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8歲遇見真命天子,交往3個月一女人找上門,我才知他早訂婚了

音樂 牛排 鋼琴 戀愛 深夜有情 2019-04-19
我28歲遇見真命天子,交往3個月一女人找上門,我才知他早訂婚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林小韓

1

當何明傑帶我到這家名為“日與夜”的西餐廳時,我的心怦怦直跳,右手不自覺地摸著脖子裡戴著的那枚五彩珍珠。

今天是我的二十八歲生日。我想,他應該會藉著這麼浪漫的地方,這麼特殊的日子,確定我倆的關係吧?

我和他已經交往了三個月,把情侶們所有該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包括看電影、逛馬路、旅行、一起吃早餐、互相道晚安,但是,他卻從來沒拉過我的手,也沒有過任何肢體上的接觸。只是偶爾,我會捕捉到他看我的眼神中,會帶著一絲悲傷。

這讓我很不習慣。

是哪裡出了問題了嗎?他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

然而這樣的眼神只是轉瞬即逝,最初我以為是我看錯了,直到後來,我才確定是真的,以及——他又瘦了。

2

我坐在餐廳裡,隔著一面玻璃牆,看著何明傑在外面接電話。

剛點完菜,他的手機就響了。

“我去接個電話。”他衝著我歉意地說了一下,抓起手機就走了。

我微笑點頭,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他的時間裡,我看著餐廳別具一格的裝修,全部是用機械錶的各種齒輪、絞盤為裝飾,象徵著“日與夜”,時間的流逝。

然而時光流逝,愛情不老。

我的目光追隨著他,他的身影,被陽光拉扯成一道深深淺淺的影子,是我喜歡的樣子。

這時,餐廳服務員戴著白手套,開始上菜。我收回了視線,結果卻看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一個女人。

一個很精緻的女人,頭髮垂落在肩頭,微微打著卷。一時間,我忽然覺得她的眉眼似乎和我有幾分相像。

“我是洛美。”她的聲音很好聽,但帶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點了點頭,有點慌亂。她是誰?我不認識她。

“我是何明傑的未婚妻。已經訂婚了。”她舉起左手,我看到在中指上,有一枚閃亮的鑽戒。那一刻,我腦袋裡一片空白,右手神經質地摸著脖子裡的珍珠,睜大眼睛,驚慌失措地看著她。

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事情。

“最近這幾個月,他總是消失。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和你在一起。”洛美說得又快又急,她將身子湊近我,一雙嫵媚的桃花眼裡,此刻滿是恨意,“我希望你能有底線,沒必要去接近一個已經有了婚約的男人。另外,你別看他現在看起來有錢,沒有了我,他什麼都不是。”

我抓著脖子裡的珍珠,絕望地看著她,我想說,我沒有勾引他。我也想說,他說自己是單身。我還想說,我從沒在意過他有沒有錢,然而洛美沒給我機會。

她看著我一言不發的樣子,又看了一眼在外面打電話的何明傑,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這是對你的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後一次。再讓我抓住你倆在一起,別怪我把事情鬧大。”

說完,她就走了。

這天,她穿了一條裁剪得體的藍色裙子,這一抹藍,刺我的眼睛痛。

3

漫長的電話。

何明傑終於回到座位上。他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但是我的表情更差。

“不好意思,讓你等的時間長了。”何明傑歉意地為我倒了一杯紅酒,隨後舉起自己的杯子,對我說:“生日快樂。”

我呆呆地看著他,感覺心裡酸酸的。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說剛才那一幕,以及——我居然想哭泣。可是媽媽說,一輩子只能哭三次:第一次是出生,第二次是失去親人,第三次是為自己離開而哭。

我已經哭了兩次。所以最後一次,不能是現在。

於是,我低下頭,揉著眼睛喝了一大口紅酒。我的心情差到了極點。雖然何明傑努力挑起話題,想讓我開心一點,但是我真的——很想哭!

直到牛排上了以後,何明傑握著刀子的手,忽然神經質地顫抖了下。他一把扔下刀叉,抽出餐布擦了擦手,焦慮地看著我說:“到底怎麼了?我就接了個電話,你怎麼就變得這樣不開心了?”

