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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人物】汪博,光鑑科技CTO。1987年出生,清華大學電子工程學士,美國斯坦福大學電子工程碩士和博士。清華大學期間,專業方向GPA排名前三,曾擔任電子系學生科協主席,曾獲清華大學優良畢業生、優秀畢業論文、突出社會工作貢獻獎等榮譽。本科畢業後,獲得全額獎學金赴斯坦福大學攻讀博士,師從於Google天使投資人David Cheriton教授。曾研發世界上第一款硬件去冗餘的內存型數據存儲系統,其硬件平臺公司於2014年被英特爾收購。隨後,在硅谷自動駕駛公司 Zoox Inc 擔任深度學習平臺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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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人物】汪博,光鑑科技CTO。1987年出生,清華大學電子工程學士,美國斯坦福大學電子工程碩士和博士。清華大學期間,專業方向GPA排名前三,曾擔任電子系學生科協主席,曾獲清華大學優良畢業生、優秀畢業論文、突出社會工作貢獻獎等榮譽。本科畢業後,獲得全額獎學金赴斯坦福大學攻讀博士,師從於Google天使投資人David Cheriton教授。曾研發世界上第一款硬件去冗餘的內存型數據存儲系統,其硬件平臺公司於2014年被英特爾收購。隨後,在硅谷自動駕駛公司 Zoox Inc 擔任深度學習平臺負責人。


「芯人物」汪博:保送清華 全獎讀斯坦福 師從谷歌天使投資人


初次聽到別人提 “汪博”這個名字時,不由在想,這是他的本名,還是因為他是博士,這是對他博士的一種稱謂(業內對博士通常有種稱謂是“姓+博”)?詢問得知,他本人是博士,正好也叫這個名字。當見到他本人時,也心生感嘆,眼前這位剛30出頭的年輕人已經開始挑起中國高科技產業發展的重擔。

半導體的商業模式與互聯網完全不同。在互聯網領域,只要有一個好的商業模式,可能會成就一家互聯網公司,因此在互聯網領域不乏有90後的創業者,也湧現出一夜暴富的神話。然而半導體領域則有所不同,其技術門檻極高,創業者需要有數十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積累方可能有立足之地。

因此,在半導體這一高科技領域,30歲創業實屬非常年輕。而汪博在他所專注的技術領域,已積累近十年的時間。

小時候的汪博,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因從學習中獲得樂趣而越發熱愛學習。在高中時,參加全國物理競賽並取得好成績,被保送清華。難能可貴的是,在清華大學四年,他一直保持著高三的那種學習狀態。大學畢業時,拿到全額獎學金攻讀世界頂尖名校斯坦福大學的博士,師從於Google天使投資人David Cheriton教授,David Cheriton教授既是學者、投資人,還是創業者。在博士階段,汪博研發出世界上第一款硬件去冗餘的內存型數據存儲系統。

博士畢業後,頂著一身光環的汪博,並沒有停留於舒適區。他把自己一路走來所擁有的這些好的教育視為一種幸運。如果最終只是為了擁有一份安穩的工作,他覺得那是社會資源的浪費。他想把自己的這份幸運轉化為更大的社會價值,讓更多人受益。

一、 保送清華第一學期遇挫,畢業時獲全獎讀斯坦福博士

· 小時候從學習中得到正反饋,喜歡學習願意更努力學習

· 保送清華後仍然參加高考,是為了人生完整

· 高中的學習,強調初級知識的使用技巧;大學的學習,強調對知識體系的理解

· 大一的暑假開始去實驗室做科研、參加社團,提早為申博準備

· 總是一個人呆著啃書,可能到最後就得抑鬱症了

· 大學四年一直保持著高三時的那種拼搏狀態

汪博從小成績比較好,他談到對學習的感受:“從學習中獲得了一個比較好的正反饋,覺得學習挺有意思,於是更努力去學習。”

反觀很多不願意學習的孩子,並不是他們懶惰,很多時候往往是因為從學習中獲得不了成就和喜悅,因此很難願意積極主動地對待學習。關於這點,汪博也表達出他的看法:“通過批評的方式讓孩子學習其實挺難的,還是鼓勵更重要。”

一路的好成績,讓汪博奠定了紮實的知識基礎。在高中時,他參加全國物理競賽,一路過關斬將,以全省前五的成績入選省隊參加全國決賽,在全國比賽中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也因此被保送上清華大學。

有意思的是,雖然被保送上大學,但汪博那年還是參加了高考。問他為什麼還要參加高考時,他的原因是“為了人生完整”。為此,筆者想起此前曾採訪過的一位同樣被保送上大學的企業家,曾說過當時自己沒能參加高考是一個遺憾。不由讓人感嘆,這可能就是學霸的一種煩惱吧!

