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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蔚芮

審校:一條輝

來源:GPLP犀牛財經(ID:gplp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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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蔚芮

審校:一條輝

來源:GPLP犀牛財經(ID:gplpcn)

那年那兔那些關於A股退市的事兒

“成王敗寇”。

指在鬥爭中,成功了的就是合法的,稱帝稱王;失敗了的就是非法的,稱為寇賊。

在A股市場上,成王敗寇同樣適用:

“成”就如同貴州茅臺(600519.SH)股價高高在上,1087.45元/股,更上一層樓;

“敗”則股價下挫,股票成“仙股”、被暫停上市或者終止上市。

1990年底,中國一北一南,上交所與深交所成立。直到2001年,兩家交易所才各自迎來了首支退市的股票:上交所的PT水仙(600625.SH)和深交所的PT粵金曼(000588.SZ)。

據統計,2001-2018年,A股年均退市概率為0.38%,遠低於同期的紐交所6.00%、納斯達克市場9.00%、東京交易所10.00%的退市概率。

在0.38%的退市概率的背後,GPLP犀牛財經帶你瞭解幾家A股公司退市的故事,或許每一個成王敗寇的背後,也都是悲歡劇情同在,或許還帶著一些無奈和必然。

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欣泰退 IPO造假

作為A股市場上第一家因為IPO造假而退市的股票,欣泰退的退市頗有歷史意義。

2017年8月25日,這是欣泰退(300372.SZ)最後的交易日,下午3點收盤,欣泰退的股價永遠的定格在1.48元/股,最後一天,股價跌了3.90%。

這一天成為欣泰退的轉折點。從那天之後,欣泰退終止了交易。值得注意的是,欣泰退退市距離其上市也就只有3年的時間。

在2016年前,欣泰退一直“籍籍無名”,但是在其上市生涯終結的前一年成為了市場廣泛討論的對象。只是尷尬的是,每一次的被提及,都是被當作反面案例,一次又一次地被從“恥辱簿”中揪出來。

用欣泰退實控人溫德乙的話,“對於欣泰退的退市,如今我也只能坦然接受。”

20年前,丹東當地找到了37歲的溫德乙,希望“白送”他一家工廠。而這,正是他與欣泰退命運糾纏的開始。

那是一家建立60年代的小型國企,生產機械、電工設備,因為種種原因,一直虧損,負債累累,包袱很重。當地幾次“叫賣”,即使是0元出售,也依然無人問津。

最後到了年底,當地才終於找到接盤者——溫德乙。雖然溫德乙是0元收購的廠子,但是實際上評估確定的出售低價是-335萬元。工廠除了價值600多萬的土地外,就是本就要報廢了蒸汽爐子和兩輛客車,設備加車總共作價8萬塊錢。而總負債卻有1100多萬。另外還有430多萬元的職工安置費需要支付。

接手後的溫德乙開始馬不停蹄地“資本運作”。終於趕在春節之前,丹東輸變電設備製造集團有限公司(下稱“輸變電集團”)承諾出資560萬,不過不是以資金出資,而是給廠房、設備和存貨進行增資。

但是這場增資一直都是“空頭支票”,3年都沒有到位。

溫德乙找來的這家“救兵”,其實是他廉價收購的另一家國資企業。1998年初,溫德乙從丹東市收購了一家集體企業,經過一系列收購與股權轉讓之後,成立了輸變電集團公司,90%股權記在溫德乙名下,10%記在妻子劉桂文名下。

溫德乙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自己好好經營這家企業的打算,而是一步步退居幕後,進行資本控制,並推動上市。

2003年6月,溫德乙聯合發起設立遼寧欣泰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遼寧欣泰”),然後註銷了丹東欣泰輸變電集團有限公司(即輸變電集團公司)。溫德乙通過遼寧欣泰,控股整流器公司。

這時候,已經明顯可以看出,溫德乙在逐步為上市做準備了。

2006年,溫德乙以遼寧欣泰的名義,收回了之前分散的股份,收回後2007年還對高管進行統一股權激勵。隨後,公司核心管理層和技術骨幹進行了增資入股。

2007年,整流器公司整體改製為“丹東欣泰電氣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欣泰電氣)”。溫德乙控股的遼寧欣泰,持有欣泰電氣71.15%的股份,成為了實際控制人。

