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檀需求旺盛,大量砍伐出口,剛果(金)會是下一個贊比亞?

林業 剛果 紅木 非洲 貨車 喬家大院紅木家居 2018-11-26

位於非洲中部的剛果(金)是世界上最動盪不安的國家之一。一群中國商人在這個被內戰和瘟疫困擾的國家從事血檀貿易,以滿足中國國內紅木傢俱市場旺盛的需求,卻給這種當地獨有的紅木帶來了瀕臨滅絕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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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果(金)東南部上加丹加省的森林裡,零星散落著大大小小的部落,部落中的年輕人有不少都從事血檀(學名 Pterocarpus tinctorius,染料紫檀,下文統稱血檀)的砍伐、粗加工和運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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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21人的砍伐團,平均年齡不超過20歲,這個“男孩砍伐團”已經在這附近工作了2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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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木工人正在剝樹皮

血檀被砍之後樹身會流出血一樣鮮紅的汁液。血檀零星分佈在非洲中南部特有的米揚博林地中(Miombo woodland),其中包括剛果(金)東南部一片偏遠的原始森林。在這裡,血檀是唯一一種被中國人交易的樹種。在此之前,血檀已經在剛果(金)的鄰國贊比亞遭到了幾近滅絕地非法砍伐和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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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砍伐團的成員

砍伐血檀是一項重體力勞動,伐木工的工作包括砍倒樹木,並用砍刀手工去除堅硬的樹皮,只留下紅色的芯材。完成這些工作,工人們一天可以得到5美元左右的薪水。而在萬里之外的中國,血檀正在成為紅木市場的新寵兒:它以上萬元一噸的均價被銷往全國各地的紅木傢俱廠。除了作為血檀傢俱出售,廠商還會用冒充價格高出五至八倍的“小葉紫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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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沒有通過“質量檢測”的血檀

為了獲得儘可能高品質的木材,中國商人教給當地伐木工一個簡單的“質檢”方法:把樹砍開一個口子,取一小片芯材扔進半瓶水中。如果立即下沉且沒有氣泡就是好木材,反之就不是受商人青睞的“好樹”。這片原始森林中,可以看到很多像留下了傷痕的血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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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降低運輸成本,中國商人會要求伐木工把2-5釐米厚的樹皮剝掉,只留下這種血紅色的芯材。在這片位於剛果(金)加丹加省的森林深處,大約100米左右有一棵成年的血檀樹,十幾個伐木工一星期的工作量,可以裝滿一輛十幾米長的卡車。圖為伐木場裡等待被運走的血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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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運工人正在把血檀搬運到卡車上

一根血檀木的重量可以達到400斤以上,有的甚至重達1000多斤,而剛果(金)這個動盪貧窮的國家缺少機械設備,所以木頭裝車只能依靠人工:裝運一車木材,一般需要20個人工作一個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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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砍伐團”的成員、20歲的米瓦巴躺在血檀木上休息

在剛果(金)之前,血檀在其鄰國贊比亞被大量砍伐並出口中國。肆無忌憚的砍伐遭到贊比亞政府的嚴格管控,再加上贊比亞血檀資源的迅速減少,中國商人的木材生意便轉移到了這個更為動盪貧窮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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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木工人在工作期間的三餐都是免費的,以木薯為主。經過一段時間的砍伐,村落附近已經沒有符合中國商人標準的血檀,所以伐木團需要到離家幾十公里的森林深處工作。他們吃住都在森林裡,每一到兩週回一次家。圖為男孩伐木團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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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砍伐團的成員們休息時在森林裡玩鬧

雖然從事繁重的勞動,但他們依然精力充沛,活潑好客。他們都說自己在為“中國老闆”砍樹、剝皮、運輸,但從沒想過木頭的去處,更不會知道這些在他們眼中“太硬、沒用”的木材,會以上萬元人民幣一噸的價格被中國買家收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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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果(金)是聯合國“人類發展指數”排名倒數13的國家,多年的內戰更加劇了這個國家的動盪,甚至軍隊和警察都會受僱於當地有錢的老闆,包括做紅木生意的中國商人。圖為和中國商人合作的剛果(金)老闆帶著自己的保鏢--一個當地的軍人,到林區檢查工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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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運工人在長達十幾米的卡車上整理血檀木材

作為硬木的一種,一根血檀木可重達400至上千斤,通常需要二十個人一起合作才能抬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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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歲的伐木工米瓦巴領到的薪水

伐木工雖然都認為自己是為中國商人打工,但中國商人幾乎不會親自出現在森林深處,而是由他們僱傭的當地老闆,每一至兩週去給伐木工人發一次工資,而這之後伐木工也可以回家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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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根血檀木上都標有伐木工的名字,方便之後計算工錢。圖為剝完樹皮、等待被運走的血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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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砍伐並剝皮、等待被運走的血檀

血檀是非洲森林裡獨有的熱帶硬木,生長緩慢,需要超過90年才能生長成熟。從2013年開始,血檀在剛果(金)開始被大規模砍伐。尚沒有官方數據顯示至今為止,有多少血檀被砍伐和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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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滿了血檀木材的卡車,駛向位於林區最近的城市——剛果(金)第二大城市盧本巴希市。在那裡,每個中國商人都有自己的存放木頭的露天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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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果(金)第二大城市盧本巴希市內,一箇中國商人的血檀木材堆放場。從外面看,這些堆放場常年大門緊鎖;而堆放場的規模也千差萬別,有的還不及一個足球場大,有的卻大到一眼望不到邊。目前,沒有人知道在盧本巴希,到底有多少這樣的木材堆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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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放場裡的中國商人現場砍掉一根血檀的表皮,向顧客展示木材的品質。由於贊比亞政府對血檀砍伐和貿易的嚴格管控,中國木材商人們轉而在剛果(金)繼續從事血檀的砍伐和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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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江蘇張家港市金港鎮,這裡是血檀進入中國的主要入港口,同時也是全國最大的木業市場。從這裡,血檀銷往全國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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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港市金港鎮最大的血檀交易市場——張家港國際木業城內,正在裝車的血檀木材,這個市場每天能收到十幾車血檀木材。據市場管理人員說:平均每個月從張家港四個最主要的血檀市場賣出的血檀總和達到近15000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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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港木業城內,工人正在把血檀從集裝箱卸貨到市場內的空地上,等待市場老闆親自驗貨之後,再聯繫木材買家——國內眾多的紅木傢俱廠來看貨。血檀因可以媲美已經瀕臨滅絕的小葉紫檀而受到國內廠商的青睞,再加上近幾年贊比亞政府對血檀非法砍伐和貿易的嚴厲打擊,血檀價格水漲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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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港木業城內,正在採購血檀的木材中間商王老闆。就在成交前1小時,王老闆腳下的這些血檀,突然從2.3萬元人民幣/噸上漲為2.8萬元人民幣/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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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港木業城內,經營血檀木材生意的商人

這些商人大多來自福建和安徽,他們按照品質給血檀木材分類,市場均價從人民幣1.7萬/噸至2.2萬/噸不等。張家港市金港鎮是非洲血檀進入中國的主要港口,也是全國最大的木業市場,“一手貨”、“價低”、“貨好”是這裡商人最引以為豪的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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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加工中的血檀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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