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失蹤我賣掉家產找他,2年後終於找到他,他卻說不認識我

軟件 故事 每天讀點故事 每天讀點故事 2017-09-10

男友失蹤我賣掉家產找他,2年後終於找到他,他卻說不認識我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李嘉麒 | 禁止轉載

1

再見到周亦然已是兩年後,冬戀在人海中向他揮手,卻沒有看到應有的驚喜表情。

她走過去,長呼一口氣後緩緩道:“我把酒吧賣了,來找你。”因為對方沒有表現出歡喜的樣子,所以她這話說得有些遲疑,也有另一番言下之意:我遵守約定了,那你呢?

周亦然開口,還沒說話就被突然出現的女孩兒打斷了。

女孩兒頂著一個丸子頭,與他親暱地說了什麼,半晌後才意識到站在面前的冬戀,疑惑地問:“這位小姐是誰?”

“不認識,一個路人迷路了,剛剛問我路來著。”

一個,路人?

這話居然是從周亦然的嘴裡跑出來的,剎那間斬斷了冬戀幻想的所有美好。只是,所有未知的東西都像是海浪,一波未平,另一波卻是匆匆掀起。

“快走啊,再晚就趕不上了。身為你的未婚妻,我有必要監督你守時守信。”女孩兒推搡著周亦然走開。

“未,婚,妻。”冬戀喃喃著,忍不住去看身後的大包小包。

她像是衝鋒陷陣時英勇卻尷尬的將軍,氣勢洶洶地上前殺敵,一遍又一遍地高呼“給我衝,給我殺”,可是無一人呼應,只留她一個在漫天黃沙中蕭瑟前行。

夏天很熱,人來人往的汗味兒很重。

他們摩肩接踵,他們步履不停,他們不知道——她為他,丟了一座城。

2

周亦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紙醉金迷”,便是紙醉金迷。

聚光燈下的紅男綠女扭動著身姿,在嘈雜的音樂中享受著靈魂與靈魂碰撞的盛宴。

一個小時前,室友給他打電話說自己在酒吧裡惹了麻煩,一時半會兒解決不好,需要幫手。周亦然一聽就急了,拉上三兩個兄弟就朝目的地趕去。

場面是一下子失控,又一下子被控制住。

周亦然沒有想到室友惹的這個麻煩有點大,對方叫的人是自己叫來的人的三倍之多,乍一看還以為這地兒被他們包場了。

領頭的男人是個光頭,渾身發達的肌肉就是一種致命的威脅,更不要說他身後的小弟人手拿著一個物件兒,棍、磚頭、刀之類的是一個都不少。

與這些傢伙相比,赤手空拳的周亦然和他的兄弟們就像個笑話,怒髮衝冠地進來,不出幾秒便被收拾了一頓。

不算完,他們還嚷嚷著要剁幾個手指才肯罷休。

冬戀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一身火焰般的紅裙,熊熊燃燒著踱步而來。不得不說,她周遭瀰漫而生的氣場使眾人不由自主地為其開出一條道來。

“哥是在幹什麼?是打算把我們這夥兒客人給嚇到地上去嗎?”

先是一陣清脆的笑聲,而後輕輕抱怨著呢喃,她伸手撫摸光頭男人的雙肩,柔柔地捏了那麼一下。

“妹妹的手感是真好,單單捏這一下,老哥我就舒服得只想叫喚。”

光頭說話時不老實,兩隻手是伸來伸去地想摸對方,但沒有得逞,被冬戀戲虐地打開了。她不滿地說:“我上次看見嫂子了,她見面就責怪我和哥走得太近,你要是再近一點點,妹妹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剛剛的劍拔弩張竟然不見了。光頭和小弟們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手中的武器也是一點點往回收。

周亦然有些恍惚,不知道該如何描述突變的狀況。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三言兩語便能橫掃千軍萬馬。

“酒吧不是你們學生該來的地方。”看著離開的光頭一幫,冬戀斜斜地靠在吧檯邊,教育起這些涉世還不深的男孩兒們。

室友不服氣,拿出身份證來反駁,“我們雖然是學生,但是是大學生,早就超過十八歲了。”

