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日本,例如草一入場

初見日本,如長,田淡

在東京旅行時,拜訪了一位日本友人家。他的父母退休後從東京搬到山梨縣北杜鄉下長居,每日與高山、花鳥、農田為伴,相隨的還有年紀15歲的狗“多拉”。天氣晴朗時,有微風,站在自家院子就可以遠望富士山。正值秋日,他們把晒乾的麥穗秸稈掛在廚房玄關,用晒乾的苞谷葉子紮成玩偶裝飾。我們比畫著交流,春夏季院子裡鮮花肆意,他們隨手摘來裝點屋裡陳設;到了冬天,窗外積雪成山,他們會整理一年的隨手拍做成明信片,新年到來前寄給親朋好友,送上祝福和感謝。媽媽手藝巧,常常編織各種水果造型的杯子墊,每週還去社區學校教授編織手工藝。爸爸打理的開放院子裡有鳥屋、狗屋、草

地、小徑,他還自己動手打磨出木碗、勺、盤子等廚具器皿,把生活過成了詩意。我雙手合十坐在精緻的餐食前,有著作為客人被主人悉心款待的暖心,卻又知道,他們不只是為了待客才把飯食做成藝術品,日常餐食也是一樣考究的食材和色彩搭配。

初識日本時,被一句“春日河川上”迷住,這是日本有名的俳句。後來得知,就算是素人也能寫出“落葉中流出禪問答”這樣優美的俳句來,那麼友人父母對美的感知也就不足為怪了。在京都幾日,恰與龍安寺的“枯山水”不期而遇,算是找到了日式審美的來處。讀了《金閣寺》後,又在這美中讀出悲情,日本的光怪陸離,怕是從極致美中崩壞而來。這些皆有來處的趣味,激起了旅人的探究心,自此我便篤定

了,無論是友人父母那個日常的日本,枡野俊明那個禪意的日本,三島由紀夫那個陰鬱的日本,或是山本耀司那個崩壞的日本,這些似曾相識又疏離的日本,值得一再探訪。

友人問及下一次的日本之行,我倒是一個不太有計劃的人,在鋼筋城市裡住久了,想象力也有了匱乏的跡象。偷懶的辦法,便是老老實實循著四季。夏日炎炎,只盼望著和友人相約去京都貴船河川邊,搭著涼棚,吃一席流水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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