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被拐後吃下毒藥變傻,5年後終於找到家卻再遭致命打擊

玉佩 每天讀點故事 每天讀點故事 2017-11-03

男孩被拐後吃下毒藥變傻,5年後終於找到家卻再遭致命打擊

1

這一日,孤苦伶仃的有疾因救下外出迷路的白父而入了白府安住。

他隨下人走進白家的正廳時,白塵桑正與一眾姊妹飲著茶。

呆頭呆腦的他滿眼新奇地小心張望著周遭的一切。他身上一襲麻衣粗俗不堪,臉上還帶著汙泥塵土,與周圍的人事極為格格不入。

身旁的貴婦們掩著脣嗤笑他:“塵桑你看,這人好像是個傻子……”

她坐在眾人之中,微翹著塗著丹寇的指,聞聲抬起頭,指尖同著眼眉的豔紅略微掃過他,亦是隨聲諷刺:“喂!說你呢,你聽見了沒有?大聲跟大家說說,你是不是個傻子?”

他將視線落定在她身上,不明她笑中的嘲弄。只覺那笑靨明豔動人,他心念一動,登時憨乎乎地低聲複道:“我是一個傻子。”

於是引來了人們更甚地嘲笑。

她望著周遭人的笑臉,微微朝有疾傾身,剛欲在說些什麼。忽然背後驀地響起水聲,隨之而來的是滾燙的沸水順著脊背淋下。

嫋嫋白煙貼衣升起,頓時疼得白塵桑整張臉揪成了一團,趔趄著跌坐在地。

抬眼瞧見白家的嫡大小姐白梓正環著玉盆,滿眼冷蔑地望著自己:“一個傻子罷了,五妹又何必用他來譁眾取寵?再說他好歹也是爹的救命恩人,你若實在看他不順眼,姐姐把他帶走就是了,何必如此給他難堪。”

縮在衣下的手緊了緊,白塵桑想,這下肯定是要落疤了。

她強撐著,起身理了理衣鬢,恭敬笑道:“大姐說得是,是妹妹行事不周,丟了白家的顏面。妹妹給大姐賠罪。不過正巧爹也在念叨著該把恩人安排到哪處去,既然大姐有意,以後就讓他跟在您身邊伺候吧。”

誰都知道白家大小姐向來與她不對付,再加上以往白家出的一樁醜聞,令兩人的關係愈發水火不容。白梓在白家比她權重,是以多年來事事都要壓她一頭,如今更是放肆到了隨意欺辱她的地步。

說罷,白塵桑忍著痛拿起桌上的手提包轉身欲走,未料卻被一旁的有疾拽了個趔趄。

日光映亮了有疾那呆傻地瞧著她的樣子。他眨眨眼,執拗道:“不……我不要跟她走,我要跟著你。”

他似乎不太傻,原是還能聽懂她們的話;他似乎又傻透了,居然不接受白梓的好意,卻想要跟著一個冷眼譏諷他的人。

然抬眸瞧見白梓已變得鐵黑的臉色,白塵桑心中又頓時湧出一股說不出的快意。

心情愉悅了,連帶著背上的傷也不那麼疼了。她拉著有疾的衣袖越過白梓,一時不知是哪裡生來的勇氣,竟踩著腳下的高跟鞋從她的腳尖上狠狠地碾了過去。

“生來就是白家的嫡長孫又如何?不照樣也是被人拋棄,落得形單影隻。白梓,你看看你啊,多可憐啊,連個傻子都不願意跟你。你以為這樣的你,就活得比我光鮮多少嗎?”

2

果不其然,白塵桑背上的傷是落了疤。從肩頭直至腰際,猙獰觸目的一大片,令她很是鬱悶。是以之後的很長一段日子裡,她都鮮少外出見人。

好在後來白梓也沒再來為難她,讓她落得個清閒。

她將有疾帶回了自己的別院,說是會當做上賓一樣仔細對待,實則背地裡卻將他送進了下人堆裡,還默許著眾人欺辱他。

不知那是一種怎樣卑劣的心思,總之她就是覺得,她這個五小姐活得如同笑柄,只能靠著取悅旁人才能換來一點目光和關注,過得卑微而不堪。她過得這樣不好,就應當有人比她還要不快活。

