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好友下載可領紅包！”這樣的推廣方式，在如今生活中已很常見。為獲得紅包獎勵，“90後”女孩小盈（化名）通過“刷量”，邀請了上萬名用戶下載“YY極速版”，但華多公司認為小盈違反了活動規則，拒絕支付報酬4萬餘元。“刷量”行為是否有效？近日，廣州互聯網法院審理了該案。
小盈：兩賬號應得報酬4萬餘元
“YY極速版”是廣州華多網絡科技有限公司（下稱華多公司）運營的一款手機應用軟件，主要內容是網絡直播、網絡視頻等。2018年4月起，華多公司在客戶端上公示“邀請好友立賺”活動：用戶每邀請一位好友下載App並進行符合一定規則的使用後，邀請者和被邀請者均可獲得一定現金。
法院查明，該獎勵會存入用戶在該App中的“我的零錢”，可提現到支付寶賬戶，但提現前須經華多公司審核。華多公司在提現頁面公示了一份“說明”，內容包括“若平臺檢測到賬號進行刷量等違規、違法操作，會進行凍結處理。被凍結賬號無法進行提現操作。”小盈對“說明”的真實性沒有異議。
小盈註冊並綁定了其YY賬號，使用該賬號邀請了9404個新賬號註冊，賬號中“我的零錢”餘額達到了30678.57元。法院查明，小盈還向法院另提起一起訴訟，要求華多公司向其支付另一個YY賬號裡應予提現的金額，該賬號邀請了2922個新賬號註冊，賬號中的“我的零錢”餘額達到了12344.70元。
華多公司：小盈操作不符合活動初衷
小盈在訴訟中陳述，自己長期服務於網絡推廣行業，有上百個覆蓋全國社群、高校的群資源和任務制下載平臺資源，這些成員均是為了通過下載App獲得邀請者獎勵而進群或參與平臺任務。
小盈邀請新用戶的主要方式為：將邀請鏈接、二維碼和下載註冊的教學視頻、文檔等發到客戶資源群和上述平臺內，或者將邀請二維碼打印出來貼在朋友的實體店鋪內，該鏈接、二維碼可以被多次轉發，如果完成下載、註冊、使用任務，小盈會給對方一定金額的紅包，或者委託店鋪經營者給被邀請者一些小禮物。
2018年12月，小盈在進行提現操作時，該軟件顯示其提現申請未能通過。小盈向華多公司的客服人員諮詢，客服人員回覆稱小盈進行了違規操作，故收益無效，且被凍結兌換/提現操作。小盈認為自己並未違規，主張華多公司侵犯其財產權而訴至法院。
訴訟中，華多公司認為，正常用戶僅能拉新5—6人，1萬餘名被邀請人已超出正常人的社交能力範圍，小盈邀請的大部分用戶僅滿足獲得紅包的條件即不再使用，這是一種經營行為，不符合公司開展活動的初衷。但小盈認為，其屬於具有推廣能力和資源的推廣人員，運用自身資源為華多公司拉新並無不當。
法院：“刷量”行為擾亂電商秩序
廣州互聯網法院審理認為，華多公司開展“邀請好友立賺”活動，在法律上應定性為網絡懸賞廣告。小盈採用物質獎勵的方式邀請了近萬名涉案App新用戶，華多公司通過專業公司監測到，這些新用戶部分存在使用“貓池”手機號註冊的情況，對這類通過技術手段偽造手機號、偽造新用戶的行為，雙方均認同屬於“刷量”操作。
對使用真實手機號碼註冊的用戶，屬專門賺取網絡紅包等利益的群體，通常不能形成真正意義上的用戶，小盈邀請其註冊的目的是為了刷高“拉新”的數量。華多公司認為小盈的行為屬“刷量”操作，法院予以採納。
小盈的行為是否符合華多公司的活動規則？法院認為，“好友”屬社交概念，“邀請好友”應當理解為邀請好朋友或邀請與邀請人有一定社交聯繫的人，在電子商務交易習慣中，常被商家用作挖掘用戶社交資源發展新用戶的營銷手段，該案“邀請好友立賺”活動也不例外。小盈通過“刷量”邀請的“好友”，拿到獎勵後一般不會再繼續使用App，將之納入“邀請好友立賺”中的“好友”範圍，顯然不符合華多公司的真實意思表示。
根據相關司法解釋，小盈只有在完成活動規則要求的“邀請好友”這一特定行為後，才能要求支付報酬。小盈的“刷量”行為不符合活動規則，沒有完成特定行為，在沒有提現前，該獎勵金額仍屬華多公司的財產，華多公司有權禁止提現。
法院認為，小盈的“刷量”行為擾亂了電子商務活動的正常秩序、損害了互聯網企業的合法權益，不應得到支持和鼓勵。小盈的訴訟請求，於法無據，法院予以駁回。
【記者】尚黎陽
【通訊員】曹鈺
【校對】楊遠雲
【作者】 尚黎陽
【來源】 南方報業傳媒集團南方+客戶端 南方號~自營號~日報時政部自營號~南方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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