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每天往墳地送飯，知道瘋子的身份後，媳婦對他說：你們和好吧

故事

“這是第五天了，你還是沒準備告訴我，墳地那個瘋女人是誰嗎？”秋月歪著腦袋，認真看著低頭扒飯的鐵軍。他把杯子裡最後一口酒喝掉，然後端起那個提前準備好飯菜的瓷碗，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前幾天，村子後面來了個瘋子，她每天都在墳地裡轉悠，斜著腦袋像是在尋什麼東西。自從她來到村子後，鐵軍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每天心不在焉悶悶不樂，有時眉頭緊蹙，滿腹心事。最奇怪的是，他每天到了飯點都會給那個人端一碗米飯過去。鄰居們開始竊竊私語，但是都像約定好了似的，見到秋月就起身離開，大家對此絕口不提。秋月性子也比較倔，她本可以抓住一個人盤根問底，可是她更希望丈夫能親口告訴自己，關於那個女人的身份和故事。可是，他除了皺眉，什麼都不交代。

秋月和鐵軍是在鎮上的農貿市場認識的，她對他的過去知之甚少，他只說自己從小就失去爹孃，是姨娘將自己撫養成人。另外，他成過一次親，只是媳婦後來因病去世了。秋月看得出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因為說到他過世的媳婦時，他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兩個人過日子不應該太在乎過去，重要的是將來，所以，她再也沒有問過鐵軍過去的事情。“現在看來，我得去問一下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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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軍的姨娘叫冬蘭，住在鄰村，他從小在那個村子長大，後來想離爹孃的墳墓近一些，就搬到現在的村子。她見秋月提著禮品過來，趕緊出門迎接。屋裡有些炎熱，她乾脆搬兩張凳子在門口。秋月開宗明義，把最近發生的事告訴姨娘。

冬蘭思慮一番，然後問道：“那個人長相如何？是高是矮？有啥特徵？”秋月一一作答，姨娘聽聞後看著遠方嘆了口氣，“哎，她還是回來了。”隨後，她對著秋月說道：“那是鐵軍上一個媳婦，人瘋掉以後就消失了，這些年一直沒有她的消息，沒想到……她又回來哩。”

冬蘭從屋裡拿出一張照片，指著上面的人說道：“這個人叫菊芳，就是你在村子後面墳地裡看到的那個人。”秋月看著相片裡那個皮膚白皙，個頭瘦小但是眼神裡充滿堅定的女人，突然很想知道她和鐵軍發生過的故事。冬蘭摩挲著照片，眼神裡有憐惜也有疼愛，接下來，她就把過去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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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軍這孩子命苦，從小失去爹孃，咱家條件也不咋地，到了他成家立業的年紀卻沒有能力給他娶媳婦。後來，我給村裡的媒人捎去幾斤糯米和水果，希望她幫幫忙，於是她就勉為其難地說了另一個村的姑娘，就是菊芳。可是閨女她爹孃聽說咱家的條件和鐵軍的身世後，堅決反對這門親事，他們擔心女兒嫁過來會吃苦，也擔心將來沒人幫她帶孩子。但是，菊芳鐵了心要嫁給鐵軍。”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憶過去的細枝末節。然後又繼續說道：“她為了嫁給鐵軍，把爹孃都得罪了，當然，直到後來鐵軍全心全意對待她，也經常主動到岳父母家幹農活，他們才開始冰釋前嫌，從內心裡接納他。後來……他生了一場病，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並且仍然沒有好起來，大家都勸菊芳離開他。但是，她不但沒有離開，還尋找各種偏方來給他治病，為了節省開支，她每天天不亮就上山挖藥……說來也怪，她居然把自己的丈夫救過來了，她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吶！”

冬蘭又停頓下來，掏出手帕擦拭眼角泛起的淚，她的聲音開始沙啞，“菊芳也是個苦命人，跟著鐵軍過著節衣縮食的日子，為了給他治病，上山採藥時差點跌落懸崖。後來，他們好不容易有了閨女，可是……那孩子不到一歲就生病夭折了。她一下子沒有緩過來，得了癲症，後來就不知所蹤了。這麼好的女人，鐵軍為了她寧願單著不娶也是情理之中。我們勸了他好多次，直到幾年後遇見你。閨女，話到這裡我就不欺瞞你了，他願意娶你，也是因為……因為你和翠芳有幾分神似，尤其是眼神裡的堅定。菊芳就是靠那份堅定，自作主張嫁給鐵軍，在他生死攸關時不由分說地留下來，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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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秋月一直在冥思苦想。憑藉姨娘的描述，她似乎已經能拼湊出他們過去一起生活的畫面。不知不覺，她來到那片墳地。那個女人依然和以往一樣，在墳地到處轉悠，像是在尋東西。她突然跑過來問道：“你見過我閨女沒有，眼睛圓圓的，嘴巴小小的，可招人喜歡哩。”

秋月回到家，鐵軍已經準備好一桌子菜。他把她拉過去坐在凳子上，猶豫了一陣，然後小心地說道：“關於那個瘋子的事，我想和你坦白……”秋月破天荒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她說：“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曉得她是你是誰。”她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笑著說：“你們和好吧，她當年對你不離不棄，現在你有義務照顧她。”

第二天，秋月收拾衣服默默離開了。鐵軍把菊芳接回家，像照顧孩子那樣對待她。他們每天吃完飯都會去村子裡閒逛，他跟她講過去的故事。或許是感動了上天，半年後，菊芳竟然記起來他是誰，後來，她又逐漸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她的病慢慢好轉。在他們42歲那年，又生了個健康的閨女。村裡的鄰居為此也感到高興，“這兩個苦命人，終於苦盡甘來，老天開眼了哩。”

文/雪之間。圖片來自網絡，圖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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