周亦然拉住不懂事的室友,“老闆說的不是年齡,是經驗。”他說完轉頭面向那個幫助自己解決麻煩的女人。

冬戀有些想笑,她在對方眼中看到些許期待被誇獎的神情,好像是幼兒園回答問題的小朋友。她不是老師,不需要鼓勵他們繼續加油,轉身從吧檯內拿出錢包,抽出幾張一百元放到周亦然的手中,“不要動不動就找人打架,你們現在還沒掙錢,大家受傷看病的錢都是父母給的,父母掙錢不容易。”

“這……”

“走吧。”她揮手要著幾個毛頭小子走。

幾天後,室友偶爾提起冬戀,“亦然,我看這老闆娘是個好人,下次去喝酒,就去她的酒吧。喂,你有沒有在聽啊?”

“有,在聽。”周亦然應了一聲,腦海中全是他出酒吧時看她的那一面。

幽暗的燈光冷冷暖暖地充盈著四周,最有故事且最該熱鬧的人卻是最寂寞的。興許是察覺到被人偷看,冬戀抬頭朝周亦然望去,而後驚鴻一笑。就是這一笑,讓男孩兒翻來覆去地難以入眠。

他又去了“紙醉金迷”,專門見了冬戀,說是要還借給他們看傷口的錢。這只是個想見她的藉口,他心裡清楚得很。

“酒吧門口貼著招人的廣告,我最近缺,缺錢,想來打,打工。”謊話是臨時編的,唐突得要命,他磕絆了幾次才說完。

冬戀在江湖中混多長時間了,自然能看出其中的心思,她淡淡地笑著回他,“有些事一開始就註定是錯的,就別往裡走了,會越陷越深的。”

“不要多想,我就是單純地想掙錢,掙些零花錢而已。”他慌張解釋時的臉紅模樣倒是有些可愛。

她終是點頭,應了一個“好”字,接著讓主管給他安排工作去了。

酒吧的工作有時清閒,有時忙碌。作為服務生的周亦然是學校與酒吧兩頭跑,真是捉襟見肘,不能很好地安排好時間,所以這份工作對他沒有清閒,只有忙碌。

可他樂在其中,就是不知道樂得什麼。

“有沒有搞錯啊,你這小子是存心想看我出醜的對不對?”

“抱歉抱歉,我真得不是故意的。”

“滾!叫你們老闆過來!”

客人要他開酒,周亦然用力過猛,沒控制好力氣,手一歪將酒瓶裡的酒全倒在了客人身上。聽客人說自己的西裝要上萬塊,要怎麼辦才好?

冬戀來後看了一眼,徑直拿出手機撥了個號,“喂,110嗎?這兒……”

客人著急站起來想搶手機,“老闆,您這是幹啥?”

“他弄髒了您一萬元的衣服,又沒錢賠您,不該把他抓緊派出所嗎?對了,抓他之前還會有個鑑定,如果有人說了謊,可能會被一塊兒抓進去。”

“老闆,就這麼個小事幹嘛麻煩警察?一件衣服,不值當。”

“我早就看出大哥您寬宏大量,亦然,道歉。”

冬戀不急不緩地說了一通後,將周亦然領走了,“碰瓷碰到我這兒來了,真有意思。就那西裝,一百塊錢都不值。”抱怨過後,她很嚴肅地對周亦然說道,“我非常認真地想了想,你真不適合這份工作,還是走吧。今天碰見個假西裝,明天要是碰見個真的呢?”

周亦然內心很失落,表情卻是愈發得堅定,一個勁兒地搖頭。

往後,他下班離開酒吧的時間越來越遲。

冬戀看著他手拿空酒瓶一遍又一遍練習時的笨拙模樣,心下一陣無奈:何苦呢?不可能的。

3

周亦然認得他,當地的地頭蛇,王多龍,他身後站著自己的妹妹,王多鳳和一群不良青年。他們來這兒不是找事兒的,是來找大事的。

王多鳳不知道聽誰說自己的男朋友和冬戀有種見不得人的關係,今早就拉著哥哥一塊兒來酒吧找老闆算賬。

“小子,你說句話,是不是這娘兒們勾引的你?”王多龍從人群中拽出個男人,估計是王多鳳的男朋友,他哆嗦了半天沒說清一句話,過後竟然直接跪倒在地。

這傢伙與老闆百分之百沒有關係。周亦然很看不起懦夫,他想:就算冬戀去勾引一個有婦之夫,也不可能是這樣一個慫貨。當然,以他的瞭解,冬戀想來不屑於做類似的噁心的事情。

“哥,不用問了,就是這娘兒們不要臉。我今天就教育教育你,讓你以後再犯賤!”王多鳳衝上前,不分青紅皁白就給了冬戀一巴掌。

耳光聲襯得周圍更加安靜,從員工到客人都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有一個人出來解圍。周亦然有些心疼她,這個女人無論在往日裡是如何得呼風喚雨,可碰到自己的麻煩就變得愁眉不展。

