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實錄：奶奶撿個傻女子回家，大伯無怨無悔照顧她一生，底層的真情最感人
文/白馬吹歡
大伯小時候因為罹患關節炎，家裡窮無錢醫治，拖累的右腿殘疾成了瘸子。到了訂婚成家的時候，這條腿就成了詬病，後來好不容易有人給說成了一家，要去領結婚證了，去村子裡開證明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家庭成分被錯劃成了富農。那個年代成分很重要，女方因此反悔，親事就這樣黃了。
大伯老實懦弱，膽小怕事，一輩子不曾找過誰的麻煩。雖然後來不再以家庭成分論高低，但是大伯的好年華已經不在，再加上腿有殘疾，技無所長，婚事也就一直沒有再提， 50歲了還是孤身一人。
就這樣直到爺爺去世的前一年麥收之前，村子裡突然來了一個女人，破衣爛衫，發如枯草，整日不言不語，在村子裡的街道上一坐就是一天，有好心人送來食物，也知道吃喝，就是問不出姓甚名誰家居何處。
如此過了六七日，有一夜天降大雨，奶奶清晨起來，發現女人正蜷縮在大門之外，想必是在門洞內避了一夜雨，便道了聲作孽，轉身惦著小腳進去端了熱湯來給女人驅寒。此時恰逢有好事者經過，看到此景就對我奶奶說：“這女人在村子裡有多日了，也沒有人來尋找，想必是因為有病被趕出來沒人要了，倒不如給你們家老大做個媳婦吧。”
我奶奶整日為大伯的婚事發愁，此時經人提點，也覺得可以。於是便又找了三五人共同作保，以便證明不是拐帶人口。就這樣把女人領回了家，奶奶出錢託人給置辦了幾身衣裳，再看那女人洗梳打扮以後，竟然還是個有幾分標緻的人，大伯看後也動了心，女人就這樣留下來成了我的大娘。
此後的一段日子，大伯臉上有了光彩，奶奶也不再那麼憂心終日。只是那女人終非頭腦健全之人，雖然大伯也帶她四處尋醫看了多次，但一直也沒有治好，症狀時好時壞，好的時候雖然仍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家在何方，但也會洗衣做飯，壞的時候就依然如同最初，狀如老僧入定，不言不語，坐在地下就是一天，雷打不動。
就這樣過了一年，奶奶又發起愁來。因為女人不但幫不了大伯，反而成了累贅。不會幹活整天靜坐倒也罷了，可怕的是犯起病來還會撕衣服砸東西。奶奶開始後悔當初收留了這女人，村裡人見此情形，也開始有人勸大伯，這樣的女人留著有啥用呢，找個車子遠遠的帶她出去丟了吧。
誰也沒想到平時言語不多的大伯卻說出了下面的一番話：“如果當初我不收留她也就罷了，既然收了，現在又嫌棄而扔掉，不是壞了良心嗎？小狗小貓也是條性命，這可是個活人，從咱這裡出去萬一死掉，不就成了咱作孽？”
就這樣，大伯堅持把女人留了下來。爺爺奶奶相繼去世後，和大伯相依為命的就只剩下了這個整日不言不語的女人，她什麼都不做，有時候卻在村子裡遊遊蕩蕩，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家，害得大伯常常到處尋她，找到了便牽著手領回家去伺候吃喝。
如此一晃又是三五年，女人越來越胖，越來越懶，最後的一年，連床也懶得下了，整天窩在那裡，犯神經的時候甚至便溺也不挪地方，此時的大伯真的很狼狽，很多時候，人們常常聽到他大聲地喊：“你想氣死我嗎？看你尿的這被子全溼了，讓我怎麼辦？讓我怎麼辦？真恨不得打死你！”
第二天，有人問起的時候，大伯會嘆著氣說：“哪能真打，她是個傻子，打她有啥用呢。”
人們這時便會毫不顧忌的說：“其實你才是個傻子，換別人早把她趕出去了。”
大伯卻說：“傻子就傻子吧，可能是我上輩子欠了她的，這輩子伺候她就當還債了。”
如此直到奶奶去世後的第七個年頭，女人因為長期臥床，最終導致了渾身肌肉萎縮，到後來連腿也伸不直了。在一個下雨的夜裡，好久沒說過話的女人突然開口說了一句：“唉，天咋還不明呢。”此後就再沒了聲息。
等到大伯感覺不對，開了燈去看她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氣息全無，就這樣走了。從此，大伯又成了孤身一人，直到去世也沒有再娶。
謹以此文懷念大伯，願好人一生平安！
【圖片選自網絡，圖文無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