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 騰訊法務部如何推動互聯網法律進步

騰訊法務部在知乎上被網友評為“亞洲第一法務天團”,其訴訟部門在業內應屬最強大的訴訟團隊之一,有過非常多的經典訴訟案例,包括經典的3Q大戰在內。在2013年,曾創下29次長訴訟不敗的驕人戰績。甚至因此一度被調侃為“南山必勝客”。

騰訊法務部的業務能力毋庸置疑。他們的專業能力不僅僅表現在為公司業務服務,還為整個中國法律界的發展與進步作出了非常大的貢獻。

例如,在人才貢獻上,騰訊法務部很多人才都能進入司法界,承擔社會職責,輸出自身的專業能力與影響力,比如騰訊法務總經理江波現在就擔任著深圳市檢察院知識產權刑事法律保護研究中心專家。在互聯網新領域的法律規則建設上,騰訊法務部在法律方面的研究與課題,有時能夠成為行業意見,能夠可以對學術界和司法界形成影響,甚至影響立法。

當然,“南山必勝客”不僅是業務能力突出,“賺錢”能力也很厲害,早在2016年,騰訊就表示2015-2016年一年左右時間內,在涉及侵權《英雄聯盟》的十多起案件中索賠額超過3000萬。我們根據公開報道不完全統計了一下,在過去一兩年間,騰訊勝訴獲賠的金額已經超過4000萬元,最高的一次高達1940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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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媒體報道整理的過去兩年間騰訊獲賠數額(部分)

不過,驕人戰績與“南山必勝客”這樣的榮譽背後,是騰訊法務部在過去十多年裡,能夠不囿於一隅,在法學領域潛行深耕的結果,多年沉澱與積累的結果。

對於騰訊來說,法務部已成了其核心競爭力之一。例如最近在“頭騰大戰”的戰場上,騰訊利用訴訟與法律,將頭條系明星產品抖音輕易擊倒在地。

據瞭解,在這場戰役中,騰訊公司直接出面方面,騰訊以QQ、微信是在天津運營為由,在天津對抖音、多閃進行了訴訟。從而通過天津濱海新區法院獲取禁令,要求多閃立即停止使用經用戶授權的,來源於微信、QQ的頭像和暱稱。

據媒體報道,騰訊在天津一案的代理律師王展,是上海市聯合律師事務所高級合夥人。就在禁令下達四天後,該所律師方敏明名下的一家動漫模型製作公司,以不正當競爭為由,起訴了抖音。

幾乎同一時間,河南、重慶等多地,多個普通用戶也就頭像、暱稱向抖音發起了訴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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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多數企業法務部門,所扮演的角色都是服務內部業務的發展,而騰訊法務部,則做出了很多破規之舉,敢於突破公司樊籠,走進行業內。

過去十數年,騰訊法務部在法學領域,從基礎的行業活動,到組織建設,再到法學課題研究乃至完善立法……騰訊在各個層級中潛移默化地推動行業發展,也拓展騰訊對公共政策、司法決策的社會影響力。

來複盤一下騰訊法務部過去十年的潛行之路,希望能總結出騰訊法務部的工作方法論,供商業公司法務部的從業人員參考。

高端人才輸出:企業員工進入社會機構任職,承擔社會責任

騰訊法務能夠被稱為“法務天團”,顯然不是靠贊助活動、辦研討會、搞合作就可以的。

法律是一個非常專業的領域,需要有專業素質,有過硬的專業能力才能獲得同行認可。

目前騰訊法務部的整個團隊保持著非常專業的人才隊伍,這些人才的專業能力,不僅僅體現在為騰訊內部業務服務,也已經成為了司法行業的中堅力量,在司法界的各類組織中有所任職,被行業所認可。

現在騰訊法務部的中高層管理人員,正在走出公司,承擔社會職責,輸出自身的專業能力與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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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訊法務總經理江波參加行業活動