汪博對計算機很感興趣,而這種興趣源於在小學時玩電腦遊戲。當時還是286的電腦,也沒什麼太多的電腦遊戲,但他對當時的黑白屏上輸入命令、執行命令的過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此外,他對物理也很感興趣。

於是,讀大學時,他選擇了清華的電子系,他認為電子系是計算機和物理的一個結合點。 而電子系是清華最大的一個系,有300多人,加上電子系的分數線比較高,這300多位同學可謂是學霸中的學霸。第一學期,大家都保留著高中階段的學習慣性,汪博同樣也非常努力。

然而,第一個學期下來,汪博的成績卻不在前20名。全世界電子計算機方向最好的四所學校是麻省理工學院、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斯坦福大學、卡耐基梅隆大學,每年清華電子系學生進入這四所大學的成績一般在全系前20名。

進不到前20名,今後讀這幾所名校的可能性就很小。對此,汪博壓力非常大,甚至一度有些壓抑。在初中和高中時,他都是一邊學一邊玩,還能很輕鬆地超越對手。而現在,面對的是300多位全國最厲害的同學,雖然自己非常努力學習,但還是與第一梯隊有距離。

後來,他開始總結經驗,並細心觀察同班同學、同宿舍同學,還有隔壁班的一些同學是怎麼學習、怎麼想問題的。汪博發現:”大學的學習節奏、方法、模式與高中時不一樣。高中的學習,是在幾年時間裡學習少量的知識點,然後變換著方法來出題目考察,強調初級知識的使用技巧;大學的學習,是在短時間內學習大量的知識點,然後考察對知識的掌握和理解,強調對知識體系的理解程度。”

汪博也找到了自己存在的癥結,剛上大學第一學期還保持著高中時的學習方法,容易鑽牛角尖地把精力放在一些特別難的解題技巧上,對理解知識的整體欠缺。

到第二學期時,他積極地做了調整和改進,讓自己在學習裡更加能抓重點,而非高中階段那種特別尖特別細的問題。再加上始終沒有放鬆的學習,第二學期,他的成績就進入到了全系前20名。

在提升學習成績的同時,汪博在考慮哪些方面的能力對以後深造有幫助。於是 ,他又早早地在科研和社團活動方面進行了準備。

在科研方面,通常學生是在大三開始做科研,而汪博在大一的暑假就開始去實驗室做科研,比別的同學早兩年開始準備。他說道:“一開始做不了很複雜的事情,但是至少開始在找做科研的狀態,比如說怎麼讀論文,怎麼去調研一個領域,怎麼去做一些動手的實驗等等,這與上課不太一樣。”

除此之外,汪博還參加了電子系學生科技協會的工作。加入科協,讓他遇到了更多喜歡技術和志同道合的同學。 “回想當年在科協裡研討交流技術的時光是特別幸福的。不然總是一個人啃書,可能到最後就得抑鬱症了。”汪博半開玩笑地說道。

在大學的幾年中,汪博一直保持著高三時的那種學習狀態,上課之外的時間基本都放在學習、科研和社會工作上面。經常晚上10點下自習,隨後還會再去實驗室工作學習到12點或1點左右才回宿舍。與此同時,越來越多同學已不再像大一剛入學時那麼努力學習了。

經過大學四年堅持不懈地學習,畢業時汪博收穫了不錯的成果:在專業成績上,學分績點GPA排名前三;在社團方面,擔任了電子系學生科協主席;在榮譽上,獲清華大學優良畢業生、優秀畢業論文、突出社會工作貢獻獎、第27屆挑戰杯優勝獎,連續4年獲得優異學業獎學金;在科研方面,本科畢業時已發表多篇學術論文。

