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女子:棣花,那一朵盛開的小鎮


詩經女子:棣花,那一朵盛開的小鎮


一簇小花,別在少女的胸襟,點綴了一個花季的爛漫。

一處小鎮,雍在丹水的河畔,溫柔了一縈山川的嫵媚。

一輪明月,掛在浩淼的天際,璀璨了一船星輝的夜幕。

一片荷塘,躺在淺淺的水灣,瀰漫了一顆詩心的魂牽。

——題記。

詩經女子:棣花,那一朵盛開的小鎮


一、初見,傾心。

在最初的印象裡,對棣花知之甚少,它吸引我的是那裡出了不少才子佳人。

“山陽的臉,丹鳳的眼,洛南的屁股賽笸籃”言外之意,山陽女子靈秀,那桃花粉面,嫩的能掐出水來;丹鳳的女子細眼俏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怎一個儀態萬方;洛南的女子健康結實,豐乳肥臀,還是居家過日子的好手。從生息繁衍的角度來說,屁股大的女子有福氣,能生兒。三者各有千秋,但丹鳳的女子卻又高出了一籌,這高出的在“眼”在“神”。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一個人若是擁有一雙顧盼生輝,神采奕奕的美目,便就靈動起來了,飛揚起來了,活潑起來了,頓時具備了美的風韻,美的神韻。

才子就更不必說了,單一個賈平凹就響徹了陝西文壇,再往遠處說,在中國文壇也佔有一席之地。從陝北的路遙,到關中的陳忠實,到陝南的賈平凹,這三棵大樹根深葉茂,後輩難以撼動,以至於有了“大樹底下不長草”的說法,陝西作為文學大省,近些年卻面臨著“青黃不接”的尷尬。即便路遙、陳忠實兩位先生已是“斯人已乘黃鶴去”,其影響卻不曾消減半分。三棵大樹,兩棵已訇然倒塌,只剩賈老一人未免有“斯人獨憔悴”的孤寂感。

第一次到棣花是在13年,皆因經不住朋友再三託付,答應寫一個反映丹鳳人文的微電影劇本,事實上還都沒有去過丹鳳,眼看交稿的日期一天天臨近,卻沒有一點思路,就想著去丹鳳看看,沒準能撞出點靈感火花來。

春夏交接的四月,大地已經開始熱氣騰騰,說綠柳鶯啼一點也不為過。桃花浪蕩過了,開始安靜地結子和孕育,枝頭那一顆顆毛茸茸的指頭蛋兒大小的青豆豆迎風招展,吹落一些桃花的殘骸,竟有些傷春的落寞,宛如一個步態亦趨的少婦在某個慵懶的午後,突然回想起少女時期的傷感。蘋果花恰是花期,粉粉白白的,如嬰兒的臉,如凝脂的膏。最盛的還是那些芍藥,沿途一片一片地映入人眼簾。它們隨著山形地勢蜿蜒迤邐,與那些綠油油的麥子一起為春天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那樣美,那樣俏,有時候像一條長長的絲帶,有時候倒像是一塊畫布上繡著的雲朵。

到丹鳳,棣花是逃不掉的。

一則在資料上了解到“棣花”的古老可追溯到《詩經》,“棣棠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棣棠”同“棣花”,其花金色,燦若日華。古有“常棣”,一名“棠棣”,扶瓣而挺,以喻兄弟之情。且唐代詩人白居易曾到“棣花驛”,作《棣華驛見楊八題夢兄弟詩》:聞旅宿夢兄弟,應為郵亭名棣華。名作棣華來早晚,自題詩後屬楊家。多年以後,白居易故地重遊,再作《赴杭州重宿棣花驛見揚八舊詩感題》:往恨今愁應不殊,題詩樑下又踟躕。羨君猶夢見兄弟,我到天明睡亦無。我今到此此地,權作是“瞻先人之遺蹟,沐今世之惠風。”就因為這兩首詩,白居易與棣花結下了詩緣與情緣。再則自小讀過不少賈公的作品,對於這樣一位著作等身的文學鬼才除了敬重之餘,就也多了一份窺探的好奇。