江波是騰訊現任法務總經理、騰訊研究院法律研究中心主任,是一位法學博士。江波擁有豐富的互聯網法律實踐和知識產權保護經歷,也因此在司法界很受認可。

目前,江波除了在騰訊法務部任職之外,也在多個機構兼職,如中國知識產權法學研究會副會長、中國網絡與信息法學研究會副會長、中國互聯網協會網絡版權工作委員會第二屆委員會副主任、最高人民法院知識產權案例指導研究(北京)基地專家自治管理委員會副主任、深圳市知識產權聯合會執行會長、深圳市法學會常務理事、深圳仲裁委員會仲裁員、深圳市檢察院知識產權刑事法律保護研究中心專家。

江波不是騰訊法務部唯一被法律界認可的法律專家,根據騰訊研究院資料,騰訊研究院院長、騰訊集團公共戰略研究部總經理、法律政策研究部總經理司曉也兼任國家版權局網絡版權產業研究基地副主任、深圳市版權協會會長及北京大學法學院導師等司法界職務。

騰訊研究院競爭與發展研究中心主任葉高芬,兼任中國社會科學院國際法研究所競爭法研究中心研究人員,聯合國貿發組織競爭政策研究平臺(RPP of UNCTAD)合作研究人員。騰訊研究院版權研究中心祕書長田小軍同時兼任國家網絡版權產業研究基地研究員。

由此可見,騰訊法務天團在高端法律人才組織架構上非常完善,對應的,在中國法律界的影響力可見一斑。商業公司自身實力發展到一定水平時,承擔社會責任是必然趨勢,騰訊法務部也在這方面敢於承擔,為外界輸出人才和影響力,已經潛移默化地成為了中國法律界的重要組成部分。

佈局法律研究跟蹤立法:輸出騰訊法務觀點與影響力

早在2008年,騰訊就成立了專門負責法律研究的團隊。2010年,團隊升級,正式成立互聯網法律研究中心。2014年,騰訊法務線架構再次調整,設立公共戰略研究部,牽頭法律研究工作,專門跟蹤立法。公共戰略研究部現在已經升級為騰訊研究院。

回顧中國互聯網的發展,以騰訊為代表的第一代中國互聯網巨頭,他們研究法律,有一定的天生優勢。他們在發展過程中,很多事情是跑在了時代前面,對應的法律法規有的處於模糊地帶,有的甚至完全沒有對應的法律法規。

因此,騰訊公司,在其發展過程中,幾乎經歷了互聯網行業所能遇到的所有法律問題,這樣的大背景下,給互聯網企業們的法務團隊帶來了很大的挑戰。與此同時,像騰訊這樣的互聯網巨頭也看到了機會,得益於身處互聯網行業,得益於自身的資源優勢,得益於自身強大的法務團隊,從某種意義上說,騰訊法務的水平代表了互聯網企業的最高標準。

所以,騰訊法務部開始走出公司,走出去研究行業課題,幫助法律界去完善立法,輸出觀點與影響力。

在人才組織上,騰訊法務部招聘的人才中,就有專門研究國內外法律政策的崗位。這些崗位的員工,除了要做上面提到的行業學術會議活動,以及對接監管部門和學術團體之外,有個重要工作就是結合騰訊自身的業務情況,制定法律政策研究計劃,對內對外輸出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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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訊法務部招聘信息

過去十年中,騰訊研究院在互聯網法律方面,不斷針對行業熱點、難題問題進行研究。同時,以發表文章、發佈行業報告、出版法律理論書籍等方式,輸出騰訊法務觀點與影響力。

例如,研究知識產權、網絡法的騰訊研究院祕書長張欽坤,策劃發起了《中國互聯網法律政策研究報告》、《互聯網行業法律動態報告》、“互聯網法律政策論壇”、“中國互聯網企業法律沙龍”、“互聯網新型版權問題研討會”等多項研究報告和和論壇活動。

僅在2018年上半年,騰訊就多次就網絡法律向行業輸出過一系列觀點。

● 2018年1月,騰訊發佈了“網絡平臺的法律責任與治理研究”報告,建議我國通過立法明確網絡監管機構與網絡平臺之間的責任分配,根據平臺類型分別設定網絡平臺的責任規則和免責條件。

