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獻給我的鏡中人,末世最後的芬芳。

《人格》獻給我的鏡中人,末世最後的芬芳。

《人格》作者:FIRST

前言

人格——寫在前面的話

作為一名資歷尚淺的律師,一位蹩腳的小說作家,以及一個從事犯罪心理學近十年的學家,我見過很多不同的罪犯,寫過一些涉及到心理變態的謀殺故事,也在一定程度瞭解研究過各種各樣罪犯殺人的心理。我想說的是,無論是罪犯還是循規蹈矩的普通人,每一個人,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都具備人格這種所謂人人有之的東西。每一個人在內心深處都有一個隱祕的角落,藏著各種各樣不為人知,甚至無法啟齒的祕密。

人性的陰暗面與光明面,從來是孿生的共同體。只是有些人的陰暗面比光明面更明顯,有些人的光明面覆蓋過陰暗面而已。

我一直認為,要試圖揣摩看透一個人的心是極其困難的事情。然而,我從事的專業領域卻一直是以此為工作的重心。當我終於對此感到厭倦的時候,我選擇了放棄,放棄我一直視之為理想的事業,甘心做一個每天看著天色由灰暗變明亮,再由明亮變黑暗的閒人。

五年後當我正式徵得當事人的同意,寫下這一個故事。我不敢肯定自己引以為豪的記憶力是否還值得相信,但我可以說,即使其中一些瑣碎的細節,或某些事情的發生順序發生了小小的變動,但這些都無損這個故事的完整性,以及它所傳達給讀到它的人的訊息。

另外,在講述這個故事的過程中,我並不會運用多年來根深蒂固的專業知識和態度對它進行任何程度的扭曲與註解。我亦不會在無意識之中用法律與道德的準繩來衡量它的價值。因為這些固定的價值標準都將會破壞這個故事,將之摧毀或令之變得面目全非。

我只是站在局外人的位置,聽別人講他們的故事。這個故事裡有愛的存在,但也許是以另一種異常的姿態,出現在所有得知它的人面前。

但,誰又能說這不是愛呢?

謹以此書獻給我親愛的妹妹

在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我

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永遠愛你。

F.FLORA.LAWENCE

2006.7.17 於美國夏威夷寓所

《人格》獻給我的鏡中人,末世最後的芬芳。

序章

當加州海岸熱烈的陽光向我迎面撲來的時候,我才終於確定自己已經遠離工作生活數年的紐約,來到風光絕佳的悠閒度假地。

過去近十年埋首於各個專業艱辛書籍裡的歲月,彷彿一場終於守到天明的夢魘,睜開眼睛,我盡情呼吸自由的空氣。至今想起從前的那些過往,當初的激情早已消失殆盡,只剩下一顆閱人無數的心在苟延殘喘。

我的好朋友對我說:Flora,你是時候該好好休息了。

而當我真正領略到在風景如此優美的地方休息的含義,我想或許把休息改成退休,我也並不介意的。

度假的大房子在陽光充沛的加州海邊,偌大的私家花園,有園丁定期來修剪整理。我要做的僅僅是,嘗試從自己購買的眾多食材中,搗弄出一點可以擺上餐桌又可填飽我肚子的菜餚。

可惜的是,不僅是在專業領域裡,我發現自己在浪費事物上也有非凡的天資。看來,我是絕對不適合瑞奇瑪琳筆下那種自給自足的純天然綠色生活,我的胃已然習慣紐約第五大街公園旁邊,那個小攤販的熱狗漢堡和咖啡。

也罷,乾脆打個電話叫披薩外賣。我是去到哪裡都不忘隨時記下外賣乾洗店鋪油漆水電工一類瑣碎事情的人。如果有人看到我的記事本上同時記錄著紐約警局局長的電話,和專門負責上門送洗衣物約翰的電話,他們準會說,嘿,Dr. Flora,你真是個工作生活兩不誤的人。

而現在的我,只想安靜過自己的生活。即使一個人,即使沒有孩子,也無所謂。

Just let it be,it doesn’t matter.

我只是需要休息,長久的休息。哪裡也不去。不見警察不見屍體,不必坐在囚犯面見室裡試圖揣摩一個殺人犯的心理。

我用來度假的白色房子與另外兩棟房子離著二十碼的距離,左邊住著一對年老夫妻,兒子在佛羅里達州做牙醫。他們不願意放棄這裡悠閒安靜的生活,於是不跟隨兒子一起住。

我只希望我的小孫子每年暑假來看看我,這樣我們就非常滿足了。老太太頭髮花白,笑起來皺紋滿面,眉目裡都是滿足。

她家老頭子在一旁替花澆水,忙得不亦樂乎。十歲的孫子喬治正在外面乾淨的路上玩滑板車。

這樣的生活很安靜,那樣的生活也很安靜。一個男人,養一條大狗,在加州海邊每天看日出日落。臉上總是帶著微笑,會隔著花園的籬笆向我友好地打招呼,出去遛狗的時候,總不忘順便幫鄰居那對老夫婦買點東西。用日本人式的禮貌,對待每一個認識或不認識的人。

他的名字很好聽,微微帶著一點拖延的尾音,叫做Akanishi Jin。

兩個月後,當我漸漸習慣在每晚十一點前安然入睡,不必擔心又會有電話將我吵醒。當我漸漸習慣只看電視裡的肥皂劇,而不是媲美磚頭厚度的法律大全,JIN和我已經相熟到時常帶上他的大狗LAN,還有精心烘製的小餅乾來我家拜訪。我們在加州培育無數聞名植物的午後陽光裡,坐在簷廊的搖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些以前的趣聞逸事,JIN總是很安靜躺在搖椅上輕輕搖晃。大狗LAN在他腳邊懶洋洋地打著呵欠,半閤眼睛靜靜注視JIN在陽光裡的側臉。

JIN說話時不自覺上揚的尾音,微挑的眉毛,真的非常好看。講到好笑的地方,他會爽朗地開懷大笑,去撥耳邊頭髮的手指上,一枚簡單的戒指非常閃亮。

某個天氣格外晴朗的星期天,門鈴響起的時候,我正手忙腳亂試圖挽救我第四個失敗的蛋糕。在我還沒睡醒的時候,我的好友在答錄機裡留言給我:

F,I miss you so much. How about your holiday? Is it wonderful? If time promised, I will come to meet you. Of course, I will call you before I come here. You know, I can’t wait to taste the cake you made. So, see you tonight!

我打開門一看,來的只有JIN一個人。沒有帶上LAN。JIN對LAN的重視,讓我總是不由自主把LAN當作是一個人,而不是一條狗。

JIN揚起手裡白色點心盒,笑得比天空更明亮,他說,這次是我自己親手做的栗子蛋糕呢。

我笑了:剛好,可以用來搭配我唯一會煮的伯爵紅茶。

於是,我們又象以往一樣坐在簷廊下,任由陽光灑滿整個花園,班駁落在我們的肩膀和衣服上。我圍上那襲用了十七年也捨不得丟棄的羊毛圍巾,將栗子蛋糕切成完美的四塊。煮一壺熱氣騰騰的紅茶,做好了聽一個長長故事的準備。

因為JIN笑著對我說:用一個蛋糕換你聽我講一個故事好麼?

Just a story. I need a listener so much.

他說話的時候,第一次在我面前顯出認真的神態,淚痣被隱沒在漂亮的褐發裡,他一直是個很美的男子,要說的是一個在陽光背後發生的故事。

我輕輕吹去茶的熱氣,喝下一口,他便開始了故事的開頭。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