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電商激盪20年：努力、付出，都不會被虧待
◆沒有誰能隨便成功。
正解局出品
20年前，在1999年末，人們盤點一年，肯定感慨良多：
中美簽署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雙邊協議，15年艱辛“入世”談判，和美國談了13年，終於攻下最難的一關。中國成功加入WTO後9年裡，中國經濟總量將增長3.5倍，世界排名從第6躍居第2。
中國第一艘載人航天實驗飛船成功發射，4年之後，“神舟五號”讓中國成為繼蘇聯、美國之後第3個把人類送上太空的國家。
澳門在被殖民百年之後，迴歸祖國。1986年11月，已和葡萄牙進行了3輪、2年多拉鋸式談判，中國鄭重宣佈：在2000年前收回澳門是中國政府和包括澳門同胞在內的十億中國人民不可動搖的堅定立場和強烈願望，任何超越2000年後交回澳門的主張，都是不能接受的。13年後，一切成真。
當時，人們還在年度大事記下了，50年大慶，中國女足拿下世界盃亞軍，北約轟炸南聯盟……
這些事件，當時的人們就早已明瞭其中的非凡意義。
但，風起於青萍之末，浪成於微瀾之間。
有些事，要過很多年後，才能顯露出驚人的力量。
其中之一便是：1999年，是中國“電商元年”。
1999年3月10日，阿里巴巴正式創立。
1. 我要是把它弄壞了可賠不起
20年後，中國電商三巨頭：阿里巴巴、京東、拼多多，總市值高達5500億美元，大約相當於全球第26大經濟體。也就是說，這3家公司市值之和，超過世界上85%以上國家，包括我們熟知的泰國、以色列、阿根廷、越南等國家。
但20年前，這一切才剛剛露出末端小節。
那時還是門戶網站的天下。1993年一條64K的國際專線，把中國和國際互聯網世界聯通了起來。獲取信息是最基本，也是最容易實現的功能。三五年裡，今天還在頑強生存的新浪、搜狐、網易等門戶網站都先後出現了。
當時，中國互聯網界最紅、名氣最大的，莫過於搜狐張朝陽。1996年，從麻省理工拿到博士學位3年後，他就成功獲得了一筆高達22.5萬美元的天使投資，在北京創辦了搜狐，短短兩年光靠廣告就賺了60萬美元。
1999年，張朝陽南下深圳演講，在這座年輕的城市裡，他受到了搖滾巨星般的追捧。在700多聽眾裡，有一個28歲的小夥激動不已，回去做了一款叫OICQ的聊天軟件。沒錯，這就是QQ前身，那個小夥子名字叫馬化騰，他用接下來的20年時間，打造起用戶達上十億的龐大“社交王國”。
在距離北京、深圳都差不多1000多公里的江南城市，杭州，已經35歲的中年人馬雲，正打算在互聯網上幹一件當時還沒多少人能看懂的事。
儘管經歷兩次高考失敗，但後來學習的英語專業，無疑為他探究外面的世界開了一扇窗。1995年初，作為翻譯，馬雲隨官方考察團到美國考察過程中，第一次見到了電腦和互聯網，妙不可言。
當時，他幾乎是戰戰兢兢地看著這個新事物：
我甚至害怕觸摸電腦的按鍵。我當時想，誰知道這玩意兒多少錢呢？我要是把它弄壞了可賠不起。
2. 要做一家市值50億美金的企業
互聯網讓他著了“魔”，他辭了高校的工作，拿出全部身家，還向妹妹家借了1萬多，湊夠了2萬塊，創建了杭州海博電腦服務有限公司。
但3年裡，幾次創業，闖蕩北京，並不順利。這時，他已兩手空空，團隊成員雖然不離不棄，但士氣低落。
這個已過而立之年的男人並不打算服輸，幾乎要孤注一擲。
1999年2月20日，年初五，在杭州湖畔花園風荷院16幢1單元202號房間，馬雲向夥伴們進行了極具鼓動性的演講：要做一家未來市值50億美金的企業。這些人日後被稱為阿里18羅漢，人人身價早已過億。
