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病毒末世的北疆青年談什麼理想,逃離小鎮,再見奎騰

小說 不完美媽媽 泥火山 中秋節 狼嘯北疆 2019-05-27

小說:病毒末世的北疆青年談什麼理想,逃離小鎮,再見奎騰

“這裡有一個小香包,你要一直戴在身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打開,”艾一遞給米陽一個小香包,女生手掌大小,很小卻很香,上面滿滿的都是艾一的體香。

米陽從脖子上取下吊墜。

“這是金絲玉打磨的狼牙,我還有一個真的狼牙,打磨的時候就按真實的狼牙打磨的,是一對,這個玉的就留給你,真的狼牙留給我自己。”米陽說的真切,情到深處自然濃說的就是此刻吧,“這個上面刻了一個艾字,我那個真狼牙上面刻了一個米字,一直想送給你,沒有合適的機會。”

“這算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嗎?”艾一內心無比甜密的說,她把金絲玉的狼牙握在手裡,雖然天黑看不清楚,但可以感受到米陽留下的溫度,溫軟柔潤。

纏纏綿綿的戀人,又是分手的時刻,兩人又再次進入了忘我的時刻,艾一拋去雜念,認真享受著只屬於兩個人的短暫的時光。

艾一回到家已經很晚,大家都沒有入睡。

米國強最近半夜經常出去,但除了亮子仍然沒有知道的人,於是讓大家陷入苦悶。

“我和米陽第一次去的時候迷了路,就走出去了,不知道地個地方有沒有被封上?”孟雨說。

“你還能找到路嗎?”米國強說。

“不確定,但是我肯定有個口子可以出去,”孟雨說。對他來說,內心也十分複雜,自己最好的兄弟就要走了,不同於上次去烏木,因為大家知道他是去讀書,是為了出人投地,是為了一個美好的未來,這次完全是一個未知,別說美好的未來,能在外面活著已經不易。他無法想象米陽的父母和爺爺是經過多少次掙扎和糾結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他支持他們的決定,不知道如果是自己的父母,他們會怎樣對待自己,是讓自己出去走向未知,還是把自己留下面,一起面對極大的風險,說是極大其實已經是必定會有風險。

“就按孟雨說的路,不找別人了,”米陽簡單的說,才和艾一分開,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那就這麼決定,中秋節晚上出發,找不到地方就回來,”爺爺說道。

“哇哇,”旁邊的米清大聲哭了起來,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在家人的討論中已經被決定了,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大家也被米清突然的失控感染了,尤其母親劉貞,一時接受不了兩個孩子離走,而且是永遠的離開,氣氛一時僵住。

“從這走到獨泉子區很遠,你們千萬要小心,”米國強說道。

定下來之後,就等著中秋節的到來,還有十多天時間,家裡人就開始各種準備,東西如何拿,帶哪些東西,哪些東西是外面必備的,哪些東西可以堅持多久,大家越是上心,米陽心裡越是難過。挑在中秋節這一天,也是米國強想著因為過節,警衛也會鬆一些。

路上跑的最多的就是警車和120,米陽所在的萬源裡最近幾天不斷有120出入,大家已經不敢想象到底接的是病人還是BGL感染者,因為120本身給大家帶來的除了恐怖還是恐怖,只是大家慢慢在這種環境中適應了這樣的情景。

9月27日,農曆八月十五,晚上飯後,米陽和米清整裝待發。

兩大包東西,一個稍輕一點是給米清背的,米陽背的包更大,裡面裝著吃的穿的平時用的,米陽特意把對講機裝進去。

因為孟雨要帶著他們前往,因此米清的東西就由孟雨背上。米清和孟雨先下了樓,米陽站在樓道,門開著,久久不願離開,眼裡含著淚水,母親劉貞在臥室嚎啕大哭,撕心裂肺,也不願出見他最後一面,父親坐在客廳沙發上不說話,只有爺爺不停催促。

撲通一聲,米陽重重的跪下,在樓道里對著父親和爺爺著實的磕了三個響頭。爺爺已經是泣不成聲,由催變成了罵。

“你個小崽子,還不趕緊滾,”爺爺罵道。

“爺爺,爸,媽,兒子不孝,兒子走了。”米陽大聲叫了一遍,起身背上行李,進了電梯。

奎騰一如即往的安靜,這個最早的戈壁灘是前輩多少人一鍬一鍬挖出來的一個美麗的現代化城市,卻因為BGL,變的如此飄搖不定,巡邏車依舊在街道上行駛。

米陽,孟雨和米清三人踏著黑夜,向獨泉子區走去,走過南環西路,穿過火車站家屬區,因為走迎賓大道太明顯,因此這條路更合適。再往南行經物流園,穿過兵站312國道,用眼睛可以看到的迎賓大道,順著向南走。經過棉花地,經過煉油廠區,因為揹著東西,三人走了約摸兩個小時,到了泥火山附近。

