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思雋（本文首發於“體壇加”）

2017年6月30日，德國U21隊依靠右前衛魏澤的頭球吊射破門，1比0擊敗奪冠熱門西班牙，第2次贏得U21歐青賽冠軍。整整兩年之後，西班牙完成了復仇，比分是2比1。那不勒斯中場法維安·魯伊斯親自首開紀錄後又幫助奧爾莫再下一城，而阿米里直到第88分鐘才為德國隊挽回一絲顏面。

法維安開場僅7分鐘就遠射破門，尼貝爾對此無能為力。

尼貝爾像卡恩那樣失誤

兩年前，德國隊取得了技術性完勝。在那90分鐘裡，德國隊儘管個體實力並不佔優（那屆U21隊的精英當時上調國家隊參加聯合會杯），但他們是明顯優於西班牙的團隊。而這一次被西班牙復仇，德國隊在數據上依舊佔據了一定優勢——射門15比12領先，控球率達到53%，傳球也比對手多了50次，而西班牙還付出了3張黃牌的代價，但其實這是一場完敗。無論是個體技術能力，抑或是進攻端的傳跑配合熟練度，德國隊都明顯不如對手，實在輸得無話可說。

主帥昆茨的戰術和人員安排總的來說並沒有什麼問題。主力左後衛亨裡克斯解禁復出，米特爾施泰特回到替補席，唯一主動調整是塞爾達爾替換諾伊豪斯。相比於進攻屬性更強的諾伊豪斯，塞爾達爾身體素質和對抗能力較為出色，這是昆茨對付西班牙傳控的一個合理選擇。

巴列霍這個粗野的攔截動作，是否應該紅牌？

儘管有所準備，但在前15分鐘內，德國隊還是因為對手近乎於瘋狂的高位逼搶而極其被動，並因為一次防守選擇失誤而早早丟球。這段時間裡，德國隊陣型被壓迫成451，只剩下瓦爾德施密特一人頂在最前面，兩名邊鋒厄茲圖納勒和阿米里都收得很深，疲於防守而無暇進攻。直到西班牙壓迫減弱，德國隊重新持球進攻，人們才發現陣型其實還是433。

整個上半場，德國隊都無法真正威脅西班牙球門。但換邊後，經過調整的德國隊場面有了明顯改善，輪到了西班牙面對壓迫難以通過中場。一如既往地，德國隊試圖用團隊合力彌補個人實力的不足，因此才會最終在多項數據上不落於下風。遺憾的是，前4場進14球的進攻端在這個晚上並沒有發揮出應有威力，賽會頭號射手瓦爾德施密特甚至還在小禁區邊緣一腳踢在了立柱外側，而早已暴露出來的後防漏洞則在西班牙更勝一籌的個人技術和經驗，以及嫻熟的小組配合面前進一步放大，就連前4場廣受好評的門將尼貝爾也出現了致命失誤。

第69分鐘，面對法維安威脅並不大的遠射，尼貝爾側撲脫手，成全奧爾莫巧妙地補射得分。昆茨賽後指出，這個失球“正好發生在錯誤的時間點”。這個提前殺死比賽懸念的失球，不禁讓人聯想到了2002年世界盃決賽，卡恩撲救裡瓦爾多的遠射時脫手（就連射門位置都幾乎一模一樣），導致羅納爾多補射首開紀錄的那一幕。當然，昆茨也不忘安慰尼貝爾道：“如果他從今擁有像卡恩那樣的職業生涯，那麼這就是其中一部分。”

尼貝爾撲球脫手後讓奧爾莫補射得分。

儘管德國媒體普遍認為巴列霍上半場對瓦爾德施密特那腳粗野的正面攔截應該吃到紅牌，而不是黃牌，就連看臺上督戰的德國隊領隊比爾霍夫也對VAR沒有介入表示驚訝，但德國U21隊上下還是輸得心服口服。終場前遠射破門的阿米里就說，西班牙確實“表現得更好一些，配得上勝利”。這位霍芬海姆攻擊手認為球隊下半場踢得不錯，“但在這樣一場對西班牙的決賽裡，你必須兩個半場都踢好。”昆茨也恭維西班牙“配得上歐洲冠軍”，但他的弟子“也完全可以昂首挺胸地告別這屆賽事”，他特別欣賞球隊在早早落後之後的比賽方式，“我們一直戰鬥到了最後。”

勒夫認可昆茨接班

儘管遺憾地未能實現兩連冠，但這一屆德國U21隊成色本就一般，球員普遍天賦不高，從組建之初就不被看好，最終能拿到奧運會入場券並獲得歐青賽亞軍，絕對算得上是令人驚喜的佳績了。昆茨大讚球隊道：“對於球隊在這屆賽事當中的成長，我只能脫帽致敬。我認為祖國的人們也會為這支球隊自豪，因為他們沒有讓人失望。”以平賽會紀錄的7球穿走“金靴”的瓦爾德施密特無疑是一大發現，賽季末重傷的阿米里用半決賽和決賽的出色表現回報了昆茨的無條件信任，而參加了2017年聯合會杯的亨裡克斯似乎也做好了重新入選國家隊的準備。

儘管決賽沒有進球，瓦爾德施密特還是以7球贏得金靴獎。

不過相比於沒有讓人失望的弟子，昆茨自己才是本屆賽事的最大贏家。越來越多人相信，這位1991年德國足球先生與1996年歐洲盃冠軍將是勒夫在國家隊的理想接班人。儘管昆茨出於尊重而拒絕迴應這個話題，但勒夫本人反而大方迴應。決賽終場哨響後面對《圖片報》的提問，來到烏迪內觀賽的勒夫肯定了昆茨可以接替自己成為國家隊主帥，“施特凡（昆茨的名）這些年來，以及如今在德國足協的工作表現出色。他帶隊有方，投入了很多感情，而且兩次打進了決賽。”

帶領德國U21隊征戰兩屆歐青賽，昆茨收穫一冠一亞。

勒夫與德國足協的合同簽到了2022年世界盃後。而明年夏天的歐洲盃，對於已經連續執教了13年的他來說也是一個敏感節點。按照傳統，國家隊助教日後晉升為主教練的可能性很大，因此勒夫的助手馬庫斯·佐爾格也是另一個熱門接班人。在勒夫看來，昆茨（56歲）和佐爾格（53歲）都有能力在日後執教國家隊，特別是考慮到兩人都擅長調教年輕球員。但勒夫也強調，誰是下一任國家隊主帥並不是由他一個人說了算，“儘管他倆都有很強的業務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