2012年7月,欣泰退的IPO申請通過證監會的審核,2014年1月拿到了批文上市,2015年就被證監會立案調查,2016年證監會正式做出處罰決定,對其啟動強制退市程序。

2011年,欣泰退第一次申報IPO,被證監會給否決了。當時的萬福生科(300268.SZ)正因財務造假被證監會立案調查。2014年,也就是欣泰退拿到上市批文的那一年,海聯訊(300277.SZ)被查出來了在IPO中財務造假。

同樣的經歷,不同的結局。

三家中,只有欣泰退被退市了。

2014年底,欺詐發行被納入強制退市的情況之一,而萬福生科和海聯訊的處罰都在退市新政之前,而欣泰退是在2015年被證監會立案調查,剛好撞到了IPO造假的槍口,也成為創業板退市第一股。

2015年5月,遼寧證監局對欣泰退進行現場檢查,發現了財務數據不真實的線索。隨後,證監會迅即立案,組成了由深圳證監局、遼寧證監局近30人的聯合調查組,進公司、跑銀行、訪客戶,歷時4個月左右,最終坐實了欣泰退欺詐發行和重大信息披露遺漏,開出了首張針對IPO的紅牌。

2018年5月21日,已退市近兩年的欣泰退發佈公告稱,欣泰退因犯欺詐發行股票罪,被罰款832萬元,原董事長,實際控制人溫德乙被判處3年有期徒刑,並處以罰金。

停而不退的魂靈消散:*ST創智被內鬥搞掉了

2012年之前,A股市場上漂浮著多家“停而不退”的魂靈。

後來,在滬深交易所開始整治這些漂浮的魂靈之後,漂浮了5年之久的*ST創智(000787.SZ)終於迎來了最終的命運:成功退市。

1998年,任正非剛剛被一家企業開除,和幾個朋友一起湊了幾萬元錢,開了一家名叫“華為技術有限公司”的小作坊。雖然名為技術有限公司,實際上是一家貿易公司,什麼賺錢賣什麼,甚至還賣過減肥藥。那時候的丁亮在中國IT企業中卻已名聲大震,僅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就使*ST創智成為”五一文”第一大股東,一時被資本界傳為佳話。

2002年5月,*ST創智4.8億元增發被中國證監會批准,這讓*ST創智成為中國軟件企業裡少數幾家不差錢的主。丁亮不只一次對媒體講,*ST創智的發展方向是做行業應用軟件和企業管理軟件的領頭羊。

*ST創智前總經理林惠春曾表示,如果丁亮踏踏實實做實業,今天的創智也許已經和華為、中興一樣,成為中國IT企業國際化的榜樣。

和很多危機邊緣額公司一樣,2004-2006年,*ST創智先後經歷了大股東佔款、上市公司違規擔保,導致了*ST創智連續虧損。

GPLP犀牛財經瞭解道,挪用的5.589億元資金中,除1.85億元為深圳智信投資有限公司(創智集團控股子公司)獲得之外,其它均為創智集團佔用,而深圳智信的1.85億元是用來炒作其它股票,已經虧了1.2億元。

增發成功後,也徹底改變了丁亮的價值觀。由於錢來得太容易了,丁亮再也不是那個騎著摩托車迅速為客戶解決難題的丁亮了,幾乎沒有心思放在業務上。

創智出事之前,很多人都矇在鼓裡。據創智某前高管回憶,出事前一天晚上,他還和丁亮討論收購印度一家IT企業的細節。那個時候,創智科技表面上風光無限:湖南省有7家軟件企業進入國家規劃佈局的176家重點軟件企業行列,2家是創智科技的子公司;剛剛成為微軟在中國的戰略合作伙伴,也是微軟與湖南省合作的指定中間服務商。