越努力越幸運,憑藉著這些成績,汪博順理成章地獲得全額獎學金攻讀斯坦福大學的博士。

二、 師從集學者、投資人、創業者為一身的David Cheriton教授

· 本科及此前的教育,如同是一場田徑賽,賽道、評判標準都是定好的

· 讀研究生和博士,更像是一場越野賽,需要自己去找方向

· 判斷一個事情能不能做出來和自己現有資源能不能做出來,是兩碼事

· 有的東西違反物理規律和常識,就會很難實現;而有的東西,可能是現在的理解和認知還不能做出來,但是通過更多的思考和努力,是可以做出來的

· 批判性思維,在科技創新領域尤為重要

到斯坦福讀博士之後,汪博深切體會到讀博士和讀本科有很大的不同。他說道,本科及此前的教育,如同是一場田徑賽,跑步的賽道、評判的標準都是定好的。 每個學期、每門課程學什麼內容都是知曉的,只要把這些內容學好就可以。

而讀研究生和博士,更像是一場越野賽,需要自己去找方向。而且科研的道路,開始看到的可能是平坦的路,很容易讓人以為接下來會走到最高點。而實際上,往往是要先走到一個山谷,然後再轉一圈,才慢慢地曲徑通幽,到達一個比較好的點。

這也是為什麼讀研究生之後的教授叫做導師的原因,就是他並不是教學生做什麼事情,而是引導,幫助學生去尋找做什麼方向,並使學生知其然知其所以然。

“能讀博士的學生,大家都很努力、聰明程度也差不多,最終能否做的好取決於所做的方向,怎麼選題。”汪博分享到,“這個方向是一個綜合性的考量。一方面,自己得有興趣;另一方面,導師也會覺得這個方向比較有希望。此外,還會結合所在實驗室之前的優勢以及導師比較熟悉的領域。”

汪博到斯坦福大學攻讀電子工程系博士,師從了斯坦福大學的著名學者David Cheriton教授。現在60多歲的David Cheriton,身價近百億美元,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有錢的教授。

除了學者身份,Cheriton教授還是一位成功的投資人,曾是Google的第一位天使投資人。1998年穀歌成立時,Cheriton教授投資10萬美元,後谷歌上市時變成了1%的股票。此外,他還投資過很多後來很成功的公司。除了學者和投資人的身份,Cheriton教授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創業者,他曾創辦過四五家公司,九十年代的時候有兩家公司被思科和SUN收購。2004年又成立一家網絡路由器的公司Arista Networks,2014年上市,該公司在路由器行業排名全球前三。近幾年又創辦一家企業,後被英特爾收購。

David Cheriton教授對汪博的思維方式、科研方向、職業規劃等方面都產生了深厚的影響。其中最重要的啟發之一是用批判性的方式去想問題,這種批判性思維,對汪博在創新能力方面的培養非常重要。

“我在國內完成的絕大部分的教育,課本的內容大多都是已經被驗證過的,大家只需要去學習和理解,質疑能力並沒有得到充分的培養。讀博階段,在導師的影響下,批判性思維得到了很大的培養。” 汪博說道,“在科技創新領域,要求不斷地做出新的東西,如果只是理解別人怎麼做,把別人做的方法自己複製一遍,那麼永遠是跟隨。”

汪博結合自己的興趣和導師在產業中的深耕,選擇“內存型數據庫”作為自己的博士研究方向。該方向與產業有密切的結合,博導當時也有一家相關的創業公司。

科研的道路總不是一帆風順的。當時,汪博在研究一個做內存管理的算法,從構想來說該算法比傳統的算法要好,但第一版實驗結果顯示的性能特別差,當時他不由在想是不是方向錯了。那時已經讀了4年,再去換方向時間成本會很高。汪博的壓力非常大,不過他沒有慌亂,而是沉靜下來,認真地在想可能的問題是什麼,然後去裡邊尋找這方面的原因。

在用一種新方法做一件事時,很可能是做不成,或者說做成不是那麼直接對此,汪博有一個判斷的參考依據:判斷一個事情能不能做出來和自己能不能做出來,這是兩碼事。有些創新,如果違反物理規律和常識,就會很難實現;而有些創新,可能是自身當前的理解和認知而導致不能做出來,通過更多的努力、思考和實驗,是可以做出來的。

