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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 110 國道沙爾沁口北上即進入了大青山五當溝溝谷。2015 年我對這條溝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先後三次順溝行走,直達北出口固陽縣下溼壕鎮下城灣古城。

五當溝水北自明安川流入大青山,主要流經石柺區,南至東河區沙爾沁鎮注入黃河,全長近 90 公里,流域面積近 1000 平方公里。“五當”系蒙古語,一說意為“柳樹”,又說叫作“布騰圖”“布當圖”,有“雲霧”之意。

五當溝古道,一條有故事的古道,一條留有眾多歷史之謎的古道,一條值得探究的古道,也是一條景色宜人溝通陰山南北的重要通道。

近年,考古專家在溝谷調查發現了建於漢代的烽燧城障遺址群,包括烽燧 6 座、障城 3 座、當路塞牆體 2 段、遺址 1 處。還在溝谷的臺地上發現了 10 多處可能是新石器時代和戰國時期的生活遺址。我在五當溝南段行走,發現了兩處漢代遺址,還撿拾到一顆如核桃大的古人把玩過的玉石,可惜在爬山中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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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 110 國道沙爾沁口北上即進入了大青山五當溝溝谷。2015 年我對這條溝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先後三次順溝行走,直達北出口固陽縣下溼壕鎮下城灣古城。

五當溝水北自明安川流入大青山,主要流經石柺區,南至東河區沙爾沁鎮注入黃河,全長近 90 公里,流域面積近 1000 平方公里。“五當”系蒙古語,一說意為“柳樹”,又說叫作“布騰圖”“布當圖”,有“雲霧”之意。

五當溝古道,一條有故事的古道,一條留有眾多歷史之謎的古道,一條值得探究的古道,也是一條景色宜人溝通陰山南北的重要通道。

近年,考古專家在溝谷調查發現了建於漢代的烽燧城障遺址群,包括烽燧 6 座、障城 3 座、當路塞牆體 2 段、遺址 1 處。還在溝谷的臺地上發現了 10 多處可能是新石器時代和戰國時期的生活遺址。我在五當溝南段行走,發現了兩處漢代遺址,還撿拾到一顆如核桃大的古人把玩過的玉石,可惜在爬山中丟失了。


行走五當溝溝谷古道


探訪石門古道

五當溝中,大約以石柺區古城塔村為界,向南山勢較為險峻,向北則進入較為低緩的山地丘陵區。古城塔村坐落在五當溝中段北岸一片高臺地上,據村中老人介紹,這裡原來有一座古城,村莊因此而得名,但今天古城已了無痕跡。這個古城處於五當溝大拐彎處,利於掌控整個五當溝,在古代應該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城障。

古城塔村南山上為高聳的山崖,在山崖當中有人工開鑿的一道底寬米的石門。對於石門的開鑿,石柺區有好幾個版本的傳說故事,有些故事有了傳奇色彩。但我認為其中比較可信的有兩個。

一是石柺格亥圖溝米姓大戶人家,由於閨女嫁到前山的鄂爾格遜村,回孃家路途遙遠,且五當溝經常山洪暴發,老米一氣之下,出動全家長工從懸崖上開鑿了一個石門,修了一條近道。

二是石門的開鑿還可能與五當召有關,是五當召修建和運送物資的一條便捷之道,雖然僅能人畜通行,但卻是一條重要的翻山通道,當地老鄉稱駝道。

我和海斌、雲暉、建新等在附近反覆行走,想尋找到一些遠古時期開鑿的佐證,一無所獲。但從這些故事和傳說中,我們可以判斷石門的開鑿歷史距今約為 200 年的時間,從開鑿的痕跡判斷也不會太久遠。

從古城塔村繼續向北經石柺礦區老城區、大磁溝、羊場溝以及通往五當召的公路,到達五當溝北口固陽下溼壕鎮。一座漢代古城下城灣古城據守在五當溝北出口。

對於這條溝谷,近年自治區和包頭市的考古專家傾注了心血和汗水,自治區長城資源調查項目組組長張文平對這條溝進行了多年的實地踏訪認為, 五當溝是《水經注》記載的“石門水”,這條古道就是著名的“石門古道”,其中,位於古城塔村之中的已消失古城,應是漢代的石門塞的中心所在—— 石門障。不知我發現的遺址是否調查組也同樣發現了。很想當面請教他們。

自治區文物局副局長王大方認為,自治區長城資源調查隊結合《漢書•地理志》和《水經注》的研究,發現了五當溝的石門遺址及多處漢代古邊塞遺址,是中國漢代西北地理考古的重要新成果,為解決長期被歷史地理學、考古學、歷史學界所關注的陰山石門障問題,提供了重要的文物考古與歷史學研究證據。

若此論成立,我感覺包頭的許多歷史地理的定位將重新洗牌了。《水經注》對今陰山以南、黃河以北的漢代五原郡屬縣治城的描述,有許多前後顛倒混亂之處,實難與今天在這一區域內發現的漢代古城相對應。但《水經注》提供的這一區域內存在的漢代縣城的線索又是非常珍貴的,如果沒有《水經注》的這些記載,我們根本無從著手考證。

而這些古城又是考證古道的重要佐證。但無論從哪一條古道進行推斷,都會得出古籍記載和現實歷史地理相矛盾的結論,都會難以自圓其說。

對於五當溝古道是石門古道的結論考證,我盼望有更有力的證據予以證明,但我感覺如果五當溝是石門古道,那麼有兩點就值得商榷了:一是與《水經注》中記述的“光祿城東北,即懷朔鎮城”不相符,懷朔鎮在五當溝口的西北方向。二是石門開鑿的時間,沒有證據證明是漢代或更早,根據實地觀察和民間傳說應該在近代,那裡不會出現“石門障”一說。三是如果這條溝是石門古道,那麼《漢書•地理志》記載的“北出石門障得光祿城,又西北得支就城,又西北得頭曼城,又西北得呼和城,又西北得宿虜城”的系列城則無從考證了。

面對《漢書•地理志》《水經注》《中國歷史地圖集》的混亂記載,和《包頭市地形圖》現實的不相吻合,我常常無奈嘆息,但想想也很有意思,這也許就是歷史文化的魅力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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