2006年,出事的*ST創智迎來了自己的“白衣騎士”新宇集團。但也僅僅是南柯一夢,因為*ST創智潛在的負擔過大,2007年4月新宇集團選擇了離去。

2007年4月27日,*ST創智收盤時漲停,股價4.68元/股,走出了2007年的最高價,也是退市前最後的股價。

不過,從2007年4月27日之後,*ST創智開始了它的停牌之路。

2007年,*ST創智通過處置資產和債務豁免,獲得了4000多萬的淨利潤。同時,大地集團經拍賣受讓了原大股東的股權,並試圖通過破產重整,解決潛在擔保、債務和資不抵債的問題,同時發行股份購買資產注入新業務,一切似乎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在曲折的保殼路上,大股東與中小投資者在一路打架,最終打到了退市的末路。

2011年3月,*ST創智成為首家破產重整草案增加了股東網絡投票渠道的上市公司,由於對讓渡股份的安排不滿,通過網絡集結的中小股東合力反對,一舉否決了破產重整草案,一度被外界被視為“網絡時代股民的勝利”。

2011年12月,上市公司擬發行股份收購大股東關聯資產,國地置業擁有 95.31%的股權,這一關聯資產的重組預案又遭到小股東強烈抵制,並在2012年1月的股東大會上被否決。2012年5月,*ST創智公開徵集重組方折戟,9月,大地集團讓步,重組方案再次修改,但是同樣以微弱差距未獲通過。

當時*ST創智的董祕陳龍嘆息的說到,“我們團隊真的已經盡力了,對於這種結果,公司也沒有新的計劃。”

這一場以中小股東維權勝利為開端的鬥爭,最終走向了雙輸的境地。

2012年12月24日,深圳交易所以*ST創智無業務收入,無持續經營能力為由,否決了*ST創智恢復上市申請。

“低於票面值”退市:中弘退敲響高送轉警鐘

2018年12月27日,是中弘退(000979.SZ)最後的交易日,那天中弘退的股價上演了天地板,從開盤時候的跌停拉到了收盤時候的漲停,中間的過程曲曲折折,也是中弘退最後的掙扎。

從2018年12月28日起,中弘退將被深交所摘牌終止交易。中弘退最終的股價定格在0.22元/股。

18年前的中弘退也算是一條好漢。

話說2000年的時候,中弘退的實控人王永紅靠加油站賺得的錢,買下了北京常營600畝土地,這片土地現今叫做“北京像素”的商住社區,是中弘退在北京留下的最大一塊資產,也是中弘退的發家之作。

北京像素一戰成名,王永紅豪賺了50多個億,被譽為“京城最土豪地產商”。然而王永紅似乎有些“膨脹了”。開始進入“資本圈”。收購三亞鹿回頭半島的半山半島項目。如果說北京像素是王永紅的夢想開端,鹿回頭的半島半山則是其腦中的夢魘。

半島半山項目先後多次爛尾,多次被監管部門所督查處罰。2017年底中央環保督察組向海南省反饋,點名多個開發企業破壞當地環保生態,恆大海花島、融創日月灣和半山半島洲際度假酒店等項目先後停工整頓或拆除。

2017年的情人節,中弘退公告,受國家環保督查的影響,終止購買半山半島項目資產。理由是擬收購的資產所涉及土地相關手續無法按時辦理,且標的資產質押尚未解除,標的公司股權無法按時辦理過戶轉讓手續。

2017年12月,中弘股份與三亞鹿回頭、海南新佳旅業簽訂了股權收購框架協議,並由子公司中弘弘驪預付收購款61.5億元。這筆付款未經董事會和股東大會審批,直接由王永紅決定。中弘也因此被安徽證監局處罰,監管譴責“公司實際控制人王永紅凌駕於公司內部控制之上,干預公司經營管理。”

消失的61.5億,讓王永紅夢斷半山半島,也將中弘捲入了債務危機的漩渦。

那時起,中弘退的股價一洩千里。

2018年10月18日,深交所發佈公告稱,深交所已啟動中弘退股票終止上市程序,將自股票停牌起十五個交易日內作出公司股票是否終止上市的決定。

在深交所的發佈公告前,市場曾熱議中弘退是否可以通過縮股的方式保殼。因為在2012年的時候,閩燦坤B(200512.SZ)就曾經用這種方法逃過一劫。6年前,閩燦坤B因連續18個交易日收盤價跌破面值,面臨退市風險。當時的閩燦坤B股價只有0.386港元/股。

