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張偉衝上臺致敬新褲子,原來“吊兒郎當”只是他的保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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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隊的夏天》第7期,迎來女神大戰,8支樂隊各自找來一位女神助演。新褲子演出結束後,大張偉走上舞臺拿起吉他,唱了偶像新褲子20多年前寫的那首《過時》,那個朋克少年又回來了!

花兒和新褲子,同一時代、同一片土地生根發芽的兩支樂隊,後來長向了兩個方向,大張偉一句“我還能彈吉他嗎”又把記憶拉回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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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褲子更是和曾經引起很大爭議的3unshine組合成員Cindy合作,用彭磊的話說,他想讓這些好像被人看不起的,來自小地方的“野生”組合證明自己。

龐寬主唱的一首《艾瑞巴蒂》雖然就一句“Everybody is here now”愣頭愣腦的歌詞,但依舊能點燃全場,用大張偉的話說“他跳舞就像摸了電門”,龐寬甚至竄上“超級樂迷”區和他們“親切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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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懟天懟地的大張偉也毫不吝惜讚美之詞,說新褲子就是他一生要去堅持的偶像,他一直想做新褲子那樣的音樂。大張偉一句“我還能彈吉他嗎”?這句話看似調侃,實則能從中聽到一些感傷,他走上舞臺接過吉他,在新褲子樂隊的配合下他唱起了《過時》。

“雖然這首歌叫《過時》,但它在我心裡從來沒過時。”然後他唱起歌來,雖然已經記不住歌詞,但讓人恍惚又回到20多年前,時間似乎都已《靜止》,又看到“花兒”盛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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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張偉和新褲子之間並不陌生,20多年前花兒和新褲子簡單直接又揮灑青春荷爾蒙的朋克,成為中國朋克的中堅。

1990年代末花兒、新褲子、麥田守望者、地下嬰兒、清醒、超級市場等樂隊被譽為“北京新聲”,1999年,由歐寧、顏峻編著的《北京新聲》一書問世,“北京新聲”一詞正式成為那批樂隊及歌手的代表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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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兒和新褲子作為“北京新聲”的兩支代表,如今一支早已解散,另一支卻依舊活躍在搖滾樂舞臺上,如今大張偉和新褲子站在《樂隊的夏天》舞臺上,不免令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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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所有的理想成灰,讓所有的激情枯萎,讓所有過時的情緒,一切都隨時間而去。”

“你,隱藏著祕密,所有所有所有的過去,再沒有人提起。”

大張偉拿起吉他的時候還是當年那個歪著腦袋染著頭髮用力刷弦的朋克少年!我猜,他一定想到了自己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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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大張偉出生在北京南城的大雜院兒裡。他爸張二柱是國營製造廠的職工,一家人住10平米不到的平房。三歲時,大張偉就展現出了驚人的歌唱天賦,凡是電視上播過的曲目,他聽一遍就能唱。

眼看兒子這麼有天賦,當爸媽的幾乎是傾家蕩產支持他的歌唱事業。每天下班去夜市攤煎餅、賣餛飩,熬到夜裡兩三點,就為了給大張偉買音樂設備。搞藝術這件事本就不是平常家庭消費得起的,一個音響七八千,出國一次三四千,每隔一段時間,家底兒就要被掏空一次。但做父母的毫無怨言。有一次出攤兒,他爸一不留神把腳摔壞了,手裡端的那盆雞蛋卻是一個沒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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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幸的是,上中學後,又慫又軟的大張偉連生命中最後一點榮光也沒保住。原本他以特長生身份被保送到一所重點中學面試,哪想這孩子提前倒嗓,甜美的童聲毀於一旦,最後只能去普通中學,連個領唱都沒混上。

人生多岐路,一步一個坑。步入青春期的大張偉長相平平,不像日後那般巧舌如簧,一萬次鼓起勇氣想當英雄結果證明那都是充大個兒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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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萬幸,美聲沒了,大張偉對音樂的理解能力依舊遠超同齡人。當崔健、唐朝和黑豹的嘶吼激盪著北京市民子弟的心胸時,他不但成為了其中一份子,還果決地抄起吉他,開始默默寫歌。

在扒和絃的日子裡,他才知道原來有的歌還能那麼唱,並不是帥的、正經的、權威的東西才是顛簸不破的真理。為了把錢攢下來買打口碟,大張偉可以一中午一中午地吃五毛錢的乾脆面,在筆記本上抄滿各種旋律和歌詞,連寫作文都是重金屬和朋克的味道。