● 2018年3月,騰訊研究院法律研究中心祕書長、高級研究員蔡雄山發表題為《“互聯網+”時代我國互聯網發展政策法律七點建議》的文章,針對“互聯網+”時代互聯網發展提出政策法律建議。

● 2018年4月,騰訊研究院院長司曉博士在2018知識產權南湖論壇·互聯網分論壇上發表演講,與參會司法界專家一起討論數字內容產業法律問題。

除此之外,在京東商城上,我們可以看到騰訊研究院還推出了《網絡法論叢》、《網絡空間法治化的全球視野與中國實踐》、《互聯網+:時代的立法與公共政策》等一系列法律方面的書籍。

騰訊希望在法律方面的研究與課題,能夠成為行業意見,能夠可以在學術界和司法界形成影響,能夠為立法提供參考意見,這非常重要。

顯然,商業公司的法律研究能夠成為行業意見,尤其是在司法界能夠形成影響,甚至影響立法,非常重要。畢竟,騰訊在法律方面的佈局、研究,除了幫助騰訊在互聯網商業的決策上更加具有前瞻性之外,還能幫助騰訊擴展對政策、法律的影響力。

其實騰訊不僅是在法學領域有針對性的進行影響力的輸出,在其他方向,也會做類似建設工作。在2019年3月底,騰訊在官方公佈招聘“戰略競爭策略傳播經理”,崗位職責中一些關鍵詞是“調動央媒”、“高層話語權”、“迎合、引導政策”,其中還明確指出“圍繞中央高層關切及政府活動進行策劃傳播,將我司戰略級別的業務訴求慢慢植入,起到迎合、引導政策的作用。特別是在兩會期間,能夠引導人大代表及政協委員的議案提案中形成於我司有利輿論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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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訊官方發佈的招聘信息

行業活動:以企業和研究機構雙重身份助力、推動行業發展

騰訊法務部的角色轉換可以說非常成功,從早期支持公司業務發展,到主動佈局,從僅對內支撐變為擴大對外合作與交流,與行業、學術界共同研究行業發展過程中面臨的問題。

這一點,騰訊法務部可以說是做到了行業內的極致。在2010年成立騰訊互聯網法律研究中心之後,騰訊法務部在法律界非常活躍,一直與高等院校法學院、法律研究機構、政府法律機構合作,以承辦者、協辦者或合辦者的身份,積極參與法律界會議活動,以企業和研究機構雙重身份助力、推動法學行業發展,自身行業影響力也日益上升。

比如“知識產權南湖論壇”,從2011年到今年,騰訊通過承辦、聯合舉辦分論壇等形式,連續九屆參與。其中自2014年開始,與主辦方中南財經政法大學知識產權研究中心聯合舉辦互聯網分論壇。

通過媒體報道我們瞭解到,僅在2018年,騰訊研究院、法務部就通過主辦、承辦、協辦等形式參與了不下8場法律界的活動。而其中有一些活動,和“知識產權南湖論壇互聯網分論壇”一樣,是多年持續贊助的,比如2018年12月的“北大-斯坦福互聯網法律與公共政策研討會”,過去幾年一直都是騰訊公司贊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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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騰訊參與的法律界活動(部分)

除了上面這些主辦、承辦、協辦和贊助等形式參與活動會議之外,騰訊也積極參與法律界的研討會。例如,2018年1月、9月舉辦的兩屆“人工智慧與未來法治”學術研討會上,從公開報道看,騰訊是其中唯一一家企業法務單位出席會議,可見騰訊法務在行業的影響力已經非同一般。

對於行業來說,商業公司贊助法律界活動、參與行業研討會,能夠幫助行業同仁實現更多的交流,畢竟對於研究者以及從業者來說,經費都需要用在刀刃上,由商業公司贊助也是情理之中。