生死存亡之際,閩燦坤B通過一套“組合拳”,即“重大資產重組理由停牌+實施縮股方案”成功上岸,如今閩燦坤B依舊存活,股價3.15港元/股。

然而,中弘退卻沒有那麼幸運,或者說它根本沒有機會實現組合拳,因為在其停牌之前,就已經連續20個交易日股價低於1元了。

2018年10月17日股價的再次跌停,已經決定了其保殼之戰的失敗。

而這一切皆來自中弘退打腫臉充胖子,不斷地高送轉。

貴州茅臺是目前A股市場股價最高的股票,股價1138.60元/股。其目前股本為12.56億股。而當時退市的中弘退的股本卻有81.39億股。足足是貴州茅臺的6倍之多,顯然,這麼多的股本幾乎都是中弘退派送而來。

2010年,中弘退借殼*ST科苑上市後,共進行了4次送轉:

2010年,每10股轉增8股,股本從5.6億股增加到10億股;

2013年,每10股送9股,股本從10億股增加到19億股;

2014年,每10股轉增6股,股本從28.8億股增加到46億股;

2016年,每10股轉增4股,股本從59.9億股上升到83.9億股。

可笑的是,雖然中弘退的股本雖然是貴州茅臺的6倍之多,但是中弘退的經營業績卻不如貴州茅臺的六十分之一。2018年,上半年中弘退的淨資產為74.11億元,和其377.3億元的負債相對比,似乎把其賣了都還不上。

最終“股渣”中弘退“光榮”的被紀錄在了A股退市的史冊中,成為第一隻“低於票面值”退市的股票。

被移送公安而退市的股票:“老八股”*ST博元

*ST博元(600656.SH)是上交所著名的“老八股”之一。“開異地上市先河,走前無古人之路” *ST博元的前身浙江鳳凰股票發行八週年時,在公司特別印製的金屬股票紀念卡上,寫著這樣一句話。

*ST博元其先後經歷了鳳凰化工、浙江鳳凰、ST華藥、博元投資等多個名字,然而不管其有過多少名字,終究難逃退市的命運。而其也是A股市場上第一個被移送公安而退市的股票,也是最後一個。

2007年的時候,*ST博元曾暫停上市。

2008年,已經經歷過蘭溪市財政局、康恩貝(600572.SH)和華源集團的*ST博元(當時股票名為“*ST源藥”)保殼成功恢復上市,憑藉股權分置改革的契機,迎來紅頂英雄麥校勳和資本大鱷許志榕。

而且,當時,環保產業前景喜人,2008-2009年承諾淨利潤不低於1億元,差額部分由勳達投資和許志榕以現金方式補足。

而實際情況是,當年的差額為5.27億元。而勳達投資和許志榕應在2010年5月10日前以也並未以現金方式補足。

2010年,最後一任控股股東華信泰通過競拍取得控股權,並承諾自願代替履行業績承諾。

於是,2011年4月,*ST博元(當時股票名稱為博元投資)曾公告稱,已累計收到相關方支付的股改業績承諾款共計4.38億元。

不過,所謂的“股改業績補償款已支付到位”被證實是個謊言。

2014年6月18日,因涉嫌信息披露違法行為被證監會立案調查。證監會行政調查結果顯示為了圓上這一謊言,*ST博元在2011-2014年期間連番財務造假。

當年,滬深兩市出臺了退市新規,將移送公安的信息披露違規被界定為重大違法,應予退市。2015年3月,證監會公告將*ST博元信息披露違規案件移送公安。

值得注意的是,在2015年當年,*ST博元收到了一筆價值8.59億元的資產救助。

按照*ST博元披露的信息,鄭偉斌於12月9日與自然人鄭智凡、肖金兵簽署股權轉讓協議,擬受讓二人全資持有的福建曠宇建設工程有限公司95%股權。12月10日,鄭偉斌與*ST博元簽署資產捐贈協議,擬將福建曠宇95%股權作價8.59億元無償注入*ST博元。交易完成後,福建曠宇將成為*ST博元全資子公司,鄭偉斌不再擁有該部分資產的歸屬權和支配權。

