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中最膽大包天的行動，德國軍官只帶10名士兵巧取貝爾格萊德

在整個二戰期間，德軍縱橫歐陸，佔領了許多國家的首都：華沙、哥本哈根、奧斯陸、阿姆斯特丹、布魯塞爾、巴黎……但沒有一座首都像南斯拉夫的貝爾格萊德那樣，因為一名軍官膽大包天的行為而兵不血刃地被征服。1941年4月，德軍閃電入侵巴爾幹，兵臨貝爾格萊德城下。來自“帝國”師摩托化偵察營的黨衛軍上尉弗裡茨•克林根伯格（Fritz Klingenberg）不顧上級的命令，帶領一支10人的小分隊直插城市要害。在他的恐嚇下，貝爾格萊德守軍放下武器獻城投降，從而避免了一場血腥的戰鬥，他也因此被授予騎士十字勳章。作為完全由黨衛軍軍校培養出來的基層指揮官，克林根伯格是最成功的例子之一，他的勇猛大膽和狂熱的戰鬥精神幾乎是所有黨衛軍青年軍官的共同特點。

■黨衛軍少尉時期的克林根伯格，1912年12月17日出生於梅克倫堡，身高超過1米9，長相俊朗金髮碧眼，用國社黨的標準來衡量屬於純正的雅利安人。

1941年春，德國正緊鑼密鼓地準備進攻蘇聯，但墨索里尼這個無能的盟友又來攪局，他在事先未與希特勒協商的情況下，貿然發動對希臘的入侵行動，結果一敗塗地。希臘軍隊在英國遠征軍的支援下節節進擊，意大利軍隊損失慘重，連先前佔領的阿爾巴尼亞都要保不住了，只好求希特勒來收拾殘局。德軍統帥部也想借機佔領希臘，確保未來蘇德戰場的南翼安全，並建立控制東地中海的前進基地。在德軍的作戰計劃中，進攻部隊將借道南斯拉夫對希臘發起進攻，因此逼迫南斯拉夫在1941年3月25日加入軸心國集團，但次日貝爾格萊德就發生了反法西斯政變，親德政府被推翻了。希特勒惱羞成怒，命令德軍制定全面入侵南斯拉夫的方案。在這個新的進攻計劃中，德國部隊將從多個方向越過邊境，以裝甲部隊為先導，沿著崇山峻嶺間的公路向南斯拉夫縱深推進，攻佔各大城市，而所有目標中最重要的自然是首都貝爾格萊德。

■1941年4月，越過邊境入侵南斯拉夫的德軍裝甲部隊。

德軍統帥部計劃用長達兩週的空中轟炸來削弱這座城市的防禦，然後在重炮掩護下發起進攻，為此德軍準備投入5個師的兵力。進攻準備在4月6日開始，德軍計劃在4月20日後攻佔貝爾格萊德。但是，時任“帝國”師摩托化偵察營第2連連長的黨衛軍上尉克林根伯格的一件驚人之舉，讓所有攻佔這座城市的計劃都變成了廢紙一張。

德軍對南斯拉夫的攻勢發起之時，武裝黨衛軍的兩支勁旅“警衛旗隊”和“帝國”師也受命參加，“警衛旗隊”被編入第40摩托化軍，向斯科普里（Skopje）方向進攻，而“帝國”師編入第41摩托化軍，從羅馬尼亞的蒂米什瓦拉（Timisoara）地區出發，直插貝爾格萊德。在德軍各進攻部隊中，這兩支部隊是離南斯拉夫首都最近的，而克林根伯格所在的摩托化偵察營也成為進攻縱隊的先鋒，他們的任務是快速推進，收集敵軍情報，並與後方部隊保持聯繫。

■1941年4月巴爾幹戰役期間，黨衛軍“帝國”師偵察營所屬裝甲車輛向貝爾格萊德挺進，克林根伯格是該營第2連連長。

戰鬥還沒打響，“帝國”師師部裡就充滿了關於克林根伯格的抱怨，許多報告指責他的部下經常偷取佔用其他部隊的物資，並把這種行為統稱為“克林根伯格的罪行”。不過，師長保羅•豪塞爾很瞭解克林根伯格，沒有過多追究，各級指揮官也知道他是一員勇將，只要不太過分，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在巴爾幹戰役前的一件事就很能說明克林根伯格的作風和他在上級眼中的份量。一次，克林根伯格的連要接受師裡的裝備狀況檢查，為了能夠順利通過，他必須提供額外的12輛狀態良好的摩托車，不過他手頭只有6輛，於是命令部下不擇手段地搞到所需的裝備。很快，他的得意門生們就把6輛摩托車送到他面前，唯一的問題是車上用來掩蓋原來車輛身份的油漆太新了。不過，前來檢查的上級軍官對這個明顯的破綻視而不見，他不想打擊部下的積極性，只是告訴克林根伯格以後做事小心一點。