下車後,直奔平凹故居。賈老是名人,沒有人不知道的,尋了一位在村口放羊的婦人問路,老人一聽是問平凹,笑了,或許是聽得多了,早見怪不怪,眼睛眯成了毛月亮,細細的皺紋銀線菊一樣綻開:“又是找平娃的?他早不住這兒了,他娘走了後,一年也回不來一回。不遠,好找,順大路走個幾十米,在那棵大泡桐樹岔口進去就能看到了。平娃小時候就精能精能的,長大有出息,給咱長了臉。”

微笑著與婦人告別,沿著一條土路進去,不一會兒,果然就看到了那棵大泡桐樹,兩個七八歲的小孩才能合抱的住。四月正是花季,那一串串粉紫色的花朵像一隻只倒掛的鈴鐺,在淺風中搖擺,花粉香稠,竟有幾分燻人,引得蜜蜂嚶嚶嗡嗡的鬧個不停。幾隻鳥雀在樹叢間上竄下跳,唧唧啾啾,倒讓我想到了那句:我有梧桐,等鳳來棲。丹鳳出了個賈平凹,讓全國人知道了陝南的風土人情,知道了那個地處秦嶺南坡的商洛,知道了丹鳳,知道了棣花。更引來了百億的投資,意欲在“北通秦晉,南連吳楚”的棣花打造陝南名鎮.商於古道景區:“兩街(宋金街、清風街)、一館(平凹文學館)、一荷塘(生態荷塘)和西部花都。飛揚的塵土,轟鳴的機器,還有景區的雛形正在逐漸凸顯,可不正應了築巢引鳳嗎?都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從棣花之於賈平凹來說,又恰如曹丕所言:文章乃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亦不為過。賈后來在商洛學院的演講裡說:鶴夢不離雲,他是商洛的一棵草木、一塊石頭、一隻鳥、一隻兔,一個蘿蔔、一個紅薯,是商洛的品種,是商洛製造。著實讓人感動。賈作為商洛、丹鳳、棣花這樣一處地方地氣裡孕育出的一個文壇大才,他走的再遠,沒有忘記故土的根,沒有丟失這一方水土賦予他的靈性,不可謂難得。

拐過一道石砌的圍牆,算是到了平凹故居,一把大鐵鎖生生將人堵在門外,紅磚的門樓,水泥的牆面,斑駁的門墩,連僅剩的一點春聯的碎屑也脫成了水紅色,在圍牆和門沿,尚能看到遊客留下的痕跡,有“到此一遊”的,也有題詩平凹的,言辭之間是對文化人的敬重和愛戴。趴在門縫向裡瞧去,那是一個安靜的院落,三間瓦房,帶著兩小間混泥土磚房,主門房兩邊各有一盆鐵樹,繁茂的枝葉綠傘一樣撐開,少了人的照看,竟也長的不懶,足見生命力頑強。院子中間該是一棵梨樹吧,遮下了半院的陰涼,正午的陽光穿透枝葉和縫隙,在水泥的地面上漾起點點的碎銀般的光暈。一隻花貓蜷縮在簷角,眯縫著眼睛一動不動,間或嚶嚀一聲,那聲調極柔軟,極慵懶,該不是在做著什麼美夢吧。西邊的院落開闢出一個長方形的小花壇,有月季,有萬年青,泛著新鮮的春天的綠。一株玉蘭亭亭玉立,肥厚的橢圓形葉子顯得多脂而油亮,老枝是墨綠,新枝是翠綠,芽尖兒是鵝黃,間或有一隻牙白的花骨朵點綴其間,甚是喜人。倒是花盆裡的幾株植物要嬌氣些,被陽光一照,就有些蔫了,顯示出乾渴缺水的疲態。即將進入初夏,一些鳥兒也活泛起來了,輕盈地立在枝頭,倏而又飛到簷下。就這樣一處樸拙的院落,夾雜在眾多的民居之間,一點也不顯眼。

向四周環顧,近處是住宅區,遠一點是水田,再遠一點是青山,未曾看出什麼“異象”,偏偏此地卻出了這麼個幾百年不一遇的人物來,可不就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麼。

立在平凹故居前,心久久不能平靜,這麼一個人,自小生活在艱苦的農村,父親雖是知識分子,在那樣一個黑白混淆的年代同樣遭受歧視和迫害,若非村裡唯一一個大學生保送名額給了平凹,此時他又會是何等模樣呢?世人還有沒有機會通過他的小說,散文,去了解那個神祕的,靈性的,落後的,也充滿溫情和人性光芒的商州呢?