這筆資助引發諸多猜測,作為持股僅1400股的*ST博元小股東,鄭偉斌為何無償捐贈鉅額資產?在上交所的逼問下,*ST博元披露鄭偉斌系許佳明高中同學,因不忍坐視*ST博元退市,希望通過資產捐贈改善*ST博元財務狀況,恢復期持續經營能力。

經此一役,鄭偉彬被冠以“中國好同學”的名號。但是,根據相關資料顯示,鄭偉斌並非任何一傢俱備規模公司的實際控制人、重要股東或法定代表人此前亦並無類似於許佳明的顯赫經歷,其個人或並不具備8.59億元的出資能力,未必能收購福建曠宇95%股權而後無償捐贈給*ST博元。

果不其然,*ST博元后來補充到,許佳明與鄭偉斌當時簽訂了《財務資助協議》。該協議約定,若鄭偉斌無法按期足額支付收購福建曠宇95%的轉讓款,許佳明同意就不足部分無償提供財務財務資助。

如此看來,“中國好同學”鄭偉斌可能就是個馬甲,背後真正的推手是董事長許佳明。

然而披著“馬甲”救場的董事長也無法轉變敗局。2016年3月,*ST博元被終止上市。

值得注意的是,2018年11月,重大違規退市實施辦法修改,移送公安的情形,不再被界定為重大違法的情形。而*ST博元也成為了A股有史以來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被移送公安而退市的股票。

烯碳退:不作就不死,3年換5次會計師

有一句網絡用語叫“no zuo no die,why you try?”中文意為“不作死就不會死,你是否明白?”

烯碳退就是作死的典型。

2014-2017年,烯碳退(000511.SZ)先後換了5家會計事務所,然而無論哪家,都覺得這家上市公司有問題。

早年,烯碳退以房地產開發生意起家,曾經是遼寧地區知名的地產開發企業。由於主營業務發展不利,轉型到了石墨烯產業,但轉型依然不見好轉。

2014-2016年,烯碳退淨利潤虧損分別為2.71億元、0.41億元、4.74億元。由於連續3年淨利潤連續虧損,烯碳退2017年被暫停上市。

值得注意的是,2014-2017年間,烯碳退合作的年審會計事務所先後換了5家。2014年,烯碳退的年審會計師是瑞華;2015年初,更換為大信,2015年10月,更換為上會,2016年4月,又更換為中證天通,出具了無法發表意見的審計報告,2017年4月,又更換為中興華,同樣出具了無法發表意見的審計報告。

根據以往歷史經驗,頻頻跟會計事務所較勁的公司,其財務問題一定十分嚴重。

但是,證監會在立案後卻發現,儘管存在財務造假,但尚不構成情節惡劣,且造假也沒有扭轉連年虧損的情形。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恐怕是無解之謎。

2017年年底,從事物流行業的遠成集團閃電入主烯碳退,被稱為是烯碳退的救命稻草。給投資者帶來了希望。在非常時期,閃電般的切入,一旦保住烯碳退,便可順利掌控一家上市公司平臺,這恐怕是黃遠成打的算盤。

而烯碳退也算爭氣,2017年通過投資金條實現扭虧為盈,淨利潤為1.20億元。釋放了良好的信號。

不過就在黃遠成看似保殼成功的時候,會計事務所擺了其一道,新的合作會計事務所中興華對17年年報部分事項出具了無法表示意見、部分事項表示否定意見,更聲稱無法判斷17年四季度新增金條交易的真實性。

黃遠成的算盤落空了,不過黃遠成毫不戀戰,第一時間抽身而退。在烯碳退被宣佈退市的後一天,申請辭去了董事長及法人代表職務,不再擔任公司任何其他職務,只剩下實際控制人而已。

2018年5月28日烯碳退“光榮”的退市了,也成為第一家因為審計意見類型而退市的上市公司。

無法出具報告的華澤退

“好兄弟,天天見”

華澤退(000693.SH)可以稱作是“廉價王”退市海潤(600401.SH)的“好兄弟,難兄難弟”。

2019年7月7日晚,華澤退、退市海潤和眾和退(002070.SZ)聯袂發佈公告稱,股票於5月27日進入退市整理期,退市整理期為30個交易日,7月8日為最後一個交易日。

