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外人眼裡的模範丈夫:照顧痴傻妻子6年後,他將初戀接回了家

小說:外人眼裡的模範丈夫:照顧痴傻妻子6年後,他將初戀接回了家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木子蘭蘭

1

“最偉大無私的愛來源於生活的點點滴滴,女友發生意外腦部重創後,他義無反顧娶其為妻,每一個清晨,每一個傍晚,無論颳風下雨,他緊牽著愛人的手,一步一步丈量著歲月的長度,數年如一日無怨無悔。下面有請成市年度十佳好人於瀟上臺領獎。”主持人話音未落,臺下響起了震耳的掌聲。

這是一場盛大頒獎典禮,於瀟沒有準備要來的,他不屑去領那個博人眼淚和同情的好人獎盃,照顧胡靜的這些年,除了靜心等待那個預言的結果,沒有什麼能令他關心的了。

眼下,他有比領獎更為重要的事情,早在一星期前他已經預約了省裡的三家大醫院,胡靜的身體狀況才是他最最關心的。於瀟兩手交叉握緊拳頭,撐住下巴,全然沒有把主持人和周圍人誇張的煽動放在眼裡。

“有請於瀟先生攜他的愛妻胡靜女士上場,有請。”

十秒鐘過去了,沒有人上臺。主持人不悅地掃了下舞臺兩側,朝同事投來救場的眼神。

“於瀟先生別發愣了,快,輪到你上臺了。”工作人員弓著背溜到於瀟的座位後,輕拍了下他的肩背。

“哦,好……好的。”於瀟尷尬站起,朝側面跨下臺階。

“哎,回來!還有你愛人啦,一起上臺領獎。”要不是觀眾太多,工作人員就差追上去揪住他了,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離開座位幾步的於瀟立即返回,牽上面無表情的胡靜,每下一個臺階,於瀟都要小摟住胡靜,生怕她會摔倒。

身後,又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於瀟半弓著身子,身高1米8的他要配合1米54的胡靜,步伐不能太大。胡靜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四米外的地面,漠然空洞的神情讓人能在兩秒內辨出她不像個正常人。

守在電視機前的肖寧寧死死盯住屏幕上的直播節目,說了句:“出什麼風頭,看你還要裝多久的好人,太他媽無趣了!”索性把電源關了。

“兩人真不般配,如果換了我是那男的,肯定做不到不離不棄。守著一個沒有思維的空囊,連說知心話的機會都不曾有,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一個小女生壓低聲音和同伴討論。

“噓!別讓人聽見了,誰知道這個男的是怎麼想的,我也不信這是單純愛情的力量,現在這花花世界,哪還有真愛!”同伴附和。

於瀟經過她們身邊聽得清清楚楚,他依舊嘴角舒展,含著深情地看著妻子,攜手登上領獎臺。他拿出口袋裡的紙巾,為胡靜輕擦去額角沁出的汗水。

“我不懂浪漫,不會說好聽的甜言蜜語,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要伺候她一天。我從不期盼未來,只要每天醒來看見愛人的臉,心裡就特踏實。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於瀟把話筒遞給主持人,接過獎盃和鮮花,在熱烈的掌聲中朝觀眾席鞠了一躬,平靜淡定地牽著胡靜的手走向後臺。

坐上接送的專車,於瀟把臉側向一旁,不去看木訥的胡靜,想起剛才被人議論的話語。

是的!“他們多不般配”這句話,他聽了整整六年。

2

六年前的夏天。

於瀟失眠思考了兩天,終於在胡靜和肖寧寧之間作出了抉擇,他決定放手胡靜,和肖寧寧步入婚姻殿堂。

好事不能兩全,找個媳婦又想年輕貌美又想家境殷實不大可能。如果真有夢想成真一說,把她們兩人合二為一那該多好。坐擁胡靜的財富,懷抱肖寧寧,那大概才算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現在兩人都提出結婚,只能捨棄其一。都說男人是外貌協會的,長得矮胖的胡靜是入不了於瀟的法眼的,還有她身後那一大幫有點小錢的親戚,見面時十句話有七八句含沙射影地說他是衝著胡家的財產來的。他的尊嚴和人格遭受著巨大的衝擊。

