是實話。人常說,爬坡上窪的老騾子,知心合意的老婆子。”老漢說:“娃娃到底是個大學生,腦子轉的快,說話的時候就把人罵了。”我說:“這倒不是專門罵你了,這是老古人說的,說明老婆子一輩子對一個男人很重要。”漸漸的,我們說話開始慢了,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說著,不一會,老漢睡著了,呼呼的打著鼾聲,呼嚕聲音一聲大一聲小,很有節奏感。我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眠,鼾聲雨聲聲聲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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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二天早上,天空放晴,清新的空氣裡混合著泥土的氣息,讓人神清氣爽。我們吃了飯,叔叔的車發動機燒機油,無法行駛,我們借了一輛摩托,返回了紅墩界圪洞河李家畔我的家。

我家的大門口,我看見路邊停著一輛三輪車,我好生奇怪,我家沒有一輛機動車,這個時間,家中也沒有人來,怎會有三輪車。回到院子裡,看見我三媽和我媽兩個人抬著一袋洋芋,地面上放著三袋洋芋,魏文兵手裡拿著一杆大稱正稱洋芋著了。

魏文兵和我們是一個大隊的,他的大女兒和我是小學同學。我好奇的問:“媽,你們稱洋芋做什麼了?”。母親說:“咱們家洋芋吃不了,正好你魏大叔買洋芋著了, 把長餘的都賣了。”

“大叔,你們也是勞動人,自己種的也夠吃,你買洋芋做什麼了?”我好奇的問。

“我們魏引弟在靖邊開了一家飯店,賣土豆燉牛肉著了,兩人一天光在店裡忙,我就負責採購土豆和牛肉。”魏文兵說。

我說:“魏引弟開飯店我倒是聽同學們說起過,聽說吃飯的人可多了,生意非常火爆,在哪裡開著了?叫什麼名字”我問。

魏文兵說:“在靖邊王家廟建材市場北大門對面的樓底下了,叫真味餐牛肉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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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的問道:“那牛肉和土豆靖邊大市場要多少有多少,打一個電話人家到送上門來,還要你在農村買了。”

魏文兵說:“你們不知道,市場上買的牛肉都是飼料喂起來的,土豆都是肥料催大的,做出來味道也不一樣,人都吃出來了。做不好時間長了誰來吃了。”

母親說:“你看你們魏引弟把生意做的,我小子辛辛苦苦念一回大學,好不容易畢業了,剛趕上國家不分配工作,現在文個文不來,武個武不來,把人一天愁的”

魏文兵說:“話不能這麼說,人這一輩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要看福山現在麼工作,可是前幾年唸書肚子裡把知識學進個了,把基礎打下了,到時候,機會說來就來了”。

魏大叔的一番話語,我聽的心裡多少有點舒坦,我回到窯洞裡,發現爺爺正坐在一進門坐著的椅子上,拿著我的一本書,看的出神。曾祖父過去是一個地主,我的爺爺年輕的時候雖然在家裡是當家的掌櫃,但是爺爺不識字,我是知道的。我走跟前好奇的彎腰看了一下爺爺手中的書,字都上下顛倒了,原來發現爺爺的書倒拿著,失笑著說:“爺爺,你看什麼書了?”。爺爺說:“換換,你看,我就認得這一個字。”我的乳名叫換娃,爺爺的孫子裡,最喜歡我,常常親切的叫我“換換”。我看了一下,發現爺爺指著一個“一”字。我看著爺爺,心裡大笑著,敢情是我這可愛的爺爺,低頭瞅了半天就認得個“一”字,原來“一”字不管上看還是下看都是“一”。我說怎把書倒拿著看還能看的這麼認真。這時我聽見母親喊我出去抬洋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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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們幾人抬著洋芋正往三輪上裝,我聽見爺爺唉吆喊了一聲,急忙跑回家裡,發現爺爺倒在地上,母親和三媽也緊跟著跑回來,我們三人把爺爺往大火炕上抬,爺爺直喊疼。我家有三孔窯洞,從門進去中間一孔是廚房,右面的窯洞是後窯,窯洞最後面的是火炕,左面的窯洞裡整個是一大火炕。

晚上,大爸和大媽哥哥們都聽說爺爺跌跤了,來我家看爺爺,我們坐在大炕上,一邊說話,一邊照顧爺爺。爺爺躺在被子裡哼哼著,我問爺爺說哪裡疼了,爺爺說全身都疼。爺爺睡在他常睡的炕的後面。爺爺喜歡枕大枕頭,他枕著很高很大的枕頭,那個枕頭聽說爺爺枕了幾十年了,有的地方打著補丁。一會兒,爺爺就不知怎麼蠕動的不枕枕頭,也不在被窩裡,在羊毛氈上哼哼著。到了黎明時分,大家都認為爺爺也就是跌了一跤不會有事的,回去睡覺了。

吃早飯時分,爺爺不想吃飯,母親給熱了一袋牛奶,我和母親在茶几前吃飯。吃完飯,我推開炕門一看,爺爺嘴角流著牛奶,頭歪著,呆呆的看著我,身子旁邊掉著牛奶袋子,牛奶灑溼了羊毛氈。

我慌忙喊母親,母親是見過一些事情的,忙對我說:“你爺爺不行了,快快給你大大打電話,給你二大(我的父親)打電話讓去鑽採公司請假往回來走,給你姑姑們打電話。”母親一連說了一氣,我一一照做。

很快大大來了,急忙抱起爺爺叫喚,爺爺呆呆的看著,不說話,接著哥哥弟弟們都來了,爺爺指指我家窯洞最後面放著的炕櫃,我照做著,在爺爺的包裡拿出來一個東西,被一層又一層的很舊很黑的布包裹的,我們來不及看裡面是什麼東西。由於爺爺家以前身份是地主的關係,爺爺那時候是管家,我們隱隱覺得,這個東西肯定是寶貝。爺爺手又指著我,大大問:“把這個東西先讓福山保管上”。爺爺頭微微搖動了一下,手還是微微指著我,大家都知道爺爺一直疼愛我,大大急忙又說:“是不是把這個東西給福山了?”爺爺好像是用盡了平生最大的力氣,頭動了一下,手耷拉下來,溘然長逝。

欲知我的爺爺給我留下了什麼寶貝,請繼續看王福山創作的靖邊本土故事《靖邊愛情故事》之第八章。

陝北老王,姓名王福山,網絡筆名江南第一富,1984年11月19日生,陝西靖邊紅墩界鎮人,現供職于靖邊縣某政府部門。2006年,老王(那時還是小王)大學畢業時,居無定所,他鄉飄零,給自己定下兩個目標:第一個目標是十年磨一劍,光看不寫,廣泛涉獵偵探、推理、探險等各種類型書籍;第二個目標是2016年底開始,邊讀邊寫。如今,王福山的第一部以自己人生命運為走向的靖邊本土文學故事《靖邊愛情故事》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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