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超
近日，ZAO換臉軟件在各大平臺爆紅。用戶下載該軟件並拍攝個人頭像後，就能將視頻或動圖中的人臉替換為自己的臉。早在2017年，名為deepfake的用戶就在互聯網上發佈了一些換臉的名人色情影片，進而引起轟動。隨後，各大互聯網平臺都相繼禁止發佈換臉的名人色情影片。人們也將基於人工智能的人類圖像合成技術稱為deepfake。本文嘗試梳理deepfake類的ZAO軟件的法律問題。
鄧超
近日，ZAO換臉軟件在各大平臺爆紅。用戶下載該軟件並拍攝個人頭像後，就能將視頻或動圖中的人臉替換為自己的臉。早在2017年，名為deepfake的用戶就在互聯網上發佈了一些換臉的名人色情影片，進而引起轟動。隨後，各大互聯網平臺都相繼禁止發佈換臉的名人色情影片。人們也將基於人工智能的人類圖像合成技術稱為deepfake。本文嘗試梳理deepfake類的ZAO軟件的法律問題。
1.換臉技術違法嗎？
由於技術是中立的，因此，換臉技術本身並不違法。雖然換臉技術可以被用於偽造視頻等，但其也有正面用途。關鍵要看人們如何使用這項技術。
2.換臉軟件有版權問題嗎？
在個人使用換臉軟件基於有版權的視頻（鑑於版權是創作完成產生的，因此，幾乎所有的視頻都是有版權的）製作新視頻時，僅用於個人欣賞則不會有法律風險；而如果將製作的新視頻再次發佈出去，就會侵犯他人的版權。當然，侵犯版權不代表一定會受到版權人的追究，考慮到成本等問題，版權人一般不會起訴個體用戶。
但對於ZAO軟件而言，法律風險仍然是存在的。例如，ZAO軟件中就有大量的視頻供用戶使用。而為了避免法律風險，ZAO軟件中的視頻並非由平臺上傳，而是由用戶自行上傳的。此時，平臺作為網絡服務提供商可以適用避風港原則，只要在收到權利人有效的通知後移除平臺上的侵權內容即可，而不必承擔侵權責任。但是與通知移除規則相應地，法律還規定了紅旗規則，即，平臺對其進行了排榜、索引的材料更應該注意其是否侵權。根據紅旗規則，ZAO軟件的法律風險較大。當然，沒有無風險的生意。
3.使用他人形象侵權嗎？
使用他人的臉來製作視頻，可能會侵犯他人的肖像權。但法律規定侵犯肖像權需要以盈利為目的，因此，對於個人而言，如果沒有盈利目的就不會侵犯他人的肖像權。
但對於ZAO軟件而言，由於其具有盈利目的（此處的盈利不一定指直接的收費，ZAO也寫明瞭其會在軟件中發佈廣告），因此存在侵犯他人肖像權的風險。鑑於普通人的肖像權的價值不大且普通人的維權意願較差，因此，ZAO軟件需要尤其注意用戶使用名人肖像權的風險。
4.換臉構成合理使用嗎？
作為平衡保護版權作品與公眾自由使用的一個方式，著作權法規定了合理使用，即使用版權作品但不構成侵權。我國法律對於合理使用的規定較窄，換臉並不明確包含在法律條文規定的合理使用的範圍內。雖然在少數案件中，法院突破了法律規定對合理使用進行了認定，但要注意的是，是否構成合理使用，只能在進入訴訟後由法官來判斷。
5.新視頻的權利人是誰？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如果用戶擁有原始視頻的版權的話，那麼製作的新視頻的版權也屬於該用戶。
6.用換臉軟件製作色情視頻有哪些法律風險？
ZAO軟件禁止上傳並製作色情視頻。但是人們可以用一些開源的deepfake類軟件來製作此類視頻。在這種情況下，根據情節，可能構成名譽侵權、誹謗罪、製作傳播淫穢物品牟利罪、傳播淫穢物品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