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北麓乾燥的秋天(1)

秦嶺 空調 小麥 筆記本電腦 農村 四本看長安 2018-12-06

這個秋天,我把自己安頓在長安,為即將到來的冬天提前做好準備。

工作地點在韋曲原上航天城,居住地點是少陵原畔的韋兆老屋。

之前的夏天,我有一段時間租住在鳳棲原下的上塔坡村,它的對面隔一條長安大道便是清涼山公園。這座隋朝風格的城南最大的公園,每天散步鍛鍊的人流如織,喧囂熱鬧異常,但絲毫不能吸引我的關注。在上塔坡村住了一年,我竟然一次也沒有走進清涼山公園的大門。

我住在上塔坡村是因為這裡安靜,住處只有我和房東一家子。房子緊靠鳳棲原,夏天非常涼爽,像窯洞。無論白天或者黑夜,沒有人打擾,我可以在下班後洗一個涼水澡,躺在床上任性的看視頻讀新聞懶人聽書。炎熱的夏天,屋外驕陽似火,屋內反而有些潮溼,不用吹風扇,更用不上空調。

最熱的八月,單位派我出去參加消防員培訓學習,我在西安東郊一所大學住了十五天,每天除了教室食堂宿舍,我沒有出過學校大門。結業後,九月中旬,參加了省校的國考,我把上塔坡村的房子退了,因為航天上班的地方我有了新的住處。

這個秋天的秋老虎很囂張,到處亂竄,酷熱一直蔓延到了十月一日國慶節。

田埂上的野菊花開的時候是少陵原上收玉米後種麥子的時間。往年,少陵原上的野菊花基本上都是在國慶節時開。野菊花開前,會下一場雨,土地有了墒,氣溫就會降下來。野菊花開的溫度是種麥子的溫度。但今年不一樣,國慶節前沒有下雨,秦嶺北麓連一絲絲風都沒有,太陽耀眼地照耀著大地。

天不颳風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陽。

太陽是火,十月的少陵原還像夏天。天不下雨,沒有墒,溫度太高,小麥種不到地裡。

等一個星期,國慶七天長假結束了,太陽還是紅紅的,秦嶺北麓不颳風,天不颳風天就不下雨。天不下雨,土地裡沒有墒,種子播種後,無法發芽生根。

這是一個乾旱的秋天,如果我沒有記錯,城市裡的空調像蚊子一樣嗡嗡嗡的向外散發著熱氣。沒有風,這股熱氣也能瀰漫到農村。城市越來越大,鋼筋水泥侵吞著越來越少的農村土壤。知了煩躁地叫嚷著秋天的乾旱,聲嘶力竭,無人理會。

我在這個不下雨的秋天時不時地要從韋曲回到韋兆。起初是每次休息時回,後來幾乎天天回。

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我每次休息回韋兆都會碰巧趕上韋兆作集。

早上八點半,下了夜班,我騎著電動車,迎著少陵原上紅彤彤的太陽,行走在豔陽高照的樊川路上,由西向東而行,沒有風,空氣是乾燥的,深秋了,我還穿著夏天的衣裳。穿多了,會上火,口舌生瘡。

早上比下午涼快一點,我從韋曲花一個小時悠閒地回到韋兆,在集市上買菜回家,在四本陋室生火做飯。吃完飯後,洗鍋洗碗,整理屋子,累了就坐下來寫一陣子毛筆字。

到了大中午,午休一會兒是必須的,抽菸也少不了,喝茶,想心事,養精蓄銳成步驟。

我躺在床上用手機寫作的習慣恐怕改不了了。家中有一臺筆記本電腦,但電腦反而不比手機方便快捷。

我愛寫粉粉日記,把我虛構的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青春故事留給一群九零後零零後的學生黨去起鬨。在今日頭條和百度百家號發朋友的文章。如此重複,天天如此。

四本陋室很簡陋,一院很普通的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期蓋的農村民居。

簡陋歸簡陋,並且還有點凌亂,書籍物品堆在一起,但絕對的寧靜,即使某個鄰居或鄉黨闖了進來。

我家院門是敞開的,出門就是從韋兆上南留村胡家寨必經的村道。

清晨,鍛鍊的人從門口過,下午放羊的人從門口過,中午車輛從門口過,聲音都清楚地傳進來。

有時,會有一些人喊我的名字。鄰居家的貓或者不知誰家的狗探頭探腦也會不請自到。

下午,在太陽還正當頭的時候,我從韋兆出發,沿樊川路由東向西,過杜曲進韋曲上班。我走的早,給路上一些機動時間。此時,太陽在神禾原的上空,氣溫比早上熱。沒有風,空氣是不流動的,南面的終南山臉色鐵青,頭上的天空面色灰白。

我在這個秋天一直盼望著下雨,儘管下雨對我的騎行非常不利,但對環境有利,對生態有利。

--來自粉粉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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