對商業公司,比如騰訊來說,贊助法律界活動、參與行業研討會,能夠幫助騰訊法務部接觸到第一線的法律界從業者,無論是律師、法官、學者、立法者,還是其他人才,這不僅能夠幫助騰訊法務部進一步提升自身業務能力,也一定程度上幫助騰訊法務部建立起在法律界的人脈與影響力。

這種影響力的建設,也不僅僅是參與活動,騰訊也與政府機構、高校合作建立司法相關的研究中心,把騰訊法務部從一家公司的法務部門,向一個研究機構的身份推動。例如國家版權局在2016年決定設立“網絡版權產業研究基地”,這是國內首個“網絡版權產業研究基地”,就設立在騰訊研究院。

總體來說,騰訊贊助各類活動,積極參與行業研討會,與專業學院、行業機構達成戰略合作,既推動了法律領域內的發展,也為騰訊法務提升了關注度與影響力。

騰訊獲得的關注度和影響力,可能不會直接讓騰訊在一些法律訴訟中獲得直接利益,但在一些輿論引導上,是有可能帶來一定的優勢的。這種輿論影響,可能是潛移默化的,騰訊在一些研討會中,可能並不需要出面,也能夠獲得輿論支持。

例如,據報道,今年2月,在某大學數字經濟研究中心主辦的“互聯網平臺治理與競爭政策前沿問題研討會”上,專家們圍繞微信是否有權利屏蔽今日頭條、抖音等字節跳動旗下產品,分別從國民經濟運行、新興平臺管理、市場競爭的維度,深入分析了微信相關做法的合情合理之處,最後,與會專家多數認為,微信不構成壟斷,平臺的屏蔽行為非常重要。

而騰訊在實務界的投入,也卓有成效。2017年,因認為《王者榮耀》被抄襲,騰訊公司在深圳起訴了上海沐曈遊戲。因為沐曈公司涉案的遊戲並未在中國發行,在國內也無法正常登陸游戲,因此按法律深圳法院沒有管轄權。如果騰訊要起訴,應該到沐瞳所在的上海起訴。

沐曈公司稱,騰訊在深圳架設了VPN,鏈接到了境外的谷歌應用商店對遊戲進行了下載、公證,並以此證明了網絡侵權行為發生在深圳,深圳法院可以管轄。

沐曈遊戲選擇了公開向媒體“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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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沐曈遊戲絕望的是,他們發現這一案件的某主審法官,與騰訊在私下的場合,互動親密。2018年,沐曈遊戲在聲明中說,“自2017年立案至今,該法官至少12次參與了騰訊公司承辦,且有騰訊高級法務人員參與的各類活動。”

但是立案了,作為主審法官應該避諱桌上桌下與騰訊親密互動。

總體來說,騰訊作為互聯網科技行業商業巨頭,在資源、人才等方面比行業有巨大的優勢,能夠跨領域、跨行業為法律界提供自己的商業勢能、專業勢能,雖然對於騰訊法務部自身的社會影響力建設非常有益,但不可否認,也對行業發展做出了獨特的貢獻。

商業資源上, 作為國內最成功的互聯網商業公司之一,騰訊的商業化能力不必多言。多年來,騰訊持續不斷地不吝人力、物力,提升自身的影響力,打造有話語權的人設角色的同時,確實讓行業交流氛圍得到的很好的提升。

人才上,騰訊法務部完全可以媲美專業研究機構。因此,無論是與政府、社會組織還是高校的合作,還是參與司法界機構任職,或是對最新法律的及時跟進與研究,騰訊都能夠提供專業的學術研究內容輸出,與法律界實現資源共享,打造自身的網絡法學智庫品牌。

學術上,作為網絡法學智庫品牌,騰訊研究院的研究成果,多少都會形成行業學術意見,甚至對司法界形成影響,這種影響,有的是對行業的發展影響,比如可能成為立法參考;有的是對從業者的認知影響,比如對參加活動的法官、律師、學者們的認知影響。騰訊在法律界的這些影響,是潛移默化的,對於騰訊來說,旗下業務涉及互聯網的方方面面,無論其在法律界的影響或大或小,對於公司業務發展即便沒有推動力,也會卸掉很多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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