命運是隻無形的大手,卻在冥冥之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何等唏噓。

參觀完平凹故居,沿清風街溜達,忽見誰家炊煙裊裊,苜蓿燉肉的香味兒直往人肺腑裡鑽,肚裡的饞蟲一下子被勾起來,竟覺得餓了。一抬眼,就看到“橡子涼粉”的招牌,想也沒想就進了店門,吃過豌豆涼粉,葉子涼粉,紅薯涼粉,這橡子涼粉還是頭一回聽說,還真想嚐嚐鮮。

小店的主人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丹鳳眼,楊柳細腰,行止之間都是,一雙梨渦旋在臉頰,熱情地招呼我坐,言笑中流轉著風情,隱隱恍覺那就是平凹書中的美人。

只見那女子用漏勺在橢圓形的粉團上輕輕滑動,麵條一樣長長的涼粉就被旋了下來,澆上辣子,蒜末,滴上香油,與笊過的綠豆丫拌勻,不過一分鐘時間,一盤橡子涼粉就端上來了。面對這生鮮活色的誘惑,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嘗為快,才一口,滋——果真美味,酸香爽滑,隱隱還帶點兒苦味兒,卻是極解飢渴的。

吃完一盤,倒有點豬八戒偷吃人生果——食而不解其饞。便又要了一盤,邊吃邊與女孩閒聊,才知道她前年才畢業,去年考上教師崗位,就在棣花小學教書,這個店是家裡開的。週末父母走親戚去了,她閒著沒事就看看店。我嘖嘖誇讚她不簡單,現在多少年輕女孩子都不屑圍著鍋碗瓢盆打轉,她卻能把小小的一盤橡子涼粉做得讓人聯想到吃的藝術。

面對我的誇讚,女孩倒是不好意思了。解釋說小時候家裡就開著一個小飯館,耳濡目染的,自然學了些手藝,家常菜沒有不會做的,像酸湯麵,餃子,麻食這些小吃更不在話下,橡子涼粉算是最簡單的了。

橡子涼粉是好東西,富含豐富的生物功能因子,消暑敗火,預防貧血,對糖尿病患者有特殊療效,棣花鎮子附近的橡樹不少,家家戶戶都有吃橡子涼粉的習慣,對於這道風味小吃的做法,可謂是婦孺皆知。

成熟的橡子實從山上收回來,晒乾備存,用的時候剝去外皮,把果肉磨成澱粉,燒一鍋開水,煮沸時倒入橡子澱粉並攪拌均勻,等變稠凝固後盛入盆中降溫,涼後漂井水倒扣出盆,一鍋橡子涼粉算是做好了,想吃的時候用特製器具旋分,旋出的涼粉兒可長可短,可厚可薄,全憑個人喜好。旋的時候要漏勺要加點水,那樣利落,還不粘連,澆上祕製湯汁,味道可叫一個美。

當天還去了船幫會館,古戲樓的恢弘精巧讓人對中國傳統建築風格的巧奪天工歎服不已。賈平凹文學館就坐落在會館裡,我用整個下午的時間在展館內流連,每一本書,每一幅字畫,都杵著脖子細細端詳,心懷敬畏。

我想,這不僅僅是對一個著作等身的作家的致敬,更是對文學本身的朝聖。

夜宿丹鳳縣城,躺在床上,將白日裡的見聞在腦海裡齊齊過了一遍,竟真有文思泉湧的感覺。一時間竟興奮到半夜都未閤眼。迷迷糊糊睡著還做了夢,夢到自己會法術,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還潛入會館偷取神筆,翻圍牆的時候觸動警戒,被一群人拿著武器追趕,慌忙中就扛著那支神筆跑啊跑啊,起先被壓的氣喘吁吁,後來猛地想到《西遊記》裡的金箍棒,就勢喊了句:小。那巨筆就真的越變越小,小到剛好塞進耳朵裡。直跑到鳳冠山上,前方懸崖已無路,後面追兵頻臨近,眼看就要束手就擒了,乾脆把心一橫,閉著眼往下跳,身子一點點輕盈,一點點下墜,棉花似的在天空中飄……正當我美的忘乎所以的時候,全城的廣播裡響起:現在是北京時間早上7點整,人民航空為您整點報時……

