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即是死，這款曾經的王者之作，如今是VR創業浪潮中的一具殘骸

那是2013年9月，Alexey Volochenko看到了VR的一個重大商機：Sixense Stem手柄。他是Oculus Rift最早使用者之一，他買了第一代開發者套裝DK1，那時Facebook還沒有挖掘這個價值20億美元的公司。

Oculus Rift DK1 發售約六個月後，Sixense開始在Kickstarter眾籌。雖然當時DK1已經讓人驚豔了，但比起2016年的消費者版Rift還是差多了。它既沒有外部捕捉設備，也沒有專屬手柄，除了Xbox手柄（Oculus 創始人Palmer Luckey也承認這個手柄的不足）。因此，當時很多小公司開始往這方面發展，並在眾籌網站上籌款。

當時在Kickstarter上，你能找到Virtuix Omni，Cyberith Virtualizer，Delta Six，Reactive Grip等各種功能的VR產品。這些眾籌項目讓大家對VR的未來充滿期待。

但如今，包括Volochenko在內的其他眾籌者都還沒有等到收穫成果的到來。發佈三年後，Stem暫時還要幾個月才能發售。Sixense CEO Amir Rubin目前期待2017年6月能發貨。Rubin表示，長時間的等待會換來更棒的產品，一些眾籌者還是充滿信心。對於其他人來說，Stem是一個遺憾——曾經極具創新的產品淪為VR早期浪潮中的一具殘骸。

“我當時想都沒想就給錢了”

Sixense不像很多其他VR公司，它不是全新初創公司。它創立於2007年，曾與遊戲硬件製造商Razer合作過Hydra動作捕捉手柄，並於2011年發佈。當時Hydra的成績並不理想，但後來Rift開發者版的用戶發現這個手柄很適合用於VR。當Razor僅有的庫存都銷售一空，Sixense決定要用一個更新更強大的產品填補這個市場。Volochenko回憶：“這是一個有經驗的公司，我當時毫不猶豫就決定支持它。”

Stem由基站和五個小型傳感器組成，其中兩個安裝在手柄中，還裝有按鈕，模擬棒和觸發器。它具有弱磁場，可以精確檢測每個傳感器八英尺半徑內的物體位置，幾乎是Hydra的三倍範圍。早期支持者可以獲得最低價格149美元，高級版本最低1,000美元。Stem並沒有像超級成功的Virtuix Omni那樣籌集資金總額達110萬美元。但是得益於手柄市場的火熱，最後得到了約2300個支持者和60萬美元的資金支持，是Sixense 當時眾籌金額250,000美元的兩倍多。

眾籌一度進行得很順利。但就在項目發佈前不久，Sixense宣佈Stem由於硬件變更要延遲發佈，手柄又被推遲到年末發佈，2015年產品沒有通過FCC質量檢測，又推遲。最後Stem還是順利通過了檢測，但已經錯過了生產的時間。在2016年Stem終於正式發佈。

而到這時，VR市場已經變得很不一樣了。三年過去了，Oculus Rift已經有了自己的手柄，HTC Vive和PSVR也是，這兩者在Sixense在Kickstarter上眾籌時甚至還未出現。

“我們是研發團隊，不是工程團隊”

Sixense的問題在於它花了太多時間開發硬件，卻沒有真正開發自己的消費者版產品，包括Hydra。Rubin說：“Razer負責工業設計和機械工程方面，我們是研發團隊，不是工程團隊。”因此，Sixense不善於與海外生產商合作，或是對付質量測試。

“核心系統很棒，但沒辦法大規模生產”

Stem是一款有兩個遊戲手柄的多部無線跟蹤系統，因此比Sixense預期的要複雜得多。Rubin說，無論是box還是Dualshock手柄，觸發器都是一個非常複雜且具有挑戰性的機械工程問題。截至4月中旬，Stem的觸發器問題仍在調整之中。

儘管遇到很多挫折，Stem也不是虛有其表的。Sixense經常在遊戲開發者大會和CES等展覽會上出現。它曾帶著VR lightsaber demo出現在CES 2015上，獲得了The Verge的“最佳VR”獎。它的核心繫統是厲害的，只是Sixense不能把它變成能大批量生產的東西。

隨著手柄的市場越來越擁擠，Sixense開始擴大其原有的範圍，面向企業、研究機構以及家庭用戶。 它最近推出了一款名為MakeVR的設計軟件，用於HTC Vive。 除了給系統“瘦身”，它還增加了新的功能，以適應在基於智能手機和個人電腦的頭顯上使用的Stem。Rubin說：“Sixense的重點是移動設備。移動VR是VR達到大規模，達到大眾市場的地方”。

實際上，Sixense很適合進軍手機VR。那時手機VR頭顯製造商已經開始嘗試一個很有前景的顛覆性功能，稱為內向外跟蹤，這個功能為手機VR用戶提供了一系列目前需要外部攝像頭或傳感器的移動。但在這個系統中，手柄需要瞄準頭戴式攝像頭，這會導致人們做一些簡單的動作都有不便，例如抬起手臂。Stem可以在頭顯上安裝一個小型基站，通過磁場跟蹤手的動作，而不是通過攝像頭。它不是解決這個問題的唯一方法，但是一個很好的方法。

“即使他們現在出貨了，我也覺得沒有意義了。”

對另一些人來說，Stem已經是過去時了。瑞士聯邦理工學院的研究員Markus Zank當時也是眾籌者之一，打算把Stem和Oculus Rift一起使用，但令他沮喪的是在2015年他的學生需要完成論文項目時，Stem未能及時到達。現在他對HTC Vive感到很滿意，並自2016年以來一直在要求Kickstarter退款。“VR市場與當初完全不同了。”Zank說，“很顯然，這個產品是很難進入市場的。”Volochenko也多次要求退款。“即使他們現在出貨了，我也覺得沒有意義了。”他說。“在2014年，這是一個偉大的產品; 現在它是過時的硬件，又沒有軟件支持。”

“在Stem發貨的時候向眾籌者提供退款”

Rubin說，在Stem大約2100個眾籌者中，約有150人要求退款。他沒有明確表示如何處理這些問題，但有幾個人——包括Zank和Volochenko，都說Sixense沒有迴應他們的要求。今年三月，Rubin表示，外部投資者會是壓垮他們的最後一杆稻草，他們負責了“數百萬美元”的開發成本中的大部分，但他建議在Stem發貨的時候向眾籌者提供退款。他說：“我已經無法控制目前的情況。”

Stem也許終於要發佈了。到五月初為止，Rubin預計將有20到25個原型提供給1000美元以上的眾籌者。如果情況順利，Sixense供應商將提供數百種成品，並逐步增加。他預計六月初能開始向所有眾籌者出貨。

從長遠來看，該公司最大的遺產可能是催化劑，而不是產品。Rubin承認了Stem的問題，但他也自豪地回憶起受Stem啟發的遊戲開發商和VR公司。“這不是我自大，”他說，“這正是VR需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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