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她為30萬背叛高富帥男友,多年後她家一張遺照讓他發現苦衷

薯片 家樂福 小說 薯條 武漢 深夜有情 2019-05-30
小說:她為30萬背叛高富帥男友,多年後她家一張遺照讓他發現苦衷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不說話的半夏

一、故人

十一月剛過,武漢就迎來了前所未有的降溫,各股寒流像是一夜之間都湧了過來。家樂福巨大的玻璃窗外,也凝結了一層厚厚的霧氣。可寒冷的天氣卻絲毫沒有影響巨大的客流量,家樂福裡裡外外依然熱鬧非凡。

家樂福這幾年越做越大,原本的負一層改成了美食廣場,一樓也做起了咖啡廳和酒吧,清新簡約的裝潢別有風格。

沈十七做的雖然只是售貨員,卻也常常忙得沒有時間休息。此時的她早已不是三年前的那個小混混,放下了張揚,放下了身段,一心一意甘願於平凡卻又穩定的生活。

只是沈十七卻從沒想過,她會在這裡再次遇到許長安。

那天的薯片賣得特別快,貨架很快就空出了一行,沈十七捧著一大箱薯條正準備去補貨,或許走得急了,竟沒注意到前面有人。

於是一箱一人就那樣撞了上去,滿箱的薯條落了一地,她連忙蹲下去拾撿,耳邊卻傳來一道略帶熟悉的聲音:“當真是好久不見啊,沈十七。”

此時的許長安正站在距她不到30米的地方,兩年不見,他更挺拔了些。深色的風衣,無框的眼鏡,下巴的鬍渣和清爽的短髮,都把他襯托得更加成熟。她看著對方,卻遲遲沒能反應過來。

看著她這番模樣,許長安嗤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

相隔兩年的久別重逢,他一開口說話,便這樣的字字帶刺。她緩緩站了起來,望著他,努力平定下了心中的情緒,才緩緩開了口:“這位先生,請讓一讓,我得收拾貨物了。”

“先生?”許長安念著這兩個字,卻猛地一步走近了她,她往後退了一步,正好靠在了貨架上。這個姿勢若是別人看來,顯得曖昧無比,可許長安這樣對她,動作卻是冷的。

他不說話,她也不開口,兩人就這樣尷尬而又沉默地站著。過了許久,許長安卻突然笑了,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她,“沈十七,你就一定要這樣招人討厭麼?”

“我一直如此。”她迎上他的目光。

“是嗎?”他退了一步,掃了一眼地下的薯片,說道,“我倒忘了,你又怎麼會介意我的討厭?”

沈十七盯著他,卻不反駁。許久,她才緩緩說道:“你還在怨我。”

“你說呢?”他反倒輕輕一笑,“沈十七,我在上海的兩年,可一直沒忘記你。”

沈十七同樣回給他一個微笑,“我的榮幸。”

許長安聽到這句話,卻瞬間黑了臉,只留下沈十七一人默默地站在原地。她重新蹲了下來,把那些薯片一包一包地拾起,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隱忍了半天的情緒隨著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

在她面前轉身離開的許長安不會知道,就在剛才,她是很想喚一聲他的名字的。許長安,許長安,這個名字她曾經喚了整整一年,一開始隔著彼此的鬢角髮絲,到後來隔著重重山水重重城市,直到現在,她仍在心裡默唸。

二、初遇

她第一次念“許長安”這個名字,是在三年前的漢陽區。

那時許長安還是大三的學生,她也尚是紅燈的小混混,剛出道不久,卻已經在漢陽區小有名氣。當時聚集在這一塊的小混混也分幫分派,沈十七所在的“紅燈”創建時間不長,人員也少,卻佔著好幾條街,還臨近一所大學。學生有多好宰大家都知道,這般優越的地理位置自然就引來了各個幫派的挑釁,只是他們最終都沒撈到什麼好處。

那日又有人來搞亂,她和當時的搭檔蘇言作為紅燈的人出面。那人卻點名要單挑她,他當時扭了扭拳頭:“我拼命十三郎的名氣不是吹出來的,看你是個女人,只要你們紅燈主動讓地,我不打你。”

他話剛落音,沈十七的拳頭就狠狠砸了過去。傳言那天她把那所謂的十三郎打出了好幾條街,最後也放了話:“就你這樣也敢自稱拼命十三郎,以後我見一次打一次!”