可她著實低估了那傻子的韌性。自始至終,他都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爽快地接過旁人丟給他的髒活累活,從來不抱怨。頑強得如同野草,逐漸紮根在這個別院。

唯獨有次在眾人奪下他衣褲上的玉佩時,他的臉上初次露出了未曾有過的慍怒。

那玉佩是用一塊材質上等的白玉雕琢而成,拂去其上的陳年舊土,很容易就露出原本剔透晶瑩的色澤。

眾人瞧著眼歡,便哄搶著將其奪了去,他發覺後發了狠地上前同眾人廝打。

終是寡不敵眾,他被打倒在地,覆著血汙的眼滿是悲愴。他咬緊牙關不肯退讓,嘴裡一遍遍地喚:“娘,這是我娘給我的,娘……”

當時白塵桑站在窗邊冷眼望著此景,攥著茶杯的手越收越緊。

要知道,她原也是這樣可憐的孩子。生母身份低賤,在宅院裡不得寵,又早早地撒手了人寰。留她孤苦伶仃在世上,才會被人百般欺凌。

心中剎那間就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悲憫。

她起身推開門,冷聲將眾人喝退,奪回玉佩步步走到他跟前,俯身朝他伸出了手。

她在心中對初見時冒犯他的事說了句“抱歉”,面上卻彆扭地非要佯裝出施捨的樣子:“喂,傻子。看你幹活還算勤快,以後就調來我屋裡伺候吧。”

素淡的一張花容,映襯著身後滿牆含露待放的豔色薔薇,眉目流轉間皆是說不出的美。

於是幾乎是在她伸出手的一瞬間,他就毫不猶豫地搭上了她的掌心,似是生怕她反悔。

這不是第一次有人對他伸出援手,可這卻是她此生初次萌動的善念。

3

近日,白塵桑看中了一幅潑墨山水圖。

她買回家,命有疾練習著臨摹。可還沒等有疾把畫學好,陳家就來了人向白塵桑提了親。

下聘的陳家老爺歲數和她爹差不多大,家中已經納了五房姨太太,卻還色心不死地覬覦著各世家裡貌美的姑娘。

兩家有無數的商業捆綁在一起,白老爺不好拒絕,便只能應了下來。

可白塵桑卻渾然不理,整日關在房中陪有疾練畫,直到他終於畫到令她滿意。

當時她托腮陷在榻旁的軟倚內,浸在浮光裡的眉眼釀著忽深忽淺的笑意,不斷勾攪著他的心魂:“有疾,接下來我可能會做一件很瘋狂的事。你怕不怕?”

而後沒待他回答,她忽然起身掩起門扉窗簾,站定在他面前,忽然解開了頸間旗袍的盤扣。

絳紫色的旗袍隨著朱釵落地。他如夢方醒地回神,登時漲紅了臉轉過身去:“五小姐,您這是做什麼!”

她兀自褪著衣衫不理會他,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片刻後,她背過了身去,將一頭青絲撩到胸前,用衣衫前襟半掩著身,耳根也因著羞赧而染上了一層嬌嫩的緋紅。

她顫著聲:“桌上是墨彩,你過來,把你學好的畫,畫在我背上。”

他羞得臉脖子都紅透了:“有疾……有疾不敢。”

她有些惱怒地蹙眉,低聲喝令他過來。他無奈捂著眼轉過身來,摸索著抓起桌上的畫筆走向她。指尖稍一觸到她的脊背,他便頓時漲紅了一張臉,顫顫巍巍地努力握緊筆,窘得險些哭了出來。卻令她無比開懷。

總是想能看著這人臉上露出失控的神情,想著一定會比他憨笑的樣子更加有趣,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她抬指欲拭去他額上的汗珠,房門卻在這一刻被人用力推開。

忽然有風灌入了室內,有疾起身下意識地用衣物將她裹好,站在她跟前擋住來人的視線。

“白塵桑!你們在幹什麼?”

她伸手輕輕推開他,順著光眯起眼。

門外人不少,有白老爺、媒婆,還有陳家來提親的人。

她笑著穿好衣衫走到白老爺面前,還沒開口,就迎面受了一個耳光。那耳光狠辣至極,打得她頭昏腦漲,鮮血四溢。

“白塵桑,我怎麼能生出你這麼個畜生東西!”