他離一個受人追捧的三好少年越來越遠。

儘管多年以後,大老師成了一名以跳健美操著稱的洗腦歌手,但他那顆搖滾的心始終未曾暗滅。拿他自己話說,是搖滾樂塑造了他看世界的目光。

一天路上,大張偉騎著單車戴著耳機聽到美國朋克GreenDay的一首歌,當時兩腿就蹬不動了,好幾個紅綠燈閃換都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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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麥田守望者”吉他手大樂正巧去喝豆汁兒,隔著一條街聽見大張偉他們排練,順著聲音找到他們家,一聽幾個孩子像那麼回事兒啊,回頭就把他們介紹給了忙蜂酒吧。當時忙蜂聚集了北京大半個地下滾圈兒的人,崔健、丁武和竇唯都常客。

首演那天夜裡,付翀見到大張偉、王文博和郭陽三個孩子一臉不放心。雖說是暖場,就怕他們沒真東西,別上去唱兩句就斷了,就問大張偉:“你們有自己的歌嗎?”大張偉說有,六七首呢。付翀心說那也能撐半個小時,沒想到大張偉當時一首歌就一分多鐘,呼呼啦啦就唱完了。

別看歌短,旋律一出來,在座的都驚了。據說那天丁武、竇唯也在,完全沒想到一個14歲的孩子能寫出那樣有力的東西。付翀一聽,當場就覺得有戲。那時他在大緊宋柯的公司上班,回公司找到了宋柯。

宋柯聽完大張偉的歌,異常激動,讚不絕口。可他又有點猶豫,雖然大張偉才氣逼人,但賣不賣得動就得兩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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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宋柯猶豫之際,付翀搶先一步,辭職自己開公司,趕忙把仨人簽了。簽約之前,付翀問大張偉,你們樂隊叫什麼啊,大張偉羞澀地說:“迷糊寶貝。”

付翀覺得太他媽扯了,指著大張偉14歲時寫的那首《花》說:“你們就叫‘花兒樂隊’吧。”

累歸累,但第一張專輯出來,所有汗水都值了。那一年,花兒以中國第一支未成年人樂隊身份出道,《幸福的旁邊》算起來差不多賣了四五十萬張。要知道當初朴樹的《我去2000年》第一波也就賣破30萬,打著“中國搖滾未來希望”名號的花兒賣到這個數,已經很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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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兒剛出來那會兒,由於是第一支未成年樂隊,具備朋克屬性,許多歌的確抒發了青少年叛逆、憂愁的心聲。那時,大張偉將《麥田裡的守望者》翻了個稀爛,下筆處都有霍爾頓的影子。

2000年,連《華爾街日報》都介紹了花兒,把《向我開炮》和《放學啦》兩首歌的歌詞刊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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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行第二張專輯《草莓聲明》後,大張偉帶樂隊出去演出次數越多,他就越是發現,其實臺下那幫孩子,根本不喜歡搖滾,也不喜歡朋克。他們喜歡的,不過是朋克所代表的叛逆姿態。好多次演出,蹲在前排的那幫孩子就用手捂住耳朵,用一種特別奇怪的眼神看著臺上的花兒。大張偉將其形容為:“我看他們聽音樂的狀態都特別痛苦,那眼神就跟看臺上是一沾了尿的褲衩似的。”

而更大的厭倦,來自於滾圈兒內部。

2000年前後,中國搖滾是徹底頹了。魔巖撤退後,滾石再籤藝人已經是唱《冷酷到底》那哥倆好。竇唯不唱了,張楚回西安,唐朝走入下坡。大張偉再去圈兒裡混,發現好多30多歲的人還在硬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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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搖滾在本土越來越不成立之後,他就跟公司說想換音樂風格,可付翀告訴他自己熱愛搖滾時一個月兩百塊錢也能活。

據大張偉回憶,付翀對花兒掌控欲很強,老想弄出個驚人的批判性的東西,可十八歲之後大張偉並沒有那麼多的憤怒,他覺得音樂首先是讓人舒坦而不是讓人糟心,寫點流行歌也沒什麼。雙方一擰巴,就鬧瞭解約。

