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民國風流,志摩在他面前只是擔了個虛名,其性情怪誕民國無雙

說起民國風流,志摩在他面前只是擔了個虛名,其性情怪誕民國無雙

說到文人,“溫文爾雅,君子如玉”當是我們的第一印象。然盛世文章亂世武功是我國的傳統,身在民國,新舊文化及政權交替之際,是文人之大興,亦是文人之大不興。然常浩嘆民國文人之性情眷怪之自然常興,亦親羨耶!

黃侃先生在民國大師如林的時代其脾性、其風格、其怪誕可謂獨樹一幟,其精研小學、經學,是中國近代學術史上難以逾越的高坡,也許他的學說太過精深,然人們更傾向於傳播他性格中狂放的一面,於是便有了各種稗官野史中無法證實卻也難以證偽的傳說。

對於先生在學術史上的位置,這裡不去探討,那是經學大師的義務。今天只侃侃那些關於他的稗官野史,管中窺豹而已,希望能結識他的另一面,來認識他從來不會虛偽偽裝的的自我,因為當今的大師們都是太能裝了。

先生對於擇友,引用明朝人張岱的話:“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深情也。人無疵,不可與交,以其無真氣也。”

說起民國風流,志摩在他面前只是擔了個虛名,其性情怪誕民國無雙

傳說黃侃與章太炎的相識也獨具一格,有一說法:黃侃住在章太炎樓上,一天夜裡,黃因內急,不及如廁,便從窗戶中解褲洋洋直瀉千里。章太炎此時夜讀正酣,突然一股腥臊味尿水如瀑布般往下飛濺,禁不住高聲怒罵。黃侃本系貴公子出身,且正年輕氣躁,盛氣凌人,也報以回罵。不罵不相識,待雙方互通姓名後,彼此都熟知對方大名,遂將話鋒轉到學問上,兩人越談越投機。章太炎是淵博絕倫的國學大師,黃侃便折節稱弟子。自此,黃侃師從章太炎問學經年。章太炎清高孤傲,對近世文人極少嘉許,唯獨對黃侃刮目相待。

黃侃一生有九次婚姻。民國初年,黃侃結識北京女師大的黃紹蘭,以李姓假名與黃紹蘭辦理結婚手續。黃侃的理由是:“因你也明知我家有髮妻。如用我真名,則我犯重婚罪。同時你明知故犯,也不能不負責任。”誰知好景不長,黃侃回北京女師大教書,與一蘇州籍的彭姓女學生祕密結合,此事被黃紹蘭的好友偵知。黃紹蘭聞訊,欲哭無淚,因為婚書上男方的姓名不真,又如何對簿公堂?更可悲的是,她與黃侃生有一女,其父恨她辱沒家風,一怒之下,與她斷絕父女關係。黃紹蘭後來投在章太炎門下,深得章夫人湯國梨的同情,但她擺脫不了黃侃給她心靈投下的巨幅陰影,終於還是瘋掉了,而且自縊身亡。

說起民國風流,志摩在他面前只是擔了個虛名,其性情怪誕民國無雙

黃侃在武昌高師任教時,武昌女師大學生黃菊英與他的大女兒同年級,常到黃家串門,以伯叔之禮事黃侃,黃侃對這位女學生也非常友善。日子一久,竟生愛戀,不數月,二人突然宣佈結婚。朋友們都以“人言可畏”勸他,他坦然地說:“這怕什麼?”此事傳遍武漢學界,頓時成為醜聞。

黃侃何時怕過別人罵他傷風敗俗?他讓學生收集罵他的小報,以供蜜月消遣。他填了一闕《採桑子》的詞給黃菊英,可謂十二分深情:“今生未必重相見,遙寄他生,誰信他生?縹緲纏綿一種情。當時留戀成何濟?知有飄零,畢竟飄零,便是飄零也感卿。”黃菊英反覆默詠這闕詞,淚眼朦朧,大受感動。她認定嫁為名士妻,修到才子婦是人生莫大的幸福,便遂然脫離家庭,與黃侃結為夫妻。

黃侃在門上掛了一個小木牌,上面寫:“座談不得超過五分鐘。”有一次,女學生舒之銳和程俊英去黃侃處借閱雜誌,見到木牌後即準備離去,黃侃說:“女學生不在此限,可以多坐一會兒。”

黃侃一身傲骨,滿腹牢騷,他睥睨學術界二三十年,目空一切,甚至對老師章太炎的經學,有時也會批評一聲“粗”!一次馬寅初去看他,談到《說文》,他一概置之不理,再問,他便不客氣地說:“你還是去弄經濟學吧,小學談何容易,說了你也不懂!”