可相比偉大願景，現實更殘酷：50萬創業資金，還要大家湊。他當時要求，每個人湊的創業資金必須是閒錢，不能是向親朋好友借的錢，不能是吃飯的錢。
成與不成的概率，或只是五五開而已。
不到20天后，3月10日，阿里巴巴上線。
相比落魄的馬雲，這時另一位大佬劉強東，卻在中關村混得風生水起。
比馬雲小10歲的劉強東，當初抱著能當個縣長的理想，考上了人大社會學系。窮人孩子早當家，出身蘇北農村的他，在大學期間靠編程賺了一些錢，甚至還給自己買了一部“大哥大”。
為能給奶奶治病，大學畢業後，劉強東選擇了創業。第一個創業項目是開餐廳，不想因為沒有管理經驗，被員工算計，欠下20多萬債。
1998年，他又跑到中關村租了一個小櫃檯，開辦了只有4平米門臉的“京東多媒體”，販賣刻錄機、光碟。1999年，月營業額已經從幾萬塊，上升到近100萬。
在一個名叫“九頭鳥大飯店”召開的年終聚餐上，他意氣風發地面向全體員工（包括自己7個人）宣佈：
明年（2000年），（營業額）做的翻倍，保證要做到1200萬，一定要做到1200萬。
同樣是在杭州，和馬雲高考屢戰屢敗不同的是，一個名叫黃崢的“學霸”，一年前從全國17所著名外語學校之一的杭州外國語學校保送到浙大，讀計算機。這個80後，要再過16年，才橫空出世。
3. 感覺這個公司有點怪，像皮包公司
這時，杭州湖畔花園這套房子，原本要作為馬雲的新家，已經被“徵用”為阿里巴巴的辦公室。
其實，在互聯網的發源地美國，電商已經展現誘人的魅力。著名的電商網站ebay上市10個月，股價從0.9美元，漲到了4美元。而更資深的亞馬遜，股價2年裡從2美元左右，飆漲到了50美元以上。
但當時，馬雲卻選擇了B2B（企業對企業）模式，為中小企業提供網站設計和推廣服務。其實這只是在過往不算成功的創業經驗上的進一步延伸。
大眾最熟知的淘寶，C2C（個人對個人）模式，要在4年之後才推出。
阿里巴巴的第一則廣告
當然，那時也不乏“吃螃蟹”的人，1999年，面向個人的電商平臺“8848”、“易趣網”、“噹噹網”相繼運營。
而阿里巴巴的“十八羅漢”，在100多平的房子裡，開啟了“玩命式”工作：每天工作12甚至16個小時，地上有睡袋，誰累到堅持不住就溜進去眯一會……
後來任阿里巴巴人力資源總監的張璞，回憶1999年11月時去面試的場景：
感覺這個公司有點怪，像皮包公司。進出以後，感覺不好，因為停電，裡面黑燈瞎火的，門口擺著一堆鞋，房間的地毯上躺著20多人，有臭味……
然而，成功的石子，在1999年正一塊塊悄然鋪下，只是沒人察覺。
市場真是一個奇妙的“無形之手”，快遞、網絡支付技術也獨自地在發展、完善，這些都會成為不久後激發電商最基礎的“配套設施”。
後來大名鼎鼎的“四通一達”中的申通快遞已經在長三角佈滿了網點，韻達快遞也在當年成立，圓通、中通、匯通將在接下來3—4年裡陸續問世。在珠三角，順豐網點已經遍及整個廣東省。
1999年9月，招商銀行在國內率先啟動“一網通”網上銀行服務。隨後，建行等國有四大銀行紛紛推出網上支付業務。
這一年年底，中國網民數為890萬。
池中之龍，風雲際會，便可一躍上天。
4. 再做幾個月還不成功，就得砍掉網站
但這個世界上，順風順水的事，總是極少的。
國內電商立即呈現出“爆炸式”增長，短短一年多國內冒出700來家電商企業。
但在大洋對岸，5年上漲5倍後，互聯網泡沫在2000年，開始破滅……
那時還跟隨美國技術發展步伐的中國互聯網也未能倖免，“8848”這個以珠峰高度為自己命名的中國電商先驅，變成了先烈。
隨後，中國電商進入了長達兩三年的漫漫“冰河期”，全國倖存的電商屈指可數。