■1941年春季整訓期間的“帝國”師士兵，信心滿滿士氣高昂，他們在入侵南斯拉夫的戰役中表現出色。

1941年4月6日，德軍開始進攻，克林根伯格的連先於裝甲部隊主力出發，偵察沿途敵軍活動，清除路障並奪取橋樑，這些對於主力部隊的順利推進非常重要。雖然“帝國”師受命儘快到達貝爾格萊德，但該師主力在狹窄的山道上被南斯拉夫軍隊的後衛作戰拖住了腳步，而其他部隊還在更遠的後方。按照希特勒的命令，德國空軍對貝爾格萊德進行了恐怖的空襲，從4月6日到10日出動500多架次飛機實施轟炸，造成17500多人傷亡，南斯拉夫大多數政府部門都撤離了，軍隊也開始崩潰。

■德軍轟炸過後的貝爾格萊德市區景象，右邊倒塌大樓的瓦礫碎石阻斷了半邊街道。

進攻一開始，克林根伯格的連就馬不停蹄地向前推進，偵察敵情的同時在沿途建立檢查站，確保前進道路上的橋樑安全和交通的暢通，並固守要點直到增援部隊到達。大雨和融化的雪水讓道路泥濘難行，沿途的橋樑也大多被撤退的南斯拉夫軍隊炸燬，通往貝爾格萊德的主要公路幾乎處於癱瘓狀態，如果沒有強有力的工兵支援，裝甲部隊將寸步難行。不過，這一切困難都沒能阻止克林根伯格的步伐，他總是催促著部下快速前進，好像前方有座寶藏等著他去挖掘。經過連續行軍，他的連在4月11日已經接近貝爾格萊德。

4月12日早上，克林根伯格接到營裡的命令，前往探察貝爾格萊德北面跨越多瑙河的大橋是否完好，如果大橋還在，就用一次突襲佔領它。他和部下匆匆吃過早飯就啟程了，在上午8時到達潘切沃（Pancevo），發現當地橫跨塔米斯河（The Tamis）的橋樑已經被炸燬。克林根伯格找到幾條漁船，把一些跨鬥摩托和少量士兵運過河，然後帶著這支小分隊向貝爾格萊德急進，於中午11時30分到達多瑙河北岸，但大橋也已經在早上6時被南軍爆破。

■油畫作品——巧取貝爾格萊德，反映的是1941年4月12日克林根伯格（摩托跨鬥裡未戴帽者）率領小分隊向南斯拉夫首都進軍的場景。

■上兩圖是在前往貝爾格萊德的途中，隨軍記者所拍攝的“帝國”師摩托化偵察營官兵和所屬裝備乘坐渡船渡過塔米斯河的場景，克林根伯格率領的第2連正是這支部隊的先鋒。

克林根伯格讓手下沿河岸尋找渡河工具，自己舉著望遠鏡觀察對岸的動靜，發現多瑙河南岸根本無人防守。他把這一情況向上級發出電報，請求允許渡河對城市發起突襲。他的一名士兵在河邊的一棵樹下找到一條被遺棄的摩托艇，只能乘載少量人員。克林根伯格命令檢查小艇的狀況，並讓部下做好渡河準備。“帝國”師師長豪塞爾接到克林根伯格的報告後，考慮到師主力還在路上，命令前衛部隊在主力未到達前不要貿然行動。可是，還沒等這條命令到達，克林根伯格已經急不可耐。在他看來，眼前這座飽受空襲的城市已是人心惶惶，他只要在大門口振臂一呼，貝爾格萊德就會對他舉起白旗。他不想放棄這個機會，而且絲毫不在意他身邊只有少數士兵和一艘摩托艇。大約在下午15時30分，克林根伯格不再等待上級的命令，下令渡河。