於是紅燈沈十七的名氣就這樣傳開了。事實上,沈十七的確很會打架,只是她真正了得的本事,卻是偷竊和碰瓷,好手法搭上好演技,基本上從不失手。

那日沈十七特意換了一身長袖長褲掩去了身上提前貼好的傷痕,靠在路燈上,眼神犀利地打量著每一個路人。出道這一段時間來,沈十七早已練就了一副識別獵物的好本事,第一得看他好不好宰,第二得看他有沒有錢給你宰。所以當衣著鮮亮的許長安騎著電動車出現在人民東路時,沈十七眼睛一亮,二話不說就迎了上去。

沈十七對於時間的控制十分巧妙,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在許長安電動車撞上的前一刻,她就已經自己飛了出去。她躺在地上故意撩起衣袖,露出了裡面事先處理的擦傷和淤血,眼睛卻在看著匆忙停車的許長安。

她認得這輛電動車的品牌,最普通的型號價格也近萬元,因此看著向自己跑來的許長安,嘴角微微向上一翹,魚兒上鉤了。沈十七一直記得,那日他來到自己的身邊,連忙問道:“你沒事吧?”

“不知道,就只感覺很痛,”自己當時卻給了他這樣一個回答,說話的同時,還不停地揉著腿,“腿好像折了。”

“這——”許長安似乎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我現在送你去醫院吧。”

“沒事。”沈十七躺在地上,故作艱難地說道。長長的衣袖被她故意撩起,露出了裡面觸目驚心的傷痕,額頭也皺成了幾道皺紋,疼痛全在表情裡展現了出來。

“怎麼這麼多擦傷?”許長安也被嚇到了,“你別說話,我先送你去醫院。”

“這條街後面就有家醫院,去那吧,比較近。”沈十七接過他的話緩緩說道。

“行。”許長安來不及想太多,一把就把沈十七從地上抱了起來。

按照設想裡的發展,待他們到達那個小醫院,在那裡冒充醫生的蘇言就會為沈十七開出一個病歷單,隨便挑幾個毛病,然後對許長安狠狠敲詐一筆。

只是沈十七沒想到,那日許長安抱著她剛要走動時,她的手臂上卻突然響起“嘶”的一聲,兩人齊唰唰地看去,停在了原地,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原本緊緊貼在沈十七皮膚上的傷痕膠紙,不知何時捲起了一角,正好沾上了許長安的衣服。隨著許長安走路的一個動作,那張傷痕膠紙竟一整張全被扯了下來,膠紙與皮膚脫離時發出重重的聲響。

這種傷痕膠紙效果逼真,尤其在晚上,更是難辯真假,沈十七作案多次,卻從沒想到過這次竟會被劣質產品坑害不淺,導致當場暴露。而許長安沒遇到過碰瓷,卻也看到聽到過,此時的他再怎麼樣也明白了過來,眼前的女孩便是碰瓷未遂。

正當沈十七連忙從許長安懷中掙脫跳下來準備逃走時,許長安也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沈十七抽了幾次,卻怎麼也沒抽出手,她看著他,卻也不慌張,“怎麼?想調戲我?”

“在電視和新聞上才看得到的碰瓷,沒想到我也碰到了,”許長安盯著開玩笑話的她,“你就不怕我報警?”

“我又沒違法,怕什麼?”