他的聲音有點響,坐在桌邊的另一桌男女扭頭看著我們。

我感到好難堪,於是低下頭,喃喃自語地說著一些沒頭沒腦的話。類似於“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你有自己的生活”“我也很忙”“你回家吧,有人等你”……

這些話脆弱得不堪一擊。

然而,何明傑卻是聽懂了什麼。他扭過頭,衝著餐廳四周看了看,忽然掏出手機,當著我的面,撥打了電話:“洛美嗎?我們已經解除婚約了,你就不要來騷擾我的生活。是的,我想通了,我要為自己而活,要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不但是感情,還有生活。”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空氣忽然之間凝固了。

我慌亂地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說,該怎麼做。這時何明傑站起來,走向了餐廳一角擺放的三角鋼琴。

琴師剛離去。

何明傑坐在琴椅上,停頓了一下後,他開始彈奏。流暢的音樂在他指間滑落,他在彈《卡農》。我抬起頭,矇矓地看著那個專注彈琴的男生,有那麼一瞬間,我看到的是那個胖胖的男生,在學校晚會上彈奏了一曲《夏日裡的最後一朵玫瑰》作為壓軸。

是的,我和何明傑是初中同學,同桌。當年我曾經暗戀過他。但是也僅限於暗戀。初中畢業時,他考上了重點高中,而我直升本校高中。

於是天涯就此一別。

然而我沒想到,分別十幾年,居然還能再次相遇,以及再次相遇時,還能再續前緣。

4

三個月前,在一個颱風來襲的深夜,我站在公司樓下抱著電腦,絕望地以為自己是回不去了。然而就在那時,何明傑恰好看到我。雖然十幾年沒見,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我。而我,卻是花了好一陣時間,才認出眼前這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居然是回憶裡的胖胖少年。

於是那天,何明傑送我回家。一路上,我們聊得很開心。我知道了他大學畢業後,來到這座城市,通過努力打拼,已經有了一家小小的外貿公司。他也知道了我因為喜歡這座海濱城市的安靜,以及充滿煙火氣的人情味,於是隻身來到這裡,眼下在一家IT公司寫程序。

“女生做程序員很少哦。”何明傑挑了挑眉毛,深深凝視了我一眼,“我一直以為你會進國家游泳隊。”

我“撲哧”一下笑了,說:“你倒是還記得我會游泳。”

“你不是會游泳,而是超厲害好嗎?你不知道,我們男生那時可都打賭,誰能游泳贏你一回,大家就幫他做一個月作業。但是一個人都沒有成功過。”何明傑所說的那些往事,在我眼前一點一滴的鮮活起來。

那天,我們聊同學,聊老師,聊過往的一切。而當我下車的時候,何明傑揮了揮手機,對我說:“不留個聯繫方式嗎?”

直到那一刻,我都是相信,這只是一次偶遇。然而當我走進電梯時,手機上顯示的一條短信,差點讓我摔一跤。是初中學就廝混在一起玩的好友阿媚發來的:聽大牛說何明傑在到處打聽你。不得了,你的春天要來了。

我手中緊緊篡著手機,一口氣奔回家,鞋子也來不及換,直接衝進房間,拉開窗簾往外一看,

大風大雨中,他的車子還停在樓下,亮著燈。

5

後來,我和他猶如情侶一般相處了三個月。只是他從來都那麼冷靜剋制,以及總是會毫無理由地消失一兩天。這讓我迷茫但又迷戀。然而今天洛美的這一席話,或許就是為他冷靜剋制,以及消失行為所做的最好解釋。我頭暈腦脹地想著,直到曲子結束時,很多人開始鼓掌,以及餐廳的燈光暗了。

我大吃一驚。

何明傑走向我,然後——服務生端出蛋糕,他們站在我身邊,為我唱生日歌。

燭光在搖曳,何明傑深情款款地看著我。

這一切,就像是演電影。

我捂住嘴,吃驚,歡喜,淪陷,以及想哭。

可是媽媽說,最後一次哭泣,要留給自己的離去。

6

這天晚上,何明傑開車帶我到了一處小山頂。透過汽車天窗上那一處小小的窗戶,我看著深藍的天空中,並沒有星星閃爍。

然而,能和他在一起,靜靜地看著夜空,也是很好。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四周只有蟲子在叫。直到後來,他伸手摸著我脖子裡的珍珠,說:“還是你初中掛著的那一顆?”

