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微信滴答。
姑娘來話。
“can we talk?”
聊起工作的意義。
工作的意義是什麼那?
籠統來說,可以粗暴的分為兩類,很粗暴,就像你把誰曖昧的逼到牆角。
有一種人,會生活的精緻,琴書銷憂,文藝的不得了,還悠然的跟你說,工作是最重要。
或者生活的乾癟,醒著就是獨自的娛樂和獨自的工作,也是活在人群中,其實一直孑然,這種人無消說,你都知道那是把工作視為生命中頂重要的。
這有些囉嗦,要把這些狀語像衣衫一樣撕扯的零落,露骨。
一種大抵就是將工作視為存在的意義,
一種就是我們尋常說的那是混飯的活計,和尚撞鐘,得過,且過。
都是對的,無高低,優劣。
微信那頭的姑娘比我會總結。
發來說“一種是自我實現,一個是實現生存”,原來我也可以和姑娘說到一處的,並非三兩句就彼此生厭。
二
詩人寫,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花鳥無情,不相干的,是起心動念的人有了別的心思,去看花鳥,生出悲喜。
其實我也是個會聊天的,只要我想。
姑娘那頭又滴答。
曰“突然找不到自己”。
就是這樣的,怎麼會突然,又怎麼會找不到,隨便走到鏡子前,人好好的站在那裡,顧影對視,發呆。
是感時,是恨別,突然對了花鳥抒情,有來由的。
我說:“不會,大概是有別的事吧。”
“辭職去遠方很遙遠嗎?”
我說:“很容易,但那是一種誤解”。
二
詩人寫,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花鳥無情,不相干的,是起心動念的人有了別的心思,去看花鳥,生出悲喜。
其實我也是個會聊天的,只要我想。
姑娘那頭又滴答。
曰“突然找不到自己”。
就是這樣的,怎麼會突然,又怎麼會找不到,隨便走到鏡子前,人好好的站在那裡,顧影對視,發呆。
是感時,是恨別,突然對了花鳥抒情,有來由的。
我說:“不會,大概是有別的事吧。”
“辭職去遠方很遙遠嗎?”
我說:“很容易,但那是一種誤解”。
三
其實我們對遠方和世界滿是誤解,也是對我們自己的誤解。
會錯了意,像一條自己追自己尾巴玩的狗,似乎在追求,其實在原地踏步。
詩人說: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
是要風的自由,幹遠方何事那?
風並非在遠方才自由,才遼遠。
即使在城市的鋼筋水泥裡,風依然四處流竄,順著牆角,掠過拐角,如同川流的人群,天下熙熙,天天攘攘。
風遇低處低過去,風遇高處呼嘯而過,風在曠野肆虐,風在春天裡,春風十里,不覺多餘。
像風一樣自由,竟然是人的能屈能伸,所以像風一樣自由就是會錯了意。
是像風一樣自在,在天地,在我心。
遠方和那麼大的世界,給不了你自由和自在,那是對遠方和遠方的風的誤解。
四
“那什麼是自己呢?”
姑娘問。
自己就是侷限,自己的侷限就是自己。
什麼是侷限那?
我們生於不同的時代,見證著社會的變化,成長於各自的角落,遇到一些或好或壞的人和事,也許有營養滋養,也許沒什麼營養的流放一樣的長,各自野蠻生長,成了獨一無二的你。
侷限就是完整,侷限來自於野蠻生長,有些被滋養,有些被壓抑,有些心心念念,有些事物忘了,這一切像一群鬼,我們心裡有鬼對峙。
有些鬼趕著我們跑,讓你慌張;
有些鬼笑話你的志向,讓你悲傷;
有些鬼奚落你的日子,讓你彷徨;
野蠻生長的你,只是有些志向被埋沒,有些天賦沒得到滋養,有些與生俱來的念想,讓你不自在,讓當下的色彩淡化若灰白,沒了色彩。
而世界那麼大,遠方那麼遠,你認為自己困於城池,其實那是你的侷限,那是你之所以是你的本來。
五
除了那野蠻生長的侷限,還有斷舍離。
你可捨棄的,你必須留下的。
侷限和斷舍離,明白了,再問自己是誰,也許答案沒那麼模糊,沒那麼意識流。
我們的心大到這個世界不能滿足,我們的身困於自己的城池不可挪步,彷彿一個囚字,只自己已然擁擠,卻還指望著全世界和全部的遠方來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