所有人的無動於衷使她的處境顯得尤為淒涼。

“看來一巴掌不夠,那我就再給一巴掌!”王多鳳順勢抬手,還沒有扇下,卻被一旁突然出現的男孩兒抓住了手,她發怒起來,瞪圓了眼睛就是破口大罵,“你算什麼東西!敢攔我!”

周亦然回答得很平靜,“事情還沒有查清,你不要妄下結論。”

“哦,我明白了,又是一個姦夫吧。姦夫淫婦,我今天就收拾收拾你們兩個。”

周亦然見對方蠻不講理,怕她對冬戀做出更加不好的事情來,徑直抓住她的胳膊將其摔到一邊。

王多龍見自己的妹妹被欺負了後,一時間氣得牙癢癢。他在這兒地盤上混了這麼多年,少有人敢違背自己,像今天這種當面打自己臉的事情是在以前沒有發生過的。然而還沒有結束,他還沒有下令讓小弟們出手,那個男孩兒卻率先衝過來挑戰自己的權威。

周亦然不說話,同對方瞪眼,他的手已經伸向了腰間,別在那兒的刀是自己剛剛去後廚拿的。

“腰上藏著刀吧,我都看見了,拿出來吧。”他吃不準男孩兒的意思,就沒先示威。

周亦然拿出刀,在眾人的驚呼中割傷了自己的胳膊。鮮血一點點地從破損的皮膚中流了出來,慘烈也倍感莊嚴。只是效果不盡人意,他們沒有像電視劇裡演的都倉皇逃離,不過是慌了神,而後看戲般投以好奇的目光。

“小朋友,刀不是用來自殘的,是用來捅人的。”王多龍搶過他手中的刀,在空中比劃了幾下。

他握著流血的胳膊,一步步向囂張的對方靠近,接著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音量,輕輕說:“現在大家都看見是你拿著刀,一會兒要是打起來,我被捅傷了,你說警察會不會以為是你想殺我呢?”

王多龍忽然明白了這傢伙的意圖,可還沒來得及扔掉刀,就見男孩兒一個猛撲便和自己一同摔倒在地。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聲“王多龍,你要殺我”,看到對方腹部捅著的刀,回不過神來。不是他插的,是對方自己捅的自己。可刀在他手裡,事情發生得太快,以至於沒人能看清。自己捅自己是實情,可他說不清。

周亦然被滿屋刺鼻的消毒水味兒嗆醒,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旁邊坐著冬戀,冷酷的輪廓中隱隱藏著溫情,她大概是在關心自己。

“您好,我是警察,您現在的身體怎麼樣?方便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他這才看見周圍還站著警察,回答了幾個問題,又問了幾個問題,算是搞清楚了。他和王多龍發生爭執,在自己昏過去後,有人報了警,警察抓走了王多龍,又來醫院進行調查。

他自然不可能說是自己捅了自己,含糊應了幾句將警察糊弄走了,不過在場的人都清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真有本事,還拿刀出來,萬一王多龍真想殺你怎麼辦?”

周亦然被這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弄得有點不好意思,向上拉了拉被子,遮住自己的腦袋。

他也後怕,當初衝到那傢伙面前並不是想示威,只是擔心對方如果派幾個小弟過來揍他,他就算拿著刀也沒多大的用處,於是率先衝了過去。至於自導自演的這場戲,全是自己在慌張中臨時想出來的。

冬戀掀開他的被子,摸了摸他的額頭,親切道:“乖,下次不要再做危險的事了。”她說完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病房,但被他一把拽住。

“冬戀。”

她怔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叫過她“老闆”、“冬姐”,從來沒有直呼過她的名字。

“冬,冬戀,”周亦然躊躇起來,最終鼓足勇氣,“你可能不知道,我,我喜歡你。”

他的雙眸清澈如水,純真,又堅定。冬戀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這麼毫無心思的人了,她想拒絕,又想起往後的事:他會和她在一起一輩子嗎?