不同的是,退市海潤是A股的“廉價王”,而華澤退則是A股的“跌停王”。

從2018年3月21日至2019年6月24日的46個交易日內(中間華澤退有停牌),華澤退連續跌停,股價由2018年3月21日11.88元/股的收盤價,跌至2019年6月24日0.41元/股的收盤價,區間累計跌幅達96.72%,創造了A股最長跌停紀錄,可謂是不折不扣的A股“跌停王”。

華澤退的實際控制人是以80後女富豪王輝為主的王氏家族。根據資料顯示,華澤退的實際控制人為王應虎、王輝、王濤。王應虎是王輝和王濤的父親。王濤是華澤退的時任董事長。

王應虎是這個王氏家族的核心。1994年,王應虎創辦了星王集團,也就是今天華澤退的控股股東。王應虎早年在陝西創辦了幾家有色金屬公司,做的還不錯。2013年,王應虎找到了機會進軍資本市場。他將旗下的“陝西華澤鎳鈷金屬有限公司”注入到了一家“殼”公司——*ST聚友,完成了借殼上市,重組完後變更為了今天的華澤退。

上市前的華澤退有不錯的表現。2010-2012年,華澤退的營業收入分別為10.39億元、12.67億元、12.62億元,淨利潤分別為0.81億元、1.67億元、1.56億元。

但是上市後的華澤退沒有走上康莊大道,而是奔向了窮途末路。2015年華澤退淨利潤虧損1.55億元,此後一年不如一年,2016年虧損約4.00億元、2017年虧損22.88億元。

華澤退的虧損不是行業“天災”,而是“人禍”。從開始上市後,王應虎就把華澤退當成了提款機器,想方設法的挖取資金。

時任董事長王濤為了掩蓋關聯方長期佔用資金的事實,安排人員蒐集票據複印件,將無效票據入賬充當還款。2013年,王氏家族及關聯方佔用餘額8.2億元;2014年佔用了11.5億元;2015年6月佔用餘額達到了13.29億元;2017年佔用餘額達到了14.87億元。

王氏家族把華澤掏空後,華澤退窮的就好似一條狗。2017年年末的貨幣資金賬面僅有53.76元。也成了A股最窮的公司。

因為2015-2017年度華澤退連續三年虧損,2018年7月13日起暫停上市。其後,華澤退無法在法定期限內(即2019年4月30日內)披露暫停上市後的首個年度報告(即2018年年度報告),觸及《股票上市規則》第14.4.1條規定的股票終止上市情形。

而華澤退也成了首家因無法按時披露年度報告而退市的上市公司。截止目前,華澤退依舊沒有披露2018年年度報告。其披露的財務報告停留在了2018年的三季報。

截至目前,A股30年的歷史中,退市的上市公司只有120多家,排除吸收合併、置換和私有化,只有60多家。隨著退市標準逐步明晰,主動退市和強制退市的並行,退市也會成為常態化,未來,退市企業必然會越來越多。

目前,A股中仍舊有一大批上市企業在退市的邊緣徘徊,*ST印紀(002143.SZ)已經16個交易日收盤價連續低於1元;或者它們已經被確定,如*ST雛鷹(002477.SZ)已觸及股價連續20個交易日低於股票面值的退市條件,2019年7月15日到8月1日間,*ST雛鷹連續20個交易日股價低於股票面值。現已經更名為雛鷹退,進入退市整理期;*ST長生(002680.SZ)在股票暫停兩個月內未披露相關年報或半年報。截至目前,*ST長生的2018年年度報告依舊未披露,依舊停留在2018年中報中;截至2019年8月16日,*ST華信(002018.SZ)股價也已經連續20個交易日低於股票面值,從8月19日起,股票停牌中;*ST康得(002450.SZ)2015-2018年連續四年淨利潤虧損,觸及了淨利潤連續為負的退市條件,股票停牌。

此前舉辦的中國上市公司協會2019年年會上,證監會主席易會滿曾強調,要探索創新退市方式,實現多種形式的退市渠道。對嚴重擾亂市場秩序、觸及退市標準的企業堅決退市、一退到底,促進“殭屍企業”“空殼公司”及時出清。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該退市,終究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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