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鄉村故事:有錢送上門'

萬萬沒想到 無聊看歷史 2019-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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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鄉村故事:有錢送上門

圖片來自網絡,與本文無關

蕭老漢病了,大兒子蕭正趕忙向在城裡工作的二弟蕭立打電話,蕭立一聽,不耐煩地說:“我忙著呢!”蕭正近乎哀求地說:“咱爸的病挺嚴重,只怕是最後一面了,你的事不能緩緩?”好半天蕭立才慢吞吞地說:“我儘量趕回來。”

放下電話,蕭正不由地嘆了一口氣,想當年二弟考上大學,他甭提有多高興。因家裡窮,蕭正把準備娶媳婦用的錢替二弟交了學費。哪知二弟大學畢業後,進了城市落穩了腳,人卻開始變了。不但不贍養父親,一年到頭連家都不回,生生把個老父親氣得半死。蕭正快四十的人了,還沒成家,守著三間破瓦房與父親過清貧的日子。

第二天上午,蕭立夾了個公事包回了家,見了大哥連招呼都不打,徑直進了蕭老漢的房間。蕭老漢躺在床上面色如紙,瘦得皮包骨頭,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蕭立冷冷看了幾眼,走出門圍著破瓦房轉了幾圈,緊皺著眉頭。

蕭正跟在後面小聲地說:“二弟,你看爸還有救嗎?要不要送醫院?”蕭立臉一沉:“老頭子都病成這副樣子了,送醫院還有什麼用,白白浪費錢。”說著從公事包裡掏出一張紙說:“親兄弟,明算帳,等老頭子去世後,這幾間房子二一添作五,我們一人一半。我把協議書帶來了,你籤個字就行。”蕭正氣呆了,他萬萬沒想到父親還沒斷氣呢,蕭立居然跟他分起財產來了。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聲音:“請問蕭坤大爺在家嗎?”蕭正一愣,蕭坤是蕭老漢的名字,他連忙走出去一看,是一個陌生男子,提著一袋子水果。蕭正疑惑地問:“你是……”男子笑了笑,自我介紹起來:“我叫郝兵,特意來探望蕭大爺來的。”

雖然不知道父親與郝兵是什麼關係,但來者是客,蕭正禮貌地將郝兵請進屋。郝兵急切地問:“蕭大爺呢?”蕭正露出悲慼的表情說:“我爸病了,在房間裡躺著。”郝兵一聽,趕忙跑進房間,見到蕭老漢的模樣,竟然神情激動地說:“恩人啊,我差點來遲了一步。”

恩人?蕭正感到非常奇怪,他壓根不知道父親曾經救過什麼人。由於蕭老漢不能說話,但他似乎知道了郝兵的身份,努力地睜開雙眼。郝兵握著蕭老漢的手,說:“大爺,你借給我的錢,我現在還給你。”郝兵掏出三百塊錢,鄭重地放到蕭老漢手上。

看著這一切,蕭正尋思道:爸清貧了一輩子,哪裡會有三百塊錢借給別人,這個郝兵該不會弄錯了吧?想到這裡,蕭正追問道:“我爸真借給你三百塊錢?”郝兵搖了搖頭,說:“不是三百塊錢,是三塊銀圓,我是按現在的行情市價折算出來的。”接著郝兵講起了事情的緣由。

十八年前,那時郝兵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和父母吵了一架後,便賭氣離家出走。不料錢很快就花光了,一路流浪著來到蕭老漢所在的村子。那天蕭老漢拖著板車,看到路邊蹲著個髒兮兮的少年,他上前一問,郝兵吞吞吐吐地把原因說了。好心的蕭老漢拿出帶在身邊的幾個饅頭,郝兵接過來狼吞虎嚥。看著郝兵吃完,蕭老漢又從一個包袱裡摸出三塊銀圓,交到郝兵手上,囑咐他去城裡把銀圓兌換成現金,然後就可以買票回家了。郝兵感激地朝蕭老漢鞠了一個躬,鄭重地表示這三塊銀圓是他向蕭老漢借的,等他有了錢就還給蕭老漢,並詢問起蕭老漢的名字。蕭老漢笑了笑,拍了一下郝兵的肩膀拖著板車走了。細心的郝兵見板車的木板上印著蕭坤,才知道蕭老漢的名字。

郝兵回城將三塊銀圓兌換成現金,終於回了家。一晃十多年過去,郝兵一直惦記著借錢的事,只是由於他記不太清村子的名字,輾轉尋找都沒有結果。最近偶然和朋友聊天,無意中聽到了這個村子,一路打聽著才找到這裡。

蕭正聽了倒沒什麼,蕭立犯起了嘀咕:老頭子身上哪裡來的銀圓?還有郝兵氣宇不凡,卻這樣摳門,老頭子可實實在在救過他,一點多餘的表示也沒有。

郝兵看著躺在床上的蕭老漢,不理解地說:“你們怎麼不把蕭大爺送醫院呢?”蕭正臉一紅,無奈地拿眼瞟著蕭立。郝兵神祕地一笑:“我還得在這裡耽擱幾天,如果蕭大爺有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按上面的地址找我。”說著遞給蕭正一張紙條,禮貌地告辭走了。

蕭立轉過頭問蕭正:“老頭子是不是真藏著銀圓?”蕭正搖了搖頭說:“我也不清楚,不過當年村裡分宅基地,這處地方以前住的是個地主。”蕭立眼睛一亮,沒想到老頭子心思挺深,怕被外人知道,連兩個兒子都瞞著。八成老頭子在房子周圍挖出了什麼地主遺留的財產,否則他哪有銀圓給郝兵?他轉念又一想,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件事最好暗中向郝兵求證一下。

