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是個造夢者,幫我們完成不可能的東西。

紀錄片是個記錄者,讓我們銘記不該忘記的東西。

在這個時代我們需要造夢者,去探索無限的未知跟想象,同時更需要記錄者,告誡我們雖然時間會消逝,但歷史卻不應該被瓦解。

今天推薦的紀錄片《幼童》,所追尋的歷史就很值得我們銘記。

當攝製組兜轉多年,利用一張張書信、照片、日記將塵封一個世紀前的歷史拼湊出來,我們才發現了正是那久違的歷史、那些被遺忘的人群背井離鄉、奉獻一生才有了我們今日不被外族欺辱的底蘊。

他們是中國的脊樑,也值得被認識傳頌。

豆瓣9.4,這段歷史值得所有中國人銘記

1872年,也就是清王朝的同治十一年。

在歷史維度上看這一年沒什麼不同,那一年第二次鴉片戰爭的烙印雖在,清朝統治下的洋務運動卻已如火如荼的展開。那一年太平天國最後一支餘部剛在貴州潰敗,天朝便仍沉睡在大國美夢中不願醒來。

也就在這年,晚清中興四大名臣曾國藩溘然長逝。

但同時不被世人所知的是,在他臨死前卻剛完成了一個小心願。

那就是安排平均年齡僅十二歲的第一批幼童,遠涉重洋到太平洋彼岸的美利堅求學,企圖為以後國家中興改革積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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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這一批留學生被稱為“留美幼童”。

在之後幾年間,在曾國藩生前推動下,在“中國留學生之父”容閎的組建中,清朝先後批准了120名幼童赴美留學。

任誰也沒想到的是,

這批身穿緞袍、拖著長辮的孩子,這批被朝廷老封建嗤之以鼻的稚嫩兒童,後來在遠渡重洋後卻都獲得了矚目成績。

在留學百餘人中,他們中半數進入了哈佛大學、耶魯大學、麻省理工學院等高等學府深造;到了現在,他們的入學登記卡、照片跟簡歷,依然存放在這些大學檔案館裡展覽。

更有甚者,他們其中還有人成了文學巨匠馬克·吐溫和斯陀夫人的忘年交,後來還受到美國第十八任總統格蘭特的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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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歷史在教科書上僅寥寥幾筆。

這段歷史在當時相比同治帝立後更不值一提。

但就是這段被塵封的歷史,在改變赴美留童人生軌跡同時,更為之後中國近代化建設改革奠定了地基。

1881年,原定十五年留美計劃中途夭折,當這些留美幼童突然被召回,在一片質疑聲中,他們卻擔負起了國家中興的重擔。

在不同崗位、不同領域裡發揮著炙熱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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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天佑

可在當時作為首批留學生他們是怎麼選拔的?

到達一個陌生國度後他們又經歷了什麼?

最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導致他們中途被遣返回國?

20世紀80年代,從幼童留美計劃倡議者容閎的自傳《西學東漸記》中,“留美幼童”的故事開始浮現,但這卻並不完整....

攝製組帶著種種疑問,然後又經過多年探尋調查,終於在社會熱心人士幫助下輾轉來到美國幼童曾就讀的學校,親眼看到他們當年成績冊、看到了幼童寄居家庭的女主人的日記。

那段塵封已久、悲喜交加的歷史真相才開始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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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歷史開頭,還是要從容閎講起。

容閎,江南機器製造總局的創建者,很多人只知他是近代革命的先驅,卻經常忽略了他的另一個身份...

第一個畢業於美國耶魯大學的中國留學生。

但在小時候,家境貧寒的容閎根本沒條件上學,所以7歲那年,父親只能將他送到澳門馬禮遜紀念學校讀書。

為什麼到這裡唸書,只因這個學校學雜費全免。

但誤打誤撞容閎卻結識了美國教育家勃朗牧師,後來勃朗牧師回美國還帶走個仨箇中國學生,容閎就是其中一個。

就這樣容閎來到美國,三年後並在慈善組織資助下進入耶魯大學。

之後更成為了耶魯大學歷史上第一個中國畢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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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從耶魯大學畢業了,容閎想都沒想就決定回國。

可到了中國他才發現,內憂外患下的中國光靠幾人是不夠的,當時洋務運動興起,設廠、開礦、修鐵路都需要一大批懂現代科學技術的人才,於是容閎向曾國藩提議派學生官費赴美留學。

