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孤獨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月球 瑪格麗特·杜拉斯 游泳 江徐的自留地 2019-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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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孤獨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文|江徐


當孤獨感如同海潮般不可阻擋地由遠及近地席捲過來,我開始感到頭疼。頭疼不是因為孤獨,而是我自己——像一個沒有學會游泳的孩童,在那裡徒勞掙扎。

當世界本質與規律越來越清晰地呈現出來,人一邊不得不承認著它,一邊還是會因多年積習使得憂愁、恐慌、寂滅的慾望旁逸斜出。

那一刻,才想起永恆,想起帶來永恆之境的存在。

大海始終像謎一樣廣闊深邃,月亮以盈虧有序的方式懸掛千年,還有星空,那麼璀璨,卻又一層不變。荒原上踽踽獨行的狼。摟著馬匹失聲痛哭的尼采。這些意象,一下子成為我的藥,迫不及待吞下一百個月亮一百片大海一百個星空那樣的心情。或者,就讓我化作一粒灰塵,回到星空,而不是在時空的罅隙裡隔著光年的距離遙望最初的故鄉。

當孤獨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這樣寫,不,應該是當我這樣想的時候,正在對著日常的水池,水池裡暫且由我控制收斷的水流,以及窗外有風的還算爽快的陰天。而我正如鯁在喉,好像隨時都會痛哭一場,不知蕩那位詩人寫下“盛宴之後,淚流滿面”時,是否也有這樣的感受。

又想起多年前做過的夢:我化作一條魚,在昏暗的夜,跟隨一個人,遊過江河湖泊,最終歸入大海。歸入大海的那一刻,也不過像是被放生的魚,從一雙手裡滑入流動的河水,心裡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那種踏實,久久難忘。或許就是從那一天起,取“魚在心湖”為名,寄存一夢。

當我寫下這些時,孤獨的海欲從心上淌過、正在淌過,當你讀到這些時,或許我已經離開無人的海灘,在海灘上獨自行走,不願回到煙塵。

當孤獨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真正的寫作,從來不會發生在正襟危坐的電腦前。當我坐在電腦前,敲擊鍵盤,就成為機械甚至默默忍受的搬運工。當我自由思考、隨心漫想的時候,才算得上在寫作。也就是說,沒法在寫作的同時進行類似寫作的動作。

因為與生俱來的孤獨,每個人都需要寫作。想起杜拉斯對寫作的定義:“寫作就是和無法說出口的事物進行對質,向意義固有的潰散特性提出質詢”。

正是那些想說卻不知怎麼表達的話,堵得人發慌,惹得人想哭。找尋不出的語言,可以轉化為眼淚和汗水的形式疏通出身體。而生命意義固有的潰散性,那個非常願意小心呵護卻仍然奈他不何的潰散性,實在讓人感到痛苦難安,欲哭無淚。於是,永恆,顯得格外重要,幾乎是活下去的全部勇氣。

正是她的“無法說出來口”與“特有的潰散性”,讓我理解她不當作家就成妓女的人生志趣。因為,只有投身於情、性、愛,才能最好地忘卻時間。

當孤獨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又想到月亮,晴朗夜空的彎月,給人一種非常光滑的視覺感受。光滑的不是它的平面,而是它的邊緣。用目光沿著邊緣的弧度,慢慢撫一圈,再撫一圈,心裡,好像有什麼“咕咚”一下滑入什麼的感覺。那種光滑到毛茸茸的感覺,是童年生病時半醒半夢之際的飄忽。半醒,半夢,睡不過去,醒不過來。

說什麼人定勝天,哪來的這份自信?越是古人,越是天真,而我在千年之後的今天,跟天負氣。

花會謝,雲會散,潮會退,人會走,情會倦。不朽的是花開花謝,雲捲雲舒,潮來潮退,人來人往,緣起緣滅。甚至連這些也會隨著地球的毀滅瞬間消失。凡是有形的,必將消失。那個時候,你我的心,又將漂泊在何方?

人們在瞬息萬變身不由己的世界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實在是讓人沮喪到想死的一件事!

當孤獨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川端康成,他說過的,當他看著一朵花,花就給他勇氣:“要活下去”。後來,他還是選擇不活。死,是寂滅,寂滅是一種自己已經意識不到的永恆。雖然得到的時候已經意識不到,卻在預想的時候提前擁有。

如果他當時還想愛,如果孤獨的感覺沒有湮滅愛的意志……

當孤獨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作者簡介:江徐,80後女子,十點讀書籤約作者。煮字療飢,借筆畫心。已出版《李清照:酒意詩情誰與共》。點擊右上角“關注”,收看更多相關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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