“等你好了後再說。”她回。

“好。”他應。

4

年末的聖誕節下起了雪,酒吧裡來了很多對情侶,年輕的男孩兒女孩兒湊在一塊兒總有說不完的話。店裡的一些員工覺得愛情高於一切,於是冒著被開除的風險請了假,去和另一半歡度洋節日了。

已經好久沒看見周亦然了,他忙於準備期末考試,顧不上來這兒打工。冬戀發覺自己開始想他,人滿為患的酒吧裡有種難以言喻的孤獨。

“老闆,缺人手吧。”

冬戀聽見熟悉的聲音後,驚喜地轉過頭去,看見凍到滿臉通紅的周亦然。她上前拍落對方身上的雪,問他怎麼不在學校裡複習。

“我想今天酒吧裡可能缺人,就趕過來了。”他笑時憨憨的模樣有些久違了。

多了一個人加入,在各個桌子間的周旋就不太緊張了。漫長又繁瑣的工作變成了兩個人之間的浪漫,經過時不經意的一瞥,隨手拂去彼此額頭上的汗水,諸如此類,與你有關的事都變得妙不可言。

凌晨,客人都走了,冬戀散去員工,將門鎖好,跟隨周亦然在雪地裡漫步。

“生日快樂。”路燈的光映著雪花晶瑩,周亦然從口袋裡拿出禮物,遞了過去。

冬戀是真的沒想到對方會來這麼一出,她已經忘記了上次過生日是在哪一天,因為聖誕節和生日是同一天,所以少有人記得給自己過。久而久之,連她自己都只過聖誕,忘了生日。

“你那天把身份證忘在了吧檯上,我看到了上面的信息,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周亦然慌張起來,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冬戀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傻瓜,我高興得要死,怎麼會生氣?”她拆開禮物,發現裡面是一條項鍊,不是多貴重,可內心歡喜得很。她迫不及待地將它戴在脖子上,溫情脈脈地向對方展示。

“冬戀,你怎麼樣都好看。我,我想……”

周亦然支支吾吾,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冬戀就率先摟過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輕輕吻住他的雙脣。

空中生出一朵朵雪花,旋即融化在兩人的額頭,髮梢,和熱烈的雙脣上。孤獨被肆意地驅趕,曾經青澀的故事悄悄退去,恍惚間,愛著,深愛著。

清晨的陽光拂醒熟睡的周亦然,他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昨晚打工至凌晨,學校早就關了門,他回不去,隨同冬戀去了她的住處。

一個睡在臥室,一個睡在客廳的沙發,兩人純潔得像是未成年。

廚房有動靜,他睡眼惺忪地過去,瞄到正在做早餐的冬戀,“我想你了。”他從後面抱住她,俯身在其耳畔緩緩說話,時不時用嘴脣蹭她的耳朵。

老實人的甜言蜜語更為動聽,冬戀受不了他的攻擊,停下手中的工具,轉身靠在他的胸膛上,迴應:“我也想你了。”

他們終於做了情侶,像每一對情侶一樣,每時每刻都想黏在一起。

冬戀不想開酒吧了,每天應對一堆稀奇古怪的客人也是蠻累的。“家”的概念是前所未有地出現在腦海裡,她想開個小店,飯店,書店,什麼都好。然後,與一人,伴一生。

周亦然畢業那年,冬戀有些難過,她竟然衝他撒嬌,求他不要走。愛情讓她從一個威武的女老闆,變成了一個溫柔的小女人。

“我媽讓我回家,母命不能違抗啊。你等我,等我在那邊做成一番大事後,接你回去。”他臨行前,對她做了深情的承諾。

只是,兩年過去了,他消失了。

冬戀聯繫不到他,手機打不通,網上聊天軟件的賬號全被拉黑。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重,她決心賣掉酒吧,去找他,去應一個“家”的承諾。

