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年間，隔壁村有一老漢。老漢年輕時扛過槍，在外又闖蕩了幾年，回家時已經過了成家的年紀，為親事折騰幾年沒結果，就索性一個人過日子。
老漢剛回家時，鄉下的活做不來，好在他槍打的準，於是花了點積蓄買了杆槍，隔上三五日便去山裡打些野貨，拿去集上換米麵。
一日老漢又進山打獵，翻了幾座山頭，卻啥也沒打著。回程時又累又渴，心裡難免有些煩躁。這人洩了氣，走路都沒力氣。就在能望見村口那座山頭找了塊石頭，準備歇歇腳。
老漢還沒坐下，迎面走過來一個人，手裡提個罐子，問老漢要不要喝水。老漢看這人打扮農夫相，但不是附近村裡的人，想想本地沒啥土匪強盜，就又放鬆了警惕。道了聲謝就趕忙提過罐子，可這罐子提到嘴邊就覺得不對勁，一股臊味直頂腦仁。
這一天沒打到獵物老漢心裡本來就憋屈，遭了這一番戲弄更是火冒三丈。他扔開罐子提起槍，對著這人腳下就是一槍，想嚇唬嚇唬這個閒著找沒趣的。誰知槍一響，那人一下就躥了出去，直接沒了蹤影，四周景物瞬間也發生了變化。腳下扔出去的那個罐子，居然是人的頭骨，裡面還有帶著白沫的一泡尿。
畢竟是闖蕩過的人，老漢立馬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被皮子（狐狸一類的生物）悶（迷惑）著了，於是大罵皮子。他站在原地罵了半個時辰，想把皮子罵出來。老輩人說皮子以悶人為樂，見你好欺負便會一直戲弄你，老漢就想著待它露頭便一槍打死，了絕後患。
皮子聽老漢罵的越來越難聽，就想探出頭來回罵，頭剛伸出來就被老漢打爆了腦袋。但皮子成精後聰明得很，它知道老漢槍法準，弄了個葫蘆假裝腦袋。一看槍法這麼準，皮子也不敢再逗留，一邊罵一邊逃，老漢打了兩槍沒中，皮子就跑沒影了。
從這天起，皮子每晚都會來老漢家折騰一番，又砸東西又罵人。老漢心想一個畜生，折騰幾天討著沒趣就走了，便沒理它。可哪知這一折騰就是半個月，老漢終於忍不住了。
當皮子晚上來時，推開門，提槍便打。老漢的槍法它也領教過，聽見屋裡有動靜，就連忙藏在物件後，等第一槍打完，趁著上膛間歇逃跑，每次都能安全逃跑。
皮子再聰明到底還是皮子。
吃了虧的老漢想了個法子，把窗紙扣個窟窿，槍口對著院子，皮子一來就打槍，連瞄準不用。這辦法果然好用，第三天晚上就把皮子打了個對眼穿，老漢檢查完屍體後又對著腦袋補了一槍，防止它裝死。
這皮子牙齒已經掉光了，牙花也耷拉的不成樣子，躲過這一劫也許就能修成正果，但還是栽在了老漢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