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只要1.5萬人就能決定臺灣的未來？島內民調數據背後竟有這麼多貓膩'

“電話鈴怎麼還沒響？”這段時間島內政壇的關鍵詞是初選民調。上個月是民進黨內初選民調，而本週是更為激烈的中國國民黨內初選民調，下週一就會揭曉答案。

直到如今，島內民調主要還是依靠固定電話。在藍綠候選人的狂轟濫炸下，他們的鐵桿支持者患上了民調焦慮徵。島內媒體是這麼描述的：有人懷疑電話線路有問題，有人得了幻聽症。為了避免漏接電話，一家人輪流去外面吃飯，有的“韓粉”乾脆把電話線拉到廁所，防止因為內急而錯過電話。

也有人對這種熱鬧頗不以為然。一位國民黨黨工就在網上說，臺灣共有1900萬選舉人。這次國民黨民調取樣只有1.5萬份。7天時間將由這1.5萬名判官來決定臺灣的未來，“有時半夜想到都會冷汗流滿地。”

鋪天蓋地的宣傳

不管1.5萬份民調的代表性有多少，對於國民黨候選人來說，既然遊戲規則已經定了，那麼更現實的事情就是拉高自己的支持率。

作為黨內呼聲較高的候選人，高雄市長韓國瑜早就在教“韓粉”們如何投票。在上月底新竹造勢會現場，他就呼籲支持者民調期間要守著電話機說出“唯一支持韓國瑜”。7月7日，也就是民調前一天，韓國瑜還通過網絡直播與民意代表許淑華交流，告訴“韓粉”們接到民調電話時該如何作答，並同支持者演練了一遍。

另外兩位候選人也不甘示弱。鴻海集團前老闆郭臺銘自掏腰包在媒體上刊登“選情告急，搶救郭臺銘”的廣告，並提醒他的支持者接電話時不管對方怎麼問，都要清楚回答“唯一支持郭臺銘”。民調排第三的新北市前市長朱立倫沒有前兩位財大氣粗，但也通過網絡發佈“選戰教學片”，親自擔當電話訪談員，告訴支持者該如何應答。

鋪天蓋地的宣傳搞亂了臺灣政壇，也搞得支持者無所適從。本週四一位藍營支持者在網上吐槽，“我挺郭（臺銘），我大兒子和女兒挺韓（國瑜），小兒子挺柯（文哲），我太太3個人都不喜歡，大家爭得死去活來。我孫女8歲，說了一聲‘無聊’，玩她的球去了。”

當然，與每次民調如影隨形的，就是各種各樣的陰謀論。比如，某位候選人的支持者近日抱怨，自家電話明明沒在通話，用手機撥打時卻發現佔線，會不會有人搞破壞？再比如，坊間傳聞此番綠營想借機“做掉”郭臺銘，因此傳出“有瑜點魚，無魚吃菜（蔡）”的口訣，有意拉高韓國瑜的支持率。

雖然民進黨方面堅決否認這種有組織的灌票行為，但類似事件也並非沒有發生過。

2011年，蔡英文、蘇貞昌、許信良（民進黨前主席）競爭2012年地區領導人選舉黨內提名。當時數據顯示，蔡英文與蘇貞昌難分伯仲。在進行初選電話民調時，蔡英文支持者稱因為國民黨要求支持者力挺蘇貞昌，因此他們發起“蔡馬馬”運動。就是在接到電話時，除了回答蔡英文與馬英九選誰時說“蔡英文”外，蘇貞昌、許信良與馬英九選誰時都回答“馬英九”，以此拉低二人的支持率。最終，蔡英文以微弱多數過關。

民調可信度有多少

由此可見，島內政客視若生命的民調支持率，在實際操作中有不少人為操縱空間，這也使可信度大打折扣。

比如，採樣對象代表性不足的問題。當前，島內民調機構主要採取兩種方式，一種是固定電話調查，另一種是上門訪談。由於後者人力成本較大，固話調查就成了最主要的手段。那麼問題就來了，因為島內大量年輕人不使用固話，所以他們的政治傾向就不能通過這一途徑來了解。

因此，在本次兩黨制定初選規則時，都碰到了是否將手機訪談納入民調的問題。但兩黨的決定不同，民進黨中央決定手機與固話樣本各佔一半，此舉是為了挺蔡英文過關，她的支持者中不少是年輕人，這些人只用手機。而國民黨中央沒有接受郭臺銘的提議，決定暫不將手機納入民調。這被外界視為挺韓的手段。同樣是民調，為了讓特定人士佔優勢，兩黨可以作出不同決定，這樣的民調結果很難讓人信服。

除此之外，影響民調結果的因素至少還有三個。首先就是“不藍不綠”或者“淺藍淺綠”的沉默者。他們佔島內民眾的6成多，平日裡對政治問題避而遠之，對於機構民調也不太積極。同時，藍營民眾對立場偏綠的民調機構不感冒，或是拒答或是故意錯答，綠營民眾也是如此。因此對於同一事件，往往不同機構能做出完全不同的調查結果。

還有就是民意的不確定性。很多時候，民眾在回答問題時未必會經過深思熟慮，更多是在即興回答。我們常說“民意如流水”，此刻的高支持率不等於到了明年1月11日選舉正日子還是如此。一件小事、一句失言乃至一件與己毫無關係的事情，都可能產生四兩撥千斤的作用。比如2004年選舉中的那兩顆子彈。

最後，就是民調機構有意為之，故意“黑”某人或者“抬”某人。2015年，時任立法機構副負責人的洪秀柱宣佈參選臺灣地區領導人，那時國民黨中央給她劃出紅線——只有在民調中獲得30%的支持，才能獲得黨內提名。為了顯示公正，國民黨委託了一家偏綠的民調機構操作，結果它做出了洪秀柱支持率超過30%的結果。

後來不少人發現，這家親綠的民調機構有意在拉高洪秀柱的支持率，以圖讓洪秀柱對陣風頭正勁的蔡英文。雖然國民黨最終撤下洪秀柱換上朱立倫，但藍營為此搞得傷痕累累，最終在選舉時輸得一塌糊塗。

欄目主編：洪俊傑 文字編輯：洪俊傑 題圖來源：視覺中國 圖片編輯：邵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