在2000年1月，馬雲從軟銀孫正義那裡拿到2500萬美元風險投資，外加3個月前高盛投的500萬美元，在後面的4年裡，阿里巴巴再也沒有從資本市場融來1分錢。
2001年大年初一起，馬雲就派人去美國、韓國和中國香港裁員，在大陸關掉了昆明辦事處，上海辦事處壓縮到10人以下：原來工號100以內的老員工只剩下一半。這也是阿里巴巴歷史上唯一一次大規模裁員。馬雲把自己工資砍了一半，公司廣告零預算，公關部門請客戶吃飯自掏腰包……
這一年儘管阿里巴巴註冊會員超過了100萬，但生存卻更為艱難。
2002年初，馬雲無奈地說道：
再做幾個月還不成功，就得砍掉網站。
這時，公司賬面上只剩下400萬美元的現金，最多還能撐半年。馬雲為當年定下了一個小目標：要賺1塊錢。
5. 我在他們眼裡依然是下三濫
杭州城裡的另一個主角黃崢，已經從浙大畢業，成功申請到了美國威斯康星大學麥迪遜分校的計算機碩士項目。
在大學期間，他已經顯示出超人的能力。網易老闆丁磊甚至專門找到他，請他幫忙解決技術問題。為了感謝黃崢的幫忙，丁磊介紹了一個叫段永平的82級浙大老學長。對，就是那個做出步步高、小霸王的段永平。
這個人在幾年之後，還將再次出現在黃崢的職業發展中，並起到重要作用。
北京中關村。
這段時間裡，劉強東的生意越做越紅火。那時的中關村魚龍混雜，很多人只想做“一錘子買賣”。但他正品行貨、明碼標價，服務又好，一度壟斷了60%的中國光刻錄機市場。2001年，在北大資源西樓租的三四間辦公室明顯不夠用了，劉強東個人財富也突破千萬。
但他內心卻十分煎熬，對這種站櫃檯做吆喝買賣，當時女友家人反對，母親認為也不體面，是在“走下坡路”。後來，回憶起來這段，他心裡還滿是酸楚：
我創業前3年最大的痛苦，不是站在馬路邊上發宣傳單遭白眼，不是挨冷受累，而是感覺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理解我……哪怕第一年就賺了三十多萬，我在他們眼裡依然是下三濫。
6. 我們賺了不止1塊錢
那時，只有馬雲顯得不堪。有記者追著問中國互聯網前景，在寒冬裡，他大聲說：
現在別問我網絡的事，我也不知道它要往哪去！
但私下裡，他卻對創業夥伴說：（我們）方向是對的。
冰河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解凍。
到2002年底，中國網民已經達到5910萬人，相比1999年這個數字是890萬，而且還在飛速增長。更重要的是60%以上網民，在家上網。互聯網普及、網民規模壯大，中國電商崛起的這兩個根基，20年裡都是越來越堅實。
通過裁員、壓減開支，阿里巴巴挺過了難熬的2002年。到年底，馬雲興奮地告訴所有人：
我們賺了不止1塊錢，而是50萬！
的確春暖花開了，資本的嗅覺最靈敏。2002年3月，當時美國最大的電商ebay，向易趣注資3000萬美元。第二年6月，又迫不及待地花了1.5億美元全資控股易趣。
對即將到來的2003年，馬雲定下的目標是：每天收入100萬。但員工們幾乎沒有人相信，連高管們也不信，明明剛剛撿回來一條命，過去整整一年才賺了50萬啊。
阿里巴巴首次盈利的1塊錢
這次輪到劉強東焦頭爛額了。
2003年，劉強東的店鋪已經連鎖發展到12家，他躊躇滿志要進一步擴大規模。但那年3月初，首發於幾千裡外的廣東順德、一種叫SARS的病毒，傳播到了北京。起初人們對這種新型病毒，所知極少，它能通過近距離飛沫傳播，並不斷產生致死病例，後來人們習慣叫它“非典”。
作為全國的中樞，每天成千上萬人進京、離京，北京很快成為全國疫情最嚴重的地區，一度大陸一半的病例出現在北京。