就這樣,一場美夢被耽擱了。

醒來,不覺莞爾。

新的一天,在酒店的房間,我用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寫了兩萬多字的題為《丹鳳》的微電影劇本。

感謝棣花這片福地給予的靈感。

詩經女子:棣花,那一朵盛開的小鎮


二、再見,驚豔。

天邊的月亮悄悄出現

心底我對你默默思念

清澈的丹江楊柳岸邊

悠悠的古道 靜靜的老街

天邊的月亮漏出笑臉

心底我對你默默想念

採蓮的姑娘追夢少年

風雨橋初見 那丹鳳眼

……

耳畔一遍又一遍聽著《棣花之戀》優美的旋律和曲調,我再次踏上丹鳳這片土地。

這次是參加一個文藝採風活動,棣花是行程的第一站。

時隔兩年,故地重遊,我該怎樣形容這座小鎮給予我震撼呢?

說驚豔亦不為過。

此前的破敗民居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精巧的院落。當初來時塵土飛揚的景象早已不見,一塊塊光潔的鵝卵石鋪就的小路通往各家各戶。家家有院,院院有花,雞犬之聲相聞。葡萄藤,凌霄花,爬山虎這兒一叢,那兒一溜,撐一片綠瀑,流一牆繁花。黃髮垂髫,怡然自得,恍惚是進了世外仙居。

從清風街往下走,我竟沒找到新修的平凹故居,問了人,指了方向,卻不知怎的走岔了。看到前面翻新的宅子門口圍著好幾位遊客,便也去湊湊熱鬧,才知道這就是因平凹而走紅的劉高興的宅子。大院門口掛著一個燙金“剛正不阿”的牌匾,大紅的對聯平添了喜氣,分別是:馬步生風辭舊歲,羊毫揮墨迎嘉賓。高興題。果真有些意思。早聞劉高興因平凹的小說火了一把,後來翻拍成電影,又火了一把。自此安坐家門,寫起了書法,做起了文章,天天迎接五湖四海慕名而來的遊客,有時候一副書法還能賣個幾百塊錢,也算是找到了餬口的營生。加之高興本就是個樂觀的人,人來熟,不少人也樂得慷慨解囊。據說他還出了書,我雖未看過,對這樣一個小學還沒畢業卻很能倒騰的人還是有那麼幾分敬佩的。

高興的院子不大,卻裝點的錯落有致,很有古味兒,還特別有鄉土氣息。紅火火的燈籠掛起來,金燦燦的玉米順著屋簷提了一溜,院子裡花花草草,好不繁盛,乍一看還以為是進了哪個農家樂。高興就在他門廳裡的案子前坐著,身邊簇擁著七八個遊客。他個子精瘦,在人群中很顯眼,說話聲音亮,笑聲也爽朗,此時正與人交談著什麼,手邊上還不忘奮筆疾書,估計是在為自己的新書籤售呢。我站在旁邊立了一會兒,獨自悄然離開。

詩經女子:棣花,那一朵盛開的小鎮


走上清風街,似是穿越到了古時,家家店門紅火,有賣麻花的,有賣攪團的,有賣橡子涼粉的,有賣手工香包的,有賣小孩手工玩具的,竹蜻蜓迎著風呼呼地轉著……遊人亦是不少,可謂有摩肩接踵的盛況。

仿古做舊的街道,民居,招牌,街道中間留出一米寬的水渠,水流清亮,在青石板上均勻地鏽出青褐色的苔蘚,水渠邊不遠就是一叢花,一叢樹,花爛漫,樹臨風。間或有身著宋朝戰服的巡邏隊操著整齊的列隊從一旁走過,好不威風。

一切的一切,不復舊的模樣。但全新棣花又是以一種更時尚更靚麗更開放的姿態出現在人眼前,除了驚豔還能如何呢?從小家碧玉到大家閨秀,你很難說哪一個更可心。可以確定的是,我們是該為這一方百姓感到幸運,畢竟是開發給這裡帶來了契機。也正是因為如火如荼文化旅遊的打造,讓他們實實在在的日子越來越好。