不想當面對胡靜坦白,於瀟攤開信紙,開始編寫違心的拒絕詞。

親愛的靜靜:

請原諒我不能給你富足無憂的未來,我決定放手,忘記我吧,你該去尋找你的幸福。就此別過,還我孤獨。

於瀟親筆

於瀟塗凃改改,認為簡單的不夠煽情,在百度上摘抄了幾句詩詞又覺得膚淺。他把信紙疊起,從水杯裡溢出幾滴水,不規則地灑在信紙上,水滴縕染開來,像極了哭泣後留下的淚痕。

他想象胡靜看到信紙的那一刻會是什麼表情?肯定會發瘋似的去找尋他。

本來想一走了之,但相處的這半年,身上穿的玩的吃喝拉撒都是她在買單,為了不留個白眼狼的稱號,也就做做樣子而已,又不傷筋動骨就能圖個心安理得。至於她是失望是憤怒是瘋是狂那已不重要了。

如果不出意外,兩天後他將帶著肖寧寧離開這座屬於別人的繁華城市,回老家辦場婚宴,平淡過一輩子。

於瀟拿起信封塞進上衣口袋裡,出門朝胡靜家方向走去。

本來不想整這麼複雜,上次他們在首都旅行買的單反相機,胡靜說過要送給他,後來或許太忙忘記了沒再提起。於瀟心想送信上門的同時,順帶捎走相機,在婚禮當天多拍點照片,順便給沒見過世面的鄉下親戚們開開眼。

手機顯示是晚上六點,這個時間的胡靜正在健身房的跑步機上揮汗如雨。於瀟晃了晃手裡的鑰匙,露出一個不可捉摸的表情。

“又來找胡小姐呀,她下午開著跑車出門現在還沒回來呢。今天怎麼沒見你拎菜呀?要想得到一個女人的心,得先降住她的胃,哈哈哈。”

小區門口的幾個保安一眼認出了於瀟,私底下議論這個1米8出頭的年輕小夥和那個1米54的胖姑娘不般配,兩個人偶爾同出同進。他們表面是畢恭畢敬,背後滿是譏笑嘲諷。

胡靜是家裡的獨女,父母下海經商積累了大筆財富,在她未成年時,父母被商家對頭找混混殺害了。這些年,她靠著父母兩邊的至親照顧長大。頗有生意頭腦的胡靜,開了幾個小店,手機操控著生意,日子奢華富足。

自從遇到於瀟,胡靜的愛慕之火迅速點燃,她開始有條理地計劃瘦身,想趕在婚禮前做最好的自己。

穿過花紅草綠的小花園,於瀟開門在大廳的真皮沙發上坐下,屋內陳列得精緻別雅,或許這是人生最後一次置身於這麼高檔的居所,他戀戀不捨地環視一圈後進了臥室。

有錢人守著一個這麼大的房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除了冷清就是孤寂。於瀟心想。他幾乎沒費力就找到了單反相機,他抱在手裡剛退出房間又返回。

展開在梳妝檯上的信紙,他加上兩句:

你說過送我的相機我拿走了,就當是你留給我最後的念想,我把你的名字刻上,想你的時候就抱抱相機。

他為自己的明智之舉而開心,也只有單純的胡靜才會相信所謂的愛情信物。

胡靜一身運動裝備地在健身房裡,按照教練為她定製的瘦身計劃鍛鍊,不敢怠慢,每次腳步緩慢要停下來時,她便告誡自己:別忘了,你所追隨的愛情!加油,讓自己更美。

回家開門後的胡靜直奔臥室,一眼瞥見了桌上的信紙。她好奇心地打開,半分鐘後她鑽進了小車,不停地撥打於瀟的手機號,得到的迴應是: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肖寧寧嚼著口香糖坐在侯車廳裡塗著鮮紅的指甲,對不停看時間的於瀟說:“我可先把醜話說前頭,回去後你必須分家,在縣城裡買套小戶型給我住,沒我允許你爸媽和姑姨們可不能隨便上門。不按我說的辦我可饒不了你。”