到當年4月下旬，北京市不得不緊急調動全市六大建築集團公司，晝夜施工，5天裡建起了一座擁有1000多間病房的小湯山醫院，專門收治非典患者。
北京幾乎成為了空城，外地人爭搶著逃離北京，進京火車、飛機、汽車空空蕩蕩。
7. 我們公司就又倒閉了
沒人敢上街購物，自然也就沒了生意。同時也出於健康安全考慮，劉強東給所有員工放了假。
還有更沉重的打擊。大學時代就相戀的女友，提出了分手。公司名字“京東”兩個字，正是來自他和女友名字的最後一個字，而且他還把女友放在了前面。關於這段感情，他日後在公開場合從沒有提起過。
一個月就虧掉上百萬。
同時遭受感情、事業上的雙重打擊，是難以承受的。
15年後，在牛津大學演講中，他還心有餘悸：
如果非典六個月之內不過去，我們公司就又倒閉了，過去6年賺的所有錢全部賠光。
但，絕處逢生。
面對上百萬庫存，劉強東和員工最後想了一招，天天到搜狐、網易等大門戶網站新聞網頁和各大論壇留言。內容是，京東多媒體賣什麼東西，價格多少，想買的話通過郵局匯款，再留個地址，郵遞給你。
可以想象能有多少人會相信。結果，一連發四天，沒有接到一單。
局面是在好久以後才打開，當時有個論壇版主看到了帖子，置了頂，還回復：
京東多媒體我知道，這是中關村五年以來從來沒賣過假貨的一家公司。
一星期裡，收到了21個訂單。
在杭州，馬雲神神祕祕地抽調了10個骨幹員工，一對一對接，要求他們在一份協議上簽字，所有信息連家人也不能說。
2個月後，2003年5月10日，淘寶上線。這是日後的中國C2C霸主。
8. 上線3天，服務器就被黑掉了
非典終於過去了。劉強東一算，那時雖然沒有商城的概念，靠著論壇推廣+郵局交易，網上交易成本仍然比連鎖店低了50%。
2004年，劉強東開始做電商，京東多媒體網站正式上線。這個未來的中國B2C霸主，上線3天，服務器就被黑掉了，黑客還洋洋得意地在網頁上留言，“京東網管是一個大傻冒”。其實，劉強東那時根本沒請網管。
試水一年後，劉強東做了一個重大抉擇：關掉連鎖店，只做線上。
這時，在大洋彼岸，2004年，黃崢拿到了碩士學位，加入了Google。
不出意外，他將像搜狐張朝陽、百度李彥宏一樣，名校畢業，進入美國科技公司，積攢經驗，但中國才是成就他們的地方。
其實，從2003年5天建好小湯山醫院，支撐中國電商最強大的力量就露出端倪。
中國有一兩億人從鄉村走向城市，每年幾百萬20來歲的大學畢業生走進職場。
中國巨大的生產能量被激發出來，在格子間、紡織廠、電子廠、機械加工廠、建築工地……人們夜以繼日工作，在推動著中國發展，也在創造著個人、家庭的幸福。
世界上最流行的樣式，一露面，只要客戶需要，一兩天，在義烏小商品市場就能找到同款。
畫家孔奇關於農民工的畫作
幾年後，中國終結美國從1895年起，114年製造業世界第一的記錄。在全世界500多種主要工業品中，中國有220多種產品產量位居世界第1。
2008年6月底，我國網民數量達到2.53億，互聯網用戶第一超過美國，躍居世界第1。
9. 浩浩蕩蕩奔湧向前
我們現在回過頭來，到這個時間點上，中國電商就像那穿越在曲曲折折山谷間的溪流，衝出峽谷，就是浩浩蕩蕩奔湧向前了。
在政策層面，電商發展的障礙被掃除。電子支付、網上交易、電子商務模式、網上購物等方方面面都有了規範指引。
中國互聯網普及率在這10年後，將接近60%，網民達到8.28億人，是全美人口的2.5倍，比全歐洲人口還要多。
1999—2018年，19年裡，中國是全世界增長最快的經濟體。中國GDP在全世界佔比從5.9%，飆漲到16%。中國普通人的錢袋子也越來越鼓，人均可支配收入從5854元，上升到28228元，增長380%。