後來,她在人海中看見了他,還有他的未婚妻。

5

“紙醉金迷”有它獨特的經營方法,所以不管在哪兒開都能火爆。

之前拖著一堆行李過來,冬戀原以為再也不用為解決客人間的破事而忙得焦頭爛額,可現如今的一切都像是個輪迴,經歷了一些事,而後回到了原點。

當然,也有些事發生了變化。

“冬戀,你是越來越美了。”

她被人從身後抱住,沒有反抗,那種熟悉感使她依賴。再低頭,看到一捧兀自出現的玫瑰,她含笑接過,轉身,輕輕撫摸身邊這個男人的面龐。

酒吧來往的人很多,經過的男男女女總是忍不住瞥上那麼幾眼。男人被看得不舒服,拉住冬戀的手,去了後面的工作間。

而後在這沒人的地方,他們纏綿悱惻,乾柴烈火。

可在下一秒,冬戀停住了,她伸手掠過他寬闊的胸膛,又纏繞他的脖頸,輕輕道:“亦然,現在的我是不是個小三?勾引有婦之夫的小三?”

周亦然頓住,他俯身想用雙脣堵住她的嘴,可對方一個歪頭使他尷尬在了空中,半晌後才回了一個“你開什麼玩笑”,藉著就沒了做下面事情的興致。

她在怪他?憑什麼?世事難料,由不得他。

兩年前,周亦然告別了上大學的那座城市,臨走前對他心愛的女人許下諾言。老實講,當初許諾言的時候,他是百分之百的真心,其中沒有摻和一絲一毫的虛情假意。

他回到家,發誓要在這片領域上開疆擴土,然後高調地迎娶他的愛人。只是事情原沒有想象中簡單,在一家又一家的公司招聘中碰壁,好不容易成為了一個公司的員工,卻在同事和領導的打壓中喪失了信心。

生活與工作在一點點消磨他的高傲。

不巧,他的母親生病住院,心臟出了問題,需要做手術。毫無疑問,這是一筆很大的費用。在他憂心忡忡的時候,醫院通知他說錢有人幫忙墊付上了。

世上還是好人多。

這是他當下熱淚盈眶的真實想法,直至老闆的女兒當面做出告白後,他終於知道天下的午餐都不是免費的。

母親治病的費用,他的工作,任哪條理由,他都沒辦法拒絕老闆女兒的告白。到現在,他也沒有忘記被告白的那個晚上,一瓶又一瓶的劣質啤酒,一滴又一滴掉落在手機屏幕上的淚。

他顫抖地刪去她所有的聯繫方式,然後在心裡祝福她與別的男人幸福美滿地度過一生。

本以為再也見不到她的,沒想到,他此時正與她一起歡愉時光。

“冬戀,你要知道,愛情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它是幾個人的一場遊戲,有時主動,有時被迫。”他坐在一旁,斜靠著牆壁。

冬戀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站起來,目光灼灼道:“所以,你想怎麼玩這場遊戲呢?和兩個女人一塊兒玩嗎?”

是從什麼時候起,她已完全看不到對方雙眸中曾經有過的清澈模樣,那個涉世未深的男孩兒不見了,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她完全搞不懂。

工作間的門被打開,又被關上,這裡只剩下周亦然一個人。他對著昏暗的前方笑笑,無奈,苦澀。

還沒到家門口,周亦然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兒,打開門進到廚房後,用稚氣未脫的調皮語氣逗母親開心,“我們五星級飯店的大廚就是不一樣,做的飯十里飄香。”

周母的心臟病手術做得很成功,在醫院裡休養了幾天就回來了。她是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的,既是母親,也是父親,工作繁忙的時間很多,就少有慈愛孩子的空閒。所以,她的家庭教育大多是嚴厲式的。

“媽,怎麼了?”周亦然察覺氣氛不對勁兒,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

周母關上火,慢慢轉過身來問兒子,“聽別人說,你最近和一個女人走得很近?你不要忘了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

“她是我之前交過的女朋友,最近在這兒開了間酒吧,情理上我該去看看她。她就是個酒吧老闆,不是什麼壞女人。”這傢伙倒是個孝子,不僅一股腦地把實話全說了,還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一回。

“是什麼樣的女人,我不知道嗎?”

“媽!她真的……”

“夠了,周亦然,你居然學會頂嘴了!立馬離開那個女人,否者……”說著說著,周母暈了過去。

哦,看來這心臟病還沒治療徹底。

6

是該回去了。

冬戀早在心裡產生了這種想法,這想法也越來越強烈,她不想在同周亦然發生著不清不楚的關係。的確是不清不楚,天天和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又算個什麼事兒呢?

