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自閉症孩子已經成年,但社會還沒有做好準備

第一批自閉症孩子已經成年,但社會還沒有做好準備

寫在前面:一直以來,大齡自閉症者的出路都是熱議的話題,隨著自閉症孩子的長大,這樣的問題越來越顯著。

當然,這並不只是我們國家特有的問題,即使在福利保障制度相對完善、對自閉症研究最早的美國,成年自閉症人士的生活依然是個未知數。本文翻譯自大西洋月刊,通過追蹤自閉症人士Anthony一家,一起面對這個世界性的難題:自閉症小孩長大後。

自閉症孩子逐漸長大

看護服務的斷崖隨之而來

文 | Noah Remnick

三月一個下雨的早上,Mary與她的丈夫Eddie帶著他們自閉症兒子Anthony Solomoniks走進了位於紐約皇后區的日間康復中心,醫療補助工作人員已向她保證這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這裡的教師與患者的比例僅為1:6,而且,教師沒有接受過自閉症相關培訓。

當Solomoniks夫婦在中心的走廊裡漫步時,他們發現每個患者似乎都暗示了他們兒子未來可能的境遇。也許Anthony可能會像那位穿著工作服的女孩一樣在圖畫書中的找插圖線索。或者他可能會與年長一點的男士一起分揀物品。他們還了解到最近一名患者從機構走失了,好在最後他安全地回家了。

Mary離開了大樓,身體不住地顫抖。“一定還有更好的地方,” 她說著,吃力地拽出了一根菸。

“我不知道,” Eddie嘆了口氣。“這家可能算是好的了。”

1

父母一生都奉獻在

為孩子爭取權益上

在過去,政府承擔了Anthony的特殊教育計劃費用,但現在他已經失去了領取資金的資格:3月4日,Anthony年滿21歲,根據聯邦法律,這個年齡不再享有免費公共教育 - 這個時刻通常被稱為“看護服務懸崖”。對於許多美國家庭來講,一旦掉下這個 “懸崖”,只能在幾乎沒有適合的選擇中掙扎。

過去一年多,牛津大學博士生Noah Remnick追蹤了Solomoniks一家的生活,目睹了他們逐步接近那可怕的 “懸崖”,正在應對一系列艱難卻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

▶他們能指望政府什麼樣的補貼來幫助他們解決住房費用?

▶對於成年自閉症患者來說,擁有什麼的生活才算是有意義的?

▶安排到一個勞力性質的工作好一點,還是繼續供他讀書更好?

▶在他們死後,他們又可以信任讓誰來繼續為兒子考慮這些呢?

儘管自閉症一直存在,但在美國從20世紀90年代末開始,診斷出的病例數量出現了大幅增長,部分原因是公眾對這種疾病的認識提高了相關的評估也得到了改善。

根據美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CDC)的數據,每59名兒童中就有一名被診斷患有自閉症,在2000年其數目為150。在接下來的十年中,自閉症譜系疾病患者中約有50萬人將到達法定成年年齡,對此態勢美國毫無準備。

當他們年滿21歲時,根據“殘障人士教育法案”規定,他們將不能再接受培養項目資金,與此同時他們進入政府服務這個繁瑣的迷宮,且每個州的規定都會各不相同。

儘管患有其他殘疾的人也面臨類似的問題,但因自閉症病例的驚人增長態勢,如何確保這些人得到適當護理等問題變得相當棘手

當自閉症患者成年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仍未得到充分研究。儘管對於自閉症患者來說成年後的生活所佔的比例要大得多,但研究人員主要關注早期干預,只有不到2%的自閉症資金用於成年和老齡期。

約有一半的成年自閉症患者,隨著年齡的增長還在處於有侵略性、自我傷害性行為的階段,並且大約一半的人沒有工作,是殘疾人群體中就業率最低的群體。

研究自閉症的德雷塞爾大學教授 Paul Shattuck說道:“好像我們從未真正考慮過所有這些孩子最終會長大的事實。” “即使與其他殘疾人相比,自閉症譜系的孩子們會面臨著更久更糟的困難。”

在診斷病例激增的情況下,自閉症看護項目如雨後春筍般的拔地而起,但往往無法滿足自閉症人士的需求,隨之而來的還有社會保障的缺失。

“家庭獲得所需資源非常困難,尤其是那些最需要資金支持的中低收入家庭,”範德堡大學兒科和特殊教育系副教授Julie Lounds Taylor說道。“所以很多時候,父母最終都會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在為孩子權益的爭取上。”

2

找一個體面的日託機構

有多難?