快遞是中國創造的一個新的經濟奇蹟。全國鄉鎮快遞網點覆蓋率超過90%，24個省實現建制村直接通郵。年快遞業務量超過500億件。哪怕是從中西部四五線小鎮，三四天，就能把東西送到全國絕大部分城市。
全國網絡支付用戶超過5億人。而就在15年前，劉強東還通過網絡聊天教客戶怎麼通過郵局把錢匯給京東。
到了第三位主角登臺的時間了。
2006年，前面說過的那個浙大82級學長段永平到了美國，找到了黃崢，問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見個人。到了之後，黃崢才知道，這個人叫Warren Buffett，不過人們更願意叫他“股神”。為了吃這頓飯，段永平花了62.01萬美元拍下了股神的慈善午餐。
第2年，黃崢就從Google離職，開始創業。得益於先前的見識，從電商到社交遊戲，黃崢都取得了不小成績，而項目最初投資人還是學長段永平。
但黃崢真正引人注意要到2015年。2009年中國大規模部署3G，2014年4G又全面推開，2014年底移動智能終端設備數超過10億。
2015年，黃崢上線了一個叫“拼多多”的應用。
10. 努力、付出，都不會被虧待
最近的故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80後黃崢，他創辦的“拼多多”，雖然模式屢遭爭議，但不可磨滅的是，他讓億萬鄉村、小鎮居民第一次享受到電商便利。拼多多創造無數奇蹟，3年就成功上市，黃崢以950億身價，成為中國80後首富。
拼多多上市
70後劉強東，在距離公司死掉還有6個月的時間裡，把京東搬上了互聯網。這個當年靠著親戚、全村鄉親幾分、幾毛錢湊了500塊錢盤纏，還帶了76個雞蛋到人大報到的窮小子，現在身價已經高達750億。
京東上市
60後馬雲，35歲創建阿里巴巴。現在，佔據了中國將近60%電商市場份額。
阿里巴巴上市
2014年阿里巴巴在美國上市，那是紐交所歷史上最大規模的IPO。而在先前路演中，華爾街大腕們為了見上馬雲一面，光等電梯就要花40分鐘，雖然他們的時間價值千金，但為了見馬雲一面仍然值得。
15年前，在冰河期，馬雲為拿到區區200萬美元“救命錢”，在紐約求見了30位風險資本家，但一無所獲。
這次他打趣：
15年來我沒放棄，這次來紐約就是想多要點錢回去。
回看，雖然風輕雲淡，但期間驚心動魄的波折，外人很難感受到。
而高速發展的時代，從不缺少機遇。缺少的只是把握時代機遇的眼光和膽識。
阿里唯一一次大規模裁員中，對一個30歲的比利時員工提出：阿里巴巴已經付不起他的工資，如果同意把薪水減1/2，那麼阿里巴巴讓他留下來，並把股權提高3倍。但這個30歲的年輕比利時人沒有答應……如果他留下，今天身價至少是幾千萬了。
2005年，劉強東宣佈關閉線下店面，全面轉型為電商。38個員工，一下跑了十幾個，因為他們覺得，劉強東瘋了，明明95%的銷售額、90%的利潤來自線下啊。
隨著京東、阿里巴巴上市，2014年有人斷言，中國電商草莽時代已經結束。但就在第二年，“拼多多”一鳴驚人。
20年裡，時代大潮澎湃向前。
電商無疑是時代大潮中最亮眼的浪花，它已成為我們的生活方式，讓我們可以在成千上萬件商品中，挑選出自己最中意的，得到最佳性價比。
它也重塑著我們的社會和經濟。電商為無數個體，不論你身處大城市，還是小縣城，乃至偏遠山村，都能通過電商平臺，把產品、服務賣給成千上萬的人，獲取財富。
這恐怕是電商給我們帶來的最根本益處：我們不再受到區域，乃至時間限制，可以隨心比較挑選，也能尋得安身立命之途。
電商，帶給每個個體更多可能、更多選擇，努力、付出，都不會被虧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