汪博就從第一性原理去思考所遇到的問題,看是不是可行?如果第一性原理可行,那麼至少是在做一個可以做出來的事情。第一性原理對於創業或做技術,是在方向選擇時很重要的一個參考。

通過這種方法,汪博不斷攻克了研究中出現的諸多問題。

博士階段,汪博在科研上取得了創新的成果,研發出了世界第一款硬件去冗餘的內存型數據存儲系統,在保證高度一致性的情況下實現高吞吐、低延遲和近乎線性的可擴展性,其硬件平臺公司於2014年被Intel收購。

三、 就業時跳出舒適區 希望自身的幸運能讓更多人受益

· 博士畢業未進大公司,選擇了一家初創公司

· 獲得好的教育資源,一方面是自己努力,另一方面也是自己的運氣好

· 人生有兩個維度,一個是探索世界,一個發掘這個世界

· 人活著來這世界走一趟,應該多多去學習去了解這個世界

· 得到好的教育,如果只是為擁有安穩的工作,就有些浪費社會資源

2016年畢業時,頭頂斯坦福博士光環的汪博,並沒有去美國的科技大公司工作,而是選擇進入一家創業型的公司。汪博的職業考量是:在一個幾萬人的大公司裡面只能是一個小的螺絲釘,在一個創業公司能發揮更大的作用;以後創業,就能起到更加關鍵的核心作用。”

汪博去的硅谷公司主要做自動駕駛汽車,他擔任深度學習平臺負責人,負責感知和深度學習等方面的技術。對於汽車而言,不僅需要知道前方有什麼,還需要知道前面的車與其距離有多遠、離道路的邊界有多遠等各方面的情況,會使用到激光雷達或毫米波雷達等定位技術,激光雷達就是3D視覺的傳感器。在3D視覺方面,自動駕駛汽車是業界最早投入大規模精力和財力去研究方法和採集數據的一個方向。

在做就業抉擇時,汪博設定了三個評判:一是,在智力方面有挑戰;二是,有足夠大的商業回報和影響,而不僅僅只是一個科研成果;三是,希望這件事情做出來能夠對社會有幫助有益處。

根據這三個點的篩選過濾,汪博在大學、金融、科技創業三個職業方向進行抉擇。他分析道:當大學老師做科研,智力方面非常有挑戰,對社會也有非常好的影響,它能拓展人類的認知,但是通常學校的科研對於產業的影響相對較小,除非把科研產業化;做金融,他有同學去華爾街做交易的事情,對智力的挑戰非常高,經濟回報非常好,但交易本身對社會的貢獻其實不多,只是增加了資本的流動性,在一定程度上優化了資產配置;而做自主創新的科技創業,能夠有助於社會生活的改進或生產力的提高,這個更符合他的價值需求,對他很有吸引力。

談到職業在生命中的重要性,汪博認為:“一個人一天1/3時間在睡覺,1/3的時間在工作,像創業可能是1/2甚至更多的時間放在工作上。找一個合適的工作,其實是跟找一個好的伴侶同樣重要。 ”

筆者認為,這種職業抉擇方法,也適合於多數人。人們在職業抉擇時,有時往往不知所措,不知該聽父母的,還是聽自己的;甚至不知道如何選擇適合自己的職業領域。其實,可以列出幾個自己比較傾向的參考點,根據這幾個進行價值判斷和篩選。如此一來,最終選擇出來的職業,往往是最適合自己的。

汪博在讀博時已有創業的想法,也和博士導師溝通和請教過。導師早早地給他打了預防針:“創業得要做好失敗的準備。”當然,也非常鼓勵他。

在硅谷的第一站是為下一站的創業作準備。汪博說道:“硅谷很適合工程師,收入不錯,做的事情又特別創新,周圍合作的人都是技術水平一流的人!如果要安穩的生活,在那邊其實挺好的。”

汪博一心想著把自己所受的教育轉化為更大的價值。 “能夠去到比較好的學校,一方面是自己努力,另一方面運氣好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之前認識很多優秀的同學,有些碰巧高考沒考好,有些出國申請沒搞好,就沒有去到這麼好的學校。而自己作為幸運者,應該把得到的教育資源發揮到極致,去創造更大的價值。如果只是為了能夠擁有一個安穩的工作,就有些浪費社會資源。”他談道,“人生有兩個維度:一個是去探索這個世界,儘量廣地去了解它,人活著走一趟,應該多多去學習和了解;另一方面,是去發掘這個世界,在某一個或者幾個方向上應該有一些比較深的功夫,發掘別人所未知的一些東西。這樣的話,回過頭來看學習工作這個人生階段,會覺得沒有遺憾。”