黃侃的老師劉師培為“籌安會”六君子之一。1915年,劉在北京召集學術界知名人士開會,動員黃侃等人擁戴袁氏稱帝,話未說完,黃侃即起立,並氣憤地說:“如是,請先生一身任之!”說完拂袖而去,到會的眾人亦隨之而散。

有一次,黃侃預定上好的酒席一桌,點香燃燭,將劉師培延至上席,扣頭如儀行拜師大禮,從此對劉稱老師。當時許多人很奇怪,因為黃比劉只小一年零三個月,兩人在學界齊名,有人還認為在學問上黃勝於劉。黃侃對此解釋說:“《三禮》為劉氏家學,今劉肺病將死,不這樣做不能繼承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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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侃去訪王闓運,王是當時的文壇領袖,他對黃侃的詩文激賞有加,不禁誇讚道:“你年方弱冠就已文采斐然,我兒子與你年紀相仿,卻還一竅不通,真是鈍犬啊!”黃侃聽罷美言,狂性立刻發作,他說:“您老先生尚且不通,更何況您的兒子。”王闓運是通達之人,亦未計較。

有一次,上課鈴響了,學生坐滿了教室,等待老師上課。但黃侃卻安坐在教員休息室,沒有絲毫起身往教室走的意思。學生等了一會兒,見老師未到,趕緊報告了教務處。教務處職員知道黃侃名士脾氣發作了,馬上跑去請他上課,說:“上課時間到了,該上課了。”誰知黃侃兩眼望天,冷冷地說:“時間到了,錢還沒到呢。”原來,學校沒有及時發放薪水,黃侃表示不滿。教務處趕快帶他領了薪水,他才去教室上課。

黃侃是饕餮之徒,好暴飲,性情暴躁。一說他在課堂上,講到緊要處,有時會突然停下來,對學生說:“這段古書後面隱藏著一個極大的祕密,對不起,僅靠北大這幾百塊錢薪水,我還不能講,誰想知道,得另外請我吃館子。”他對自己的學問十分自負,與人討論“小學”時, 若有觀點不合者,大怒之下常持刀仗相向。然而他卻有“三怕”,即一怕兵,二怕狗,三怕雷,其中怕雷甚至怕到“蜷距桌下”的地步。

黃侃好美食,他只要得知有某物自己未曾品嚐,必千方百計得到,一飽口福,並且為了吃上這些美味佳餚不惜出盡洋相。黃侃是同盟會會員,有一天聽說一些相識的同盟會會員在某處聚會,席間有不少好吃的,但沒有請他。他知道是因為自己過去曾罵過其中一些人,可是怎奈肚中饞蟲作怪,他不請自來。剛一進門,那些人見來的是他,嚇了一跳,隨後又裝著很熱情,邀他入席。黃心知肚明,二話不說,脫靴坐下,就挑好的吃。吃完之後,他一遍提鞋,一邊回頭衝他們說:“好你們一群王八蛋!”說完,他就趕緊跑了。

黃侃在北京師範任教,住在吳成仕的一處別院。不久黃的幼子病死,黃認為房子不吉,乃舉家搬出,並在牆壁上寫滿了鬼字旁的漢字,幾乎把《康熙字典》中所有相類的字寫完,最後還在門上大書“天下第一凶宅”。吳成仕非常生氣,認為他實在太過分,黃卻反脣相譏:“再說,需先賠我兒子來!”

黃侃反對胡適提倡白話文。有一次,他在講課中讚美文言文的高明,舉例說:“如胡適的太太死了!他的家人電報必雲:你的太太死了!趕快回來啊!長達11字。而用文言文則僅需妻喪梳速歸4字即可,只電報費就可省三分之二。”

黃侃恨級白話詩,兼恨胡適,說胡適是“一隻繞著蔡元培上下翻飛的黃蝴蝶”。

黃侃在北大中文系教授,他講《文選》和《文心雕龍》十分傳神,吸引了大批其他系的學生。黃侃於吟詠詩章,抑揚頓挫,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美感,所以,學生們情不自禁地昌和,成了北大校園一種流行的調子,被師生們戲稱為“黃調”。

黃侃在暨南大學任教時,暨南大學師生人人都須佩戴一枚徽章,獨黃侃不肯佩戴。他第一次去上課,被門衛攔住,因為他沒有徽章。他說:“我是黃侃!”門衛只管說:“你應該有徽章!”黃侃說:“我就是不愛佩戴那個東西,你不給我進去,我就不進去!”說完掉頭就走。最終他成了唯一一個不佩戴徽章而進出校門的人。

時人作詩題詠北大內名人,題黃侃的一句是“八部書外皆狗屁”,指他堅守典籍,尤重《毛詩》、《左傳》、《周禮》、《說文解字》、《廣韻》、《史記》和《昭明文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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