“你要是不怕的話,我就真報了,”許長安一手抓緊她的手,一手就去掏手機,“看你這樣子,還真不像一個詐人的。”

“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小學生,還拿110來嚇人麼?”沈十七趁著他看手機的空,一腳便踹了過去,正好踢在許長安的腰上。

許長安一吃痛,沈十七正好抽出了手,再一個轉身,許長安的手機已經落到了她的手上。

她望著許長安,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挑了挑眉,說道:“怎麼?還想報警嗎?今天晚上算我倒黴,不然你肯定會被狠狠敲詐一大筆。”

“這麼說來,今天我倒還算是走運了?”許長安握著手機,看著她,眉頭也因吃痛而皺了起來,“手機還我。”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沈十七說完話,便低頭看著自己手上又一張捲起了邊角的傷痕膠紙,直接一把撕了下來,想著上次屯的那一堆膠紙許是放久了,質量竟越來越差。

許長安見她這樣,正想出手將手機奪回時,沈十七卻突然抬起了頭,左手按在他的肩上,右腳猛地一劃,許長安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摔倒在了地上。

“看你之前抓我的手力氣挺大,我還以為你挺厲害呢。”她看著地上的人,又打量著手中的手機,手機背面貼了一張貼紙,上面印著幾個繁體的文字。

她不禁笑道:“謝長安?你的名字?把自己名字貼到手機上,你這個人還真有趣。”

許長安看著她,眉頭跳了跳,“是許長安。”

沈十七毫不介意,“不過這手機看著也還行,夠我賣個好價錢了,謝嘍。”

她那時只為一樁成功的詐騙感到驚喜,卻不知道,她會同這個名字有怎樣的糾葛,又會有怎樣的思念。

三、愛恨

沈十七回來時,天已經全黑了。剛一進客廳,蘇言就迎了上來,“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今天超市事多了些。我買了韭菜餃子,快趁熱吃了。”沈十七把外賣放在桌子上,緩緩躺到了沙發上。

“謝謝了。”蘇言一邊打開外賣,拿出了自己的一份,又遞給了沈十七一份。

她頓了頓,又道:“阿七,其實你不必讓自己這麼累的。”

沈十七卻只是靜靜地躺在沙發上,假裝沒聽到她的話。沈十七每次這樣的沉默,蘇言就知道,她是有什麼事要說。

從紅燈一起搭檔到一起退出,再到如今租到一起,認識了三年,對於彼此的脾性,她們都早已瞭解。

於是她也就靜靜地在一旁吃著餃子,陪著沈十七一起沉默。果然,不一會兒,沈十七深深吐了一口氣,微閉的眼睛也緩緩睜開。

她的聲音明顯比平常低了不少,她說:“蘇言,我今天遇到許長安了。”

蘇言聽到這句話時,平靜的面容猛地動了一下,卻又很快恢復了過來,她輕輕問道:“他,回來了?”

“是啊,回來了,”沈十七垂下了眉,眼睛也隱在一片陰影裡,“可是蘇言,我知曉他還是怨我的。”

蘇言不再說話,許長安對於沈十七的意義,這幾年來,她一直看在眼裡。可對於這些事,她又著實不好說些什麼。

沈十七這一晚都是沉默的,晚上蘇言陪她擠在一張床上。這一晚她睡得並不好,總是夢起很多以前的事——夢到奶奶的逝世,夢到她和許長安在街道在酒吧的相遇,也夢到許長安日日來夜色買醉,卻一直念著她的名字。

夢到他紅著眼對自己吼道:“沈十七,你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我是不是?在你心裡,錢終究是最重要的。”最後夢到他的離去,而這一離,就是兩年。

當初是她對不起他,可到了如今,她卻明白,她還是愛著他。只是她這樣的愛,許長安怕是再也不想要了吧。

許長安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並不知曉,算一算,他現在已是研二,如今正是寒假。這一次的重逢之後,她原以為也就這樣了,卻沒料到,那天下班時,許長安正好在家樂福的大門口站著。