“好了,都聽你的,誰讓你懷了我的寶貝兒子呢。”於瀟把手探在肖寧寧的腹部上。

“幹嘛呢大庭廣眾的,你兒子現在還是指甲蓋大小,傻不傻,能摸到啊?”肖寧寧不耐煩地推開於瀟的手。

於此同時,一場慘烈的車禍發生了,對面行駛而來的車輛的強光照射讓焦急尋人的胡靜睜不開眼,車輛駛出了原有的軌道,她猛打方向盤撞上了護欄。

“幫我找到於瀟,我離不開他,如果他走了,我也不活了。”車禍前一秒,胡靜用語音把消息發給了她的表哥。

“不能放過那小子,都是因他而起,靜靜如果死了,我們怎麼跟她父母交代?”表哥和眾多親戚站在手術室外商議。

“快找你交通局的朋友,核實那小子是不是買好車票回老家了。”胡靜的姨父提醒表哥。

“各位旅客,開往河北K1512列車馬上進站了,請候車的旅客排隊拿好行李檢票,列車停靠3站臺。”

兩手不空的於瀟和甩手掌櫃肖寧寧隨擁擠的人流通往檢票口,於瀟沒有回頭,更沒有不捨。

“你是於瀟?對不起,你得暫且留下來。”檢票口的工作人員核對票上的姓名,攔下了於瀟。

“啥意思?我犯什麼法了?火車馬上開走了,這誤工費車票錢誰補給我?”於瀟很不理解,肖寧寧站在他五步之外,不知所云。

“你讓開,我趕火車。”於瀟試圖擠出檢票口。

“你認識一個叫胡靜的女人嗎?她現在正在人民醫院搶救。”工作人員說。

“啥?搶救?她……”於瀟支吾道,馬上故作輕鬆,“我是她什麼人呀,憑什麼她搶救我要留下來?”

“你就想這麼一走了之?為什麼要留這封信刺激靜靜,這都是你害的!”趕來的表哥衝上去給了於瀟一拳,於瀟也不是省油的燈,一腳踢過去,隨即兩人揪成一團,被旁人拉扯開來。

“家屬簽字,馬上手術,病人意識微弱,有什麼要交代的快點!”護士大喊。

“靜靜,你打起精神來別睡覺,我們都在你別怕啊。”姨媽趴在胡靜的枕邊喚她。

“於……於瀟,我要見……見他……”雙眼微閉的胡靜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胡靜的開顱手術持續了二十個小時,十幾個醫生竭立搶救,命總算保住了。

“傷者腦幹受損嚴重,預測結果是不會說話沒有記憶力,心臟受擠迫裝了支架,最好是傷者最依賴的家人來照料,除了能緩慢行動其餘跟植物人相差不大。”主刀醫生說。

眾人面面相覷,年長的女性親屬開始抹淚,各方聯繫護工。陸續來了幾個年紀大的護工,一看是照顧這樣的傷患,還沒待上半小時都跑了。

於瀟被胡靜的表哥和姨父拎著來到男洗手間,“說吧,你怎樣贖罪?”

“是我的錯,我應該不通知她一走了之的。你們把我殺了吧,我給她償命,是我對不住她!”於瀟深知對方人多不能對著幹。

拎著行李跟來的肖寧寧,在醫院大樓外仰望著,一臉怒氣無處發洩的煩躁。不知道這個臭男人惹了什麼麻煩事!

“我沒錢沒勢,一個光桿司令,能為她做什麼?乾脆把我腦袋切了換給她,或者心肝脾肺啥的都行。”於瀟說得輕輕鬆鬆。

“如果你不想對薄公堂,或者賣鐵砸鍋湊錢交治療費,那麼你從今天起照料靜靜。”

“我沒犯法怕你了?你別威脅我!”

