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捕手》並不是電影《Genius》的好譯名

電影《Genius》被漢譯為《天才捕手》,描寫作家托馬斯·沃爾夫(Jude Law飾演)來到紐約屢屢碰壁,卻唯獨被自稱一生只會遇到一個作家的查爾斯·斯克里布納出版社編輯麥克斯·珀金斯(出演過《國王的演講》的Colin Firth)看中而讓沃爾夫一躍成為著名作家的故事。劇情並不複雜,沃爾夫是寫作的天才,每一個文字和段落都優美無比,珀金斯的慧眼識珠是與沃爾夫的奇遇,但《天才捕手》實在是一個令人沮喪的譯名。

《天才捕手》並不是電影《Genius》的好譯名電影自始至終都是被菸草薰成的暗灰色,這是上個世紀30年代的主色調,只有星條旗的紅色條狀很鮮明。文學編輯接到厚厚的手稿,目不轉睛地被吸引,以至於在辦公室坐火車上再步行到家裡的整個過程都被作家的語句沉浸了。因為這是一個“關於一片葉子、一塊石頭和一扇門的故事”,“你會看到始於四千年前克里特島的愛情”,“死亡讓血肉之軀化為磐石”,“尋覓那偉大而又容易忘卻的語言,在何處?在何時”?“於是將視線轉向了遠處的山巒”……沃爾夫將一生都獻給了文字,但手稿的原名《噢,迷失》卻被編輯認為沒有抓住精髓,正是發現了菲茨傑拉德和海明威的編輯珀金斯將菲茨傑拉德的小說名改為《了不起的蓋茨比》之後,成就了後者在美國現代文學史中的地位,於是試圖寫出燃燒在美國這個國家每個人心中燃燒的火焰與激情的沃爾夫被啟發和被刺激,將書名改成了《天使,望故鄉》。

《天才捕手》並不是電影《Genius》的好譯名也許是導演故意要與珀金斯的深沉進行對比,我卻不喜歡Jude Law在片中過於做作的表演風格。他們兩人坐在一個喧鬧的酒吧裡,珀金斯不適應那種噪雜,他最喜歡而當時並沒有人演奏或演唱的一首歌是《阿夫頓河靜靜流》。影片最後念出這首歌的歌詞時我被感動了,也瞬間被一種偉大的詩意深深地征服,因為無論是作家還是編輯抑或是我等觀眾,可能永遠都願意沉溺在美妙的語句之中而永遠不會想念橙色與金黃。

《天才捕手》並不是電影《Genius》的好譯名沃爾夫短暫的一生就如同一條河流,電影配樂最精彩之處是兩次出現的鋼琴與雙簧管的二重奏,如果雙簧管是文思如泉湧的沃爾夫,善於刪節與斷句的珀金斯就是鋼琴了。當罹患結核性腦膜炎的沃爾夫躺在病床上給珀金斯寫下他最後幾句不再囉嗦的句子時(以前珀金斯曾經說沃爾夫在後來又一部小說《時間與河流》裡寫一個人在月臺上等火車的細節就寫了80頁),電影也到了尾聲。“阿夫頓河靜靜流,流淌在那青翠的山澗,讓我為你唱一首頌歌,我的瑪麗安睡在靜靜的溪流邊”……

《天才捕手》並不是電影《Genius》的好譯名望著字幕我沒有留下淚水,因為阿夫頓河靜靜流,靜水流深,流向無盡的深沉,所有的傷害與拒絕,都在詩和散文的語句中逶迤、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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