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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隊新褲子——“想漲粉100 萬”


新褲子——“想漲粉100 萬”

斷網與聯網

新褲子樂隊主唱彭磊愛拉黑人已經成了一個段子——六一兒童節時,他發朋友圈說,過兒童節的全拉黑。世界盃正火熱的時候,他又說,發世界盃的全拉黑。脫口秀演員李誕在微博上調侃,想加彭磊微信然後被他拉黑。彭磊回:不加不加就不加。

3unshine 組合成員Cindy 在《樂隊的夏天》裡和新褲子樂隊剛合作過,她在接受新京報採訪時也調侃,“實不相瞞,加了彭磊老師的人都被拉黑了,而我連被拉黑的資格也沒有。”

不止彭磊,屬於新褲子的段子也有很多。譬如,他們本不願意參加《樂隊的夏天》,節目組告訴他們參加完這個節目可以漲粉100 萬,本著“漲粉之心”來了,現在樂隊官博粉絲數距目標還差80 萬。

人們對這支曾經被歸類為小眾又詼諧的樂隊充滿了好奇,節目播出這段時間,很多人採訪新褲子,問題來來去去,大多是和時代、大眾有關的宏大命題。

就著“漲粉”這個段子,我們問了新褲子如何看待樂隊與大眾之間關係的問題,彭磊回答:“其實如果100 萬的人是真的人,那真的了不起,你說什麼屁話都是有效果的,都有意義的。”

“寫的都是自己內心的一些感受”

如果將新褲子樂隊的發展史寫成段子,似乎也並不違和。90 年初,正是搖滾紅火的年代,那時候彭磊以及樂隊裡另一名元老龐寬都愛聽唐朝樂隊,那支金屬樂隊的四個年輕成員飄著長髮,在舞臺上“歇斯底里”,很重,很酷。

彭磊他們也想做這樣的樂隊,龐寬還為樂隊起了一個“金屬車間的形體師傅”的名字,可當時樂隊裡並沒有一個人能彈出一段分解和絃的完整吉他solo。

按照彭磊的自述,“我們覺得這個潮流要趕上,於是就在木吉他上安了一個壓電磁片,接在一個錄音機上,再把錄音機的喇叭捅破,這樣就能出失真吉他的效果。”

故事正式開始在一次校園演出後

彭磊和龐寬都在北京工藝美術學校讀中專,1996 年,他們馬上畢業,想在學校搞一場演出,可學校說你們要演出就不給你們發畢業證。他們只好去了附近的對外經貿大學禮堂。

平時學生們都是來這座禮堂跳舞,演出那晚,還有人來跳舞,結果跳舞的和看演出的兩撥人居然打了起來。

彭磊後來形容那次演出是一次特別糟糕的經歷。但也正因那次演出,他們遇到了日後創辦“摩登天空”的沈黎暉。沈黎暉簽了他們。1998 年,他們出了第一張專輯《新褲子》,不是重金屬,是流行朋克。

以往,崔健唱《一無所有》《一塊紅布》,唐朝唱《夢迴唐朝》,何勇嘶吼《垃圾場》……那是充滿社會批判、偏英雄主義的音樂,他們剛剛從一種堅硬的禁錮中走出,但身上仍不免留著集體主義的影子。

這時的新褲子卻已經和過去的樂隊的不一樣了。龐寬在接受一次採訪時曾說起他們樂隊的風格,“我們都是北京的孩子,也沒在樹村漂過,沒有那麼苦大仇恨的心情,再加上剛剛二十出頭,寫的都是自己內心的一些感受。”也像彭磊說的:“其實年輕的時候並沒有那麼多可以發愁的事 。”

“養孩子真的不省錢”

大張偉作為“超級樂迷”參與了《樂隊的夏天》,看完新褲子的表演,他主動要求上臺唱《過時》。這是一首收錄於新褲子首張專輯的歌曲,距今已有20 多年。沒有磨合過,大張偉哼著“讓所有的理想成灰,讓所有的激情枯萎”,唱得磕磕絆絆。鏡頭裡,一位女歌迷已經熱淚盈眶。和新褲子一樣,大張偉以及他的花兒樂隊都是中國最早一批玩朋克的年輕人,20 年前一起參與了“北京新聲”運動。那場運動似乎想告訴人們,搖滾不止吶喊和憤怒,也可以豐富多彩。

如今,花兒早已解散,大張偉也成為大眾眼中的綜藝咖,搗鼓電子音樂,在綜藝節目裡插科打諢,逗人開心。

在《樂隊的夏天》裡,大張偉和彭磊又聊起了朋克。大張偉說新褲子是他一生的偶像。彭磊卻說,他不喜歡朋克了。誰知道這是不是他的真心話呢,彭磊一張嘴總給人一種“隨口一說”的感覺。但新褲子確實已經不再是一隻朋克樂隊,有成員也因為不喜歡樂隊改變後的風格而選擇離開。現在除了彭磊和龐寬,還有最近幾年加入的貝斯手趙夢和鼓手Hayato。

2006 年,新褲子推出“新浪潮”風格的專輯《龍虎人丹》,2003 年又開始嘗試“土搖”。他們在《沒有理想的人不傷心》裡哀嘆唱片店和書店的凋零,在《關於夜晚和失眠的世界》裡看見“飯館裡坐滿無家的靈魂”。最新一張專輯《生命因你而火熱》,據說老闆沈黎暉聽完專輯小樣,對彭磊講,他以為在聽汪峰。

龐寬曾說,現在他們寫歌,更多是寫給文藝青年和底層青年。

彭磊有了孩子後,覺得生活的壓力一下子就來了,“你自己過好,你還要讓家裡過好。”以至於音樂風格也變了,彭磊說:“有完孩子以後就走入陰暗面了,音樂創作也更加灰暗,充滿現實主義色彩。”

因為孩子,彭磊還曾希望《樂隊的夏天》節目裡的對手獲勝。他們要與反光鏡樂隊PK,彭磊受訪時說,希望“反光鏡”能夠留在舞臺,因為他們隊有個成員有兩個孩子,經濟壓力大,需要更多曝光。但又一想,龐寬有兩個孩子,他有一個孩子,加起來三個孩子,那就必須是他們要留下來了。

彭磊看似一臉真誠地說:“養孩子真的不省錢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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