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有時間觀念的人
如今再提起雷達表，相信很多60、70後依然對當年那則“轟動”的老廣告印象深刻……1979年3月15日，上海電視臺播放了第一條外商廣告，英文解說，中文字幕，投放這條廣告的，正是瑞士鐘錶品牌雷達表。雖然當時中國懂英文的人並不多，但據說在廣告播出的3天之內，到黃浦區商場詢問這個品牌的消費者就超過了700人！與此同時，在當天的《文匯報》上，雷達表也刊登了一則以“雷達表——現代化的手錶”為題的廣告。
對於當時的國人來說，雷達表一塊腕錶的價格相當於一個工人近20年的工資，這是令人難以想象的，以至於如今提起名錶，老一輩的消費者依舊將其視為不可不說的經典品牌之一。雖然我們都知道雷達表後來直到1982年才正式進入內地市場，但不可否認的是，正是1979年的這條廣告，埋下了消費者對於雷達表品牌的最初印象。
頗為巧合的是，在雷達表進入中國的第15個年頭，即1997年，《時間觀念》的出版人周凱旋就已作為當時唯一受邀的鐘表媒體前往參觀位於瑞士總部的工廠。22年後本刊出版人再次受邀成為第一批前往瑞士參觀其陶瓷製作工廠Comadur&品牌工廠的中國媒體，這之間的緣分不可謂不深。從最初的廣告標語“不易磨損”到如今業界公認的“材質大師”，這22年間雷達表究竟是如何保持優勢、在材料領域突飛猛進的？從這一趟工廠之旅中可清楚尋得一些脈絡。
在探訪錶廠之前，我們有必要先來簡單回顧一下雷達表的發展歷程。首先，讓雷達表真正在製表業名聲大噪的，則要追溯到其在1962年發佈的DiaStar 1鑽星系列腕錶。DiaStar 1鑽星系列以“品牌首款不易磨損腕錶”聞名於世，將硬金屬材質與藍寶石玻璃表鏡引入製表業。隨後，象徵極簡風格的Dia67系列腕錶在1976年問世，腕錶搭載創新錶殼，由金屬塗層藍寶石水晶玻璃表鏡完全覆蓋。1986年，雷達表Integral精密陶瓷系列腕錶騰空出世，採用不易磨損的高科技陶瓷錶鏈，為製表業帶來巨大革新。
▲以上表款從左到右依次為：1962年，DiaStar 1鑽星系列腕錶；1976年，Dia67腕錶；1986年，Integral精密陶瓷系列腕錶
90年代則見證了雷達表高科技陶瓷應用的延續，並衍生出彩色高科技陶瓷、超輕高科技陶瓷、等離子高科技陶瓷以及Ceramos金屬陶瓷。1990年，雷達表推出Ceramica整體陶瓷系列腕錶，這是一款錶殼與錶鏈無縫結合，並通體採用高科技陶瓷的腕錶。2002年，V10K系列腕錶首次亮相，由高科技鑽石打造而成，擁有與天然鑽石一樣的硬度和彈性。2015年雷達表推出了巧克力棕色高科技陶瓷，可以看作對雷達表高科技陶瓷色彩系列的時尚補充。
▲以上表款從左到右依次為：1990年，Ceramica整體陶瓷系列腕錶；2002年，V10K系列腕錶；2015年，HyperChrome皓星系列棕色高科技陶瓷腕錶
參觀行程的第一站，我們來到的是Comadur工廠，如今作為斯沃琪集團旗下的工廠之一，Comadur主要生產高科技陶瓷和藍寶石玻璃表鏡，同時也製造固定軸承使用的人造紅寶石、精密材質等，雷達表在Comadur工廠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用於高科技陶瓷的研發，而有了Comadur這一強有力的後盾，也使得雷達表在材質上屢屢創新。
▲如今作為斯沃琪集團旗下的Comadur工廠，主要生產固定軸承使用的人造紅寶石、精密材質等
在參觀過程中，雷達表重點介紹了擁有獨家專利的Ceramos金屬陶瓷。早在1993年，雷達表所推出的Sintra銀鑽系列腕錶就採用了一種名為“Cermet”的金屬陶瓷，該材質為高比例的高科技陶瓷和金屬粘合劑，碳化鈦高科技陶瓷具有出色的硬度，金屬粘合劑則確保了剛度。然而當時，雷達表首次採用Cermet金屬陶瓷時，尚無法進行注塑，所以Sintra銀鑽系列的生產需要將該材質注入腕錶每一部件的特定形狀中。
▲Ceramos金屬陶瓷