此時正值多瑙河氾濫的季節，河上濁浪翻滾，飄浮著順流而下的殘枝敗木，就像一塊塊移動的礁石威脅著過往船隻的安全。在這種情況下，乘坐一艘超載的小船過河是十分危險的事情。克林根伯格帶著12名士兵登上摩托艇，開始了艱難的航程。小艇就像濁流中的一片枯葉，翻過一道道浪峰，小心躲避著河上的障礙物。在中途，小艇碰上沙洲擱淺，進退不能。小艇上的臨時水手們費了好大工夫才擺脫沙洲，可不一會兒引擎又停車，隨波逐流的小艇差點撞上河上殘存的橋墩。最後他們總算重新將引擎發動，好不容易到達南岸，在此過程中每個人的衣服都溼了一大半，時間也已經來到16時30分。

克林根伯格迅速建立了一個小橋頭堡，並派2名士兵駕船回到北岸，爭取在日落前再運送一些兵員和裝備過河。可是小艇在回程中撞上障礙物沉沒，克林根伯格的小型“海軍”完蛋了，他和他的小分隊被徹底孤立在南岸。此時，他手下只有10個人，2挺輕機槍和5支衝鋒槍，而且補給和彈藥都不充足。

是固守待援，還是繼續前進？克林根伯格的選擇當然是後者。稍作休整後，他帶著這支小分隊徒步向貝爾格萊德市區前進。他們沿著街道搜索，大街上空無一人，門窗緊閉，市民們不是逃離就是躲了起來。一路上不時看到殘垣斷壁，這些都是德國空軍的傑作。

■德軍鏡頭下的貝爾格萊德，拍攝於“帝國”師主力進入市區之後，市民對這些德國人毫不害怕。右側的軍車後部可以清楚地看見“帝國”師師徽“狼之鉤”，克林根伯格的大膽冒險行動使得該師不費一兵一卒就佔領了該城。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引擎聲，克林根伯格立刻命令警戒。當兩輛英制卡車和一輛公共汽車出現在黨衛軍士兵的視野裡時，衝鋒槍、機槍一起開火。克林根伯格讓士兵們瞄得高點，以免打壞汽車，他還想利用這些車輛。短促的開火後，三輛車上的20名塞爾維亞士兵舉手投降。黨衛軍士兵在公共汽車上找到一名醉熏熏的德國遊客，他自從戰爭爆發那天開始就被困在貝爾格萊德，因為他會說克羅地亞語，被南斯拉夫士兵當作間諜抓起來，並準備帶到刑場槍決。這名德國遊客直到被解救時還在昏睡中，對自己本來要面對的命運一無所知，克林根伯格讓手下把這個德國人弄醒。他最初以為自己還在沙龍裡和酒友們推杯換盞，直到克林根伯格把情況如實相告，他才如夢初醒。克林根伯格希望他能擔任翻譯，此人自然十二分地願意為自己的救命恩人效勞。

隨後，克林根伯格的小分隊繼續他們的冒險。他讓手下換上幾件南斯拉夫軍服，押上俘虜，乘坐繳獲的汽車向市區前進。沿途碰到幾個哨卡，但哨兵都被車上的俘虜所迷惑，沒有懷疑地讓對方靠近，直到面對車上伸出的黑洞洞的槍口，他們才驚訝又無奈地舉起雙手。一路上，德軍俘虜的南斯拉夫士兵越來越多，很快將三輛車全部塞滿。

所有的貝爾格萊德守軍都以為在經過連續的轟炸後，德軍一定會長期圍困這座城市，而不是發起一次突襲。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德軍軍官就帶著10個人，大搖大擺地衝向城裡，他們都缺乏應對這種突發情況的警惕性，因此讓克林根伯格連連得手。

■“帝國”師在巴爾幹戰役中抓獲的南斯拉夫戰俘。

不過騙局總有被揭穿的時候，終於有南軍士兵發現了車上的德國人，克林根伯格立刻下令撕下偽裝，開足馬力向市中心衝去，並向道路兩旁所有向他們射擊的南軍士兵開火。在對射中，車上有不少俘虜受傷，包括那個倒黴的德國遊客。但令人稱奇的是，車上的黨衛軍官兵竟無一人受傷。事實上，在佔領城市的整個過程中，黨衛軍部隊的唯一損失只有一名列兵不慎跌倒，扭傷了手腕。