後來好不容易朝廷批准了,可第一批留學幼童卻招不滿。

為什麼?只因當時國人看來讀科舉當官才是“正途”,官宦子弟、富商鄉紳也根本不屑孩子去國外讀書。

沒人願意報名,容閎只能招收窮人家子弟。

條件也不高,按曾國藩話說:“不貪、不偷、老實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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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好不容易,第一批留學幼童才招滿了。

到了美國,這群人生地不熟的幼童又面臨一堆的難題。

要知道當時為了讓他們較快適應,幼童們是被分配到54戶美國家庭中生活的,由於沒有語言基礎,他們根本無法和美國人交流。

尷尬的是女主人經常會親他們的臉頰。

這些幼童哪見過這種陣仗,經常會面紅耳赤,不知所措。

等好不容易這些問題被克服了,他們又面臨更嚴峻考驗。

要知道幼童接受是西方教育,過的美國式生活。

特別對於十來歲的孩子來講,非常容易“美國化”。

隨著時間推移,這些幼童開始不願穿中式服裝,經常是美式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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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後來不少幼童索性直接把辮子剪掉了....

除此之外一些幼童受美國宗教文化影響,還漸漸信奉起基督教,並暗地裡組成了“中華歸主團”!

更有個別幼童還跟美國女孩子暗暗約會,打情罵俏。

他們已經身不由己的踩到了危險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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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時代而言,他們是一群幸運兒。

當他們時代選中,年幼便離開故土赴美留學,他們身上所承載的,除了師夷長技以制夷的重擔,更是窮極一生振興中華的使命,而這也註定了他們一生都將成為世人焦點。

對個人而言,他們卻也是一群不幸者。

當他們尚無分辨能力,便要離開母親懷抱到陌生國度跟陌生人群生活,那種迷茫與恐懼、未知跟質疑也始終存在於他們的身體裡。

等到了美國,當他們被愛國思想裹挾,卻還要擁抱風格迥異的美國文化,那種不可避免經歷文化衝突的陣痛,那種對新舊事物的強迫與掙扎。

此中心酸也無人可以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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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經過八九年學習,終於融入到這個國度。

當他們終於可以跟周圍人一樣,隨心所欲的試探、嚐鮮、戀愛,享受著年輕人應有的節奏、做年輕人應有的叛逆;不必再遭受同齡人異樣眼光、不必再成為角落裡的異類。

可朝廷最後的一紙命令,卻又將他們打回原形。

是啊!從始至終他們都只是政治的產物、朝廷的傀儡,從被挑選出來那一刻,就註定了其一生只有被操控的命運、難有自己支配的權利。

儘管他們沒想掙扎、只想完成學業再報效祖國。

但對於命運他們沒有叫嚷的權利,只能默然接受殘酷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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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歸國之後的陣痛,仍在不斷蔓延。

當他們被遣送回國,等待他們的並非鮮花掌聲,而是社會人士的口誅筆伐,在國人眼裡他們是叛逃者,最後只能像犯人被關在學堂,沒有自由、沒有生活、沒有工作。

視專業為草芥,視人才為糞土,空有一腔熱血卻報國無門,那種憤懣、那種失望不言而喻,正如當時他們在日記裡寫下的:

“只有睡覺,似乎讓死亡結束一切痛苦和折磨”。

可幸運的是等待永遠值得,經過時間洗禮、經過歲月磨礪,在質疑聲中他們卻接受住了考驗,最後分散到政界、軍界、實業界、知識界等領域,有的將西方先進的科技文化帶到中國,有的甚至戰死沙場。

可遺憾的是,怎樣掙扎都難挽王朝衰落的大勢所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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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被浪潮裹挾,他們也開始隨著時代被流放。

1919年,五四運動的爆發讓民主、科學的旗幟響徹中華大地,此時當年留美幼童平均年齡已是花甲,可曾經同樣在自由女神下成長的他們,如今在幾十年後的民主時代...

卻要頂著前清遺老的頭銜,被世人唾棄。

沒人願意瞭解他們的貢獻,他們也走到了謝幕的時間。

終究要告別時代,這批古老中國的見證者、這批海外求學的開拓者,在經歷了一生的輾轉掙扎、目睹了一個國家的命運跌宕,終於要散場了。但人可以散場,歷史不能被遺忘,他們的付出、他們激盪的百年時光、他們對祖國的貢獻將永遠刻在歷史豐碑上受人瞻仰。

只因他們同樣是民族的脊樑,偉大而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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