最終,花兒賠了40多萬違約金。辛辛苦苦好幾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寫給付翀的歌都不能再唱了,商演一個也接不到。窮的時候,還得管爸媽要錢。大張偉心慌,整天把自己封閉起來寫歌,就想怎麼才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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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寫歌這件事上,大張偉一直很勤奮。只不過拿他自己話說,很多時候比較愛“投機取巧”。讀到動心的詩句就抄下來,小說裡的金句攢一大本,好聽的旋律牢記在腦中,扒過的和絃過耳不忘。所以寫歌的速度特別快。

靠著“投機取巧”的能力,大張偉去扒各大排行榜和那些爛大街的歌,開始了“大數據編歌法”,很快就寫出了翻身之作。也就是那首《嘻唰唰》。

一夜之間,《嘻唰唰》紅遍大江南北。很快被曝抄襲,詞曲創作人大張偉迅速被推上風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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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件事上,大老師始終覺得有點委屈。因為早年扒帶子那會兒不少人都會借鑑別人的旋律,連《瀟灑走一回》這樣的名曲都是從《call me》那兒來的,鄭鈞的《赤裸裸》也充滿了“花槍”味兒。

大張偉一是對版權沒有深刻認識,二是覺得某些旋律被影響了也是人之常情,人民群眾老追著自己不放著實有點堵心。於是乎,在聽完了多達7G的庫藏歌曲之後,他直接把傳統曲藝《叫賣十三香》改編成《窮開心》,並告訴大家:我就是一音樂裁縫。

不搖滾的大張偉,還一身的朋克勁兒。他14歲玩兒朋克出專輯,地下樂隊說他是偽朋克;他開始寫流行歌了,玩兒搖滾的人又說丫愛錢自甘墮落;想寫點兒歌讓老百姓樂呵,聽眾說他洗腦神曲;上綜藝節目臭貧,還有一幫人罵他低俗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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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2009年,花兒樂隊宣佈解散。大家都疲了,哥兒幾個要麼對音樂失去了激情,要麼對當明星失去了激情。

那一年,花兒開辦屬於自己的第一場演唱會,在唱最後一首歌《我們能不能不分手》的時候,大張偉抱著昔日夥伴痛哭流涕,咬著後槽牙把這首歡快而悲傷的分手情歌唱完甚至不想唱完。

當時臺下坐著許巍、李健,臉上都是惋惜。那一夜,大張偉哭成傻逼也許不僅僅是因為分離,不僅僅是因為十年一夢曲終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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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每次在命運即將墜入無邊黑暗的緊要關頭,冥冥中都會有一隻手把大老師撈回來。《倍兒爽》第二年就成了全國廣場舞大媽們的心頭愛。大張偉趁熱打鐵,開始不斷地裁縫出各種洗腦歌。這一次,當網友質疑《倍兒爽》抄襲《江南stlye》時,大老師丟出另外兩首英文歌說:“我還抄了它們呢。”

據耳帝分析,大老師此舉十分機智,因為稍微懂旋律的人聽一下,就會發現鳥叔的歌跟另外兩首英文歌也特別像。大張偉以一種自黑的方式在告訴大家:“其實這種洗腦神曲就是這樣,都是這個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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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人秀時代”大幕拉開之際,大老師通過《百變大咖秀》成了我國綜藝屆打頭陣的一名先鋒。差不多從那時起,他徹底拋棄了自己搖滾歌手的身份,成功變成了一個活蹦亂跳、插科打諢永遠沒個正經的綜藝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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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娛樂歸娛樂,私底下,大張偉那顆搖滾的心從沒停止跳動。

雖然賺了不老少的錢,但生活上,大老師是個很簡單的人。據某雜誌採訪,他一年到頭在衣服上花的錢沒超過十萬,多半都是從淘寶買的。

人際交往上,大老師同樣是個非常喜歡做減法的人,沒必要的聚會基本上不去。每次錄完節目,其他藝人都會一起出去喝個小酒什麼的,受邀的大張偉總是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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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舊把心思花在音樂上,國外新出的樂隊、新興的音樂形式以及深愛的Green Day,他會第一時間拿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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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時候,他願意窩在家裡試圖寫出一些好東西。有些綜藝節目的過場音樂,都由他親自操刀。

難怪有人說,大張偉不唱朋克了,但是他把自己活成了朋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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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今年《樂隊的夏天》,在大張偉衝上舞臺,與新褲子合唱的那一刻——

人們發現,原來不正經的吊兒郎當,只是他的保護色。

圖文綜合自網絡

編輯:許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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