汪博一邊積累,一邊在尋找和等待機會。2018年的一天,有一個人去找汪博,兩人促膝長談。就在同一年,汪博離開硅谷回到國內。

四、感知計算機視覺的革命性機遇 自主創新用納米光學做3D視覺

· 複雜的問題,需要從比較直接、高層次的角度思考,避免進入過於細節的環節

· 學習能力,有時候比積累更重要

· 做成一件事情需要做好1萬個點,但是做不成只要其中一個點做不成就可以了

· 學習能力有時候比積累更重要,因為通常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 讀論文了解別人的科研成果,如同別人刷抖音或者朋友圈一樣,很有意思

這個人,正是汪博的大學同學朱力。朱力是在高中時期與汪博同一年參加的全國物理競賽,並得了2005年全國物理競賽第一名,也被保送清華。他倆不約而同地選擇清華電子系,後來倆人在大二的科協組織中認識。本科畢業後,朱力進入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讀博士。

朱力博士的研究方向是納米光電 Nano-photonics,師從美國工程院院士、VCSEL領域的開創者之一的Connie Chang-Hasnain教授,朱力的研究成果人造柔性變色龍皮膚在2015年被美國光學學會選為年度光學成果。他曾在蘋果公司負責硬件設計,主要是手機齊劉海里邊隱藏3D攝像頭的技術。他判斷,蘋果用了這個方法來做,說明那這個方法是可行的,但是對於安卓市場以及一些成本更加敏感的市場並不是很合適。朱力一直在思索,有什麼方法能夠做的更加便宜,同時質量更好,又可以量產。

汪博和朱力在美國留學時,倆人經常見面,聊技術、聊產業、聊未來,並萌生了今後一同創業的想法。

當他們看到3D視覺技術在消費級市場大規模普及時,意識到這可能是計算機視覺領域一次難得的變革性機會。於是,2018年,朱力、汪博、呂方璐三人果斷決定一起創業。

對於汪博而言,從原來的自動駕駛領域延伸到消費級3D視覺是共通的,差別是測量距離的遠近,手機上是一米或者幾米的範圍,而自動駕駛汽車可能要測一兩百米的距離。用的傳感器會在結構上有些不一樣,但是在算法層面上其實有很多共通的東西。

2018年4月,光鑑科技在深圳成立,創始人的履歷讓公司從成立之初就極具光芒。CEO朱力和首席科學家呂方璐博士畢業於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CTO汪博博士畢業於斯坦福大學,三位創始人都是剛剛到而立之年,又都是清華大學電子系的本科校友。他們推出自主知識產權的全新3D視覺感知方案,應用於手機、物聯網設備、AR/VR、智能安防、機器人視覺等多個領域。他們的創新之處在於,採用納米光學做3D視覺。關於這一創新,汪博解釋道:“3D視覺在2000年後才變成比較熱的研究方向。而當前做3D視覺的標準方法是採用光的衍射(蘋果是用此方法),這一物理規律是在17世紀被發現,與納米光學相隔3個世紀。業界對傳統的方法已經接納,一直在沿這個方向往下做。不過,先行者的蘋果在這方面建立了非常多的專利壁壘,包括供應鏈等各方面的壁壘。跟隨蘋果的方式去做3D視覺,會冒很大的專利風險。”

為此,他們另闢蹊徑,採用納米光學結合人工智能算法,實現了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3D視覺感知方案,這種方法在業界還是首家。

汪博擅長軟件算法,另外兩位創始人更加擅長光學和硬件。為此,他們做的是軟硬結合的一體化解決方案,配套的軟件算法使得硬件的優勢能夠充分發揮出來。汪博舉例道,比如3D門鎖,至少需要三個重要的方面:一是能夠做到3D感知所需的深度攝像頭;二是做3D識別需要深度學習的算法;三是需要功耗和性能充分優化的嵌入式計算平臺。目前,業界普遍的解決方案是需要三家公司一起實現,而光鑑科技把這三個事情通過一整套方案解決實現,而且軟硬結合的解決方案可以快速跨方向的對算法和平臺做優化。