白老爺猙獰而憤怒的模樣落在她眼裡,她頷首長舒了口氣,無聲地勾起了脣角。

轉過身,瞧見有疾正捂著臉蹲在房中的角落裡,身子因著害羞和畏懼而不住地發顫,嘴中連聲跟她道著歉,耳根亦是一片通紅,樣子可愛至極。

她便在剎那間心一動。

4

同陳家的親事自然就那樣不了了之。

白老爺深覺白塵桑丟了他的臉面,將她禁足在別院內數月,從此不讓她再出席任何家族中事。他卻沒將有疾趕走,放任了他們“苟且”,算是多半和白塵桑脫離了關係。

白塵桑對此也不甚在意。尚在禁足期時,就半迫著有疾將背上那幅未完的畫繪好,將那傻子逗得一愣一愣的。

待到禁足期一過,她就馬上又換上了精緻的小洋裝,隨著狐朋狗友在城中鬼混。也不覺是揮霍光陰,總之活著本也沒剩多大的念頭。

後來那日她受邀出席了一個開幕典禮,席間無意看到了一枚同有疾手裡一樣的玉佩。

幾番輾轉打探,她終於查明瞭玉佩主人的身份。

女人是城中一富商的三姨太,是後改嫁到這裡的。正巧有疾的孃親也是早年離開了他——興許她就是有疾的娘也說不定。

燈紅酒綠的宴會上,有疾穿著白塵桑現人為他裁剪的白色禮服,握著酒杯僵硬地站在禮堂的一隅。她目光緊緊地盯著不遠處舉杯淺笑的女人,手掌愈發地緊縮。

想來是了,這個女人就是有疾的娘。

白塵桑低聲問他:“很多年沒見了吧,你不過去認認她嗎?”

他遙遙地看上她一眼。

那人還是記憶中那風姿綽約的模樣。她彎起的眼角眉梢一片溫柔,雖然從來不是對他,卻還是讓他忍不住跟著笑了出來。

末了,他搖了搖頭:“不必了,只要知道她過得還好,我就知足了……多謝五小姐,有疾一定會努力報答您的恩情的。”

前些年他生了一場大病,病壞了腦子。就此他成了眾人口中的傻子,也慢慢忘記了許多的事。

卻唯獨深刻地記得,印象中的她從來都是不願意待在家裡的,也不願意承認他。如今她好容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他不該再出現,讓她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就這樣還能在暗地裡低聲喚她一聲“娘”,已是足夠。

滿堂浮蕩的通明燈火中,白塵桑轉頭凝視著有疾半匿在光影下的側顏,心底瞬間溢滿了疼痛。

而心中也明知總是有什麼感情,自那一刻伊始瘋狂地破土滋長,肆意蔓延。

很多年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她有些怕。她想逃,卻似乎已經逃不掉了。

5

也是在後來白老爺憤然地將有疾趕出了白家時,白塵桑才知道有疾的真實身份。

白老爺說什麼是有疾救下了他,其實不過是拿來搪塞眾人的藉口。

有疾是他前去北方谷城強擄來了顧家的二少爺,餵了些藥毒壞了他的腦子,讓他的記憶丟失了大半,才讓人會乖乖地跟著他回了白家。

顧家壟斷北方大半的軍火生意,但門下子嗣稀少。他原想用顧二少半威半迫著顧老爺同他簽下這筆生意,卻算錯了顧二少本就不得父心。是以他連修書於顧家十封,卻半點回應都沒收到。

就在前些日,白老爺忽然得到消息,說是對頭那邊已經成功地談下了這筆生意。他憤怒無比,一氣之下就將有疾趕了出去。

晨霧朦朧的街口,白塵桑看著那個抱著包袱蹲在街角的瘦弱身影,忽然十分心疼。

她走過去,俯身將帶來的絨袍裹到他身上,趁機從背後擁緊了他。

塵桑想,如果不是因為她爹,他或許會在家裡過著安逸閒適的生活,錦衣玉食,萬人擁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僅成了人人鄙夷的傻子,還流落街頭,無依無靠。

她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跟著他:這是白家欠了他,所以她該替白家償還他。

於是她離開了白家,隨著有疾回去谷城尋找他的家。誰知家人卻把他趕了出來!(原題:《塵桑有疾》,作者:慕庭。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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