隨著小分隊進入市中心，街上抵抗的南軍士兵不見了蹤影，但平民卻多了起來。只要德軍不轟炸，市民們還是要為每天的生計奔波。克林根伯格的小車隊一直開到市中心的南斯拉夫國防部才停下，這座建築物已經在空襲中被破壞，而且空無一人。克林根伯格命令在國防部大門口架上機槍，隨後讓漢斯•霍斯菲爾德中士（Hans Hossfelder）取下國防部大樓上的南斯拉夫國旗，升起第三帝國的旗幟。周圍的平民發現有些異樣，他們圍攏過來，用驚訝和困惑的目光打量著這些彷彿從天上掉下來的德國士兵，然後不知所措地四散逃開，此時大約是4月12日下午17時30分。根據克林根伯格的命令，黨衛軍士兵組成巡邏隊開始在街道上巡視，他們以這種行動明確無誤地告訴市民們，貝爾格萊德已經被德軍佔領了。

一名頭髮花白、上了年紀的紳士走到克林根伯格面前，充滿疑惑地問：“你們是德國士兵嗎？”克林根伯格給予了肯定的答覆，並解釋了他們從何而來。那名老紳士聞言大喜，先前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他表明身份是德國駐貝爾格萊德領事館的官員，並要求克林根伯格的小部隊隨他前往領事館，保衛那裡的外交人員。在領事館地下室，克林根伯格和他的士兵們受到了熱烈的歡迎，並在那裡遇到了德國駐南斯拉夫武官圖森上校（Toussaint）。在上校的幫助下，克林根伯格向貝爾格萊德市長傳達了一條信息，要求他立即前來洽談投降事宜。

18時30分，貝爾格萊德市長帶著隨從人員身著正裝出現在克林根伯格面前。盛氣凌人的黨衛軍軍官告訴市長，幾個黨衛軍裝甲師已經在城外待命，如果不投降，他就通過無線電召喚德國空軍將全城夷為平地。他還進一步恐嚇說，在空襲過後將是大規模的炮擊和步坦聯合進攻，到時城內將不留活口。

■“帝國”師師長保羅•豪塞爾（左一）在用望遠鏡查看受損的多瑙河大橋，他在4月12日當天並不知道克林根伯格已經率領小分隊孤軍深入並佔領貝爾格萊德，所以未能在第一時間派出後續部隊跟進。

克林根伯格身邊的人聽到這些話時以為他一定是瘋了，德國人的電臺已壞，只能收不能發，德軍主力部隊離城市還有一段距離，而小分隊實際上只有11個人，而且彈藥所剩無幾。不過，市長顯然中了克林根伯格的詭計。在短暫的交談後，市長在18時45分表示同意投降，並吩咐官員們做好相關的安排。一架德國空軍的偵察機恰巧飛過，克林根伯格指著天空提醒市長要抓緊時間，他還保證說只要投降，城市和平民都不會受到進一步的傷害，所有的南斯拉夫官員都信以為真。

根據市長的命令，城內的南軍士兵和民兵都集中到中心廣場，當著克林根伯格和市長的面放下武器，然後被押送到城裡最大的四家旅館，那裡被德國人作為臨時戰俘營。駐守在城外的南軍士兵不知道城內發生了什麼事，當他們返回城內時，只是接到長官的命令放下武器到旅館報到，他們全都毫不猶豫地服從照做了，11名黨衛軍官兵總共抓獲了超過1300名俘虜。現在，克林根伯格成為這座人口超過20萬人的城市的主宰者，貝爾萊德雖然遭到一定的破壞，但大體上還完好，市民的日常生活仍能夠維持。克林根伯格和他的部下住進了貝爾格萊德最舒適的旅館，對著那臺只能收不能發的電臺煞有其事地發送要求增援的信息。他的手下除了忙於收集葡萄酒和武器，其中兩名士兵還已經和當地的妓女鬼混上了。

