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個月時我被親生母親遺棄,22年後她卻哭著來求我,我只能這樣

社會 毫米 2017-04-18

關鍵詞:社會 婚姻 感情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文中的“我”,是我的表妹。)

我降生到這個世界,完全是一個錯誤。與我同樣揹負這個錯誤宿命的,是我的雙胞胎妹妹。

22年前的一箇中午,母親挺著大肚子,沿一條荊棘叢生的山樑亡命奔逃,終於躲過了計生幹部的追捕,來到鄰省的姨媽家,生下了我和妹妹。

看著兩個呱呱墜地的女兒,母親痛哭失聲。在我們出生之前,她已生了兩個女兒,可她要的卻是兒子!

母親和父親都是土裡刨食的農民,因為超生,早已家徒四壁,根本無力撫養這麼多孩子,更何況,他們心中的執念仍未消失。

最終他們決定,一個請姨媽幫忙代養,另一個送走。

可是,到底送走哪個呢?

這是一個艱難而痛苦的抉擇。

母親的目光在我們臉上逡巡,彷彿在掂量砧板上兩塊肉的肥瘦。最後,定格在看起來更顯羸弱的我身上。

一個風高月黑的深夜,我的養父母被驟然響起的鞭炮聲驚醒,開門看時,我躺在一地紅紅的鞭炮屑中熟睡。

他們結婚多年沒有孩子,想抱養一個,母親早已託人打聽清楚了。

養父母待我親如己出,十五歲之前,我對自己隱祕的身世一無所知。初三那年,聽同學說,有一個婦女偷偷來學校看過我,還託老師送了我一包衣服和零食,然後不知所蹤。有人很隱諱地告訴我:那是我的生母。

考上大學後,養父母才對我說出實情,說,適當的時候,去看看他們,就當是一門親戚。

養父母的話,讓我如遭雷擊,我,竟然真的不是他們的孩子!

然而,我對他們的愛卻並未因此減少半分。只是,從此,有一股恨意,深埋在我內心最深處。

我恨,為什麼被送走的是我?

聽說,母親後來終於生下了一個男孩,過了幾年,妹妹也回到了她身邊。

3個月時我被親生母親遺棄,22年後她卻哭著來求我,我只能這樣

我警校畢業後,進了縣公安局做了一名幹警。又談了一個在檢察院的工作的男朋友。

有一天,正上班時,傳達室給我打電話,說有人找。

那是一個五十歲左右、面容憔悴的婦人。一見之下,我就已猜出她的身份,她的容貌,與我十分相似。

我冷冷地問:“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她撲過來,抓住我的手,眼裡流出淚來,喊著我的名字,說:“我是你媽……”

我抽出手,冷笑:“開什麼玩笑?我媽是誰我不認識?”

她哭得更厲害了,含糊地說著許多話,請求我的原諒。我心軟了,帶她去餐館裡吃飯。

她終於道明瞭來意。

她的寶貝——她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那個男孩,用她的話說,也就是我的弟弟,遇到了麻煩,希望我能幫忙。

弟弟從小頑劣,初中沒畢業便輟學了,成年後,不務正業,天天打牌賭博。年前,因為賭二八槓,借了高炮(高利貸),被黑社會追債,如果不按時還錢,就要砍掉他一隻手。

她的話沒有讓我產生半點同情,反而內心充滿憤恨:你不是想念這個被你遺棄的女兒啊,你找我,不過是你的寶貝兒子遇到了麻煩而已!

我淡淡地說:“去報警啊!要不,我幫你報?”

她哭著說:“報過警了,警察說,這是經濟糾紛,要我們去找法院。”

我不為所動,吃完飯,就打發她走了。臨走時,她絕望的眼神,讓我心頭一陣悸動。

3個月時我被親生母親遺棄,22年後她卻哭著來求我,我只能這樣

男朋友說聽了這件事後,說:“畢竟血濃於水,能幫得上忙,就幫一把吧。”說完,叫了幾個朋友,拉著我一起開車去了母親家。

那是幾間低矮而陳舊的瓦房,門口堆滿了玉米秸稈。堂屋裡,母親正在給一個癱瘓的男人餵飯。

看見我們,母親飛奔過來,雙膝跪倒在地,抱住我的腿,失聲痛苦。我拉她起來,她的手乾瘦而粗糙,滿是老繭。我心頭一酸,也禁不住簌簌地流下了眼淚。

母親告訴我,父親得中風好幾年了,吃飯穿衣都要人服侍。三個姐妹嫁人後,日子也過得並不好,弟弟又不成器,家中光景十分慘淡。

我們請來了當地派出所的同事,又把那幾個所謂的黑社會人員叫了過來——其實不過是幾個小地痞而已。告訴他們,放高利貸是違法的,如果敲詐勒索,觸犯刑律,將受到法律制裁。

幾個小地痞哪裡見過這等陣勢?一個個賠著笑臉,連連說再也不敢。最後,雙方商定,只需還本金,利息全免,事情完美解決。

處理完弟弟的麻煩事,我又拿出兩千元錢,遞給母親。母親說什麼也不肯要,但我還是塞給了她。

3個月時我被親生母親遺棄,22年後她卻哭著來求我,我只能這樣

回來的路上,男朋友握住我的手,輕輕地問:“心裡還有恨嗎?”

我把頭靠在男朋友寬厚的肩膀上,沉默了半晌,說:“有啊!不過,我現在並不恨他們了。可是,我到底是在恨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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