蕭立一把從蕭正手裡搶過紙條,蕭正不解地問:“你幹什麼?”蕭立哼了幾聲:“誰知道老頭子給郝兵多少銀圓,我得去找找他問清楚。”蕭正一呆:“人家可是主動送錢上門。”蕭立冷笑著說:“你真是笨,人家說不定在算計我們。”

第二天一早,蕭立按照郝兵留的地址找了過去,他原本以為郝兵會住在大賓館,哪知竟是家小旅社。蕭立一怔,莫非自己看走了眼,郝兵也是個窮光蛋。

蕭立一敲門,郝兵迎出來熱情地說:“是蕭二哥。”蕭立露出為難的表情:“郝先生,我來找你,是有關我爸的事,我爸……”郝兵震驚地說:“蕭大爺他……”

“那倒不是。”蕭立輕咳一聲,“是這樣的,我看郝先生是實誠的人,過去這麼久的事還能記著。我想問問,當年我爸借給你三塊銀圓的一些細節,比如那個包袱……”

聽了蕭立的話,郝兵若有所悟地笑了笑,說:“不瞞你說,當時我見蕭大爺隨隨便便從包袱裡掏出三塊銀圓,那個包袱看起來還挺重的,我以為蕭大爺經濟狀況應該不錯。不想昨天到你家,才知道……”郝兵嘆了口氣,接著說:“常言到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可我如今經濟窘迫,實在也幫不上多少忙。”

蕭立擺了擺手,現在事情總算弄清楚了,沒必要和郝兵磨蹭,況且看郝兵的樣子,從他身上也榨不出什麼油水。蕭立告辭離開,一路上左思右想,自己差點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一間半破房子能有屁用,如果老頭子真藏有一包袱的銀圓,那才叫發達了。蕭立眼珠一轉,老頭子不能開口講話,得設法讓老頭子說出銀圓的下落。

回到家,蕭立衝著蕭正說:“大哥,我想明白了,都是我糊塗,你照顧了爸這麼久,那三間房子應該屬於你。”頓了頓,蕭立嘆口氣:“我已經聯繫了一家醫院,準備把爸送過去,也算彌補自己虧欠的孝心。”蕭正一愣,這蕭立怎麼說變就變呢。不過見蕭立回心轉意,他還是打心眼裡高興。

蕭立背起蕭老漢,蕭正也打算陪同前往,蕭立攔阻道:“大哥,有我一個人就行了,再說家裡的房子也要人看著。”蕭正欣慰地點了點頭。

到了醫院一檢查,蕭老漢患的是肝癌晚期。蕭立對蕭老漢的病一點不在意,只追著醫生問,能不能讓老頭子開口說話。醫生考慮了一會兒,表示看情形很難說。

連著幾天,蕭立守著病床寸步不離,生怕一走神蕭老漢突然說出什麼話來。蕭老漢還是老樣子,眼睛睜著,可就是講不出一個字來。蕭立只能乾著急,又怕蕭老漢不願意告訴他,端茶送水,把蕭老漢照顧得無微不至。

這天,蕭立打個盹醒來,發現蕭老漢的嘴在動,精神似乎也好了許多。蕭立欣喜若狂,連忙喊來醫生。醫生搖了搖頭,說:“這是迴光返照,趕緊將後事準備一下吧。”

蕭立急了,急忙俯下身,對蕭老漢說:“爸,快告訴我,你把銀圓藏哪兒了?”蕭老漢似乎明白了,盯著蕭立,輕輕搖了搖頭。蕭立傻了,等他準備再問時,蕭老漢含笑而逝。

這時響起一陣腳步聲,蕭立轉頭一看,是蕭正陪著郝兵走了進來。蕭立升起一股怒火,衝上前揪住郝兵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姓郝的,你為什麼騙我,老頭子根本就沒銀圓。”郝兵的臉也沉了下來,冷冷地說:“蕭立,你這個不孝子!我這是給你個教訓,也為了蕭大爺的遺願。”

原來郝兵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老總,一個月前,他開車經過一條街道,看到路邊摔倒了一個老大爺。出於公德心,郝兵將老大爺送去醫院,哪知意外地檢查出老大爺患了晚期肝癌。郝兵只得安慰老大爺,問他怎麼會摔倒在路上,要不要通知他的親人。老大爺心酸地說,他叫蕭坤,養了兩個兒子,大兒子還算孝順,只是那二兒子出人頭地了,就不在乎當爹的,一年到頭也不來看一眼。儘管如此,他還是牽掛著二兒子,趕老遠的路想看看二兒子,不料在路邊滑倒了。郝兵氣憤地說,你的二兒子這麼不好,你還來看他。老大爺眼睛一熱,說,他終歸是我兒子,做父親的怎麼會計較兒子的過失呢。只是我這病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只希望他在我臨終前能陪陪我就滿足了。郝兵打小沒了父親,聽完老大爺的話很是感動,開車把老大爺送回村口。

不久,郝兵打聽到老大爺的二兒子叫蕭立,恰巧也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工作,他的上司和郝兵是最好的朋友,便關照朋友注意一下蕭立。那天朋友打電話告訴郝兵,說蕭立請假去鄉下看父親,於是郝兵也順便探望蕭老漢。他早從蕭老漢口中得知,蕭立貪財好利,就暗中想了個主意,胡謅了一個借三塊銀圓的善意謊言,以使得蕭立在利益的驅動下,能夠完成蕭老漢最後的遺願。

聽完郝兵的講述,蕭正滿眼含淚地握住郝兵的手,激動地說:“你才是我爸的大恩人啊!”郝兵喟嘆道:“同樣是親兄弟,差距卻這麼大。蕭大哥,你若願意,我們公司正缺少像你這麼好品德的人。”一旁的蕭立卻呆住了,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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