然而，克林根伯格很清楚眼下的形勢，如果主力部隊不能很快到達，那他自己就可能成為這個危險遊戲的犧牲品。為了切實控制這座城市，克林根伯格要部下收集城市地圖、警察檔案和稅收記錄。貝爾格萊德警察局長被命令提供一份城內在押犯人的名單，上面寫明罪行、年齡和其他相關內容。他還要求徵集有醫護經驗的婦女，所有醫生都各司其職。汽油、藥品和其他物資都處於德國人的控制下，集中在指定地點。為安撫民心，克林根伯格宣佈醫院為中立地帶，正常開業，為市民提供醫療服務。他還要求學校在次日正常上課，對白天的商業活動也不加限制。同時，他宣佈在晚上8點以後實行宵禁，只有持有他本人簽名的特別證件的平民才能在街上活動。不過，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儘快和城外的德軍主力取得聯繫，並告知城內的情形。

克林根伯格在城內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城外的德軍在做什麼呢？其實在12日下午晚些時候，第41摩托化軍下轄的第11裝甲師和“大德意志”步兵團已經到達多瑙河北岸，但因為敵情不明，沒有過河。軍部在17時35分收到一份報告，說“帝國”師的一支巡邏隊已經在17時進入貝爾格萊德。“帝國”師師部也在18時收到這份報告，但沒有人相信，因為它太樂觀了，根本不可能！夜裡，第41摩托化軍各部都在忙著準備過河，以便第二天發起進攻。

■準備利用浮舟橫渡多瑙河的“帝國”師官兵，此時浮橋尚未開工，旁邊的多瑙河大橋早已被撤退的南斯拉夫部隊炸斷。

4月13日0時15分，“大德意志”團收到消息，稱來自“帝國”師摩托化偵察營的28人（其實只有11人）已經佔領了南斯拉夫國防部，這條信息同樣被當成誤傳。直到13日早上6時，一名氣喘噓噓的摩托車傳令兵把一封圖森上校的信送到“帝國”師師部時，人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圖森上校在信中寫明，克林根伯格帶領的小分隊已經在12日傍晚佔領貝爾格萊德，這座城市已經投降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13日上午，“帝國”師和其他第41摩托化軍的部隊陸續進入貝爾格萊德，迎接他們的不是子彈，而是葡萄酒和乾酪。貝爾格萊德市長在明白自己上當之後，羞憤難當地自殺了。當天的國防軍最高統帥部戰報中提到了克林根伯格的名字，他是第一個載入每日戰報的黨衛軍軍官。不過，德軍高層中仍有人不相信克林根伯格僅憑10個人就拿下了貝爾格萊德，認為他在謊報軍情，要把他送上軍事法庭，“帝國”師師長豪塞爾受命親自調查這件事。當克林根伯格被人從妓院帶到豪塞爾面前時渾身酒氣、鬍子拉碴。豪塞爾問他為什麼違抗命令擅自行動，還酗酒、嫖妓、軍容不整，他只是淡淡地回答：“我能怎麼做呢？難道讓我把城市還回去？”

■克林根伯格（中間）在德軍主力進入貝爾格萊德之後接受隨軍記者採訪，介紹他智取南斯拉夫首都的經歷。

■“帝國”師官兵在進入南斯拉夫首都之後，集體在貝爾格萊德的高級飯店聚餐。

德軍預計攻佔貝爾格萊德要付出10000-15000人受傷、2000人陣亡的代價，因此造成的平民傷亡可能是這個數字的10倍。克林根伯格的大膽行動和詭計從另一方面講也算是挽救了許多人的生命，他在1941年5月14日獲得騎士十字勳章，16日由希特勒親手頒發。通常來說，只有橡葉飾以上級別的騎士十字勳章才由希特勒親自頒發，這對克林根伯格來說是一份特殊的榮耀。

1名黨衛軍上尉率領10名士兵智取南斯拉夫首都的消息很快就被德軍宣傳機器大肆宣揚，這件事本身也是二戰當中最成功和最大膽的突襲行動之一。克林根伯格成為第三帝國宣傳機構的寵兒和國民偶像，他在之後參加了東線的諸多戰鬥，1944年3月升任黨衛軍巴特特爾茨軍校校長。1945年1月，克林根伯格被任命為黨衛軍第17裝甲擲彈兵師師長，同年3月23日在與美軍的戰鬥中陣亡於第一線。

■1941年5月16日，克林根伯格（左二）在上薩爾茨堡拜見了希特勒，兩人相談甚歡，後者將騎士十字勳章親手授予他，照片中裝勳章的黑色盒子正擺在桌上。巧取貝爾格萊德是二戰當中最成功和最大膽的突襲行動之一，也是克林根伯格人生中最高光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