“就從這裡走,”孟雨說。

“你還記得路嗎?”米陽問。

“我就來過一次,當然記得,”孟雨說完先進去了。

沿著泥火山腳下向西,就進了山溝溝,雜草叢生,越走草越高深。又走了大概半個鐘頭。

“大頭,你認不認得路了,”米陽一身的汗水,中秋的晚上邊疆的天氣已經很冷,愣是這樣,米陽也走的一身汗。

“大概到了,我再找找,”孟雨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著急的回憶著那天走的方向。

“米清,到了外面一定要跟著哥哥,要聽話,不能再像家裡耍脾氣,”米陽轉身對米清說。

“知道了哥,我會聽你的話,”面對未知的世界,米清也失去了底氣,也唯有跟著自己的哥哥。

孟雨折騰了好一會,才回來喊米陽。

“走吧,找到了,”孟雨喘著氣說。

無話,兩人跟著孟雨,穿過一片蘆葦區,還差點掉進坑裡,就這樣趁著月亮的光慢步前行,很快進了一片全黑的區域。

“這就是那個過道,頂上就是邊牆,”孟雨小聲說道。

幾人快速穿過,抬頭看到月光的時候,已經在邊牆之外。

“大頭,你辛苦了,”米陽摘下狗頭罩。

“你出來了還敢去掉,瘋了吧?”孟雨趕緊提醒道。

“生死由命,”米陽拿出兩個醫用口罩,給米清一個,自己戴了一個。“這個也一樣,我從王可怡那裡拿的幾個專用的口罩,不比狗頭罩差。”

“米陽,你想好往哪走了嗎?”孟雨問。

“往東走,太陽升起的地方,”米陽說,“大頭,你單身一人,為何說幾次你都不願一起出來?”

“我這麼胖,跟著也是拖累,主要是我對自己有清醒的認知,我去哪都一樣,我父親只是失蹤了,沒說不回來,我要等他,”說著孟雨有些動容。

“兄弟,好兄弟,”米陽說著拍拍孟雨的肩膀,“我父母你就多照看,他們也會把你當兒子一樣的。”

“那我回去就改口叫媽,”孟雨知道是分離的時刻,因此不想自己的情緒壞了米陽的出行,就打趣說道,“米陽,我這輩子除了你沒有兄弟,這個卡給你,裡面是我的房款,密碼是你生日。”

“大頭,這是搞什麼?我爸媽已經給我卡上存的有錢,”米陽有些生氣。

“你不在家的時候,他們總是在商量,我也聽到了,存款沒有多少,還不是你上次去了烏木又回來,把錢浪費完了。”

“那也不能要你的,”米陽鄭重的說。

“拿著吧,以後我也不租房了,就在你家住,就當我的房租吧,”孟雨說著把卡硬是塞進米陽的隨身小包裡。

米陽看著孟雨這麼胖,跟著走了這麼遠,結果還把他的積蓄全給了自己,一時男人間兄弟般的情誼湧上心頭,緊緊抱住孟雨。

“好兄弟,等我,”米陽用力的拍了拍孟雨的背,轉身喊了米清就走。

等米陽走遠,孟雨哇的一下哭了起來,米陽對他來說不是親人勝似親人,這一別可能永遠見不到,等他回來,也許自己已經是染病死亡之軀,而更加凶險的邊牆之外,誰又知道米陽能走多遠呢。

米陽走在前面,米清跟在後頭,高一腳低一腳的向前走去,哪裡是方向,哪裡是未來。走到一個高坡上,米陽停下來,望著北方,中間隔著邊牆,已經看不到奎騰的全貌。

奎騰再見了,祝福你,祝福我的父母平安,祝大頭早日瘦下來,也希望不久的將來自己可以回來,駕著七彩祥雲,迎娶最愛的艾一。

天山肅穆,冷風吹過,一聲狼嚎,驚醒了還在冥想的米陽,和著中秋之夜,踩著月光,朝著未知的未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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