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高貴冰冷的神女。
他是邪魅不羈的狐王。
一次神狐交戰,過招時多番被他調戲,惹得她羞惱不已。
天兵被狐妖擊退,卻漏下了她被狐王軟禁。
日久生情。
饒是一向清心寡慾的她,也難逃他的柔情攻勢。
人家,可是風流成性的狐王,久經情場。
不過,一物降一物。
自從遇到了神女梨洛,他便收了風流性子,只鍾情她一人。
兩人日漸情濃。他居然連狐族的軟肋都告知梨洛,那可是事關狐族興滅的祕密。
可她終究是要回去的,起碼,要給天庭一個交代。
可竟在梨洛走後的第三天,天兵夜襲狐族,佈局精密,欲將狐族全數滅盡。
那一夜,狐族死傷慘重,所剩無幾。
狐王風末也受了重傷,可再痛也未及心殤,竟是她…
恨意在風末心中肆無忌憚的生長,似要紮根在此…
恨的越深,心便越痛。
一千多個日夜,狐族滅亡的仇恨和梨洛的欺騙鞭策著他變的更加強大…
今日,她來了。
可真是稀客,她居然敢來…?
呵。
他一身白袍,慵懶高貴的斜靠在王座上,懷中抱著一個衣衫半解的妖豔美人,頭埋在那女子的脖子上親吻著。
即便見她來了,也不曾抬頭。
她極力忍住心中的苦澀,牽強的扯動了下嘴角。“聽說你要攻打天庭?”
他停下動作,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怎麼,他們這次是派你來當說客,還是,又來出賣色相套我的話?”
她心痛如割,指甲早以嵌入掌心。他終究,還是這樣想她了…
數年前,是司法天神將她催眠,道出狐族軟肋的祕密更非她自願…
可如今,他是再也不會信她了…
七日後,他還是率軍攻上了南天門。
天兵早已在那佈下修羅陣,凡進此陣者,必死無疑。
她那日便是要告訴他有陷阱…
她擋在狐軍面前,窮盡千年仙力破了修羅陣。
一如初見的白衣袂袂,她縱身飛入修羅陣,對他淺淺笑著。
那一瞬,她周身破碎成無數個晶瑩的碎片,如陽光下的泡沫。
他的心在那一瞬也停止了跳動,近乎癲狂嘶吼著飛身想去抓住她,卻已緲無蹤跡。
“洛兒!!!!!”無可復加的痛楚一遍便不停的凌遲著他的心,無法接受失去她的事實。
他血紅的眸子充滿了駭人的殺意,一聲令下,妖軍大肆進攻,血染天庭,遍地橫屍…
她死了,你們全要陪葬…
後續:
梨洛已經走了三百年了。
這些年裡,風末幾乎每夜都被心中的愧疚和自責折磨的夜不能寐。
百年前,就在梨洛魂飛破散的那一瞬間,被太上老君用祕術收回了一魂一魄。
狐軍攻上凌霄殿時,玉帝拿出梨洛的一魂一魄來換天庭的安寧,讓風末平息干戈。
這些年裡,他試遍了六界的招魂復生之法,卻都沒有成功。
狐族有本古籍記載,取忘川之邊的黑色彼岸花為引,以心愛人的鮮血餵養。
待滿七七四十九天後,黑色彼岸花變成紅色,將其種在魂魄內,便可讓她復活。
只是,黑色彼岸花沒有人見過,是否存在也無人知道。
且欲過亡川河,便一定要從河中走過去。
每走一步,此生最痛苦的事便在腦中浮現一遍,同時需受萬縷孤魂嘶咬之苦。
即使法力再高深的仙魔,也未必能活著走過去。
風末回來時,遍體鱗傷,臉色接近透明的蒼白。
往日泛著墨玉般光澤的三千髮絲 ,如今,已是 滿頭白髮 。
他無暇顧及自己的身體,只是日復一日的用血餵養彼岸花,守著梨洛的魂魄,一步也不敢離開。
四十九天後,彼岸花終於變紅了,他小心翼翼的將花放在魂魄中,他的洛兒終於要醒了…
床上的人兒在一點點變化著,透明的魂魄變得真實,轉眼間,已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了。
她緩緩的睜開眼,“這是哪?”
自她睜開眼的那一刻起,風末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恐一閉上眼她又不見了。
“洛兒,你終於醒了。”
“我不認識你。”床上的人兒一臉陌生的打量著眼前的白髮男子。
這是怎麼回事?
梨洛的看似失憶的舉動讓他慌了心神,急忙拿出古籍翻看。
最後一頁寫著。
重生者以彼岸花為心,絕情絕愛。
若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願傾盡一生之所愛,只盼有一日暖回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