Anthony是Eddie和Marie的第一個孩子,起初,他達到了所有的發展里程碑,但隨後卻出現了退化現象——無法發聲、多動、感覺失常,1歲半時診斷出了自閉症。

在接下來的幾年裡,Solomoniks夫婦感覺好像天塌了。當Anthony出生時,Mary辭掉她的營銷工作。作為一名警官退休後,Eddie擔任起了保安,經常輪崗。為了省錢,他們賣掉了房子,搬了家。

他們的小女兒Michelle對Anthony的行為感到尷尬,她無法忍受他在公共場所作出的反應。Mary和Eddie希望有一天她可以承擔一些看護責任,就算女兒不能完全疼愛哥哥,也起碼能和他正常地相處

但Mary和Eddie也明白,Michelle想要一個沒有家庭負擔的生活,一個完完全全只屬於自己的未來。

已有60多歲的Eddie和Mary,並沒有多少家人可以依靠,他們知道過幾年後他們不得不為Anthony的住房和護理作出長期安排。但至少就目前來說,Solomoniks夫婦只是簡單地希望找到一個體面的日間看護機構。

第一批自閉症孩子已經成年,但社會還沒有做好準備

事實上,他們已經找到了一個適合Anthony的理想機構,那是一個名為Empowering Long Island’s Journey Through Autism (ELIJA)的非營利組織。但ELIJA也非常昂貴,每年的價格接近12.5萬美元。在安東尼21歲之前,政府承擔了相關的費用。但現在他的父母必須依靠更有限的資金,而這些資金還需要同時滿足其他日常需求。

一般來講,成年殘疾人士有資格通過醫療補助,補充保障收入和各州殘疾機構獲得資源。這些資金通過結合和配置,以適應每個人的需求——從就業機會和日間服務。然而個人必須由各種不同的機構單獨認證,而所有機構還都自己批准標準,這些經常使父母陷入困境,花冤枉錢。

紐約殘疾人發展處的代表表示,在這個制度下,在紐約州一個成人平均每年獲得約9萬美元的資金用於服務費用,分配資金額在每年僅僅1萬美元至約24萬美元間浮動,這取決於個人損傷的細節。

對於Solomoniks一家,他們還不知道他們將從該機構獲得多少錢,為ELIJA支付差價的想法已經足夠令人生畏。Eddie和Mary還讓讓Anthony參加了一個價格更低的計劃。但即便如此,也比預期的要艱鉅。

Solomoniks夫婦為Anthony尋找培養項目的苦苦掙扎是全國各地的家庭和社區的縮影。

隨著成年自閉症患者人數的激增,以及“關於如何幫助他們實現有意義的生活的研究”滯後,能負擔得起且優質的項目的數量無法滿足需求。

最近,像ELIJA這樣的為自閉症患者量身定製服務的非營利性項目(如專業工作教練)的數量有所增加。但即使是最慈善的項目也缺乏研究,不保證能夠提供最優質的幫助。

現在,擺在政府、社會面前的是一個艱鉅的人道主義問題:

如何保障成年自閉症患者的基本需要?

對他們來說,怎樣才是一種有意義的人生?

發達國家正在遭遇的“福利斷崖”,也是發展中國家需要提前準備的未來。

本文轉載自大西洋月刊,原作者Noah Remnick。

原文地址:

https://www.theatlantic.com/family/archive/2019/02/lack-services-adults-autism/582586/

翻譯:Zizo

校對:華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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