我點了點頭。這是媽媽給我留下的最後紀念,我會永遠都戴著它。

何明傑凝視著我,過了好一會,才嘆了一口氣說:“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曾經告訴我說,你媽媽為了你爸爸,消失在大海里。我當時還信以為真,感動了很久。結果後來才知道,是安徒生童話裡的《海的女兒》。”

“你都沒念過那個故事?”我不禁吃吃笑了起來。男孩子居然這樣晚熟,這樣的故事也相信。

“是啊,被你騙了很久。”何明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然而我卻看到,放下手後,他的掌心中有一小把頭髮。

這時,一滴雨掉在我胳膊上,抬頭一看,下雨了,然而何明傑汽車的天窗壞了……於是,當我到家的時候,衣服已經溼透了。

臨睡前,我接到何明傑的電話。他在電話的那一頭沒說話,只是傳來鋼琴聲,是晚上他在餐廳彈的那一曲《卡農》。

我握著電話靜靜地聽著,直到最後,何明傑的聲音才輕輕傳來:“你知道嗎?卡農的一個聲部的曲調,自始至終都在追逐另一個聲部,直到最後一個小節,最後一個和絃,它們才會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真的可以不分開嗎?”我抽噎著問。

“你是哭了嗎?”何明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是卻緊張地追問,“怎麼了?你哭了?”

我衝著鏡子看了看自己,搖了搖頭說:“我沒哭。”

是的。我不能哭。

7

何明傑消失了。手機關機,住處沒人。

我瘋了一樣到處找他,直到後來,阿媚問了大牛,這才躲躲閃閃地告訴我說,何明傑住院了,肺癌晚期。

住院!

肺癌晚期!

這時我才明白,原來在電話裡,他對洛美說要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是什麼意思,以及他的瘦削,他的咳嗽,和他看著我時流露出來的絕望和悲傷。

我衝進病房時,他正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掛水。不過是三天沒見,他就已經瘦得脫形。看到我時,何明傑眼圈紅了。但是他沒有說話,只是把臉扭向一邊。

我坐在他病床邊,第一次,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和我的手一樣涼。

“對不起。”這是他對我的第一句話。我沒說話,眼前,他整個人死氣沉沉,頭髮也都剃光了。

空寂的病房,只有冰冷的機器發出滴答聲。

我呆呆地注視著這一切,眼前的景物開始晃動。我不捨得離開這裡,我喜歡每天早上看到的那一縷清晨的陽光,我喜歡菜市場裡各種商販的叫嚷聲,我喜歡去小巷子裡感受歲月——可是,我凝視著毫無生氣的何明傑,我哭了。

當著何明傑的面,我的眼中流出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大顆大顆的珍珠。每一顆,都閃爍著剔透的五彩熒光,以及珠子的表面有著深深淺淺的血色。

何明傑瞪大眼睛看著我,他的嘴脣在動,但是說不出一句話。

後來,我將這些珍珠放在掌心,捧給他說:“這些珍珠,可以治癒心愛人的病。你拿去研磨成粉,然後服用三天,病就好了。”

何明傑臉色忽然變得通紅。他一把抓著我,想要說什麼,但是卻說不出來。

我知道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說:“我要回大海了。我媽媽說,鮫人一生只能流三次眼淚。最後一次的淚水,是為自己的離別而哭。”說完,我戀戀不捨地看了他最後一眼,走出了病房門。

我的腿開始痛得無法忍受。

我知道,是要變成尾巴了。

8

其實海底的生活也沒我想象的那麼枯燥,至少,有很多我的同伴。然而我日日夜夜在淺海邊,直到後來,我終於看到了他。

何明傑牽著洛美的手,在海灘邊上拍婚紗照。

所以,他病好了?然後終於要和洛美結婚了?

我偷偷趴在一塊礁石上,看著他倆做出各種親暱的動作。耳邊又一次傳來阿媚的聲音:“大牛要我告訴你,你對何明傑別太認真。因為何明傑曾經對他說,他半年後要和洛美結婚的。”

所以,他來找我,純粹是為了治癒自己的病。

他早就懷疑我的身份。他知道,我掛在脖子上的那顆珍珠,是鮫人珍珠,因為光澤如同五彩祥雲繚繞;他也知道,我的母親真的是為了父親回到了大海,因為那一年,父親得了重病,後來好了,但是我沒有了母親。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鮫女為愛流下的眼淚固然能治百病,食之,非鮫人類,餘生哭泣三次,亦會幻化為鮫人。

海灘上,何明傑和洛美還在賣力地擺著姿勢,試圖拍出美美的照片。這時,沙子吹進了何明傑眼中,他揉著眼睛流著眼淚。

我嘆了一口氣。

看樣子,他遲早是會來海里的。

我甩了甩尾巴,轉過身跳入了大海。(作品名:《以愛之名》,作者:林小韓。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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