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製裁之下伊朗進口藥價飆升,絕症患者面臨“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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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美國退出伊朗核問題全面協議,並升級對伊制裁,伊朗經濟呈“自由落體式”下降,伊朗里亞爾兌美元匯率暴跌約70%,進口藥品價格飆升。在這個平均月薪約為450美元(約合人民幣3097元)的國家裡,許多人無法承擔起進口藥品;即便是那些在伊朗製造的藥品,普通伊朗人也很難買到。

據美聯社7月30日報道,2015年伊核協議簽署至今,伊朗里亞爾兌美元匯率已從32000:1暴跌至120000:1左右,嚴重影響了進口藥品的價格。伊核協議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它取消了國際制裁,以換取對伊朗核計劃的限制,一度提升了許多伊朗人對美好生活的期望。然而,目前這項協議幾乎完全失效,美國實施了新的、更嚴厲的制裁。如今,伊朗衛生系統難以為繼,許多人將藥物短缺和驚人藥價歸咎於特朗普總統的“極限施壓”行動。由於美國的制裁,伊朗下至日用消費品、上至住房等各種商品價格上漲,普通伊朗民眾受到傷害,他們對與美國開戰的擔憂情緒正在上漲。

化療藥物即將耗盡

塔哈⋅沙庫裡(Taha Shakouri)今年8歲,在德黑蘭的一家兒童慈善醫院裡接受肝癌治療。他的母親拉雅⋅塔吉扎德(Laya Taghizadeh)接受美聯社採訪說,醫院免費為她兒子提供藥物治療,而在私立醫院,僅一次治療就要花費1380美元。“沒有慈善醫院的支持,我們根本撐不下去。”這位30歲的婦女說,“我丈夫只是一名普通的雜貨店工人,而肝癌是一種非常昂貴的疾病。”她補充說,全家人都非常感謝醫生和醫院工作人員。

8歲的塔哈還沒有意識到,醫生們為他治療所必需的化療藥物就要耗盡了。

儘管美國堅稱藥品和人道主義物資不受制裁,但由於貿易制裁,全球許多銀行和公司不願與伊朗做生意,他們擔心美國可能採取懲罰性措施。伊朗已經被國際銀行體系隔絕。

上週,伊朗衛生部長薩義德⋅納馬基(Saeed Namaki)說,原油出口減少導致的預算削減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部門。他補充說,美國的制裁針對的是所有階層的伊朗人。“美國聲明醫藥和醫療設備不受制裁,這是一句顯而易見的大謊話。”

塔哈所在的馬哈克兒童醫院依靠慈善捐款運營,為伊朗約3.2萬名16歲以下兒童提供支持。醫院負責人阿拉斯布⋅阿瑪迪安博士(Dr. Arasb ahmadian)說,“最令我們擔心的是,連接外部世界的渠道被封閉了。” 阿瑪迪安說,銀行制裁使得交易受阻,國外匯款被隔絕,資金轉移完全失敗,就連美國財政部批准的資金也是如此。“沒錯,我們正在失去希望。”阿瑪迪安說,“藥品本應是人們買得到的,資金本應是到位的,信貸額度本應是銀行系統裡明確規定好的。”

據官方報告,伊朗國內所需基本藥品的95%由其自己生產,部分產品甚至還被出口到鄰國。然而,面對治療罕見疾病所需的更復雜、更昂貴的藥物和醫療設備,伊朗嚴重依賴進口。伊朗雖然為所有國民提供醫保,但無法提供許多複雜病症的治療。很多人不願在公立醫院排長隊,如果條件允許,他們更願意去私立醫院。

患者家屬寄望黑市

每天早上,卡里姆汗街心的13-Aban藥店都會排起長隊。人們來到這裡,為生病的家人尋找稀有藥品。哈米德⋅雷扎⋅穆罕默迪(Hamid Reza Mohammadi)現年53歲,他用自己大部分的空閒時間為患有肌肉萎縮症的妻女尋找藥品。穆罕默迪說,“兩三個月之前,我還能在任意一家藥店輕鬆開到處方藥。”這反映了情況惡化之迅速。藥劑師佩曼⋅基安法(Peyman Keyvanfar)說,許多伊朗人購買力下降,負擔不起進口藥品,他們正在尋找國產替代品。“藥品價格上漲非常劇烈,有些藥品的價格甚至上漲了三到四倍。”

此外,美聯社報道,那些還有一點錢的人常常選擇黑市。馬哈茂德⋅阿茲迪是一名23歲的學生,他的母親患有多發性硬化症。在得知德黑蘭南部見不得人的Nasser-Khosrow 街上可以買到治療用的藥品後,他趕緊跑了過去。他在街上買到藥的價格是2018年5月時的三倍。“我看著她癱瘓這麼嚴重,她才45歲,實在是太年輕了。”阿茲迪說,“我不知道特朗普除了在懲罰這兒的絕症病人之外,還在制裁誰?”

許多人從農村來到城市,為親人尋找藥物。48歲的霍辛赫利⋅巴拉提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他從伊朗東北部的貢巴德卡武斯來到德黑蘭,為他患白血病的妻子尋找藥物。到目前為止,他已經為妻子的病花費了7700美元(約合人民幣5.3萬元)。“壓力非常大,”巴拉提說,“我賣掉了所有的東西,還向家人和朋友借錢。”

2015年7月14日,伊朗與美國、中國、俄羅斯、英國、德國、法國六國限制伊朗發展核武及解除對伊朗的制裁問題達成伊朗核問題全面協議。2018年5月8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在白宮宣佈美國退出伊核協議,並將對伊朗實施最高級別的經濟制裁。2019年5月8日,伊朗總統魯哈尼宣佈將停止履行伊核協議部分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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