“你別忘了你偷拿的相機,我可以向法院陳述因為相機,靜靜為了去追討回來導致了車禍。”

“我⋯⋯”於瀟結巴了,“我沒伺候過人,沒法幹。”

隔著ICU玻璃,於瀟看著渾身插滿管子儀器的胡靜,多少有點歉意,怪自己貪心那個相機,要不哪來這麼多屁事。

“不會讓你白費功夫,如果你照料周全等靜靜去了,她名下的財產全歸你。”姨父哽咽著眼睛發紅,他很後悔當初阻止他們戀愛,造成今天的局面。

“你先考慮下,我們等你答案。”姨父示意旁邊的親屬放開於瀟。

於瀟溜進醫生辦公室,詢問胡靜的情況。

“保守估計,隨著傷者的腦幹局部萎縮,如果沒有強烈的求生欲和奇蹟出現,最多不過五六年光景。”醫生很嚴肅,完全看不到於瀟臉上的竊喜。

“六年!我只要用六年時間換來一世富貴,寧寧,你要等我。”於瀟盤算了一下胡靜的財產,隔著電話他用激動的音調來宣告他的致富夢,六年後他就可以衣錦還鄉,攜妻兒榮歸故里。

“那萬一她六年後還好好活著呢,你咋辦?難道毒死她掐死她?”肖寧寧一句話把於瀟噎得半死。

“呃,肯定沒有萬一,醫生說最多五六年,我的運氣沒那麼差好吧。”

“你每月按時支付我足夠的開支,孩子我就生下來。”肖寧寧說。

親屬表示可以再請一個鐘點工協助於瀟照顧胡靜,被他拒絕了,他想要足夠的私人空間。

“你要帶她多運動,每天合理安排飲食,我們希望她這幾年能活得體面乾淨有什麼困難你儘管提。”姨父對於瀟說。

剛開始的半年,是於瀟最難過的,親戚隔三差五上門監視,面對一個不會說話的人,要承擔常人不敢想象的煩瑣。為她穿衣戴帽,安排一日三餐,早中晚牽著她從南市走到北郊,來來回回。

很多記者暗訪,拍下采寫圖片新聞,多次上頭條。於瀟遠近聞名,成了社會正能量的模範,他造就了一副和氣愉悅的好形象,在人多的場合給胡靜彎腰繫鞋帶體貼入微,共用一個水杯喝水。

最讓胡家親戚欣慰的是半年後於瀟堅決要和胡靜結婚,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鞠躬盡瘁嘔心瀝血了。就算他是衝著錢來的也沒關係,看著胡靜紅光滿面的精神氣,就知道於瀟照料得相當不錯。

這也是於瀟認為最穩最直接得到財產最好的方法,索性心無旁騖,日子每過去一天,他就覺得財富離他又近了一步。

3

“你長臉了,老孃今天想問你什麼時候才算完事?兒子都六歲了還藏著掖著?你想讓我守一輩子活寡?”於瀟剛和記者道別,肖寧寧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你別急,我這幾天帶她去大醫院診斷,等待我的好消息。寧寧,你相信我,都堅持了六年,也不在乎多等這一時半會。”於瀟覺得他犧牲最大,而肖寧寧太任性不理解他。

“嗚嗚,媽媽,我要買變形金剛。”聽筒裡傳來孩子的哭泣聲。

“買個屁買,你當老孃是印鈔機啊,你衝你死鬼爸喊呀,這六年來我不累呀,見個面都要偷偷摸摸的。孩子的吃喝拉撒哪樣不是我在操持!”肖寧寧嚎啕大哭起來。

短暫的沉靜後,於瀟長嘆一口氣後說了句:“寧寧,我們不能放棄,就快到達勝利終點了,你別鬧情緒,把兒子帶好。”掛斷電話,用微信給肖寧寧轉賬了三千塊錢。

於瀟知道只有錢才能換來片刻寧靜,肖寧寧的日常開支越來越大,每次哭鬧以收錢平息。這六年來,細皮嫩肉的肖寧寧依然花枝招展,而大她九歲的自己前額髮際線越來越靠後了。

一分鐘都不想待了!簡單收拾幾件衣服,於瀟拖住胡靜往車站跑。今年一直說要去複檢,他迫切想要知道結果一一究竟胡靜還能活多久。

腦科室主任看著CT報告,對比車禍時的片子,用誇張的語氣說:“太出乎意料了,居然有好轉,你看這個腦部區域並沒有如預期出現萎縮,你這個丈夫太合格了真心不容易……”

於瀟腦子一沉,看著醫生兩片嘴脣上下閉合開啟,原本冒汗的手心握得更緊了,醫生後面講的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有好轉?難道我還要犧牲下一個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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