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質樸動人 讀後心起波瀾——史鐵生那些動人心絃的作品

史鐵生 文學 天堂 宇宙 塵世中的迷途小書童 塵世中的迷途小書童 2017-09-22

人的命就像這琴絃,拉緊了才能彈好,彈好了就夠了。史鐵生就是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頑強地彈好了自己的這一張被“拉緊”的人生。他用自己的一生告訴我們,或許你會遭遇生活無情的對待,但是,總還是會有希望的。他在人生的後半段寫了很多關於宗教、信仰、生死的體悟,有人看不懂,有人卻看得淚流滿面。可能因為殘疾,才讓史鐵生能毫無遮掩地寫下一本又一本描寫殘缺的人內心糾葛的文字。可是何為殘缺?我們每個人都有殘缺,史鐵生殘缺的是身體,而我們殘缺的可能是長相、可能是身高、可能是家庭、可能是心靈。沒有人能十全十美。史鐵生選擇用溫暖去面對苦痛。所以為什麼史鐵生的文章如此打動人心?或許是他的文章總讓我們想起自己,想起他人。

我們都在時光的罅隙裡苟延殘喘,可是我們都還有一個平凡生活中的英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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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與地壇》中這樣寫道:

1、人真正的名字叫作:慾望。

2、就命運而言,休論公道。

3、我什麼也沒忘,但是有些事只適合收藏。不能說,也不能想,卻又不能忘。它們不能變成語言,它們無法變成語言,一旦變成語言就不再是它們了。它們是一片朦朧的溫馨與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與絕望,它們的領地只有兩處:心與墳墓。比如郵票,有些是用於寄信的,有些僅是為了收藏。

4、甚至現在就能清楚的看見,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長久地離開它,我會怎樣的想念它,我會怎樣想念它並且夢見它,我會怎樣因為不敢想念它而夢也夢不到它。

5、但是太陽,他每時每刻都是夕陽也都是旭日。當他熄滅著走下山去收盡蒼涼殘照之際,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燒著爬上山巔佈散烈烈朝輝之時。那一天,我也將沉靜著走下山去,扶著我的柺杖。有一天,在某一處山窪裡,勢必會跑上來一個歡蹦的孩子,抱著他的玩具。當然,那不是我。但是,那不是我嗎?宇宙以其不息的慾望將一個歌舞煉為永恆。這慾望有怎樣一個人間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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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靈魂的事》中這樣寫道:

1、人與上帝間有著永恆的距離,這很要緊。否則信仰之神一旦變成塵世的權杖,希望的解釋權一旦落到哪位強徒手中,就怕要惹禍了。

2、永存夢想的人間,比全是現實的世界,更能讓我坦然面對死——這就像你在告別故鄉的時候,是仍然懷念她,還是已經不想再來。

3、就像輸慣了的賭徒把屢屢的敗績置於腦後,輸光了褲子也還是對下一局存著飽滿的好奇和必贏的衝動。這有什麼不好。這有什麼不好?

4、時間限制了我們,習慣限制了我們,謠言般的輿論讓我們陷於實際,讓我們在白晝的魔法中閉目塞聽不敢妄為。白晝是一種魔法,一種符咒,讓僵死的規則暢行無阻,讓實際消磨掉神奇。所有的人都在白晝的魔法之下扮演著緊張、呆板的角色,一切言談舉止一切思緒與夢想,都彷彿被預設的程序所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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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務虛筆記》中寫道:

1、殘缺就是孤獨,尋求彌補就是要擺脫孤獨。當一個孤獨尋找另一個孤獨時,便有了愛的慾望。

2、在很長很長的日子裡,不斷地想起,未必一定是思念,那更像是多年如一日的生活所養成的習慣,是平靜河流上的一個擺渡——就像是集郵,把往日的收藏拿出來看一看,無論是引出快樂還是引出痛苦,都益於時光的流逝,然後依舊把它們收藏起來,不讓它們為非作歹,打破一條河流的通暢,包括不讓往事把今天弄得臉色慘白。

他在《病隙碎筆》中寫道:

1、天人合一,科學也漸漸醒悟到人是宇宙的一部分,這樣,問題似乎並不難解:任何部分之於整體,或整體之於部分,都必定密切吻合。譬如一隻花瓶,不小心摔下幾塊碎片,碎片的邊緣儘管詭異,拿來補在花瓶上也肯定嚴絲合縫。而要想複製同樣的碎片或同樣的缺口,比登天還難。

2、愛卻艱難,心魂的敞開甚至危險。他人也許正是你的地獄,那兒有心靈的傷疤結成的鎧甲,有防禦的目光鑄成的刀劍,有語言排布的迷宮,有笑靨掩蔽的陷阱。在那後面,當然,仍有孤獨的心在戰慄,仍有未熄的對溝通的渴盼。你還是要去嗎?不甘就範?那你可要謹慎,以孤膽去賭——他人即天堂,甚至以痛苦去償你平生的夙願。

3、任何思想都是有限的,既是對著有限的事物而言,又是在有限的範圍中有效。 靈魂則指向無限的存在,既是無限的追尋,又終歸於無限的神祕,還有無限的相互干涉以及無限構成的可能。 思想可以依賴理性; 靈魂要超越理性,而至感悟、祈禱和信心。 思想說到底只是工具,它使我們“知”和“知不知”。 靈魂則是歸宿,它要求著愛和信任愛。 思想與靈魂有其相似之處,比如無形的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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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命若琴絃》中寫道:

人生有三種根本的困境。

第一,人生來只能註定是自己,人生來註定是活在無數他人中間,並且無法與他人徹底溝通。這意味著孤獨。

第二,人生來就有慾望,人實現慾望的能力,永遠趕不上他慾望的能力。這是一個永恆的距離。

第三,人生來不想死,可人生來就是在走向死。這意味著恐懼。

他在《記憶與印象》中寫道:

要是有些事我沒說,你別以為是忘了,我什麼也沒忘,但是有些事只適合收藏。不能說,也不能想,卻又不能忘。它們不能變成語言,它們無法變成語言,一旦變成語言就不再是它們了。它們是一片朦朧的溫馨與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與絕望。

文字質樸動人 讀後心起波瀾——史鐵生那些動人心絃的作品

他在《合歡樹》中寫道:

我搖著車躲出去,坐在小公園安靜的樹林裡,想:上帝為什麼早早地召母親回去呢?迷迷糊糊的,我聽見回答:“她心裡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的心得到一點安慰,睜開眼睛,看見風正在樹林裡吹過。

他在《永在》中寫道:

我一直要活到我能夠 坦然赴死,你能夠 坦然送我離開,此前 死與你我毫不相干。 此前,死不過是一個謠言 北風呼號,老樹被 攔腰折斷,是童話中的 情節,或永生的一個瞬間。 我一直要活到我能夠 入死而觀,你能夠 聽我在死之言,此後 死與你我毫不相干。 此後,死不過是一次遷徙 永恆復返,現在被 未來替換,是度過中的 音符,或永在的一個迴旋。 我一直要活到我能夠 歷數前生,你能夠 與我一同笑看,所以 死與你我從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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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史鐵生文集》中寫道:

死不足惜,關鍵是活著。一個正常人的死,並不比一個殘疾人掙扎著活下去更難思議。不幸的人掙扎地活著是生與死的較量證明著生。生命之美不在於一副完好的身軀。也不在乎生與死。死是容易的,活著卻是難的。他的作品裡文字詩性很強的,優美但不是華麗。他說自己是寫作而不是文學,因為文學需要理論,而寫作是對自我的探尋。

史鐵生是一個努力挖掘自我深處的人,但是他的挖掘不至於讓人覺得這是無病呻吟式的哀嘆,反倒是充滿了辯證的哲思。

他非常喜歡不斷的發問,然後解答,然後對自己的解答發問,然後再解答……但是好像從來沒有過一槌定音的聲響,好像唯一的答案又始終貫穿。

的確,誠如他所說的,昄依無處,天堂是在路上。

(PS:史鐵生的作品中有哪些話扎到了你的心,歡迎留言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