可是,理性上覺得這樣做不對,感性上還要貪戀回憶中那份所剩不多的溫存。

“媽!”

原本那天很平常,沒有一點波瀾壯闊的徵兆。冬戀聽著周亦然的情話,嬉笑間看見了一位上了年紀的女人走了進來。

“媽,您來做什麼?”他急忙上前,把冬戀丟在旁邊。

“能不能不要纏著我兒子,想包養你的老男人應該很多吧,去找他們啊。把生意做得這麼好,一定用了不少下三濫的手段吧。平時不能只忙著賺錢,也要注意下禮義廉恥。你又老又醜,怎麼會有男人喜歡你?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兒子跟你在一起,就是惦記著你的那點兒錢。”

周母的心臟病可能轉移到腦子裡了,說話時全然不顧長輩的身份,語言粗俗,邏輯混亂。

四周人來人往,有些客人還拿著手機拍,大概是想發到網上,賺點兒可憐的點擊量。

冬戀不是木訥的人,她是開酒吧的,最會應付各色各樣的人,可就在自己開口的前一秒瞥見了周亦然投射過來的警告眼神,心下一涼,便再無反抗的慾望。

事後,周亦然給出瞭解釋:“媽有心臟病,不能受刺激。我如果選擇了站在你這邊,那我媽怎麼辦?”

冬戀沒有對這個理由發表任何評論,轉身走了。

酒吧的員工都辭退了,地方也盤給一個開飯店的老闆。她獨自站在空蕩蕩的吧內,心忽然間煩起來,掏出手機,隨便放了首快節奏的歌曲,踩著節拍,胡亂扭動身體。

腦海中是禁不住地回想起那個男孩兒的音容笑貌,呆頭呆腦的樣子,痴心妄想的樣子,挺身而出的樣子,任意哪個樣子,曾經的冬戀都喜歡得不得了。

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要堅強,可是抵不過淚水,它們在眼眶裡打轉,又慢慢沿著雙頰落下。

他還是那個舊人,卻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模樣。

7

周亦然來送她了,是個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事情。

冬戀在自助取票處取票,低頭對著顯示器自言自語,“我可能再也不來了。”說話的音量大小適宜,自己能聽見,後面幫著拿行李的傢伙也能聽見,只是他動動嘴,沒有迴應。

距離發車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兩人站在車站門口,閒聊著一些無關痛癢的瑣事。

冬戀很謹慎地不去觸碰那些一想起來就頭疼的東西,但耐不住對方先提出。

“年末我會結婚,你來嗎?”他似乎不覺得自己聊這個話題有什麼錯,說得很坦然。

“去幹嘛?搶新郎嗎?”沒好氣地頂回去。

周亦然發覺了對方不高興的情緒,輕嘆了一口氣,“冬戀,你別怪我,這事我沒有錯,是你還不成熟。與一個人一生一世的,那是童話,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才是生活。”

冬戀聽到一個好玩兒的觀點,笑著迴應道:“哼,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渣’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周亦然,你個渣男!”

冬戀伸手搶過自己的行李箱,又踹了對方一腳,轉身,蹬著高跟鞋,嗒嗒地瀟灑離去。

“冬,冬戀,你可能不知道,我,我喜歡你。”

進候車廳,她站住,偶爾回憶起一幕幕該死的畫面。

有些事從開始就註定是錯的,就別往裡走了,會越陷越深的。

那時,她明明是最清楚的一個,到頭來也是陷得最深的一個。抬胳膊,揮手,告別,告別再也不想經歷一次的過去。

“周亦然,你個王八蛋!”

周圍的人全扭過頭來看,她也不顧形象,張嘴大罵。罵完後又覺得不夠爽,她又一次大吼道:“周亦然,你算個什麼東西!老孃以後是坐擁後宮三千男寵的女人,你哪涼快哪待著去!”

吼完後,渾身都很暢快。

她拍拍手,看著正衝過來準備將自己制服的保安,心想:會被罰不少錢吧?

但管它呢!

無所無謂,了無牽掛的才是她冬戀。(原題:《年華不識舊人樣》,作者:李嘉麒。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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