再往前,便是素有水上小江南之稱的千畝荷花塘。從石橋向遠處眺望,一片碧翠的荷塘宛如出水的美人迤邐在人眼前。正是花期,塘裡的荷花競相開放,荷葉挨挨擠擠地撐起一個個綠色的小傘,將嬌羞的花骨朵藏在葉下,當然了,也有俏皮想要瞧熱鬧的荷花,亭亭玉立地點綴在一片綠海之間。它們有的全開,有的欲開還閉,有的只露出尖尖角兒,有的已經結出了錐形的蓮蓬。荷花以白色居多,也有紅蓮和粉蓮,每一朵都那樣美,卯足了生命的力量只為那一刻的璀璨綻放。

花期像青春一樣短暫,也像青春一樣火烈,它們成塊成片成海,美的攝人心魄。

走過荷塘,就到了宋金街。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棣花古鎮的歷史。《宋史·高宗本紀》有載:南宋初,金兵大肆侵犯中原,宰相秦檜慫恿高宗向金人求和,紹興十二年(1142年)南宋向金稱臣。“兩國疆界東以淮水中流,西以大散關(在寶雞境內)為界,南宋割唐、鄧二州(在河南省境內)及秦(在甘肅境內)商二州之半給金”。棣花曾是宋金交戰的主戰場,兩方對抗僵持數月,久戰不勝,宋廷便由秦檜出面,與金兀朮進行了“宋金議和”的談判,以棣花旁邊的陳家溝河為界,西北歸金,東南屬宋,自此,大宋王朝把古商洛一半的土地割讓給了金人。可是,邊界兩邊的百姓並不理會那些條條框框的限制,該走親戚走親戚,該做生意做生意,越界易貨隨處可見,久令不止,最終達成和解,在當地建立自由商貿區,宋金子民皆可以在這兒往來生意。棣花街因此也熙熙攘攘,貨物雲集,繁盛一時。

來到棣花古鎮,二郎廟亦是不錯的去處。

二郎廟乃金國在大安三年於棣花東街所築的廟宇。因其建在賈塬村高臺下的丹江邊上,當地每隔幾年就要氾濫一次洪水,人們在其中供奉水神楊泗(道教尊號為:九水天靈大元帥紫雲統法真君水國鎮龍安淵王靈源通濟天尊)即楊二郎楊戩,二郎廟由此傳出。移步入內,便能看到並排而立的兩個“大殿”,東邊的殿頂鋪的是黃色琉璃瓦,正脊雕有二龍戲珠,一頭略高一尾略低,斗拱則呈馬蹄形,雍容地相踏而來。西邊的殿頂則是綠色琉璃瓦,五脊四坡圍成歇山轉角,飛簷斗拱齊伸茅頭,也是一幅貴胄的模式。兩座大殿與周邊的青山綠蔭相互襯映,莊嚴肅穆。

一路隨走隨看,古式的酒肆,茶樓,飯莊一個挨著一個,店小二的吆喝聲也是本鄉本土的方言,聞之親切,聽著舒心。那些琳琅小件,覺得這個好,那個也悅心,買了一兜兒,貪的手都拿不下了,還怕把哪個寶貝遺漏了,這個看看,那個撿撿,磨嘰的能踩死螞蟻。

當然,嘴巴也更沒歇著,各色美食早將肚皮兒撐得圓圓。

一行人停在酒樓歇息,酒樓的老闆笑呵呵地過來迎客,又是散煙,又是倒茶,殷勤的很,一邊在誇著如今的好日頭,一邊無不自豪地說:今我可把話撂著了,別看咱棣花小,一年一個樣,比改革開放時候的深圳變得還快咧。你們要常來,多來,才能見證棣花的奇蹟。

可不是麼。

棣花,是一朵花的名字。若是將棣花比作綻放的花朵。如今的她也只是將開未開的時候,起碼,不是她最繁盛時候的樣子。

棣花一定會綻放出更加璀璨的美麗,對此,我深信不疑。

詩經女子:棣花,那一朵盛開的小鎮

畢堃霖:女,筆名詩經女子,生於1987年,陝西商洛山陽人。陝西省作協會員,商洛市作協副主席,《天竺山》雜誌編輯。 2014年出版個人文集《詩經女子》、《花一開滿就相愛》、《孩子的村莊》、《夢為馬》四卷本。2015年出版中短篇小說集《蒹葭》,有作品見於《延河》《朔方》等。陝西省百青計劃扶持人才,魯迅文學院陝西中青年作家班學員,西北大學作家班學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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