直到2011年，雷達表再次將腕錶設計提升至嶄新境界，研發出一種全新技術可實現金屬陶瓷的注塑。這一可注塑的全新材質為擁有註冊商標Ceramos金屬陶瓷，該創新材質採用高科技陶瓷和金屬合金以精準比例混合而成，同時將高科技陶瓷和金屬這兩種材質的卓越特性集於一身。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全新形式的Ceramos金屬陶瓷擁有更易塑形的優點，從而在設計上開創了前所未有的可能性，不僅可以用來製造方形或矩形腕錶，還能打造橢圓形、圓形等多種形狀的腕錶。
▲DiaMaster鑽霸系列；Ceramos碳化鈦金屬陶瓷自動機械腕錶
到了2018年Ceramos金屬陶瓷仍在不斷革新進化, 如今，Ceramos金屬陶瓷可以在精密模具裡注塑成型以打造雷達表標誌性的一體成型錶殼（成品可支撐錶殼所有部件，無需“金屬中框”的支撐），這項異常繁複的技術必須精準至毫微米。尤其在燒結過程中，成分、壓力和溫度都會對成品的最終顏色造成影響，任何偏差都可能會導致顏色變化，通過繁雜的步驟程序，Ceramos金屬陶瓷需在特殊高科技壓力爐中進行燒結，Ceramos金屬陶瓷的金屬部分會變成液體，並與陶瓷重新合金化，周身由碳化鈦（TiC）/碳氮化鈦（TiCN）顆粒圍繞，最終形成金屬陶瓷合成材質，而出爐的成品散發獨特的金屬光澤，不易褪色，熠熠閃耀。
鑑於Ceramos金屬陶瓷在燒結過程中的收縮率不同於高科技陶瓷，因此需要打造全新模具以確保尺寸精確無誤差。由於Ceramos金屬陶瓷的成分組成較為複雜，需歷經多個生產步驟，拋光過程耗時極長，堪稱先鋒複合材質。
行程的第二天，我們前往了雷達表工廠。瑞士錶廠一般都有一個很大的特色就是錶廠建築與自然環境很好地結合，儘量利用自然採光，雷達表也不例外。在這裡，我們參觀了錶廠內部，包括各個車間及品牌歷史展覽室。在雷達表工廠，儘管有著自動化的生產模式，但在細節修飾及組裝方面卻完全依靠人手。製表師工作臺上擺滿了不同的工具，看似流水線般的步驟其實很考驗技術和耐心，每一個組裝的步驟及環節皆需要一絲不苟的精準鑲嵌。
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有測試，這不僅發生在腕錶組裝完成後，還穿插在每個中間步驟中。對於不瞭解的人來說，一隻錶殼、一條錶鏈、甚至整枚機芯因為不符合質量標準被駁回，似乎相當苛刻，但這卻能讓你更好地理解高級製表的含義，絕非採用獨家材質那麼簡單，它是對實現完美的不懈追求，其成果就是陪伴我們享受時刻分秒的腕間時計。
參觀之後，我們和雷達表全球CEO Matthias Breschan進行了深入的對談，他提到，“如今很少有人是真的為了讀時而購買腕錶，腕錶更多地是為了彰顯個性。如果你購買一枚潛水錶或飛行員腕錶，並不表示你要在相關運動中使用它，選擇腕錶更多的是出於對形狀、顏色和外觀的考量和喜愛，因此設計成為消費者選擇腕錶的重要因素。把材質和設計有機地結合起來，用設計的語言更好地展示材質的核心價值，這也是雷達表一直以來注重的，同時也是品牌的DNA之一。”
▲《Time Square時間觀念》全品牌出版人周凱旋女士與雷達表全球CEO Matthias Breschan合影
而在談到雷達表豐富多彩的彩色高科技陶瓷時，Matthias Breschan則表示“要開發一種新的顏色非常不容易，首先要保證不同批次的腕錶在顏色上保持高度的一致性和穩定性；其次，腕錶的錶殼、錶鏈等眾多不同部件的色澤要一致均勻；最後腕錶在多年後的維修時可能會使用到的相關配件的顏色與最初的腕錶的顏色一致。這些都是雷達表在新的高科技陶瓷顏色開發時會遇到的巨大挑戰。
▲庫克船長自動機械42毫米腕錶系列
從1962年第一隻使用鎢鈦合金材質的腕錶開始，雷達表便開啟了屬於自己的創新之路，在幾十年的發展中不斷突破製表業的界限，致力於高科技材質領域的探索與應用，也正因如此，“材質大師”的名號當之無愧。
採訪、攝影｜Victoria
文 | 西林 設計｜Jili
圖｜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