這是又一創新。他們把機器學習算法和硬件深度結合,將“3D硬件-3D數據-3D算法-3D應用”構成一個閉環生態。當前能夠將3D硬件、三維重建和人工智能結合起來的團隊更是寥寥無幾,而眼下的市場需求則要求團隊必須要具備這種能力。

在深厚的理論背景和紮實的技術積累下,光鑑科技實現了一個個發展的里程碑:2018年4月份,第一次流片成功;7月份,3D結構光微型化模組在主流旗艦智能手機上調試成功,實現全球第一款基於EEL的3D結構光產品;8月份,高鐵無閘機系統項目啟動;9月份,3D攝像頭進入手機預研項目,並與國內手機廠商開展合作;2019年3月,光鑑和易程電子合作研發的3D人臉識別票證閘機完成調試,這是全國首套基於3D人臉識別解決方案的閘機系統;目前,光鑑科技研發的整機3D結構光相機即將量產,結構光發射模組也正在打樣中。

在應用方面,他們的產品相繼在多個場景和行業中落地,包括:出行領域中的3D人臉閘機視覺系統、支付領域中的3D人臉支付、泛安防領域的3D視覺系統等等。今年6月份,光鑑科技又完成1500萬美元的A輪融資。

當前,光鑑科技在加速進入3D技術落地和產品量產的新階段。

對於這些成績,汪博非常謙虛地說:“我們算是比較幸運,做了很多前瞻性的思考,避免了很多坑。”

這也源於他們此前在科研階段的積累。汪博分享到:“創業跟科研有點像。我們的創業屬於技術型創業,用一個新方法來做這件事情,在把技術真的做成一個產品出來之前,誰也不好說能不能做成。當時從最簡單的原理上面論證,這個方向是可行的。他也舉例道,物理學家費曼喜歡在信封的背面去想一些特別複雜的問題,希望在信封背面有限的空間裡把問題的基本想法給捋一遍,從一個比較直接、高層次的方式來思考這個問題。這樣的方式很有幫助,能夠避免進入過於細節的地方。”

在創業中,汪博他們始終保持如履薄冰的狀態:“做成一件事情需要做好1萬個點,但是做不成只要其中一個點做不成就可以了。”創業以來,公司的幾位年輕的創始人很少回家。他們經常加班到深夜,樂此不疲,而第二天又滿血復活早早地來到公司。

當下中美貿易戰的背景,又讓光鑑科技等具有核心技術的國內企業在國產替代方面挑起了重擔。前陣子,美國政府對華為禁運令發佈後,第一家不給華為供貨的公司是美國最大的光電企業Lumentum,主要做激光器。華為去年發佈的Mate 20 Pro上的3D結構光攝像頭,用的就是Lumentum的VCSEL激光器(Vertical Cavity Surface Emitting Laser,垂直腔表面發射激光器)。

VCSEL激光器國內的量產能力還很不成熟,而且技術方面還無法與Lumentum相媲美。但光鑑另闢蹊徑的3D結構光方案則能很好的替代Lumentum的VCSEL激光器方案。汪博講道: “我們使用的EEL激光器(Edge Emitting Laser,邊發射激光器),這種激光器國內量產方案已經很成熟了,所以不用靠進口。我們現在這個方案可以繞過VCSEL這個激光器,方案中全部的元器件都是可以國產供給的。”

目前,光鑑科技在中國和美國均申請了相關知識產權專利,涵蓋了光鑑科技的EEL結構光方案、納米光子芯片、軟件算法等方面的技術創新和核心壁壘,這也使得他們在納米光芯片和3D視覺領域建立起全面的專利保護。

由於3D行業剛剛起步,整個技術是一個創新技術,汪博他們沒有絲毫的鬆懈,希望精益求精,把產品做得更好。

為此,創業中的汪博,仍非常看重學習。他認為,學習能力有時候比積累更重要,因為通常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創業中還有很多新的東西需要學習。汪博每週都會讀一些國際性的科研論文,及時瞭解業界最新的研究成果。他也十分享受這個過程:“讀論文、學習瞭解別人的科研成果,如同別人刷抖音或者朋友圈一樣,很有意思。”(校對/範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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