她那天著實是緊張了,上次和許長安的再逢是巧合,可如今他站在那裡,她卻實在猜不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沈十七原想直接避開,許長安卻迎了上來。她往左挪一點,許長安亦往左挪動,她往右動一點,許長安同樣往右移動。

“許長安,你若是怨我恨我,用這方法,未免太幼稚了些。”這是她這兩年來第一次喚他,可說的卻是這般話。

見她略帶惱怒的表情,他卻笑了,“故人重逢,總該喝一杯才是,上次沒來得及,這回總該補上。”

沈十七吃不准許長安這笑裡面的含義,也實在想不透他這般舉止是要做什麼,上次他還那樣的字字帶刺,這次轉眼卻又這般的笑意盈盈。只是他都不介意,她又何需再拒絕。

許長安就近選在了家樂福一樓的一家酒吧,點的酒卻是兩年前他最不喜歡的橙味果酒。沈十七看著他,“兩年前你最不喜歡喝的,就是橙味。”

“哦?是嗎?那你可能記錯了。”

許長安把酒輕輕地放到了桌上,他說得漫不經心,又喝了口酒,補充了一句:“沈十七,我一直以為你記性很好,可如今,你不會把以前的那些事全都忘了吧?”

“不管忘不忘,全都已經過去了。許長安,如今我們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你今天又何必特意來找我?”

沈十七同樣喝了口酒,緩緩說道:“你現在又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當初的三十萬嗎?”

“三十萬,”許長安突然苦笑道,“以分手的籌碼得到我媽的三十萬,沈十七,你還真會做生意。”

她垂著頭喝酒,卻沒回答。許長安看著她,猛地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用一種聽不出悲喜的語氣輕輕說道:“沈十七,你果然變了很多。”

“你不也同樣變了?”她卻這樣回他。

“沈十七,你還真以為我喜歡這酒?”他突然舉起了手中的杯子,“我一聞到這個氣味,就想吐。”

“如今想來,當初你在夜色調的雞尾酒,味道倒是不錯。”

他繼續說道,沈十七卻有點慌了,他這樣突然的懷舊,她實在不清楚,他是在怨恨還是在試探。她拿下他手中的酒杯,“你醉了。”

“才一杯酒而已,沈十七,你未免太小看了我,”他看著她,繼續說道,“我原本想,今晚和你去夜色的。只是前幾天我剛去過那兒,酒吧沒了,現在是一家服裝店。”

“沒了倒好,不然你的錢包,還想再被偷一次嗎?”沈十七聽到夜色,卻如同條件反射般地馬上回了這句話。

她話剛說完,許長安卻笑了,“我還真以為,你忘光了。”

四、舊情

忘光,又怎麼會忘光呢?就連忘,她也不曾忘記。只是許長安離開的這兩年,她早已習慣把這些往事埋在心裡,可如今隨著這些話語,那些回憶竟也在一瞬間湧了過來。

那時的她除了在紅燈的活兒之外,還在一家名叫夜色的酒吧工作。她擔任的是調酒師的職位,每天都看著各種顏色的酒水彼此交融,聽著酒吧音樂和叫喊的聲音不斷混雜。

騙了許長安的手機之後,兩人的第二次相遇,便是在這個地方。

她那次調好了酒,正準備讓服務員送過去時,卻正好看到一個人在作案,他前面那人的錢包,已經被他抽出了一小半。

這種事在酒吧幾乎每天都有,沈十七也見過不少,若是平時,她也懶得去管。只是她卻發現,錢包的主人竟是許長安。她那時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在燈光下也僅露了一個側臉,可她還是認出了他。

沈十七端著酒杯,迅速走到了許長安身後,她的姿勢恰好插入了那人和許長安之間,使得那人不好再動作。那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卻毫不介意,僵持了半天,那人最後只得放棄,許長安自己卻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他當時看到她,還驚詫一會兒,“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沈十七輕笑,“要不是我,估計你的錢包也沒了。”

許長安低頭一看,果然,自己的錢包已經被拉出一大半,暴露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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